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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的如意算盤打得響亮,之後便總是趁著回孃家的時候,故意跟左右鄰居透露她想好的說辭,人倒是沒少忙活兒,可收效卻甚微,尋常鄰居大多隻是當成個八卦在聽,能不能全然相信她這套說辭都得另說,更何況是出去幫忙到處宣傳了!
等了幾日也沒見掀起什麼風浪,李氏便只能找了幾個貪財又多舌的村婦,許了些好處,讓她們到處去宣揚。
可李氏這銀子註定是要白花了,這事兒要怪,也只能怪王氏之前做過的缺德事兒太多了,大多數村裡人乍一聽說她捱了打,第一反應都是拍手叫好,更有甚者還要說上一句:「報應啊!」再來就是開始討論,王氏這回又是做了啥事兒,才招了這一頓打的,那討論熱烈的,哪有人還記得是誰打了,又跟誰有親戚關係。
李氏乾等著不見成效,家裡又病的病,愁的愁,整日死氣沉沉,這才劍走偏鋒,又有了今兒紙錢鋪子裡,那瘦長臉婦人鬧的那一出。
可很顯然,李氏的盤算再一次落了空,不僅沒給已然處在八卦中心的褚大伯一家帶來些喘息的機會,更是再一次把王氏推上了風口浪尖,這下怕是無論李氏再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說辭,都不會有人相信了。
整個寒衣節便是這樣,在褚大伯一家子不斷的掙扎和愁悶中度過的。
而另一邊小兩口紙錢鋪子的買賣卻依舊緊俏,不過寒衣節過後卻依舊關了門,此時沈鹿竹的肚子也像是吹氣球一般,一日大過一日,再加上天氣越來越冷,衣裳穿得厚重,人行動起來就變得更加笨重了,小兩口除了每日趁著吃飯的時候,能在院子裡溜達上一圈,其餘的時候大多都是窩在自個兒屋裡,親朋們隔三岔五地湊過來,或是聊天或是玩牌,陪著沈鹿竹解解悶,日子過得倒是自得。
這天沈鹿竹正在屋子裡待得無聊,就見隔壁堂嬸兒錢氏帶著褚平小兩口進了屋:「堂嬸兒今兒總算是過來了,我正待得無聊的緊呢!還以為你們今兒不來了。」
褚平笑嘻嘻地抱怨道:「還不是阿孃,我跟霜兒一早便想過來了,是阿孃非叫我們等她!」
正挎著錢氏進屋的元霜,聞言道:「明明是相公你自己早上賴了床,阿孃跟我等著拆洗被子才耽擱了的!」
錢氏笑著拍了下褚平的胳膊,嗔道:「就是,你這臭小子還敢往你阿孃身上賴!昨兒那牌局鹿竹咱們還沒決出來勝負呢,今兒怎麼可能不來了!不過嬸子我倒是還有個旁的事兒跟你說說。」
「啥事兒啊,堂嬸兒?」
「這不是今年家裡出了好些個大事嘛,先是你們分了家,之後又是褚平成親,又是你懷孕的,我就想著要不要過幾日去棲禪寺走一趟,上上香拜拜佛什麼的,趕在年前咱們也圖個吉利。不知道鹿竹你咋想的?」
沈鹿竹聽了自然也很感興趣,畢竟最近一直待在褚家老宅這一方天地裡,連院子都沒怎麼出過,只不過她現在的情況,屬實是不能允許她隨心所欲。
想了想決定還是算了:「我就不湊熱鬧了吧,廟會上人定會很多,到時候大家還得費心思照顧我,我還是在家裡等著好了,等以後哪次堂嬸兒要去的時候,再叫上我。」
錢氏點點頭,似是早就料到了沈鹿竹會這般回答,這才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倒不是費不費心的事兒,只是你如今大著肚子,這上山下山的太累人了些,更何況天氣這麼冷,前兒個還下了雪,那上山的石階上怕是滑得很!我是想著帶上秀秀跟阿禮,給你求個平安符回來,也算是盡了心意,菩薩不會怪罪的!」
褚秀秀一聽要去給自己堂嫂祈福,自然十分樂意,忙在一旁點頭應道:「堂嬸兒我跟你去,省著堂嫂還要折騰!」
「那也好,這段日子,秀秀只顧著陪我了,都沒怎麼出過門呢,還有阿禮,
等他今兒從學堂回來,我問問看,就是要麻煩嬸子了!」
「這有啥麻煩的,他們兩個都懂事得很!」
「我記得好像每年的十一月二十四,是棲禪寺一年裡最後一次的廟會,這眼下也就還有不到十日了,堂嬸兒可是打算那日去?」
沈鹿竹盤算著二十四那日,好像並沒有趕上褚禮學堂的旬休,若是他想去轉轉的話,那該尋個什麼理由跟學堂的先生請假才好。
卻見錢氏擺擺手道:「你記得沒錯,確實是二十四那日會辦今年最後一次廟會,不過我倒是不打算那日去,那日人太多了些,做什麼都得排上一陣子,這冰天雪地的,人要遭不住的。左右咱們主要是去祈福的,我打算後兒個二十去,臨近廟會了,人也不多。」
「那敢情好,後兒個正好阿禮他放旬假,若是他想去,倒是不用跟先生請假了。堂爺爺跟堂奶奶那日可是也要一起去?」
「不去,你堂叔陪著二老在家,阿孃本來也是想去的,可這兩日天總是陰沉沉的,她那腿又不舒服了。」
沈鹿竹點點頭,堂奶奶是老寒腿了,冬天尤其遭罪,湯藥吃了不少,就是效果不是太大:「那後兒個就請韓嬸子到堂嬸家裡做飯吧,我們跟三叔過去陪堂爺爺堂奶奶一起,嬸子慢慢逛,不必急著往回趕。」
兩家人計劃的不錯,可結果真到了冬月二十那天,卻沒能如約前往。
錢氏本是打算那日早一些出發,還特意囑咐了褚秀秀跟褚禮早起些,到隔壁去吃早飯,結果就在小姐弟兩人出門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秀秀跟褚禮天還矇矇黑的時候,便收拾妥當,準備出了自家院子,到隔壁去吃了早飯,再一同出發。
可剛推開自家院門,朝外走了兩步,就發現自家鋪子跟院牆的夾角避風處,蜷縮著個已經凍暈過去的女人!
褚秀秀跟褚禮邊朝著院子裡喊人,邊費勁地把人扶進了西廂那個專門用來待客的屋子。
沈鹿竹一聽自家妹妹弟弟居然在外面撿了個人回來,忙跟褚義穿好衣裳趕了過去,隔壁院子聽見動靜的錢氏也帶著元霜跟褚平出現在了西廂。
錢氏上前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摸了摸身上的溫度,鬆了口氣道:「還好,還好,應該只是暈過去了,瞧她穿得還算厚實,袖子裡摸著也是溫的,人應該沒啥大事兒!」
褚平被錢氏指揮著跑出去請村裡的郎中去了,沈鹿竹則趕忙跟褚義去找了兩床被子和一套自己的衣裳。
正要遞給元霜跟錢氏,請兩人幫忙將那人身上已經被霜打溼了的衣裳換掉,察覺到西廂的溫度有些低,才想起這裡晚上沒有人,已經一夜沒有生火了。
「褚義,咱們把火生上吧,炕燒熱著,給她暖暖身子,再備著熱湯如何?」
這時已經聞聲趕了過來得褚三叔,忙阻攔道:「不成不成,聽村裡老人說,這凍暈過去了的人,不能讓她一下子太熱,得一點一點回溫,不然這寒氣就都跑到五臟六腑裡去了,人就算救回來,怕是也傷的不輕!」
錢氏拍了下大腿,也跟著說道:「是呢,是呢!我好像也聽說過,就跟那凍了的肉似的,哪能用熱水化!這屋裡現在溫度還成,咱先別生火了,等一會兒郎中來了再說,就是需要生火,到時候再生也不晚!」
這方面的事兒,沈鹿竹還真是不太瞭解,既然褚三叔和錢氏都這般說,那定是有一定道理的,於是便趕了家裡的男人們出去,和錢氏幾個人,一起搭著手幫那還在昏睡中的女子把衣裳換了。
很快褚平便拉著郎中進了屋門,那郎中面色嚴肅地將手搭在了女子的手腕處,良久似是送了口氣,面上的神情緩和了不少,隨後又檢視了下其他情況,才扭頭同褚家人說話。
「這
女子確實是被凍暈的,寒氣入體,脈象有些虛弱,不過好在昏過去的時辰應是不長,沒有傷及根本,好好將養一陣子,再喝些湯藥,該是沒什麼大問題的。不過眼下這屋子不宜太熱,要一點一點地升溫才好,什麼時候她開始發汗了,那便是沒什麼大礙了,醒了之後就給她喝上湯藥,我這就出方子。」
「那就麻煩大夫了!」
褚家人按照那郎中給的方子抓了藥,便直接在灶房熬上了,隨後又沒隔個半個到一個時辰,就去試一試那女子的體溫,覺得暖和過來點了便再往爐子裡添些煤炭,直到瞧見她額頭開始微微冒汗,褚家眾人這才算稍稍鬆了口氣。
那女子剛醒過來時還有些迷茫,正四下打量著,忽地聽見身後似乎有人正在走進,剛一扭頭,正巧就瞧見了推門而入的元霜跟褚平,整個人瞬間警覺了起來,忙撐起還虛弱著的身子,邊警惕地盯著元霜兩人的動作,邊抱著被子向炕的一側緩緩地移動,像是隨時要準備奪門而出的樣子!
元霜見人不僅已經醒了過來,此刻還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不由地很是驚喜,正欲跑去叫其他人過來,便見那女子先開了口:「你們是誰?我為什麼在這?」
元霜本欲向前兩步跟她解釋的,可剛一要有動作,就見那人猛地往旁邊一躲,似乎對自己十分戒備,只能站在原地說道:「我叫元霜,他是我相公,我們住隔壁,這是我堂兄堂嫂家,你……」
還不等元霜說完,褚平便注意到那女子越來越戒備的眼神和動作,忙伸手拉了一下還在試圖跟對方示好的妻子:「是我家堂弟堂妹把你撿回來的,你等著,我家長輩這就過來。」
說完便拉著元霜扭身走了出去,等褚家眾人再次回到西廂的時候,就見那女子已經跌坐在地上,手邊是早上替她換下的那些衣物,和一個她隨身攜帶的包裹,此時正奮力地想要拽著炕沿站起身來。
錢氏見狀緊忙上前了兩步,想要將人扶起:「這是怎麼搞的,怎麼還摔到地上來了?」
卻見那女子向後躲了下,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錢氏想起剛剛兒子兒媳說的,覺得這姑娘怕不是把他們都當作壞人了,停了手上的動作不再向前:「你瞧我們這一大家子,要不是小孩,要不是孕婦的,哪個像是壞人了,郎中說你凍得過了寒氣,你再這般在地上坐著,怕是要更不好,我先扶你起來,你要是還覺得不放心,這青天白日的,大可以走就是了,沒人會攔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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