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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璋只是隨意過來瞧瞧的,原本並沒打算真的買口棺材回去,畢竟自家就開著整個寧川府最大的棺材鋪,哪還需要到外面的小鋪子來買,只是這店家的夥計推銷起來還真是不遺餘力,聽他不斷誇讚自家老闆的手藝,鼓動他定做一口,也不知怎麼著,就點了點頭。
想著不過是口棺材,倒也用不少多少銀子,正巧自己對這褚記的棺材也有些興趣:「成吧,那就定做一口。」
高同山聞言很是開心,忙繼續追問,敲定其他細節:「那公子想要個什麼木材的,心中可有想法?」
「公子要是暫時沒想好也沒事兒,您告訴小的這棺材是給什麼人定的,是男是女,多大年紀,回頭叫我家東家給您選個合適的也成。」
孫璋低頭思索片刻道:「不必,請你家老闆幫我做一口青檀木的四角壽棺,底色隨意,不過這上面的繪紋圖畫,我想要些不同的,就畫些從未畫過的就成。」
高同山一聽這公子要的是青檀木,便有些猶豫,於是點點頭道:「公子可否在此等候小的片刻,這青檀木不是一般的木材,小的需要稟了東家,得了首肯才成。」
孫璋沒想到這個能言善道的夥計,竟也還懂些常識,聽說自己要青檀木的四角壽棺,還知道回去問一下東家,不能胡亂答應,於是便道:「無妨,告訴你東家,只要東西滿意,價錢好商量。」
高同山朝孫璋施了一禮,請他在鋪子裡稍等,隨後自己就跑去了西院:「老闆,我這有個事兒拿不定主意,得您給做個主。」
褚義聞言放下手裡的工具道:「什麼事兒,高師傅你直說就是。」
「咱家鋪子來了個主顧,瞧著是個富人家的公子,我見他看了一圈也沒有滿意的,就和他說咱們可以給他挑些好木材定做,結果他卻說想要一口青檀木的四角壽棺,還說要畫上咱們家從未畫過的圖紋,原本我還以為對方是個紈絝,沒想到竟好像是個懂行的,該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老闆這活兒咱們是接還是不接啊?」
一旁的薛長林聽著有些懵,不解地出聲問道:「這棺材有什麼問題嗎?」
薛長山拍了自家弟弟一下,隨後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師父不是給咱講過,用幾根整木料做的棺材就叫幾角,四角就是四根整木料做的唄,這都記不住。」
這些師父講過的東西,他當然知道了,四角就是用四根整木料,要求棺材的六面都是完整的木板才成,可就是因為知道才更加不明白為啥猶豫的,薛長林有些不服道:「那阿兄可知道,為啥老高叔要問這活兒接不接?」
「這……師父,可是那青檀木有什麼問題?」
褚義輕笑了下,給兩個徒弟解釋道:「青檀木,和以前說過的紫檀都是檀木,不過這青檀更耐寒些,在咱們這北邊也有,不過就是不如松樹柏樹這些多罷了。」
「師父,那是這樹不好找是嗎?」
「若只是青檀木倒也不是那麼難,一座山上總會有些成材了的,只是這個客人要的是四角,那對木材的年份要求就高出不少,確實會不那麼好找,更何況青檀木比其他的木材要更硬些,要做四角棺的整張木材,對手藝和工具都是個不小的考驗。」
薛長山聽了褚義的解釋後,也和高同山有了一樣的感覺,這人怕不是來砸場子的吧,專門給他們出難題:「師父,那這活兒咱們還接嗎?」
褚義笑了下,對著高同山和兩個徒弟道:「接啊,雖說有些難度,可也不是完全做不了的程度,你師母那還有好些好看的畫稿沒謄到棺材上呢,這次給她找個名貴些的木材襯她。高師傅,你就和那位客人說,若是他不著急的話,就請他給個地址,這棺材做成了咱們給他送到府上去,價錢的事兒,就先付個定金,其他的到時再說就成。」
「我知道了老闆。」
高同山從西院出來,見到還在等著自己的孫璋,先是賠了個禮,然後才道:「公子,這活兒我們東家接了,不過做的時間可能要長些,您給我給個地址,我們東家說了做好了直接給您送府上去,至於這價錢,您只需給小的交個二兩銀子的定金,其他的到時再談,您看可行?」
孫璋點點頭,從懷裡的荷包中取出了二兩碎銀交與面前的夥計:「定金給你,不過就不勞煩送到府上了,我會時不時派人來瞧的,什麼時候做好了,我自己派人來取就是。」
說罷不等高同山回應,便轉身出了鋪子,朝著街對面的馬車走去。
雖說自打重新開了棺材鋪子後,褚義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待西院,可倒也不是一直在忙著做棺材,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教兩個徒弟,所以接下這活兒的第二天,褚義就帶著徒弟們去了在縣城周邊包的那兩座山上,尋找符合條件的青檀木。
就像褚義說的那樣,若是想找青檀樹,去山上往陽面的坡面或是山澗裡,總是能發現的,可若是想要年份夠長,樹身夠粗能切出整張板材的,卻屬實要費上一番功夫,好在黃天不負有心人,在山上尋摸了五六日後,送算還是叫褚義找到了四顆符合需求的青檀木。
接下來就是做好標記,聯絡山腳下的工人們上山伐樹,因為木材珍貴,這次褚義是帶著兩個徒弟,跟著參與了伐木的全程的,四顆圓滾滾地粗樹幹剪去分枝後,直接就被送到了褚家西院。
為了這四根木材,褚義還將之前給沈鹿竹的遮陽棚做了些改造,然後將那四根木材放在下面自然陰乾,之後便是時不時地檢視陰乾的進度,順帶著做些簡單的修整處理。
等待和製作的過程是漫長的,眼看著寒衣節過完,沈鹿竹給家裡的兩個夥計輪流放了三日的假,自家人也跟著休整了幾日,十月下旬,那口青檀木四角壽棺終於成型了,只等著上漆上色,最後再由沈鹿竹在上面作畫。
關於棺材的底色,小兩口研究了許久,最終決定還是保留青檀木原本有些泛著青的黃褐色,拋光打磨好後在上面刷上一層木油,整個棺材都泛著淡淡的檀香味,很是與眾不同。
早在一開始知道褚義接了這活兒的時候,沈鹿竹閒下來時就會琢磨,該在這棺材上畫些什麼,才能顯得特別,好叫那客人見到成品時覺得滿意。
可思來想去,總覺得手裡原本的那些畫稿,型別構圖大都相似,似乎沒有足夠特別,尤其是在見了那口初步成型的青檀木四角棺材後,更是覺得沒有能與之相稱的了。
這天夜裡臨睡前,沈鹿竹正在給正正講睡前故事,講的是她特意賣給正正的繪本,上面都是些寓言或成語小故事,這次要講的是臥冰求鯉。
讀著讀著沈鹿竹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旦有了思路,想法便不斷地湧現,越想越覺得可行,一確認正正已經熟睡,立刻就起身從被子裡爬了起來。
注意到身邊妻子的動作,褚義也跟著起身問道:「怎麼了?」
「褚義,我方才有了個好想法,我知道在那口棺材上畫些什麼了!」
褚義聞言笑問:「阿竹這是想現在就動筆?」
沈鹿竹聞言愣了下,方才太過興奮,都忘記此時已經入夜了,於是憨憨地笑了兩聲,又躺了回去:「忘了已經這麼晚了。」
褚義笑著幫妻子重新蓋好被,說道:「阿竹困了嗎?不困的話,要不要和我說說?」
沈鹿竹自然是不困的,翻身抱住褚義的腰身,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想了想問道:「褚義,你知道二十四孝的故事嗎?」
沈鹿竹見褚義搖了搖頭,又問道:「那臥冰求鯉,扼虎救父這些可是知道的?」
褚義笑
道:「你不是剛給正正講過?」
沈鹿竹覺得今兒個自己有些犯傻,許是有些高興的原因,不過褚義的回答倒是證實了她心中的猜測。
大乾不是沈鹿竹前輩子所知的任何一個朝代,可是很多習俗傳統,甚至是知識體系卻都和她上輩子國家的古代相似,這裡雖也有那些廣為流傳的孝子故事,可卻沒有二十四孝圖。
關於這二十四孝圖,還是上輩子沈鹿竹在網上看到過的一個新聞裡提到的,說的是某村在村裡臨街的牆面上行塗鴉,畫得是二十四孝的故事,向村民們宣傳孝道,當時她還特意上了某度娘搜尋過,關於二十四孝的故事。
那位定棺材的客人說想要些特別的,沒有畫過的,既然是棺材,風光下葬也是時下人表現自己孝心的一種方式,那為何不能講二十四孝圖畫在棺材上呢?
她可以採用連環畫的方式,將這些大乾人熟知的孝子賢孫的故事,畫在那口棺材上,這樣應該算得上絕對的特別了。
沈鹿竹把自己的想法和褚義仔細的說了一遍:「就像繪本上的插畫一般,咱們選幾個家喻戶曉的,畫在那口棺材上,褚義你覺得如何?」
褚義是誰,寵妻狂魔自然不會否定自家妻子的想法,況且他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伸手將妻子擁得更緊些,誇道:「我家阿竹真是太棒了!」
沈鹿竹嘿嘿笑道:「還不是我家相公棺材做得太好了,不想個好主意,怎麼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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