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鬼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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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之後，羅開繼續探索，地下空間中漆黑一片，不過在他精神力的探查之下，一切都清清楚楚。

時間會抹去一切，這處被掩埋的城市以前必定繁榮之極，鋼筋混凝土密佈，依稀仍能看到發達的交通系統，如今卻漸漸與泥土融為一體，可能再過個幾萬年，就會變成一座地底礦脈。

轉了一圈後依然找不到離開的通路，就在猶豫要不要強行突破上去的時候，感觸到一絲絲人的話語。

心底有些奇怪，循著聲音鑽進一個黑漆漆的圓洞，洞穴的牆壁上沾染了許多奇怪的粘液，已經乾涸，似乎是某種地底生物開闢出來的通道。

幾分鐘後，空氣重新開始流動，終於鑽出這個地下空間，看了看周圍，這個入口建立在一個迷霧環繞的山谷之中，這是一個極其幽深的山谷，下寬上窄，從下往上看真能給人一種坐井仰觀一線天的感覺，山谷的兩邊都是陡峭的巖壁，一眼看不到頭，兩邊巖壁上所生長出來的大片大片的藤蔓類的植物。

一條小溪從山谷中流過，兩名年輕女子一邊清洗著衣服，一邊說說笑笑的，看來已經離開了上京，似乎處於周邊群山中的某個山谷。

這兩人女子都穿著一些獸皮和粗布麻衣，身邊還放著兩把長弓，樣子很像林子裡的獵戶，羅開有些訝異，朝她們打招呼道：“兩位小姐，請問你們是住在這裡嗎？”

兩名女子先是嚇了一跳，看清楚羅開的模樣後才鬆了口氣，其中一名較為年長的女子大聲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來到這裡了？”

“我不小心迷路了，請問最近的村落在哪裡”

兩名女子將信將疑的打量了他一會，那名年紀較小的女子開口道：“我們村子不接待外人，你趕緊走吧。”說著指了指頭上道：“你繞過這座山就能看到外面的人了。”

兩名女子看起來與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但是臉頰凹陷、雙眼無神，與那些被鬼物吸取精氣時的模樣十分相似，羅開佯裝無奈的指了指肚子道：“我好幾天沒吃飯了，能不能在你們村子吃個便飯，放心我會給錢的。”

“不行，你快走吧。”年長女子寒著臉，堅決道。

羅開笑著指了指周圍道：“這地方不是你們家的吧，你們憑什麼趕我走！”

“哼，不走就等著被兇獸吃吧，小花咱們走！”年長女子冷哼一聲，拉著身邊的年紀較小的女子急匆匆的離開。

羅開毫不避諱的跟著她們，兩名女子不時的回頭看他一眼，加快了腳步。

穿過一條悠長的林間小路，一股暖意撲面而來，面前出現一座青翠的小山谷，谷內三三兩兩的分落著幾棟木質房屋，還種植著不少蔬菜糧食，有種曲徑通幽處，偶遇桃花源的既視感，可惜這裡卻生存著一名另類物種。

年輕女子氣呼呼的轉頭道：“你再跟著，我阿叔看到會打你的！”

羅開沒有理她，而是目光冷冽的看著谷內一名乾瘦老者，兩者間距離還有上千米，不過這點距離對他們已經不是阻礙。

老者凹陷的雙眼精光四射，沙啞著聲音喊道：“來客人了，小香，小花快請客人進來。”

年長女子遙遙的回道：“阿叔，這人非要跟著，我們也沒辦法。”

“知道了，叫你阿嬸準備些吃的。”

老者朝著羅開招手道：“年輕人，來吧。”

這老者彷彿一個冰窟窿般，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強大的黑暗能量，身上一點生人的熱量都無，明明是一個強大的鬼物。

羅開冷笑了下，走進這座山谷。

山谷不時有村民路過，都面帶異色的打量著羅開，兩人走進一座小院子裡，老者看了看他，沙啞著聲音道：“你應該屬於人類聖者吧？”

這裡的村民精氣虧損，明顯是被邪惡生命長期抽取精華，羅開按捺住心中的殺意，道：“你在圈養人類？”

老者眼神微微閃爍，笑著道：“不能叫圈養，確切的說應該是共生。”

羅開懶得繼續廢話，體內凝結的氣血開始活躍，雙眼絲絲電芒浮現，淡漠的道：“你是自我了結還是要我動手。”

老者絲毫沒有懼色，而是突然道：“人類，你瞭解我們鬼族嗎？”

不等羅開回答，他就繼續道：“其實鬼也是由人而生，同樣需要人類的精氣神才能存活，而人的精氣神裡包含了眾多的負面情緒，鬼物吞噬了這些負面情緒，長此以往下去就會變了兇惡狡詐的餓鬼。

但天地劃分陰陽，我們鬼族也可以以天地陰氣為生，就如同你們人類每天都要呼吸的氧氣一樣，不同的是你們人類沒了氧氣就會死亡，而我們鬼族沒了陰氣雖然不會死卻會加速魂力的流失。

同理，在陰氣濃密的地方就會減少流失，所以在天地本源枯萎之前，一些實力較高的鬼物就會尋找一些陰氣濃密的地方沉睡，我就是在這處陰脈沉睡了數千年，直到前些年被地心能量刺激，這才甦醒。”

羅開神色一動，道：“你不是來自暗界？”

老者嘆了口氣：“當然不是，那裡的生存條件可比這個世界殘酷多了。”

正說話間，那名叫做小花的女子端著一盤飯菜走了進來，放在院內的石桌上，惡狠狠的朝著羅開道：“吃飯吧。”

隨後又小心翼翼的朝老者道：“阿叔，你既然不能吃我們俗人的食物就喝點小酒。”

羅開驚訝道：“你知道他是鬼物了？”

女子重重的冷哼一聲：“哼！阿叔是我們的保護神，即便是鬼也是好鬼！”

“你就不怕他把你們的精氣全部抽乾？”

女子冷著臉道：“一點精氣算什麼，要不是阿叔我們早在獸潮的時候已經死了，更不會像現在這樣衣食無憂的過日子！”

老者嘆了口氣道：“小花，這樣下去你們的壽命都會減少很多的！”

女子搖了搖頭道：“阿叔，我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好了，我該回去餵豬了。”

羅開眉頭緊鎖的目送女子離開，轉頭朝老者道：“你跟他們施了什麼迷魂術法？”

老者獨自坐在石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回道：“我說過，我們鬼族與人族本共生關係，人類一旦滅亡，鬼族也就成了無根之木，所謂的鬼、神都是你們人類的叫法，憎惡者謂之鬼，敬畏者謂之神，相比起高高在上，奴役眾生的神靈而言，我們人鬼兩族本應該好好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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