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花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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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發白，羅開沒什麼感覺，李圭神色間卻有些疲乏，嘆氣道：“不行了，歲月不饒人，我要去休息一會，二弟，今天就留在我這了，明天中午我帶你去找個人。”

“找什麼人？”

“咱們做這種生意肯定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需要改變下相貌。”

……

羅開盤膝坐在柔軟的大床上，這是一件客房，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尼龍絲被柔軟順滑，李圭顯然是一個追求生活質量的人。

剛想要靜心研究心跳頻率，鼻尖卻嗅到一股怪味，仔細嗅了嗅，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腥氣，想要甄別時那股腥味卻又消失不見，琢磨著可能是李圭跟著海盜混久了，身上沾染了很重的魚腥味，以至於居所都有了這股味道，短時間內很難消除掉。

今個重遇李圭，感覺這個人更加神秘了，看似對自己言無不盡，但是總感覺對方身上秘密太多，而且心思太重，他不太喜歡。

到了中午時，兩人出去尋找吃飯的地方，大街上到處都是怪模怪樣的畸形人攤販，有些長著巨大的腫瘤，有些是四肢畸形，有些居然長滿了長毛。

如果是普通人來到這裡肯定會渾身起雞皮疙瘩，羅開和李圭卻毫不在意，找了個煎餅果子的早餐店，店主是一名面板長滿魚鱗的男子，模樣有些滲人，但是態度極為熱情，與平常的人類商販毫無二致。

這裡的畸形人大多都衣著陳舊，面有菜色，顯然生活的並不容易，他們與普通人類一樣，每日都要為生活奔波，同樣也需要結婚生子，但是畸形人的孩子幾乎百分之百是畸形人，他們無法與普通人類小孩那樣上學就業，只能一輩子待在這個專門為畸形人所設的社群。

羅開心裡有些感慨，卻也無力改變什麼，簡單的吃了個飯，李圭顯然對這座城市極為熟悉，也不叫車，專門抄一些小巷子走，漸漸的來到一個看起來很是殘破的街區，居然是羅開所住的龍蝦巷。

兩人走到一個散發著花香的小院跟前，李圭上前敲了敲門，院子內傳來一聲蒼老嘶啞的婦人聲音：“誰呀？”

“花婆婆，故人來訪！”

淅淅索索的腳步聲響起，一名模樣蒼老的老嫗開啟院門，看了倆人一眼，冷冰冰的道：“我不認識你們，找錯人了吧。”

“花婆婆，不認識我了？”李圭笑吟吟的道。

老婦人渾濁的雙目看了他一眼，聲音卻是更冷：“你這個臭老鼠還沒死，果然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婆婆，我可是客人，哪有你這樣招待客人的。”

李圭毫不在意，繞開老婦人推開院門，一股異香撲鼻而來，可以看到院子內長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草，雖然現在是冬季，這些花草生長的卻極為茂盛，其中有一株盛開著紫色花朵的奇花最為引人注目，與普通花草的低矮不同，這株紫色的花有一人來高，沒有枝葉，只有頂部開著的那朵紫色花朵，陽光照在上面泛著一股紫色的光暈，十分漂亮。

老婦人看了看門口的羅開一眼，渾濁的雙目微微轉動，盯了他半晌才轉過頭，朝著李圭冷聲道：“哼，我這可是明碼標價。”

“當然，我這次是想讓婆婆你做兩個易容面具，需要逼真一點，價格好說。”

老婦人不理兩人，直接回屋，良久不見出來，也不知道是答應還是沒答應。

李奎苦笑著向羅開解釋道：“三弟，這位花婆婆極為擅長易容改面之術，早年我不小心得罪過她。”

羅開點了點頭，目光被那株紫色的異花吸引，忍不住走到跟前，伸手想要觸控一下，令他訝異的事情發生了，異花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到來，花朵微微一側，居然避讓了開去！

羅開大感驚奇，再次伸手，這次異花未能躲開，被他捉在手中，入手感覺極像少女的肌膚，輕柔滑嫩，花朵接觸到他後就不在抵抗，反而輕輕在他手掌蹭了蹭，就好像是寵物在跟主人撒嬌一般，同時有一股異香瀰漫開來，如蘭似馨，瞬間就讓人沉醉其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老婦人有些訝異的聲音：“小夥子，看來紫蘭很喜歡你，它已經好久沒有髮香了。”

羅開回過神來，李圭和老婦人正在旁邊一臉奇怪的看著他，有些不捨的放開這朵紫花，不好意思的道：“婆婆，對不住，我看這朵花很好看，就忍不住摸了下。”

老婦人渾濁的雙目深深的看著他，許久後才道：“你跟自然之道很有緣份，以後若是有時間可以多來我這裡。”

羅開還沒說什麼，李圭就大喜道：“我這位兄弟以後會經常來的。”

老婦人拿出兩張像是面膜一樣的東西遞給李圭，冷冰冰的著：“十天後就會褪色。”

李圭急忙接過，大喜道：“多謝婆婆！”然後從口袋裡摸出幾枚金光閃閃的金幣，笑著道：“婆婆一向是明碼標價，我也不能破了這個規矩！”

老婦人接過金幣，輕輕摩擦了下，變得和顏悅色起來，向李圭問道：“鼠子，你訊息來源廣闊，可知道最近迷霧山脈有什麼異動？”

李圭想了下，疑惑道：“沒聽說有什麼異動啊？”

老婦人指了指身邊的花草，嘆息道：“植物對外界變化最為敏感，這兩年它們不分節氣，晝夜開花散播種子，這完全違背了生命規律，怕是已經感應到什麼了。”

李圭臉色大變，驚道：“婆婆，您的意思是氣象又要突變了？”

老婦人沒有回答，渾濁的雙目看向了羅開，輕聲道：“小夥子，我看你身上煞氣很重，以後切不可妄動殺心，否則自然之道就會拋棄你。”

羅開有些雲裡霧裡，剛想詢問，老婦人卻揮了揮手：“你們走吧，我累了。”

兩人離開小院，李圭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羅開也在琢磨自然之道是什麼東西。

“二哥，你知道什麼是自然之道嗎？”

李圭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這位花婆婆並不一般，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元素師嗎，據我估計這位婆婆很可能就是一名可以控制植物的元素師，早在十年前她就是這副模樣，如今依然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