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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的眼睛又變強了啊。”
“嗯。”
四年來,谷雲的靈力不斷增長,這使得他的身體也出現了一些異變。
當然,這種異變並非肉體,而是靈能力的覺醒。
眼耳口鼻,五臟六腑,還有血肉和骨骼,全部都在靈力的影響下,向著好的方面進化。
這種現象,正是鬥神法中記載的‘神格化軀’。
可以看穿任何法術,解析其原理的眼睛,這就是谷雲最先孕育出來的能力。
只不過,鬥神法距離真正意義上的完全覺醒,還有一段路要走。
至少也得等到谷雲的肉身長成之後,才能進行最後的融合。
而到了那個時候,谷雲的靈視術配合鬥神法,或許真的能以肉身,橫渡所有世界。
“那我出手了。”
彼岸花將注意力放在了比嘉琴子身上:“等會兒要是下手了重了,你可不能責備我。”
“儘管施為,就算動用殺招,我也會出手的。”
關鍵時刻救下比嘉琴子,谷雲有這樣的自信,因此不需要彼岸花留手:“天慟地哭就算了,你的死亡律法太厲害,悠著點吧。”
“好。”
彼岸花了然的點了點頭。
“來了!”
下一刻,比嘉琴子看到彼岸花化作紅黑粒子消散,再出現時,已然到了自己面前。
“咦?”
正當花姐準備出手之時,一個奇怪的感覺自她心頭浮起。
‘退開?’
‘為什麼?’
花姐沒有察覺到危險,可這種預警,讓她頗為怪異。
‘要躲開嗎?’
‘開什麼玩笑!’
彼岸花眉頭微皺,她堂堂黃泉鬼神,若是連碰都沒碰到比嘉琴子就先避開了,豈非顯得她怕了對方。
幾乎一瞬間,花姐便做出了決定————就算有陷阱,她要去踩一踩!
“啪!”
於是,只見比嘉琴子雙手合十,整個人更是散發出了遠超她本身的強大靈格。
而這種感覺,莫名的讓花姐有些錯愕:‘這是,伊邪納岐的氣息?’
【伊奘諾尊·淤能基呂之地】
下一刻,隨著比嘉琴子呼喚日本神話中的父神之名。
正處於迷惑之中的彼岸花,只覺得一股極其龐大的排斥向她襲來,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此刻甦醒,並強行勒令她離開自己的領土。
“伊邪納岐?”
在彼岸花和谷雲的視線中,一個威武的中年男子的身影緩緩自比嘉琴子身後浮現。
他梳著名為‘美豆良’的日本大和時代的髮髻,身穿雪白葛布麻衣,手持一柄似矛長槍,接著對著彼岸花,刺出了無法躲避的一擊。
彼岸花不可能站著讓對方攻擊,於是閃身躲避。
可惜,這毫無用處。
因為這長槍不需要接觸到目標,便可發動它的效果。
“以伊邪大尊之名,驅逐伱,來自黃泉的鬼神啊!”
於是,隨著比嘉琴子一揮手,前方的花姐,連帶著她召喚出來的彼岸花,以及那龐大無比的死亡氣息,盡數消失不見。
“這就是道反一族特有的放逐術嗎?”
谷雲起身,笑道:“漲見識了啊!”
“呼~~呼~~”
比嘉琴子施展了道反一族獨有的秘術,那是當年伊邪納岐賜予他們在這片土地上的絕對權威。
一切非此世之人、之物、之靈,皆可強行驅逐。
“花姐?”
谷雲與彼岸花心意相通,所以很清楚對方沒事。
另外,她也沒有被比嘉琴子放逐。
“這個臭丫頭!”
庭院中,彼岸花的心情有些差:“竟然用這麼卑鄙的招數!”
“我在你身上準備的替身,被她送到黃泉去了哦。”
谷雲:“這就意味著”
“就算是我,”彼岸花:“也擋不住對方的放逐!”
谷雲不可能真的讓彼岸花去試水,因此早就在她身上,留下了規格非常高的替身紙人。
代替彼岸花被放逐的,正是這個紙人。
道反一族的放逐法術很厲害,即便是谷雲也不可能用臉去接。
小心謹慎一些,並無大錯。
“沒有咒語,只是一句言靈,就能把花姐你這個級別的上位鬼神放逐,這個法術有點厲害啊。”
紙人與彼岸花擁有同等的抗性。
比嘉琴子能將紙人放逐,就意味著她也能將彼岸花丟到黃泉去。
“要是真被放逐了,花姐你能回來嗎?”
連彼岸花這等強大的生態化身都擋不住。
僅憑這一點,道反一族十名門之首的頭銜,當之無愧。
“不得不承認,這種招數,對我等異維度的存在,非常的剋制。”
彼岸花在那一瞬間,確確實實的體會到了這一招的厲害:“如果是我本人被驅趕到黃泉,短時間內恐怕也回不來。”
“現世意志對我有了防備,至少得被放逐一天。”
花姐連忙說:“但這不是問題,只要我開啟天地閉合…”
是的,只要彼岸花施展天慟地哭中的最強招數‘天地閉合’,她有自信頂著放逐之力,幹掉比嘉琴子。
最多,就是被驅逐到黃泉待一天。
可相比之下,比嘉琴子要付出的代價,可要比花姐大的多。
她會死!
伊邪納岐也救不了她!
雙方終歸有著質的差距,上位鬼神發起瘋來,比嘉琴子除非動用邪神之力,否則斷然抵擋不住。
“這樣啊,那算了。”
可惜,谷雲拒絕了彼岸花施展天慟地哭的想法。
真要是這麼打,那就不是鬥法,而是生死相搏了。
谷雲又不是真的要殺了比嘉琴子。
而且他答應了津場木和美夜子,要幫少女解決身體裡的邪神問題,那麼循序漸進才是正理。
“不過這個伊邪納岐的放逐主權,極限在哪呢?”
“什麼樣的異維度生靈都能強行驅逐出去嗎?”
“那確實有點變態啊。”
谷雲想知道這個道反之術的上限,於是詢問御饌津,有關伊邪納岐的資訊。
“伊邪納岐是第五維度‘神世’的自然之靈,僅次於第五層的世界意志,”御饌津此時開口道:“他的靈格在我之下,相當於80點。”
以靈格差出一層,具備絕對優勢來說。
一切靈格低於70的非現世神、魔、妖、鬼,乃至是自死亡世界返回的人類,都擋不住比嘉琴子的放逐法術。
作為管理日本的父神,伊邪納岐在這片土地的權威是絕對的。
“.…..”
聽完御饌津的解釋,谷雲忍不住感慨道:“也就是說,不能派出具備其他維度屬性的式神嗎?”
這樣看來,就算谷雲派出花鳥卷,比嘉琴子也能把她放逐回淨世去。
“所以…”
御饌津笑道:“需要我出手嗎?”
如果只是稻荷大神,那她也無法反抗這股放逐之力。
然而御饌津是淨世意志。
她的靈格,比之伊邪納岐本尊都要高出一截。
倘若御饌津要是強行降臨,就連現世意志都得恭敬的求她離開,比嘉琴子自然是不可能放逐得了的。
另外,姑獲鳥是現世的妖怪,她並非什麼自然之靈,或者生態化身。
姑姑能夠擁有現在的實力,全憑了她在劍術上的感悟和造詣。
除了她們倆之外,空幻和玉耀同樣不會受到道反放逐術的影響。
她們具備實體,本身就是現世修煉成神的大靈狐。
對谷雲來說,若是僅僅想要擊敗比嘉琴子,姑姑、玉耀、御饌津三人,隨便派出哪一位都能做到。
“御饌津你出手,那後面的事就沒法進行了。”
有道是治病得先摸清楚對方的身體素質,再對症下藥。
谷雲得將比嘉琴子逼到極限,但又不能逼出極限之外。
“就現在的表現看,她的實力確實很強。”
“大概…”
谷雲已經摸清了不動用邪神之力的比嘉琴子的水平,他用小拇指比劃了一下:“有我1%的水平了吧?”
跟這樣的比嘉琴子交手,谷雲根本測試不了自己的極限。
所以他需要的,是比嘉琴子體內,那數千年來被封印的所有邪神!
沒錯,這才是配得上如今的谷雲的對手。
“希望你們能讓我玩的開心一點吧。”
谷雲枕著手,眼中帶著些許的期待:“邪神們……”
“主人。”
庭院內,白狼和犬神侍立於此:“我等請戰!”
“嗯,一起上吧。”
谷雲念頭一動,只見在比嘉琴子左右,四道身影同時出現。
除了白狼和犬神外,谷雲一併派出的,還有紅葉與般若。
四個基礎特級,爆發後甚至能達到大妖怪的強大妖魔,這樣的壓力,比嘉琴子能擋住嗎?
“又來了嗎?”
比嘉琴子剛剛放逐掉彼岸花,看似氣喘吁吁,實則就是在示敵以弱。
事實上,放逐其他維度的生靈,靠的是伊邪納岐的主權,與比嘉琴子自身的法力無關。
同一個時期,道反一族只有一人能繼承這份權利,類似於世襲的官職。
之所以要裝出消耗巨大的樣子,就是為了矇騙谷雲,想要靠著這份‘虛弱’,多坑他幾個強力式神。
可惜,比嘉琴子並不知道,谷雲早已看穿了她的這一招。
“四個特級妖魔!”
透過妖力,美夜子和津場木立刻判斷出了白狼、犬神等人的等級:“那孩子,又得到新的妖魔的追隨了啊。”
真不愧是為神魔所愛的少年,每次來都能深受震撼。
“放逐!”
而就在四式神出手的瞬間,比嘉琴子哪裡還有虛弱的神色,一臉壞笑著大喝出聲:“以伊邪納岐之名,回到你們本來的世界去吧,妖魔們!”
“嗡~”
無形的天沼矛橫掃,跨越了時間和空間,如同一道漆黑光束,籠罩在四位式神的身上。
然而…
沒用!!
“他們是現世的妖怪!!”
意識到這一點,比嘉琴子臉上的笑容頓時凝滯。
“啪!”
少女瞳孔微縮,隨即猶如條件反射般雙手合十:“大日孁貴神·天巖屋戸!”
“轟!!”
赤紅色的箭矢停滯在了比嘉琴子前方三米,無法寸進,犬神的刀刃也好似劈砍到了無形的屏障。
“被擋住了嗎?”
犬神皺眉,其身後的白狼將手一揮,赤紅箭矢立刻分裂,接著便是十數道流光,叮叮噹噹的開始不斷撞擊比嘉琴子張開的結界。
“好硬!”
只見金色的結界如同一塊巨巖,將少女完美包裹。
這正是以日本至高神‘天照’的名義進行的言靈,曾經讓諸神都無能為力的天巖屋戸。
身為道反一族的當主,比嘉琴子能夠透過呼喚日本諸神之名,獲得他們的庇護和力量。
無需修煉,也不需要靈力。
這,便是她作為人間守護者的權利!
“結界嗎?”
紅葉和般若同時止步,前者臉色微沉:“我倒想看看,你這烏龜殼到底有多硬!”
“白狼,犬神。”
紅葉喊道:“你們繼續,不要停下!”
“是!”
兩位式神加快攻擊頻率和速度,他們不相信比嘉琴子的結界,能夠抵擋四個特級妖魔的圍攻。
“怨恨之爪!”
鬼面繞著般若快速旋轉,兩隻巨大的漆黑鬼爪自其左右延伸而出,然後一把將比嘉琴子與她周身的3米結界一併抓握在掌心。
“滋滋滋~~”
妖力、怨力同比嘉琴子的靈力不斷碰撞,可硬是被其抵擋在外,難以傷到結界內的少女。
“太硬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般若想要將其捏碎,卻發現這結界不是一般的堅固,竟然連他的怨恨之力都奈何不了它。
“啪啪!”
紅葉匯聚楓葉,化作長鞭,一次次的鞭撻著‘天巖屋戸’結界。
可就跟般若的攻擊一樣,這屏障簡直像是絕對防禦,幾乎將所有能量和物理攻擊,阻隔在外。
“是能抵擋特級妖魔攻擊的規則類的結界。”
遠方看著這一幕的美夜子和津場木史郎注意到了少女的這一手。
相比起操控五行元素,巫女本身更擅長結界術、淨化術和封印術,而面對這樣的力量,單純的蠻力和妖力,很難對其造成威脅。
“天戶巖!”
“是將神話中的天戶巖,化作神器,罩住了自身嗎?”
在日本的神話傳說中,天照大御神因為弟弟須佐之男的胡鬧,一氣之下墮入了天戶巖中,導致天地暗淡,日月無光。
高天原的諸神對此無能為力,只得利用八咫鏡與天鈿女的舞蹈,將女神從洞中誘騙出來。
道反一族呼喚天照之名,將曾經讓諸神都束手無策的天戶巖降臨,化作結界,護佑比嘉琴子周身。
面對這種程度的防護結界,只憑肉體、能量和萬魔共服,顯然難以撼動。
想要對付它,必須得拿出更加強大的招數才行!
“森羅永珍!”
意識到這一點的般若,立刻釋放出無窮無盡的黑色風暴。
但見少年周身鬼影綽綽,其中的怨恨氣息宛若液體一般不斷湧出,迅速將眾人腳下的大地,化作詛咒的汪洋。
【領域展開·譜妒御息所】
“這是?”
比嘉琴子四方有大量木製支柱自地上升起,頃刻間便構成了一座巍峨的日式宮殿:“是領悟了森羅永珍的大妖魔,糟了!”
領域招數具備著非常強的覆蓋力,遠超單體法術。
這裡的單體,包括了結界和封印術。
因此,即便比嘉琴子的天戶巖的防禦有多強,面對領域,一樣會被其滲透和侵蝕。
只有領域才能對抗領域,這便是術士界的鐵則。
也許將劍術、弓術這類武藝修煉到超凡入聖之境,有機會像白狼打敗鞍馬天狗那樣。
可惜法術一道,在這個世界,實在沒法做到像武技那樣,返璞歸真。
“這個領域的能力是…”
比嘉琴子剛產生這個念頭,腦海中便浮現出了御息所的效果。
身處於這片領域中的敵人,會被強行剝奪‘生魂’。
這個‘生魂’具備本尊的絕大多數能力,且知曉對方的弱點和陰暗面。
面對一個敵人,生魂為一,面對一群敵人,生魂的數量也會一併提升,這就是般若的森羅永珍‘譜妒御息所’。
用對方的力量打敗對方,且只要敵人不用領域覆蓋和衝擊,這種生魂便能無限復活,直至生生耗死敵人為止。
【森羅永珍】
然而還沒完,不等般若發動攻擊,紅葉便已出手:“領域展開·楓靈瘤戶隱。”
“轟隆隆!!”
大量枝丫自木質結構的御所中長出,而比嘉琴子腳下的地板,更是生出了一張張畸形的好似根瘤般的臉面。
“好恨…”
“詛咒你,詛咒你們!”
“我好痛苦,救救我~~”
詭異而驚悚的話語在耳邊迴盪,這正是紅葉的領域,一片被詛咒了的枯萎樹林。
這裡的每一個根瘤,都代表著一份龐大的怨恨。
它們會在開口間,將大量看不見的孢子噴灑至每個角落,然後於敵人體內、體表寄生、繁衍,直至將對方徹底吞噬。
沒錯,這正是如同病毒一般,堪稱生化武器的領域。
更可怕的是,作為谷雲最早喚醒的式神,數年下來,紅葉和般若的關係越發親近,宛若姐弟一般。
他們聯手施展的這一招領域,不僅在能力上能夠互相增強,更是領域之力都有所倍增。
這意味著,哪怕敵人也施展了森羅永珍。
除非他一次性展開兩個領域,否則能抵消的,便只有一個。
這是組合領域,卻也是單獨的領域。
二選其一,是面對無盡的枯萎孢子,還是一個誕生自心靈陰暗面的嫉妒生魂。
“好厲害!”
看明白這一招的美夜子暗自驚異,她在思考,若是自己遇到紅葉和般若聯手,要怎麼才能破解這個招數。
‘太難了。’
即便是美夜子,同時面對兩個領域組合而成的複合領域,估計也只能利用秘術暫時逃脫。
“嗯。”
津場木史郎也是一樣的看法:“不可力敵啊。”
有兩位專家在旁邊解釋,原本還看得一臉懵逼的飯島環和平冢靜,更是不明覺厲。
“這樣,應該可以逼到極限了吧。”
看著被困在複合領域中的比嘉琴子,谷雲覺得少女若是不動用邪神的力量的話,應該是擋不住了。
而在宿主遇到危險的時候,便是她的意志最薄弱的時刻。
邪神們只要不傻,就該知道這是衝破封印的最佳時機。
只是,讓谷雲沒想到的是,面對如此困境,少女在最初的慌亂和震驚後,短短片刻功夫便恢復了先前的鎮定。
“承蒙關照,我也請諸位品嚐一下,這份虛實之力吧。”
比嘉琴子拿起放在注連繩結界內的一面鏡子,將其抱在懷中,接著翻轉,以鏡面對向在場的眾妖魔。
【大日孁貴神·鏡天地轉!】
這一刻,一股無形的力量自被困在二重領域中的比嘉琴子身上湧出。
“嗡~~”
“什麼?”
紅葉、白狼、般若、犬神,四人的身形頓時一凝。
隨後,她們身上的衣服開始褪色,從原本的色彩繽紛,變成了一片黑白。
一併被覆蓋的,還有兩人的領域,楓靈瘤戶隱和譜妒御息所。
“這是!”
紅葉和般若對視一眼:“花鳥卷的畫中天?”
“被反彈回來了嗎?!”
谷雲一揮手,只聽得‘呯’的一聲,這些被天照神器八咫鏡反射回來的虛無之力,便被其隨意擊潰。
一併保護的,還有他身後的觀眾們:“不要傷及無辜啊,笨蛋。”
由此可見,這種反彈就是單純的反彈,比嘉琴子並不能很好的控制。
‘拍碎了!!’
而看到這一幕的少女,心中直接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怎麼可能!”
鏡天地轉是將法術反彈的法術,能夠把虛實轉化的力量,映照給谷雲。
但,失敗了!
不,法術是成功了的,但它沒法作用於谷雲。
“為什麼?”
一時間,比嘉琴子竟是沒看懂谷云為何能無視自己的法術。
鏡天地轉是第五位格,接近第六位格的法術,其效果便是反彈一次‘第六位格’以下的任何法術。
所以與其說是比嘉琴子破解了紅葉和般若的領域,不如說是借力打力。
八咫鏡反彈的是繪世畫中天,而在這個過程中,質量更大的畫中天,覆蓋、衝破了二重領域。
唯一的問題,就是谷雲那隨手一拍。
在比嘉琴子看來,這簡直不像是破解法術,而是法術撞到了.
靈感道石?
對,就像是撞到了能夠免疫法術的靈感道石,以及千引石的感覺。
‘這個少年的身體’
比嘉琴子心中冒出了一個在她的常識概念裡,根本不可能的猜測:‘能免疫第五位格級別的法術?’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這還是人嗎?
人類怎麼可能免疫法術!
‘可不是這樣的話’
比嘉琴子越發的覺得谷雲深不可測:‘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呢?’
“不僅掌握著大量的法術,還有與之匹配的頭腦嗎?”
因為情緒的波動,谷雲再次聆聽到了少女的心聲:“那麼一瞬間,就能猜到我免疫法術。”
果然,術士的戰鬥並不只有蠻力,頭腦一樣重要。
“還有這面八咫鏡”
“所以不只是神明之力,連他們的神器也可以借用?”
借用來的神器,幾乎具備其本體的所有能力。
唯一的缺陷是,這些虛化神器只有一次性效果,一旦用完,便會破碎。
“咔嚓!”
果然,比嘉琴子懷中的鏡子因為作為媒介,讓日本三神器中的八咫鏡降臨,頂受不住壓力,化作了粉塵。
只是很快,巫女小姐又拿起一面鏡子。
“額…”
谷雲一愣:“可以無限借用?那這跟真品有什麼區別?”
沒錯,這面鏡子又被八咫鏡給附身了。
這也意味著,所有的神器確實只有一次性效果,但比嘉琴子能夠一次又一次的借用。
變相來說,就等同於她一個人擁有了整個日本神話中的寶物的力量。
“谷雲閣下。”
比嘉琴子見到四個式神被谷雲的畫中天困住,開口道:“你還有其他式神嗎?沒有的話,御神術便到此為止了。”
“吼哦~~”
谷雲並沒有因為四個式神被無主的虛實之力束縛:“你的意思是說,自己已經解決掉他們了嗎?”
要知道,即便是花鳥卷親來,也控制不了他們多久。
更何況……
“撕拉~”
畫卷破碎之聲傳來,兩股驚天動地的妖力直衝雲霄,甚至連這片畫中天都被其徹底粉碎。
“天慟地哭!”
比嘉琴子驚駭的看著身上恢復色彩的紅葉與般若。
顯然,他們利用大妖怪的解放,也就是進入sp模式,強行掙脫了所有規則束縛。
絕對力量面前。
規則,毫無意義!
“這個傢伙…”
紅葉的臉色十分陰沉,腐敗律令猶如利劍般直刺巫女小姐:“敢讓我在主人面前如此丟臉!我要宰了她!”
“我很贊同你的意見。”
般若同樣頗為憤怒,他的律法,是象徵著哀喪之力的寂靜律法:“可主人還沒有下達殺死她的命令。”
所謂寂靜與哀喪,便是以負面態度看待事物,因得不到過多的東西,從而放棄追求。
放到現代社會,便是構成一個低慾望的世界。
不戀愛,不社交,不消費,沒追求。
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靜,無所謂嫉妒,也不會有攀比,整個世界都躺平擺爛。
“所以,打殘就好。”
般若和紅葉的氣息,給比嘉琴子帶來了極大的危險。
一個大妖怪,尚且能讓少女忌憚無比。
兩個!
這是要讓她拼命嗎?
“黃泉的鬼神,展開這片虛實之境的神明,還有兩個特級,兩個大妖怪。”
這樣的陣容,看得比嘉琴子一陣胃疼。
哪怕谷雲不再拿出新的力量,只憑已經出現的這些,都能輕而易舉的覆滅十名門中的任何一個了。
可現在,她卻要同時面對如此強大的兩個大妖怪。
說實話,巫女小姐終歸只是個17歲的人類:‘反正御神術也看得差不多了,要不找個機會投降算了?’
自出道以來,巫女小姐不是沒失利過,但主動投降,真的是第一次。
但打不過啊,真的打不過。
邪神的力量她不敢用。
先不說那根本不屬於她,就是用出來,也會有被奪舍的風險。
所以.
想到這,比嘉琴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舉起了手:“那個,谷雲小哥,我投.”
與比嘉的戰鬥,下一章結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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