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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真武夜王的話,陸隱聳肩,“做不到就算了,我只有這個條件”。
真武夜王嘆息,“本來還想化解仇怨,並在十決之中增加一個朋友,既然你不識相,那就去死吧”。
陸隱瞳孔化作符文,緊盯著真武夜王,箭祖秘術讓他發慌。
“你以為我要施展箭祖秘術?錯了,我已經施展了,從第一次與你交戰的一刻,註定了你的死亡”真武夜王語氣森然。
他的話讓陸隱後背發涼,連忙低頭看向自身,看到了自己心臟處有不屬於自己的符文道數,那是?
咻的一聲,一抹血花自心臟爆裂,穿透心臟,滴落在點將臺上。
陸隱瞳孔急劇收縮,劇烈疼痛席捲全身,力氣在流失,他的心臟,被洞穿了。
這一刻,四周圍一切寂靜無聲,他只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聲,還有那一滴滴鮮血落在點將臺上的聲音。
什麼時候?這,就是箭祖秘術?
“從第一次交手,你就註定死亡,不過我很想知道你的實力究竟如何,沒想到你竟可以擋住夜王開天功,可惜你太不識相,沒能抓住唯一一次存活的機會”真武夜王的聲音迴盪在點將臺上,迴盪在陸隱耳邊。
陸隱捂住心臟,連忙吃丹藥。
真武夜王語氣淡漠,“沒用的,箭祖秘術,心箭,一箭,可透心,什麼丹藥都治不好”。
陸隱半蹲下,抬頭望向真武夜王,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模糊了,他看不清真武夜王的臉,卻能感受到他的高傲,感受到他的無視。
“區區外宇宙修煉者,妄想對抗我白夜族,從你得罪顏清的那一刻起,註定了今日的結局,我不僅會殺了你,還會讓你成為內宇宙的罪人,你在道源三天芷依的蠱惑下妄圖將點將臺搶走,送給第六大陸,以此作為拜見血祖的禮物,想獲得祖境傳承,你之所以會被芷依通緝,只是為了營造假象,好讓你得手,否則區區一介巡航境,憑什麼讓道源三天那麼關注,這就是我殺你的理由,夠充分嗎?”真武夜王一字一句道。
他的每一個字都回蕩在陸隱心間,讓他更加刺痛,一陣陣的輕響,每一次輕響都迸濺血花。
陸隱一口血吐出,臉色慘白,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慄。
“七哥,快逃,逃啊”鬼侯大喊。
陸隱也想逃,更想召喚木先生,但木先生的玉石在之前一戰中保護他碎裂了,他無法主動聯絡木先生,他還想搖骰子,但被真武夜王盯著,他知道只要一動,對方就會出手。
“我知道你有外物,有戲命流沙,但這一切不足以阻擋心箭,你太小看我了,我真武夜王想殺的人,逃不掉,也活不了”真武夜王語氣傲然,星能自體表釋放,震盪虛空,明明沒有聲音,但陸隱卻彷彿聽到鐘聲的敲響,真武夜王敲響了他的喪鐘。
真武夜王一步步走向陸隱,不急不緩,沒人能在如此重傷下逃掉。
陸隱渾身發冷,是真的冷,他的血液似乎涼了下來,意識已經不清楚,只聽到鬼侯在不停的嘶喊,但聲音越來越小,終於,他倒在了地上,鮮血順著胸襟染紅周邊。
真武夜王走到陸隱身前,低著頭,伸手抓向陸隱的頭。
這一刻的陸隱沒有反抗能力,他甚至都無法保持清醒。
就在真武夜王要抓住陸隱的時候,眼前場景突然變幻,他回到了白夜族祖星,看到了沖天石碑,感受到了古老滄桑的氣息,耳畔,聽到了久遠的祭詞,抬頭,一道人影屹立石碑之上,不僅僅是石碑,更是整個星空之巔。
當真武夜王看到那個人的時候,神色大變,眼中露出無與倫比的崇拜與狂熱,他看到的是夜王,夜王一脈創造者,那個宛如神一般的人物,自他修煉開始,這個人的名字就始終出現在耳邊,他就是以這個人為目標,踏上了修煉之路。
夜王低頭,與真武夜王對視,“你很不錯”。
真武夜王目光炙熱,半膝下跪,“後輩子弟真武夜王,參見夜王老祖”。
夜王滿意點頭,“可願繼承吾之衣缽?”。
真武夜王大喜,“感謝夜王老祖,後輩必將為白夜族死戰”。
夜王點點頭,“吾之”,話剛說到這裡,真武夜王突然出手,夜王開天功橫掃整個祖地,石碑之上,夜王老祖大怒,“大膽,你敢在祖地出手”。
真武夜王目光猙獰,帶著前所未有的兇殘,與他一貫本性完全不同,皆因為他知道自己中了幻境,可是周圍明明沒什麼人,他怎麼可能莫名其妙陷入幻境,而且這個幻境居然讓他沉淪,如果不是修煉成功夜王開天功,精氣神強大,始終可以保持清醒,他可能會真的沉淪很久。
沉淪,沉淪,幻境,真武夜王想到了什麼,一拳轟出,祖地崩塌,石碑之上的夜王老祖還在吶喊,卻沒用。
眼前場景再度變幻,真武夜王身體一晃,下意識防禦四周,卻沒人攻擊,而他眼前的陸隱不見了,陡然轉頭,灼白夜同樣不見了。
真武夜王目光掃向星空,“你們逃不掉”,說著一躍而起,推著點將臺追著星能蹤跡而去。
遠方,灼白夜神色蒼白,揹著陸隱,剛剛她施展了從未暴露過的夜盡天明,讓真武夜王都沉淪幻境,但她知道這個幻境困不了真武夜王多久,兩人差距太大了,如果她的實力跟真武夜王差不多,困個數十年,數百年乃至更久遠都沒問題。
陸隱胸口鮮血依然在流淌,染紅了灼白夜半個身子。
灼白夜緊咬牙關,她也受了重創,持續的戰爭加上原寶殺機,如果不是陸隱出手,她就死了,這就是她救陸隱的原因,為此哪怕暴露夜盡天明,哪怕一起死也在所不惜。
她欠陸隱的太多了,不管是海盜港還是星,亦或是現在,她無法還清,只能如此。
斑斑血漬於星空鋪路,根本不需要星能痕跡,真武夜王憑著血跡就能找到兩人。
陸隱已經重傷接近昏迷,根本沒有意識,灼白夜也不好受,都是硬撐。
鬼侯都快急死了。
遠方,真武夜王接近,目光興奮,盯著前方狼狽的身影,“夜盡天明,夜盡天明,絕對是夜盡天明,這個賤人居然掌握了夜盡天明,天助我也”。
灼白夜回頭看到了真武夜王猙獰的笑臉,絕望嘆息,看向陸隱,“如果你有意識就自己逃,我可以幫你爭取一段時間,能不能逃走,看你自己了”,說完,一把將陸隱推向了西方,自己則站在星空中,平靜望向真武夜王,那柄紅色的劍還綁縛在腰間,看上去有些淒涼。
陸隱沒什麼意識了,但本能的似乎聽到了灼白夜的話,手一揮,施展宇字秘想要把灼白夜拉過來,他知道拉不過來,只是本能反應,他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麼。
一件東西出現在手中,是他憑宇字秘得到的,而灼白夜,依然站在遠方星空中。
鬼侯出現,化作黑影扶著陸隱向西方逃去,“幸虧本候沒暴露,不然就完了,七哥,這次你欠這女人的太大了,這女人就算不死,下半生肯定也完了,暴露了夜盡天明,還暴露在夜王族人面前,她完了,誒”。
真武夜王出現在灼白夜身前,目光越過灼白夜看到陸隱如死屍般朝著西方飛去,他剛要去追,灼白夜冷漠開口,“你不想要夜盡天明瞭?”。
真武夜王頓住,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灼白夜,眼底深處蘊含著狂熱與驚喜,“真是夜盡天明,你居然掌握了白王絕技”。
灼白夜語氣平淡,“是啊,夜盡天明,你想要嗎?”。
真武夜王盯著灼白夜沒說話。
灼白夜嘴角彎起,“不用試了,籠中術,已經沒了”。
真武夜王不意外,夜盡天明是無敵戰技,怎麼可能任由籠中術支配,“你想讓我放了他?你跟他什麼關係,值得嗎?”。
灼白夜淡淡道,“要麼我死,要麼放了他我跟你走,你選一個”。
真武夜王眼睛眯起,“值得嗎?你應該知道,白夜族不得與外界通婚,自古相傳的規矩”。
灼白夜面色平靜,“與感情無關,我欠他的太多了”。
真武夜王皺眉,他實在不想放走陸隱,雖然中了心箭,死亡率高達九成九,但哪怕只有一絲機會存活,他也不想放過,機緣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清,他不想給陸隱任何機會,一個無視夜王開天功的人就是整個夜王一脈的剋星。
還有一點,心箭秘術是他的秘密,除了他自己無人知道,如果陸隱存活,就可能暴露他最大的秘密。
但如果不放走陸隱,這個女人又會很麻煩,他了解這個女人,說死就死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你死,我讓你父母親人承受一萬倍的折磨”真武夜王寒聲威脅。
灼白夜臉色再次白了一分,眼中蘊含深深的痛苦,“放了他,放了我的親人,我,任你施展籠中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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