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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治好了,主人。”
綠色熒光漸漸消散,瑩草脫離了谷雲的身體,手持蒲公英飄在半空。
小小的善神少女檢查了比嘉琴子的情況,對方原本損傷的身體此時已經恢復,這意味著對方恢復健康,重新成了一個擁有未來的女孩。
谷雲退出了鬼纏狀態。
這是他第一次藉助滑頭鬼之力,將其用於實戰,沒想到格外的好用。
“這樣就好,辛苦你了,瑩草。”
谷雲看著依舊陷入昏迷的巫女小姐,讓瑩草回到了庭院之中。
只見谷雲隨手一揮,原本破碎的大地立刻被平復。
他將少女輕輕的放在地上,溫柔的動作,似乎被昏迷中的比嘉琴子所察覺,讓她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些。
“唔~~”
一聲輕嚀,少女自痛苦的夢境中甦醒。
“喲!”
她睜開眼,看到了谷雲的笑容:“感覺怎麼樣?”
這讓巫女小姐有些不好意思,也責怪自己竟然會被如此簡單的手段,破了心理防線。
“謝謝。”
就像谷雲看到了她的記憶,少女也知道他對自己做了什麼。
顯然,對方並無惡意,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她。
道反封印搖搖欲墜,最多三年,她就有可能失控。
到那時,為了活命,比嘉琴子只能選擇透過‘犧牲’的手段,來換取更多的時間。
所謂犧牲,便是割捨血肉和健全的身體,比如雙眼失明、雙腿癱瘓,以及各種內臟功能的衰弱,甚至是消失。
與邪神的交易,絕對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鬆。
到最後,少女很可能會成為歷代道反巫女那般的行屍走肉。
算算時間,那個時候她應該不到30歲。
事實上,歷代道反巫女也沒有幾個能活到這種歲數的,大多都會在20出頭就死去。
能比其她們多出十年,比嘉琴子無愧於千年來最強巫女之名。
“谷雲閣下,為什麼要幫我?”
比嘉琴子重新恢復了身體控制權,她略一感受,立刻發現身體中,那原本搖搖欲墜的道反封印被重新修復,甚至變得比原本更加完善。
這個結果有些出乎少女的預料,她本以為谷雲只是緩解了邪神壓力。
“你…”
巫女小姐下意識的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完整的道反封印,就連我們都…”
“不用謝!”
谷雲打斷了比嘉琴子的詢問:“我就是隨手解析了伱們的道反封印,幫你重新修復的同時,還改進了一下。”
“.…..”
比嘉琴子震驚於谷雲的能力,他是從哪裡習得道反封印術的?
剛才那會兒功夫?
現學現賣?
如果真是這樣,那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
“您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打算的嗎?”
巫女小姐很聰明,已然想明白了谷雲先前的表現。
對方是在激怒自己,好讓她出現心理防線,然後幫忙重塑封印。
谷雲幫了她,還是這樣的救命之恩。
至於為什麼不好好說…
先不提谷雲空口白話,比嘉琴子如何相信他能修復封印。
僅僅是釋放邪神這一點,少女就肯定不會答應。
因此,事急從權,谷雲選擇先斬後奏,讓塵埃落定,再由比嘉琴子自行判斷。
好在,比嘉琴子並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若非涉及妹妹的安危,再加上谷雲不斷施展的精神類法術,使其心靈動搖,比嘉琴子絕不會如此失態。
她很冷靜,也能分辨是非。
谷雲的方法有些過分和強勢,可既然是為了救她,那便是她的恩人。
“謝謝你。”
比嘉琴子嘗試著站起身,卻發現腳下虛浮,如同大病初癒的身體,根本無法支援她自由行動。
“津場木老爺子和美夜子讓我幫你。”
谷雲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巫女小姐,再次讓她癱坐在地上:“要謝,就謝他們吧。”
“不,這只是一方面。”
比嘉琴子搖頭道:“我指的是,你幫我指出了一處嚴重的心靈漏洞。”
少女說的是妹妹真琴。
如果不是谷雲提出這件事,她甚至不知道被敵人拿妹妹威脅,會給她帶來如此大的情緒波動。
只論鬥法而言,這一場無疑是谷雲贏了。
不管是結果,還是點名自己的疏漏,眼前的少年才是這場鬥法的勝利者。
“比嘉琴子,心服口服。”
“另外您的救命之恩,我日後定會全力報答。”
看著態度認真的少女,谷雲心裡的想法其實是:‘你只要不怪我看到你的胖次,我就感激不盡了。’
“谷雲閣下?”
“什麼?”
“你是不是在想什麼不好的事?”
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嗎!
“怎麼會!”
谷雲連忙轉移話題:“封印的事情,你比我熟悉,再好好查探一下,有什麼問題,我好立刻修改。”
“好。”
比嘉琴子跪坐在地上,進行了一段並不長的冥想。
很快,巫女小姐睜開眼睛,眉宇間盡是喜色。
不只是單純的封印,谷雲還未她設定了一條專門抽取邪神的通道。
這讓比嘉琴子能夠真正意義上的,借用,甚至是盜取邪神之力,而不會影響她的神智,令其暴走。
巫女小姐可以預想到,一旦自己熟悉了這種抽取邪神之力的方法,她的實力將會得到何等巨大的飛躍。
“谷雲閣下的這個封印,甚至比道反一族傳承下來的還要優秀。”
比嘉琴子說:“道反封印需要70以上的靈格才能施展,即便是在十名門中,擁有這種資質的術士也是絕無僅有。”
巫女小姐做不到,而她所認識的人裡,貌似也沒有誰可以完成如此偉業。
“如果不是遇到了您,我應該活不過三年。”
“而以我的性格,一定會為自己續命,到時候還不知道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比嘉琴子是個完美的大家閨秀,可比平冢靜那個贗品優雅多了。
除去最開始的暴走族打扮,巫女小姐在谷雲心目中,就像是華族出身的古典大小姐,優雅而尊貴。
這種氣質,絕非飯島家這樣的‘暴發戶’能夠比擬的。
“呀~~”
谷雲連連擺手:“舉手之勞而已,你要是非要感謝,以後在除靈圈子裡,給我個面子就好。”
“這是自然!”
比嘉琴子其實沒怎麼明白谷雲這句話的意思。
只是考慮到飯島家的體量,他們顯然不需要金錢。
權利方面,已經掌控輿論、政治和經濟的飯島家,如日中天,更加不需要比嘉琴子幫襯。
這麼算下來,除去谷雲所說的‘給個面子’,比嘉琴子覺得能讓對方滿意的東西,好像也只有道反一族積攢下來的那些古老的典籍和法術了。
‘嗯,就這個吧。’
心中有了主意,比嘉琴子開口詢問谷雲對法術的需求。
“法術?!”
谷雲連忙說:“好啊好啊,這個我確實感興趣,到時候我們一起研究。”
為了不讓對方損失太大,谷雲還表示願意分享研究成果。
唯一的要求,就是比嘉琴子不能將這些東西,告訴道反一族的其他人。
“說實話,我很不喜歡你的那個家族,讓人覺得噁心。”
先前的封印術,讓兩人的情感短暫相連,谷雲看到了比嘉琴子的記憶,少女也感受到了他的性格和態度。
所以比嘉琴子能夠理解,畢竟就連她自己,有時候也想過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樣的話,倒是我佔便宜了。”
法術給谷雲,他研究,從中獲得的成果,雙方共享。
這種做法,跟比嘉琴子給自己找了一個老師沒什麼區別。
而以谷雲的才華,能與其坐而論道,比嘉琴子只覺得臉上發燙,莫名覺得自己有些厚顏無恥了。
“其實,我有個疑問,不知可否…”
比嘉琴子看著眼前的少年,回想先前的沖天邪氣,這讓巫女小姐非常迷茫。
明明谷雲的心靈非常乾淨,可那種邪惡的畫面,究竟是怎麼弄出來的?
“您剛才召喚出來的邪神,以及那嚇人的邪氣,到底是…”
莫非谷雲體內也封印著邪神,比嘉琴子隱隱有種找到了同類的期待。
“小菊是我‘降服’的邪神。”
“真不愧是谷雲閣下。”
比嘉琴子沒有懷疑,強大到谷雲這個地步,降服一體邪神,根本不算什麼。
“那邪氣是…”
“只是一種法術而已。”
谷雲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於是將身上的邪氣轉移,如此便又只剩下了祝福。
一時間,金光閃閃,無數善神唱著聖潔之歌。
這份尊貴,便是神佛在少年面前都會黯然無光。
“原來如此!”
比嘉琴子自然沒有全信,但她並不打算追究。
先不提谷雲對其展現了善意,補全了道反封印,對少女有著救命之恩。
只少年那令人驚駭的力量,比嘉琴子便是束手無策。
是真的又怎麼樣?
倘若谷雲真的是什麼大邪神,比嘉琴子就能對付了嗎?
別開玩笑了,那才是末日啊。
“我還以為,您跟我一樣呢。”
這才是比嘉琴子詢問的原因,想知道谷雲是不是與她同病相憐。
“其實,也差不多吧。”
回想繪捲上覺醒的式神們,紅葉、般若、彼岸花,然後是最近的八岐大蛇。
說他們是被谷雲‘封印’在自己體內的邪神、惡神、鬼神,貌似也沒什麼毛病。
變相來說,谷雲的確是以一己之力,鎮壓住了他們,不讓其肆虐人間,為禍一方。
“我明白了。”
比嘉琴子很聰明,只略一思考,便想到了善惡對立的可能。
即一個術士收服了極為可怕的惡神,導致自己揹負了對方的惡業,從而渾身散發出邪氣。
谷雲剛才的情況,明顯與這類術士十分相似。
至於現在的神聖,想必是谷雲閣下收服了許多善良的式神,用他們的光芒,掩蓋了邪惡式神們的氣息。
‘好厲害。’
谷雲聽到了比嘉琴子心中‘有關自己’的猜測,暗道道反巫女確實了得:‘雖然還有偏差,但八九不離十了啊。’
“谷雲閣下請放心,您的資訊,我絕不會洩露給任何人。”
“不管是法術,還是您的式神們,”比嘉琴子:“絕不會從我口中,讓第三人知曉。”
“另外,我還會對外宣傳,稱自己敗給了谷雲閣下,您才是日本第一的除靈師。”
先前聽津場木史郎狂言的時候,比嘉琴子終歸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如今跟谷雲較量了一場,卻發現自己連對方的腳後跟都沒摸到。
吊打!
津場木說的沒錯,真的是把她吊起來打啊。
“別別別!”
聽到比嘉琴子的話,谷雲頓時急了:“之前說好的,我贏了你,你就得聽我的。”
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谷雲直言道:“我的要求很簡單,這次鬥法的結果,你需要對外宣稱我們倆打了個平手,並在鬥法後向你明確表態,自己不願意加入除靈師協會。”
“平,平手?”
比嘉琴子愣住了:“可是…”
她的實力自己清楚,不算邪神之力,也就比紅葉和般若強一些,屬於能夠戰勝大妖怪的強大除靈師。
但跟谷雲一比,那可真就差的太遠了。
哪怕徹底解封邪神,谷雲也能無視比嘉琴子的意願和暴走,隨手將它們封印。
這等深不可測的實力,巫女小姐怎麼敢說‘平手’。
她哪來的臉啊,這麼厚的嗎?
“沒什麼不能說的。”
谷雲很欣賞比嘉琴子的意志和為人。
她要守護人間,保護普通人,這本身也是谷雲正在做的事。
不同的是,谷雲並不打算救濟天下。
比嘉琴子有這樣的想法,也願意為之冒險和付諸心血。
谷雲不幫也就算了,怎麼能去給她拖後腿呢。
試想一下,比嘉琴子敗給瞭如今名不見經傳的谷雲,這會給十名門應對怪談潮汐的計劃,帶去多大的影響和打擊。
所以,巫女小姐不能敗,至少不能敗的如此廉價!
除非谷雲願意暴露自己的實力,宣傳自己天下第一的身份。
可那樣一來,多少人會在遇到麻煩後過來找他,又會陷入怎樣的陰謀漩渦,將谷雲拖進泥潭,疲於奔走。
“您的志向,我差不多瞭解了。”
經過谷雲的解釋,比嘉琴子瞭解了他的志向:“既然是這樣,那琴子只能厚著臉皮,說一聲未能擊敗谷雲閣下。”
是未能擊敗,而非平手。
沒辦法,比嘉琴子真的無法接受‘平手’二字,真的太不要臉了。
“琴子小姐你能理解,感激不盡。”
谷雲並沒有因為比對方強,就輕視巫女小姐。
對方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過的最強大的術士之一,也是極少數能跟谷雲坐在一起,平等交流的物件。
從某個方面上說,谷雲其實也很孤獨。
有一個情商和智商都很高的同輩同行,谷雲其實還是挺開心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既然谷雲閣下沒有這個想法,我自然不會無理取鬧。”
不僅如此,比嘉琴子也想成全谷雲,讓他過自己喜歡的生活:“谷雲閣下放心,只要您不想,十名門便不會打擾到您的隱居。”
兩人約定好說辭,對外宣稱鬥法以平手告終,而比嘉琴子也不會再拿這件事叨嘮谷雲。
“啊,這方面確實需要琴子小姐幫忙。”
谷雲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不過,有一點我想解釋一下。”
“我只是不想摻和靈異圈的勾心鬥角,僅此而已。”
“可要是哪裡出了什麼為禍一方的大妖魔,而比嘉小姐需要用到我的力量,那我也願意為守護人間盡一份力。”
現世安穩,不被邪祟和怪談入侵,谷雲責無旁貸。
否則世界末日了,谷雲的家人、朋友,一樣會陷入到危險之中。
他無法接受這種結果,所以不得不出手。
“谷雲閣下,當真願意?”
“嗯。”
谷雲說:“只與你單線聯絡,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的實力。”
擁有能力的人不想當英雄,但他並不介意幫助他人。
谷雲也是一樣。
他只是不想被除靈師協會的條條框框束縛,而非對怪談肆虐人間,視而不見。
同樣的,谷雲本領高強。
而當一個人有了能力,必然會有一群人冒出來,對他各種要求。
義務、責任、使命…
各式各樣的重擔會被那群白痴丟到谷雲肩膀上,而自己則因為無能、弱小,坐享其成。
真要是遇到這種事,谷雲擔心自己會忍不住,真的變成反派。
谷雲:所以,琴子小姐你也不想我黑化吧?
“絕對!”
“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比嘉琴子顯然預見到了那樣的未來,於是暗下決心,絕不能讓那些個白痴去給谷雲添麻煩。
‘話說,這樣一來,谷雲先生跟加入了除靈師協會,也沒什麼區別了吧?’
比嘉琴子摸清了谷雲的行事風格,對方是那種討厭揹負責任,卻又願意施以援手的見義勇為的型別。
‘真不愧是野狐禪四天王的傳人。’
只見少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誇讚道:“老一輩人都稱蝸牛老師德才兼備,谷雲閣下身為當代飯島流的掌門人,這份品質,實在令人欽佩。”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能稱呼我為琴子。”
“噢,那你也叫我谷雲吧。”
谷雲伸出了手,與琴子握在一起:“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朋友…”
說實話,這個詞對比嘉琴子來說,非常的新鮮。
她沒有朋友。
普通人,或者靈能力者,比嘉琴子從未交過任何一個朋友。
道反一族的嚴加看管,以及各種強迫性質的修煉任務,讓巫女小姐十年來都活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族人們美其名曰,是要錘鍊她的心智。
可也就是比嘉琴子,她心志堅定。
換個人,具備這樣的才能和資質,怕不是早就黑化了。
不說未來,只憑比嘉琴子現在擁有的力量,她若是願意,直接就能平推全族。
嗯,這麼一說,比嘉真琴確實是巫女小姐的死穴。
道反一族的人控制著妹妹,讓少女投鼠忌器,縱使有再大的本事,也是無力施為。
更尷尬的是,道反一族還很聰明的將此事進行包裝,稱為‘正義’。
沒準這個時候,比嘉琴子殺回去,被長輩洗腦了的真琴反而會覺得姐姐瘋了。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道反一族不斷給族人灌輸著‘邪神會改變心智’、‘那些被逼急了的巫女,都是被邪神蠱惑’這樣的思想。
好人壞人,全是這些老東西一言而決。
可偏偏,這一連串心機手段下來,讓年僅十七歲,人生大量時間都用在修煉和驅魔中的比嘉琴子,根本無力招架。
少女不是生而知之,她只是天賦高,學習能力強。
面對政治手段和精神pua,比嘉琴子也沒法無師自通。
她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才智,棋盤自己儘快掌握這方面的手段,將妹妹從道反一族的欺騙中拯救出來。
比嘉琴子都想好了,自己大學去攻讀心理學,讓那些個老不死的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女博士的可怕!
“你的家族,確實好麻煩啊。”
谷雲的讀心術在這樣的距離下,堪稱bug。
幾乎少女的任何念頭,他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雖然您於我有救命之恩,可能不能不要讀取我的想法?”
少女臉色微紅,一些私密的事被對方知道,總歸讓她有些彆扭。
“抱歉抱歉。”
谷雲輕輕的點了下自己的太陽穴:“嗯,這樣就聽不見了。”
“額…”
比嘉琴子發現谷雲性格特別的溫和,就像是鄰家弟弟一樣。
這讓她想到了妹妹真琴,不自覺的,有些想家了。
“哦對了,你身體上的問題,我已經幫你治好了。”
“什,什麼?”
比嘉琴子疑惑不解,谷雲說:“就是你被族人破壞的身體機能,我用式神的力量,替你進行了治療。”
機能,被族人破壞,治療…
“你,你是說?!”
少女下意識的將手搭放在了小腹的位置,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甚至帶著些許哭腔:“這,這是真的嗎,我…”
“謝謝,真的太謝謝您了。”
“我本來,都已經準備好,孤身一輩子…”
說到這,饒是比嘉琴子這樣的知性美少女都不禁雙頰發燙,於是立刻制止了這個話題,只留下那難以抑制的喜悅和激動。
“你不怪我自作主張就好。”
谷雲撓了撓臉頰,雖然覺得說這種事有些尷尬,但還是明確道:“在我施展封印術的時候,發現他們用道反秘術破壞了你的內臟。”
“這種破壞,不僅是法術層面,連物質上也造成了嚴重的殘缺。”
這就像是被詛咒無法使用手臂,跟直接被斬斷手臂的區別一樣。
道反一族不只是給少女下了詛咒,更是用物理手段,給巫女小姐的內臟器官造成了永久性,且不可逆的傷害。
比嘉琴子自然知道這件事,也恨過、後悔過。
可每當這個時候,妹妹的存在都會成為她的心靈寄託,哪怕將來不會有孩子,她也還有家人。
然而隨著少女不斷成長,那種孤身一人的寂寞和絕望,卻變得越來越清晰。
“額,你別哭啊!”
谷雲見比嘉琴子落淚,連忙上前安慰。
“對不起,我只是,只是…”
巫女小姐言辭混亂,最後只能捂著嘴,默默哭泣。
再堅強的女子也會有柔弱之處,而孩子、家人、未來和親情,便是比嘉琴子的致命弱點。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才好。”
補全了道反封印,讓她至少數十年不必擔心邪神破封而出,如今更是治好了她因族人的瘋狂而殘損的身體,有了更美好的未來和希望。
‘一般這種情況,都是以身相許的。’
當然,谷雲只是開個玩笑,他已經有靜可愛了,實在是不敢再隨意招惹別人。
有感情,逃不過的另說。
但比嘉琴子跟他只見過一面,遠遠沒有到談情說愛的地步。
“既然我決定交你這個朋友,就不可能不管你身上的傷。”
“老爺子生前說過,幫助那些值得幫助的人,”谷雲說:“而在我看來,琴子你不該承受這樣的命運。”
“至於說感謝之類的…”
谷雲並不介意向被他認可的人伸出援手:“以後我要是遇到困難,你也幫我一次不就好了嗎?”
朋友嘛,本來就是透過互幫互助,加深感情的。
“嗯!”
比嘉琴子擦去了淚水,儘可能的平復心緒。
報恩的事,到了這樣的程度,巫女小姐也是真沒辦法了。
救命之恩,重獲新生。
她怎麼報答?
莫非真的要以身相許,把自己整個人打包送給對方嗎?
“所以谷雲你真的不出山嗎?”
比嘉琴子原本熄滅的心思,再一次被點燃。
只是這回,她不再用‘使命’和‘責任’去強迫少年,而是真心覺得谷雲應該站出來領導他們。
能力方面自是不用說,巫女小姐相信谷雲一個人就能幹掉滅了十名門。
至於品行,這一點更是毋容置疑。
換做任何其他人,有這樣的力量,他能剋制自己不去為所欲為嗎?
‘單是這份自律,就讓人敬佩。’
綜上所述,比嘉琴子由衷覺得,谷雲應該跟她一起走,去成為除靈師協會的會長。
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反正比嘉琴子願意追隨眼前的少年,與他一起開創新的未來。
在巫女小姐看來,成為谷雲的家臣,向其效忠,是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報恩方式了。
“嘖嘖嘖。”
“琴子啊,先前說好的呢,怎麼又反悔了?”
谷雲沒有生氣,這只是調侃罷了。
“我,我只是…”
比嘉琴子想解釋,卻又找不到任何理由。
“行吧。”
“你這麼想,那也是你的自由,”谷雲笑道:“我的答覆暫且不說,不過在那之前,我覺得你應該先跟我的母親商量商量。”
谷雲自然不是媽寶男,實在是飯島環太過擅長這方面的博弈。
“哎?!”
聽到飯島環的名字,比嘉琴子本能的有些心虛:“我,我覺得這是谷雲你的事情,你有權利決定這一切!”
“是嗎?”
谷雲聳了聳肩:“雖然跟你打了一場,可琴子小姐你得知道一件事。”
“什麼?”
“我還是未成年人啊!”
谷雲看著比嘉琴子一臉呆滯的模樣,忍俊不禁道:“總之,這件事等我的律師,不,等我母親來了再說吧。”
甩鍋!
谷雲毫不猶豫的把麻煩推給了母上大人。
飯島環:作為谷雲的監護人,你們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飯島家的決策者,一直都是谷雲。
可只要谷雲需要,那麼媽媽會毫不猶豫的成為他的擋箭牌:‘我是不會把小谷雲,讓給你們的!’
飯島環表示,好不容易熬死了一個飯島蝸牛,竟然又有這麼多牛鬼蛇神跑出來跟她搶兒子。
不可饒恕!
我飯島環,誓要與惡勢力,鬥爭到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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