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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老弟可知道西街那頭,有個專門批發紙錢的楊家?」
聽了丁安這話兒,褚義瞬間聯想到了什麼,忙問道:「自然是知道的,丁大哥是說,我家半夜進賊這事兒,和楊家有關?」
丁安點點頭道:「眼下沒什麼證據,我也只是猜測,這個王小順家中還有個兄長,叫王大順,這兄弟倆平日裡招貓逗狗的,小偷小摸的勾當沒少幹,是西街那片出了名的小混混,以前還被衙門處理過,不過倒是很少來長青街這片晃悠。
可奇怪就奇怪在,兄弟們在走訪的時候,有不少人反應,之前有段日子,經常能瞧見這兄弟倆在附近鬼鬼祟祟地轉悠。」
「可是春節後到元宵節前的那段日子?」
丁安有些錯愕地看向沈鹿竹:「沒錯,弟妹可是知道些什麼?」
「月初剛從村裡回來的時候,曾有人和我們說,年後那陣總有兩個人在家附近窺探,可到了元宵節前後,又突然間不見了,可這和楊家又有什麼關係?」
「王小順那兄弟倆,最近這兩年一直和楊家老三混跡在一起,那也是個混不吝的,三十好幾了,還成日到處惹是生非,我是想著這同行是冤家,這楊家做生意的手段,又一向不是很光明磊落,或許正是這楊家心存妒忌,才找了那兄弟倆來搞破壞的。」
褚義舉杯敬了丁安一杯,隨後道:「丁大哥猜得應該沒錯,我家和這楊家細說起來,也算有些過節。」
褚義將年前銅錢燒紙被楊家仿造了去,還壓價批發的事兒,細細地學給了丁安聽,得知了這前因後果,丁安也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既然是這樣,那這事兒就更加說得通了。」
官差們在查明王小順身份的第一時間,就去了西街兄弟兩人的家中,準備將王大順一起帶回撥查,可等他們到時,王家就只剩了一家妻兒老小,哪裡還有王大順的影子,王家人也都是一問三不知,最後還是從王家鄰居的口中,得知了王大順帶著包裹離了家的訊息。
官差們並不知曉,當日那名捕快在醫館抓捕王小順時,王大順其實就在附近的鋪子裡買酒,在街對面瞧見弟弟被捕,嚇得連夜就逃出了縣城,如今已經不知道躲到何處去了。
雖說腳印並沒有比對成功,可王大順的出逃,反倒印證了官差們對兄弟倆的懷疑,只是苦於沒有證據無法對兄弟倆進行批捕,只能順著兄弟倆的各種社會關係繼續尋找蛛絲馬跡,在查到兩人似乎和楊方勝關係十分密切之後,又聯想到楊家多年來做買賣的手段,丁安心裡便有了些猜測。
隨後,官差們便假借調查王大順行蹤的名義去了趟楊家,本是想詐一下楊方勝,看看能不能套出些有用的線索來,可不曾想他並不在家中,不僅如此,楊家還聲稱楊方勝身子有礙,元宵節後就回了鄉下祖宅養病,一直都不曾回來。
對於楊家的這個說辭,官差們自是不信的,已經臥床不起了的楊家老爺子,都沒被送回鄉下靜養,倒是把而立之年的楊方勝送了回去,恰恰又是在這種時候,未免也太巧了些。
彷彿猜到了官差們的想法一般,楊家出奇地配合,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竟主動找來了不少證人,證明元宵節後確實一直未在縣城中見到過楊方勝,還說若是還有顧慮,他們也可帶著官差們到鄉下祖宅一探究竟,那裡的人也都可以作證。
如此一來,官差們反倒不好繼續糾纏,畢竟眼下一切都是丁安的猜測,官府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楊家和楊方勝有參與其中,不僅如此,就連證明當晚的犯人就是王大順兄弟倆的證據都沒有。
眼下王小順仗著沒有實證,抵死不肯認罪,王大順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楊家他們都暫時沒有辦法應對,彷彿一切都陷入了死局之中,掙脫不得。
而最重要的是,褚家、孫家當晚並沒有任何損失,即使官差們逮到了主犯且對方供認不諱,頂多也就算個未遂,最後也只不過是小懲大戒,並不能真的將幾人關進大牢。
丁安說著有些慚愧:「所以我今天來,主要就是想給各位道個歉,是我們無能,暫時沒辦法將這些賊人繩之以法,實在是愧對這一身行頭,不過褚老弟你們放心,這事兒絕不會就讓他這麼過去的!」
褚義忙道:「丁大哥說這話就實在是太見外了,這事兒我們心裡有數,怎麼也不會怪在丁大哥和各位官差大人身上,丁大哥能過來和我們說這些,已經是對我們格外照顧了。」
「是啊丁大哥,說實話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如此這般知曉了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總好過什麼都不知道,胡亂猜疑的強。」
丁安飲下杯中的酒,點頭道:「還是褚老弟和弟妹闊達,若是這樣,那我也便心安些。不過,這楊家和楊方勝的行事作風一向不怎麼正派,今後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多謝丁大哥提醒,我們一定會多多留意的。」
一餐飯吃了許久,直到天色徹底暗了下去,丁安父女倆才揮別了褚家人。
正正早就由狸花陪著在東廂睡下了,小兩口收拾妥當後便也回了屋子,因為對這事兒的結果早就有了預判,今兒丁安來了之後,沈鹿竹心裡反倒多了一絲輕鬆,和褚義坐在炕邊洗腳的時候,居然還哼起了不知名的調子。
褚義見了妻子的模樣,有些好笑地問:「阿竹心情似乎不錯?」
「嗯,我覺得其實這樣也不錯,褚義你呢?」
沈鹿竹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褚義卻知曉她在說什麼:「確實不錯,原本還以為這事兒不會有結果了,今兒多虧了丁大哥,咱們如今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了,對方的目的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如此這般心裡也踏實,就像阿竹說的,總好過整日胡亂猜疑。」
沈鹿竹點點頭,隨後壞笑著道:「其實還有一點。」
「是什麼?」
「其實就算這次官府真的找到了證據,把他們都抓了起來,過後估計也就打幾板子了事,畢竟咱們確實沒什麼損失,可這樣的話,我可是一點都不覺得解氣。萬一那姓王的兄弟倆咬死不承認和楊家有關係,到時候楊家的連板子都沒捱到,我不但不解氣,說不定還會更氣一些。如今這般,也算是敵明我暗了,按楊家的秉性定不會就此罷休的,咱們就只需等著他們出招,到時候收集好了證據再一網打盡,給他們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這才解氣!」
「好,聽阿竹的,下次定要給他們好看。」
上次他楊家仿造自家銅錢燒紙,還惡意壓價的事兒,自家還沒跟他們算賬呢,這才多久就又出么蛾子了,沈鹿竹自認並雖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人,可也沒有被人一而再,再而三欺負上門的說法。
銅錢燒紙的事兒他們沒有立刻給予正面回擊,一來是心裡清楚被仿造是早晚的事兒,即使沒有楊家,今後也會有王家、張家、李家、趙家,這做買賣從來都少有獨一份的,說句冠冕堂皇的話,競爭越多,不也越能促進行業的發展不是。
再者,他們剛來到縣城發展,這腳跟還都沒有站穩,先把買賣穩定地做起來才是正題,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搞那些爾虞我詐。
俗話說槍打出頭鳥,他們剛一到縣城,先是銅錢燒紙和紙元寶出了波小風頭,若是再高調地和楊家對上,怕是會引來同行的不滿和圍攻,可如今看來,他們這出頭鳥也該是時候亮亮爪牙,叫旁人知道,他們並不是隨意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西街的楊家宅院,距離丁安帶著官差們上門已經過去兩日了,可楊家眾人似乎還沒從那日的緊張和後怕中緩過神來,準確的來
說,真正後怕和緊張的也只有楊家老兩口罷了,丁安每追問一句,楊家老爺子都緊張不已,深怕一個答得不好漏了破綻,楊家老太太則是後怕居多,不斷想著當日老頭子要把三兒子送去鄉下的時候,還好她沒過多阻攔,不然今兒豈不就殘了。
至於楊方文和楊方武兄弟倆倒是沒什麼感覺,甚至還有些可惜,若是楊方勝被逮了進去,官差們再順帶著查一查旁的事兒,說不得這次就真的再也出不來了,沒了這個敗家子,即使到時繼承不了家裡的買賣,家產總該能多分些的。
楊家老爺子琢磨了兩天,還是放不下心,到底還是拖著病體,親自拿著銀子去了錢主簿家一趟,原是想去尋個心安的,可誰曾想楊家老爺子從錢府回來後,臉色愈發的不好了,強撐著被僕人扶回房後,便躺在那裡一直在唉聲嘆氣。
楊家老太太瞧見這陣勢,頓時害怕得很,苦著臉追問著:「老頭子你這到底是咋了,倒是說句話啊,錢大人到底跟你說了啥啊,咱寶貝兒子啥時候能回來啊,你倒是說話啊!」
不提楊方勝還好,一提起這個三兒子,楊家老爺子反倒激動起來了:「說了啥,這回可算是踢到鐵板了,還不是你那寶貝兒子惹的好事兒,我說呢,明明啥都沒偷到,那丁捕頭咋就非揪著這事兒不放,原來那褚記的老闆和他稱兄道弟的,人家這是給兄弟找場子呢,這仇算是結大了!」
「啊?這……這咋能啊,那之前咱們搶他們買賣的時候,也沒見他們有啥啊……不對啊,要說結仇,你們一開始搶人家買賣的時候,該結的仇早就那時候結了,咋能都怪我老三身上,老三他也是為了家裡的買賣才想的這辦法的,我是他阿孃,我最清楚他咋想的了,他阿爹你可得想想辦法啊。」
老爺子本想揮開自家老婆子拍打自己的手,可奈何今兒這一番折騰已經耗光了他大部分的精力,眼下實在是沒了力氣,只能氣哼哼地道:「你還好意思給那混賬找託詞,之前搶他買賣咋了,這是正常競爭,誰能說我犯法了?再憋氣,他褚家不也乖乖嚥下去了,這和那混賬做的能一樣?人家想找藉口難為咱們還找不到呢,他可倒好直接把把柄送到人家手裡去了。」
「那你說咋辦啊,咱兒子咋辦啊?」
「讓他死到鄉下算了,眼不見心不煩。」
楊家老爺子明顯說的是氣話,可作為一向把楊方勝當作心肝疼的楊老太太,卻聽不得一點,只以為他是真不管自家寶貝兒子的死活了,嗷的一聲就撲了過去。
「你敢!你個死老頭子,老三要說有啥三長兩短,我跟你拼命!」
屋裡一陣的雞飛狗跳,自那日起,楊家老爺子的身子骨,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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