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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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琴開始向成志請教起了數理之道，這名長有八條臂膀的漢子看似粗魯，實則博學之極，對數理之道的研究十分深入，甚至已經不限於物質原理，而是窺探到了時空之奧秘。

他拿出一塊類似於棋盤一般的數術工具，開始詳細的講解起來，棋盤上黑白子縱橫開闔，看得人眼花繚亂，除了羅開外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包括出自數之聖堂的張琴，有些知識已經不是三維生物能夠認知。

陰陽即為混沌，混沌即為時空，亞特蘭蒂斯神族試圖創造出一種脫離於宇宙之外的獨立時空，這樣便不受宇宙規則支配，達到永恆，永存的永生，也就是說他們試圖創造出一種四維宇宙，並非自然的升維脫離三維宇宙，而是在三維宇宙中創造出四維。

成志講解的同時，一雙虎目也在注意著幾人，最後直視著羅開，眼中精光閃爍，停下講解，長笑道：“九極門號稱宇宙之究極，果然名不虛傳，卻不知這位人族小兄弟姓名？”

羅開雙眼同樣微微閃爍著星光，道：“叫我耀陽便可。”

“耀陽，好名字！”

成志嘴邊唸叨著，忽然道：“都說研究數術的都是算命大師，我今日想給小兄弟算上卦，可否？”

羅開皺了下眉，嘆氣道：“我說不同意是不是已經晚了。”

成志站起身，凝重道：“確實已經晚了，我觀小兄弟魂光外溢，其中隱隱有雷霆本質顯現，未來這天地間雷霆之規則必定受小兄弟掌控！”

羅開心神巨震，這只是一個虛幻的夢境，宛如一場虛擬遊戲，裡面的人都必須按照既定的程式執行才對，但眼前之人顯然已經脫離了固有的程式。

但讓他吃驚的並非如此，而是羅開忽然想到了一首樂曲，也就是他在金星看到的那首耀陽望舒曲，當時他以為耀陽代表的是太陽，望舒代表的是月亮，但如今在這個虛幻矩陣內自己的化身恰恰也叫耀陽，這一切並非只是巧合，耀陽大機率就是雷神的真正名字，如果在這個紀元雷神還未誕生，那麼這副叫做耀陽的身體可能就真的是未來六大邪神之一的雷神。

他接著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大問題，這可能並不是一場虛擬夢境，而是真實存在的過去，也就是說他們這些外來者穿越時空來到了上一個紀元，可能不是完全的穿越，但肯定對過去產生了改變，諸如這副身體未來之所以能夠成為雷神，可能是因為自己會在某個時刻運用五雷正法，使其感應到了雷霆本質……

只是這一點違背了祖父悖論，假如你回到過去，在自己父親出生前把自己的祖父母殺死，但此舉動會產生一矛盾的情況：你回到過去殺了你年輕的祖母，祖母死了就沒有父親，沒有父親也不會有你，那麼是誰殺了祖母呢？或者看作，你的存在表示，祖母沒有因你而死，那你何以殺死祖母？

成志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想法，俯下身擺弄著黑白棋子，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羅開聽：“時空有三大規則，過去已經發生的無法改變，未來早已註定的也無法左右，只有現在正在進行的有無限可能。”

他的話聽起來似乎是病句，但在四維的世界，時間線並非永遠往前，而是曲折無序，雖然最終的結果已經註定，但是過程卻有無限種。

羅開雙目閃爍起一絲絲電芒，道：“佛陀概括世間一切有情，有：天、人、阿修羅、畜生、餓鬼、地獄，即為六道眾生，閣下也並非是人類，而是傳說中的阿修羅一族。”

成志也不否認，而是大笑道：“哈哈，沒想到今日居然能遇到小兄弟，當痛飲一番，可惜時間有限，希望未來能與小兄弟見面。”

兩人後面對話的時間線似乎被刻意的扭曲，反應到了現實就是被抹去了，完全不存在，他人絲毫沒有感受到異樣，張琴繼續向成志討教著數理問題。

羅開進入魂遊天外狀態，心靈之力全力感觸著身邊的事物，漸漸的，他心裡明白了什麼。

並非是他們穿越回了過去，而是來到了一個獨立於時間線之外的所在，這片區域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四維宇宙，或者是亞特蘭蒂斯神域，外間的時間線對這裡沒有了絲毫意義。

人類貧乏的語言難以解釋，簡單來說，這片區域成為了一種永恆存在，外間的時間宛如流水，一刻不停，而這裡被永遠凍結到了某個剎那，可能是被凍結在了剛剛化為四維的那個時刻，現實中所謂的矩陣與夢魘魔神的記憶片段，其實是通往亞特蘭蒂斯神域的入口，人類真的創造出了一個四維世界？

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漸有些發黑，成志收起棋盤告辭而去，臨走之時朝著張琴道：“我有幸曾在亞特蘭蒂斯學習過一段時間，不希望他們的智慧遺失，所以才講給你們聽，能領悟多少就看你們各自的造化了，請把星盤還給我，我與族人在此清修，不希望外人打攪。”

張琴急忙掏出星盤，恭敬的遞了過去，她已經完全把面前這個看起來粗魯的大漢當做老師，小心翼翼的道：“以您的學識若是出去傳教定能開宗立派，為什麼要待在這裡？”

成志接過星盤，他能看出星盤屬於誰的，輕輕撫摸著嘆氣道：“年輕人總是希望去外面闖蕩，殊不知外間世界之兇惡，對我等族人來說稍有不慎可能連輪迴的資格都不在擁有，永遠被封鎖在無間地獄之內，不去也罷……

說著聲音一頓，猶豫了下，道：“而且大劫即將來臨，即便是這裡恐怕也難以規避。”

成志離開後，幾人分散著在小村莊裡轉了起來，萱萱似乎喜歡上了這個小寨子，時而跟著寨子裡的人在餵養牛羊，時而跑到寨子邊那片空地裡了學著除草耕地。

羅開站在一顆樹墩上看著她美好的身影，這是真是現實與夢境，過去與未來相互交織，讓人難以認清自我的存在感。

這裡的黑夜與外面也完全不同，沒有肆虐的魔氣，淡淡的辰光灑下，很是寂靜。

張琴著了魔般的寫寫畫畫，其他人則都陷入熟睡，羅開沒有什麼睡意，他在思索著成志的話語，對方明顯是一種四維化的存在，對時空奧秘的理解極為深厚，似乎真的能夠洞徹過去，與預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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