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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的這頓席面吃得十分熱鬧,一直到院子裡點起了燈籠,眾人還不願散去,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處閒聊打趣。
丁安看著遠處正好沈鹿竹聊得開心得蔣娟,感嘆道:「有時候我還真是羨慕褚老弟。」
褚義看向丁安,有些不解地挑了挑眉。
丁安嘆了口氣,調侃道:「我是說,我啥時候能喚你聲表兄啊?」
褚義扶額輕笑,隨後目光再次看向另一邊的沈鹿竹和蔣娟,輕聲問道:「可有什麼打算?」
「打算啊……我說過要支援她,要等她的。有時候真想自己沒穿過身上這身衣裳,我若不是這縣衙的捕頭,只是個鄉下小子,她哪裡還會有什麼配上,配不上的顧慮,那樣便也能日日得見了。」
褚義收回目光,想了想覺得蔣娟和丁安既然相互已經道明瞭情義,似乎確實是早日團聚的好些,於是問道:「要不要叫我家阿竹去和表妹聊聊?」
丁安聞言頓了頓,隨後搖著頭道:「說好等她的,喝了些酒,有些庸人自擾罷了,不過心意我領了,謝了兄弟。」
楊方勝被楊家老太太從鄉下祖宅接回來,已經一旬多了,卻一反常態地連一次樣家的大門都還沒出過,整日守在楊家老爺子的床前。
倒不是被關在鄉下祖宅的這段日子,真的讓楊方勝改了性子,從玩世不恭的混混變成了大孝子,只是為了繼承家業,怕本就不佔優勢的自己,鬥不過兩位兄長,不得不聽他阿孃的罷了。
楊方勝現如今每日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基本都待著楊家老爺子的臥房裡,他兩個兄長雖沒這般誇張,卻也是大部分時間都在的,楊家人這般表現,就是已經在心裡預設了,楊老爺子即將命不久矣了的事實,生怕哪次老爺子醒了自己卻不在,被別人動了手腳,多出來個什麼遺言、遺囑的。
這種時候,即使不抓緊一切機會表現,卻也不敢掉以輕心,隨便被人鑽了空子。可楊方勝在鄉下待了幾個月,沒有酒樓茶館,更不能聽戲唱曲兒,對平日裡尋歡作樂慣了的他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如今好不容易被接了回來,不僅不能出去瀟灑,還要逼著自己在床前裝了一旬多的孝子,顯然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楊方勝發了瘋似的想要出去,不只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更主要的是昨兒個,楊家老爺子好不容易清醒的時間長了些,剛有了點精神,就要過問自家作坊和鋪子的事兒,也就是這個時候,楊方勝才知曉了個十分不利於他的訊息。
楊家的紙錢作坊,之前鬧了次罷工辭工的事兒,之後楊家老爺子身體便出了問題,這次清明節前作坊的招工都被老二楊方武攬了過去,眼下作坊從主管到工人,全都換成了他的親信。
還有楊家那個專做批發的鋪面,早先楊家老爺子身子骨雖還成,可到底上了年紀,沒法子整日守在鋪子裡,便命了性子最為老實聽話的老大楊方文每日替自己盯著,如今楊老爺子精力不濟,鋪子裡的大事小情,更是由他直接做主。
在楊方勝看來,眼下家裡的鋪子和作坊已經被兩個兄長瓜分了個乾淨,自己在老爺子那本就不受待見,如今若是再不抓緊做些什麼能扭轉局面的大事兒出來,怕是就算他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貼身伺候著,也於事無補了。
只是要做些什麼,才能扭轉眼下的頹勢,或者說他能做些什麼?思來想去,楊方勝再次想到了褚記,上次王大順、王小順那兩個蠢貨沒能偷成,這次他可得好好想個其他的法子。
或許是開業那天宣傳的到位,小兩口家的棺材鋪子,自開啟業以來生意還算得上是不錯,不僅如此,就連谷盆紙紮的銷量都上升了不少,見紙紮已經逐漸被接受,沈鹿竹趁熱打鐵,又研究出了好幾種紙紮樣式,有宅院樓閣、也有牛馬車轎這些,每種又分出了好
些個樣式、大小和顏色。
縣城裡的人家,大多數日子要比下面鎮子或是村子裡的富裕些,手頭寬裕,自然也就更願意在婚喪嫁娶這類的事情上投入,一來是寄託相思,二來也是襯托面子。
在很好地接受了小兩口弄的谷盆、聚寶盆和搖錢樹等紙紮後,對於褚記新推出的這些新款紙紮,人們似乎更能理解和接受了,不僅是來買棺材的人家,會順帶著一起買,也有些特意來買這些紙紮的,說是日子好了,也要給家裡的祖先過過好日子。
這期間接到小兩口訊息的林庭,還特地帶著自家工人跑了一趟縣城。
剛看過了棺材鋪子裡那些惟妙惟肖的紙紮,林庭現在心中十分火熱,按小兩口當初的說法,本以為這買賣怎麼著不得等上個一年兩年的才能有起色,可誰想這才半年,褚義就拖蔣全又給自己帶了口信兒,說是有了可操作的後續計劃,請他帶上幾個手藝好的、可靠的自家工人到縣城一趟。
「接到你們的訊息,我就立馬放下手裡的事兒,趕過來了。按你們說的,這幾位都是我家造紙作坊裡的骨幹,手藝好得很。」
褚義交代薛長山和薛長林兩兄弟看顧著兩處鋪子,自己則和妻子帶著林庭一行來到了內院的堂屋:「剛才林大哥也瞧見了,阿竹又研究出了幾種紙紮,最近在棺材鋪子裡搭配著賣,買賣竟然還成,這次麻煩林大哥帶著幾位師傅前來,主要是想把這幾種紙紮的做法教給他們。」
小兩口叫他帶著工人來縣城,林庭其實就想到可能是要學著做紙紮了,對此倒是沒有太大的詫異:「這我倒是想到了,不過褚老弟今後咱們這紙紮作坊定是要開在縣城的,這幾位師傅都是鎮上的老戶,兒孫親朋都在那邊,我這做老闆的倒也不好日後非叫他們來縣城,你看咱們是不是再招些縣城裡的工人,就是沒想到這事兒能進展得這般順利,咱們縣城裡的作坊還沒找好地方呢。」
「林大哥,眼下這紙紮買賣只是剛有了起色,找作坊的事兒還不急。」
沈鹿竹笑著補充道:「眼下只需少量生產著就成,除了是供應鋪子裡的買賣,主要也是想先教會幾位師傅,趁著這段日子好好練練手,也再把製作工藝精簡一番,為今後做些準備,這樣到時候咱們在縣城裡的作坊,以後找來的工人也有更多的人帶了不是。」
林庭點點頭:「之前說好找作坊這事兒交給我的,只不過年後一直在忙,看了幾處都不是太心儀,這次收到褚老弟的訊息,我還以為咱們這買賣要因為我給耽擱了呢,眼下既然褚老弟和弟妹都這般說,那我就放心了。」
褚義繼續道:「林大哥若是忙,找作坊的事兒交給我來辦就好,我們大多數時候都在這縣城,總是要比林大哥方便一些的。」
林庭擺擺手道:「無妨,你們兩口子也有得忙呢,這事兒既然不急,就還是交給我辦。」
幾人正說著,看著紙錢鋪子的薛長山跑了進來:「師父,鋪子裡來了幾個人,說是要找你的。」
自家熟悉的人,薛家兄弟倆這陣子幾乎都見過了,可眼下徒弟這說辭,很顯然是並不認識的,褚義有些不解地問道:「對方可說了是誰,有何事兒?」
薛長山搖搖頭道:「是幾個男人,只說要找咱們家老闆。」
林庭見小兩口有事兒,忙道:「咱們要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褚老弟和弟妹去忙就是了,不必理會我。」
褚義要去前面鋪子處理事情,沈鹿竹確實不好自己在堂屋招待林庭,可又不能就這麼將人留在堂屋,於是便請了褚三叔過來作陪,小兩口則跟著薛長山往前院鋪子走去。
薛長山見周圍沒了其他人,便小聲和師父師孃說起了自己的猜測:「師父,我感覺外面那幾個不像是好人,要不我直接去衙門報官吧?」
「為啥這麼說?」
或許是常年在街上帶著弟弟討生活的原因,薛長山警惕性一向很高,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他還是覺得鋪子裡的那些人來者不善,此時竟有些後悔自己進來喊了褚義:「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領頭的那個看著就和平日裡街上的混混差不多,感覺不像好人,要不師父你和師孃別出去了,我就和他說你們不在。」
青天白日的,自家又離縣衙不遠,褚義料想即使不是什麼好人,應該也不敢輕舉妄動才是,遂拍了下薛長山的肩膀道:「沒事兒的,不用擔心,長林呢,你直接去找他吧,不用跟著我們。」
「還在棺材鋪子那邊。」
薛長山說完,似乎並沒有要去找自家弟弟的意思,只是有些猶豫地轉向了沈鹿竹:「師孃?」
沈鹿竹也安撫道:「聽你師父的,去找長林吧。」
待薛長山走後,褚義正要開口,就見沈鹿竹捂住了耳朵,搖著頭道:「你不用說了,我不會聽的。」
褚義有些好笑:「我都還沒開口,阿竹就知道我要說什麼了?」
「叫我回去唄,還能說什麼。」
褚義確實是有想叫沈鹿竹不要出去的想法,不管對方目的為何,多加些小心總是沒錯的。
「褚義,要是長山猜錯了,我和你一起去又不會怎麼樣,要是長山猜對了,那我就更要和你一起出去了,所以咱們還是快些走吧,別讓人家等太久。」
沈鹿竹說完,便不再給褚義拒絕的機會,拉著人便去了前院紙錢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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