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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來見我,你有什麼事嗎?”

谷雲不太喜歡火天,因為她做出來的事情,完全沒有顧及他人的感受。

這麼多的地獄死囚迴歸人間,他們造成的破壞和殺戮,每一筆都要算在火天頭上。

若不是她肆意妄為,哪來的這麼多的事?

“不是什麼麻煩的事,至少不會讓您困擾。”

“嗯?”

在谷雲疑惑的目光中,火天的氣息猛地暴漲。

“我是來殺您的!”

絕美的臉上露出解脫般的燦爛笑容,火天高舉左手,只見那些支離破碎的鬼蜮廢屑不斷匯聚,最終在她手中化作了一柄漆黑古劍。

“我,是敵人!”

一劍揮砍,平平無奇,甚至連半點能量波動都不曾激起。

然而正是這毫無技術成分的隨手一擊,卻讓谷雲的呼吸都為之一凝。

‘會死…’

此時此刻,谷雲本能的感到恐懼。

如果在這裡的只有他一人,那麼面對火天的這一劍,谷雲絕對沒有抵擋的可能。

“轟!!”

然而,谷雲並非孤身一人…

“喂!”

言靈一巴掌將火天的斬擊拍碎,她的臉色無比陰沉:“你想死!是這個意思嗎?”

“虛世,給我把地方讓出來!”

嬌小的身子騰空而起,洶湧的神光化作一尊自根源誕生的巨大神祇。

這神祇是言靈的化身,代表著來世的權柄。

可惜這裡是虛世,並非言靈的主場,否則僅憑世界壓制,言靈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非要在我這裡戰鬥嗎?”

世界意志間存在一定聯絡,言靈認識虛世意志,她們曾不止一次發生碰撞和摩擦。

“不能出去打?”

虛世意志早已察覺到了這裡的動靜,也知道言靈跟谷雲進入了自己的世界。

她原本不打算理會的。

奈何火天也跑進來了,還莫名其妙的向谷雲宣戰。

顯然,火天激怒了言靈,這一戰不可避免了。

“就當給我個面子,虛世!”

“.…..”

來世和虛世,二者不是朋友,反而更像一對冤家。

“唉。”

“好吧。”

言靈是認真的,她現在非常的生氣。

“我會盡全力遮蔽你們戰鬥的動靜。”

虛世知道言靈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想要將火天給宰了。

“嘩啦啦~~”

一個個鬼蜮向著此地匯聚,編織成了一座由漆黑淤泥鑄就的深邃角鬥場。

“這位大人。”

溫柔而清冷的女聲在谷雲耳邊響起:“請不要抵抗,我要將您送到觀眾席去,那裡很安全。”

“好。”

言靈已經告訴谷雲,虛世和她的關係。

雖說虛世是怪談的世界,這裡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汙穢。

但世界意志並無絕對的善惡,她們只是規則的化身而已,並沒有人類的對錯好壞。

“這裡怎麼樣?”

谷雲被虛世傳送到了觀眾席上,比丘尼見此,趕忙與他同步,緊緊跟隨。

“還不錯。”

谷雲問道:“你是虛世的意志?”

“是的,初次見面,谷雲大人。”

對谷雲,虛世其實早已見過不止一次。

只是前面幾次相遇,虛世並未察覺到谷雲的身份,直到言靈跟著谷雲一起進來,虛世意志才意識到谷雲的不同尋常。

‘完美靈格之人。’

幾乎瞬間,虛世就將谷雲的來歷猜了個七七八八。

“你知道火天為什麼要與我為敵嗎?”

谷雲覺得很奇怪,透過讀心術,他發現火天並不仇視他,甚至相當的尊敬。

按理說,火天應該跟上杉姐姐一樣,看到谷雲,納頭便拜。

怎麼現在跟個瘋婆子一樣,上來就要死要活的?

“因為十二天的下闕,大多是被逼無奈。”

虛世給谷雲的感覺,就像是一位非常有家教的大姐姐,比起一問三不知的言靈,她明顯要懂得多。

“毘沙門天恐懼死亡,自感屈辱而降天為人。”

“可她只是跨越了自己的死亡,卻也失去了求生的渴望。”

按照虛世的話說,上杉姐姐還是神明的時候,因為害怕蛭子神,選擇當了逃兵。

只是她的自尊心,讓她無法接受這份屈辱。

所以,上杉姐姐選擇降天為人。

然而四百多年過去,上杉姐姐的確跨越了生死之間的大恐怖,可她如今所求的是什麼,是為谷雲而戰,然後戰死沙場。

換而言之,上杉姐姐渴望死的光榮。

‘嗯,上杉確實是條忠犬。’

谷雲也注意到了,上杉姐姐之所以還活著,就是將‘使命’視作了生命。

她根本沒有別的追求,只想侍奉谷雲,聽他的命令,然後一往無前。

“火天遭受過無數的背叛。”

“被神明算計,被人類虐待,被這個世界所厭棄。”

虛世覺得她可以給火天頒個獎,就叫做‘十二天裡最慘的大冤種’。

“明明是被欺凌的那一個,等到諸神隕落後,反倒是要她來保護這個世界。”

火天對世界只有恨,沒有愛。

奈何她又是個極為善良、溫柔的女神,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蛭子神的腳步落下,將文明化作廢墟。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是虛世的意志。”

虛世是什麼地方,那是情緒的中轉站。

論八卦,這世上還沒有誰能跟虛世比的。

只有這點,虛世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輸!

“你原來是這樣的嗎?”

谷雲感覺自己對虛世的幻想破滅了:‘話說你不是個清冷御姐嗎?’

“我每天都要處理來自各個世界的情緒和念頭,”虛世倒是不以為意:“那麼多的資訊,我就算不想知道,也沒辦法啊。”

虛世接收著幾乎所有維度的訊號。

這裡的訊號包括想法、念頭、情緒、思維,乃至是幻想的東西。

而虛世,具備著將虛幻之物轉化為實際存在的強大力量。

“所以別怪火天。”

虛世說:“她早已被十二天的責任折磨瘋了。”

想象一下,明明火天最想做的事是毀滅這個世界,卻因為於心不忍,強迫自己去守護。

這樣的矛盾,數百年,上千年下來,即便是神也要被逼瘋了。

“你的力量,猶在火天之上。”

“所以….”

虛世:“如其所願,賜她一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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