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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石城城主紀桑正在巡查防禦工事,他是一名僧人,頭頂戒疤,面闊鼻挺,大耳垂肩,整個人極具有佛相。
在他身後也跟著一群光頭大耳的和尚,還有一男一女兩名膚色深藍的海族人。
實際上磐石城的主要防禦武裝都是由僧侶構成,因為這裡是龍陽寺的宗門所在地。
龍陽寺的主持龍聖凌虹在兩百年前進入神階,成為人類的五大神者之一,其代表的龍陽寺與北方的上京大學並稱人族兩大智慧聖堂,形成北道南佛的格局。
磐石城地處南方,距離海岸線不過上百里,大海以及海洋之中的海族成為他們的堅實後盾。
其實如今的東大陸人族分為了三大塊,南方的磐石城與海族以及海族背後的舊日支配者群體關係密切,北方的鐵環之都與星靈交好,中部有一座聖光之城,滿是聖光教派的光明信眾。
三座大城背後都有神級文明助陣,以此才能在鬼族的進攻下屹立不倒。
紀桑就是凌虹的親傳弟子,作為一名管轄百萬居民的城主,在武力方面其實並不太厲害,他主要擅長管理與統轄全域性。
這段時間來,磐石城遭受異蟲攻擊,海族也派遣使者前來相助,男性海族名叫北沢鏡,號葵水元聖,是海族最資深的聖者之一,據說他也是海族近百年最有可能突破侷限進入神階的人。
女性海族名叫司空盼月,司空為海族皇姓,她是海族公主,也是與北沢境的妻子,此次夫妻兩人共同來到陸地,一方面是為了支援磐石城,另一方面也要觀察和評估陸地局勢。
北沢境遙看著城市中央的高塔,朝著紀桑問道:“不知道凌虹大師還要閉關多久?”.
紀桑搖了搖頭:“不知道,師傅前面被那蟲王偷襲,受了些傷,估計需要一段日子。”
一行人來到城牆上,看著外間三三倆倆遊蕩的蟲子,異蟲固然是無法突破磐石城的城牆,但也將郊區的農田牧場毀壞一空,如果不盡快把蟲子們祛離出去,估計將要迎來一場糧食危機,磐石城足有數百萬人,單憑城內的種植園可遠遠不夠。
紀桑憂心忡忡的道:“蟲群十分可怕,我們的軍隊與它們正面廝殺完全不是對手,其中還有一隻可以隱跡藏蹤的蟲王,堪比神靈,北沢兄,能不能請貴族的真神出手?”
如今的地星似乎是到了最後的瘋狂,大量神階生物開始湧現,只是雖然同為神階,戰鬥力卻天差地遠,逐漸有了真神與偽神之說,在同階中能夠以一擋數者便是為真神,傳言說,真神才是未來能夠掌控規則的神明。
海族所尊崇的神自然就是傳說中的海洋之神,圖騰是一種千眼、千喉、千須的章魚,人們稱其為“舊日支配者”,意為掌控過去的神明。
舊日支配者便屬於真神團體,他們數量稀少,但是單個戰力極為強大,其首領更是一種化虛的存在,據說擁有通天徹地之能,普通的神靈對其而言並不比螻蟻強大多少。
一旁的司空盼月搖了搖頭道:“真神並不理會地星內部物種的爭鬥,除非是鬼族入侵,否則他們不會出手的。”
紀桑急忙到:“北沢兄這幾天應該看出來了,異蟲完全迥異於其他物種,不但戰鬥力強大,還擁有自己的社會等級制度,已經成為了一種文明形式,未來如果不加以遏制,只怕我們都要面臨滅頂之災。”
北沢鏡猶豫了下,道:“我一會就回去向真神們詳細稟報。”
“那就多謝北沢兄了。”
紀桑舒了口氣,跟著想起什麼來,朝著司空盼月問道:“公主殿下,聽說貴族最近準備打通天河?”
所謂天河,就是一條由天界直流而下的河水,傳說大海早年是與天界中的天河連線在一起的,水生物種透過躍龍門即可完成化龍,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天河斷絕,海洋中的生物也就失去了進階的渠道。
司空盼月神色微微一凝,笑著道:“呵呵,大師難道也相信這些神話。”
紀桑跟著一笑:“本來是不信的,可是怪事見得多了,就只有將信將疑了。”
……
羅開圍繞著磐石城轉了一圈,將每一種蟲子都收集了一遍,隨即回到飛梭上,繼續向東南方向飛去。
不久後,一座濃密烏雲覆蓋,閃爍著電光的大山依稀可見,陣陣熟悉的感觸傳來,猶如嬰兒迴歸母體。
此山正是積累神,擊雷山距離磐石城並不遠,最近大陸的東南區域異蟲肆孽,唯有擊雷山附近區域沒有蟲子敢踏足,所以彙集了許多人口,大大小小的村落城鎮估計有幾十個,好幾萬人在此居住。
擊雷山是他的身體所化,地基深深的扎入了星核,攫取星核的力量,自發的成長壯大,已成長為一座巍峨巨山,並不在堂庭之山那些主峰小,主脈直插雲霄,分支綿延數十公里。
時隔數百年,擊雷山又壯大了一圈,頂端依然電閃雷鳴,電弧圍繞,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具體形狀變了,原來像是一個直立的巨人,現在則是坐倒在地,也就使得海拔低了許多。
這說明擊雷山動過,也就是說有人控制他的本體移動過,乃至戰鬥過。
飛梭穿入山頂的雷暴之中,狂暴的閃電能量感觸到了他的到來,紛紛避開,很快,一座鳥語花香,彷彿只存在於夢境之中的山頂花園出現在視野中。
山頂陽光明媚,沒有烏雲,更沒有雷暴,只有良田與花海,一座小木屋座落花海之中,可能是覺察到了有人的到來,隨著吱吱的一身輕叫,一條巴掌大小的灰毛老鼠從木屋裡鑽了出來,盯著緩緩降落的飛梭,小眼睛露出警惕之色。
羅開開啟艙門,走了出來,看著木屋前的大灰鼠,一些溫情記憶紛至沓來,情不自禁的呼喚道:“大灰。”
老鼠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小眼立即一亮,吱吱叫著,飛速竄了過來,沿著羅開的褲腳爬上肩膀,小腦袋在他脖子上蹭個不停。
木屋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名蓬頭垢面的老者從裡面走了出來,上下打量著羅開,道:“你回來了。”
羅開跟著舒了一口氣,回道:“我回來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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