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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璋沉思片刻,再次開口道:「褚老闆娘方才說是另畫了十八幅出來,不知道今兒個能不能讓我瞧上一瞧。」
「當然可以了。」
說罷,身旁的褚義將放在一旁的木盒打了開來,裡面卷著的就是沈鹿竹為了說服孫璋,特意提前畫完的那十八幅畫。
畫的就是後世所說的二十四孝圖,刨去之前畫在那口青檀木四角壽棺上的六幅,正好是十八張,每一張都是一個獨立的小故事,再加上沈鹿竹一些不同於當下山水畫的繪畫手法,看上去又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感。
褚義只拿出了其中的兩三張,遞給孫璋細細端詳,其他的仍然卷好放在木盒裡。
孫璋看過那幾張畫後,之前的猶豫和糾結,就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褚老闆娘真是好手藝,這二十四孝圖,褚老闆和老闆娘打算如何割愛?」
沈鹿竹直言道:「孫老闆既然已經知曉了我們家裡最近的事兒,那我們就直說了,楊家還有兩外兩個喪葬商會的副理事,打著商會的名義做了很多上不了檯面的事情,無論是對於我們褚記,還是喪葬商會,抑或是孫家,可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孫老闆家是商會會長,若是商會能出面解決此事,那這二十四孝圖,就當作是我們夫妻二人送給孫家的謝禮了。」
小兩口配合默契,沈鹿竹說罷,褚義便將裝有畫稿的木盒向前推去。
孫璋聞言挑眉看向對面的小兩口,有些出乎意料。
前陣子聽下人稟報過褚家和楊家的事兒後,孫璋便猜想過,褚家若是解決不了楊家的事兒,興許會找上自己。
孫璋一直有派人關注著褚、楊兩家的事態,楊家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一一都被褚家小兩口化解,直到假銀票案再次被提及,褚家完全陷入了被動。
可孫璋左等右等,也沒見褚家人上門,據他了解褚家也沒表現出能一舉解決楊家的實力,正當孫璋有些納悶,莫非這褚家還不知道自家大伯就是喪葬商會會長的時候,手下再度傳來了訊息,官府在縣城四處張貼告示闢謠了。
孫璋當時就知道,自己將計就計的算盤落了空,原本想著鷸蚌相爭漁人得利,褚家若是求上了門,那買斷褚家所有畫稿一事,於他而言自然就會變得相當容易。
是以孫璋才一直老神在在地等在自家鋪子裡,只等著褚家撐不下去,求上門來,卻沒想到自己實在是高估了楊家,原本一步好棋叫他們下得稀爛,簡直就是把刀直接遞還到了褚家手裡。
而眼下楊家傳的那些謠言不攻自破,褚、楊兩家重新回到謠言開始前的局面。
此時褚家小兩口找上門來,孫璋倒也沒有多意外,只以為對方是在權衡利弊,是想試探孫家對楊家此事的態度。
若是情況明朗,兩家便可以借買賣畫稿一事兒,拉近些關係,褚家接下來對付楊家時,也就更有底氣,如果他是褚家人,定也會這麼做的。
所以褚家剛一說明了來意,孫璋就率先表明了自己,他當喪葬商會會長的大伯,乃至整個孫家對楊家此舉的態度和立場,只是有些意外,已經扳回一局的褚家,竟主動提及把所畫的二十四孝圖送給自家。
孫璋緩慢地點了下頭,隨後問道:「褚老闆想我們孫家如何解決此事?據我所知,衙門已經張貼了告示,解釋了最困擾你們的假銀票案,以褚老闆和老闆娘的手段,眼下和楊家抗衡似乎並不是難事。」
褚義冷聲道:「以我們夫妻二人如今的形勢,與楊家抗衡確實還能勉力為之,可夜長夢多,與其鈍刀子剌肉,還不如尋得其他力量,快刀斬亂麻。直接將楊家清出縣城,以絕後患。」
小兩口此前,就對楊家的事兒討論了許久,雖說眼下扣了官印的告示貼滿了大街小
巷,正如孫璋所說,最困擾他們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可接觸過這麼多次,以小兩口對楊家的瞭解,他們就像那狗皮膏藥一般,恐怕此事過後不僅不會收斂,搞不好還會變本加厲地繼續糾纏自家。
雖說楊家已經漸漸不能從自家佔到什麼便宜,可沈鹿竹已經有些厭煩,和楊家小孩過家家一般,你給我一拳,我還你一巴掌地相互較勁兒了,倒不如趁此機會以牙還牙,楊家不是想把他們趕出縣城去嗎,那他們就先把楊家清出去。
楊家頂著商會的名義作惡,其實就相當於是頂著孫會長的名義作惡,沈鹿竹猜想孫家只要知曉了,就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這事兒若是孫家不出手教訓楊家,和那兩個副理事以正視聽,那麼以後類似的事情就只會越來越多,多到大家都不再懷疑,甚至是認定那些惡行就是孫家所為,到時孫家怕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所謂殺雞儆猴,楊家這隻雞孫家是必須處理的。
而小兩口就可以藉著孫家這股東風,拾柴添火,徹底把楊家燒個一乾二淨,讓他們再也沒有糾纏自家的機會。
見孫璋沒有出聲,褚義繼續道:「楊家這些年做過的惡事數不勝數,隨便找個做紙錢行當的同行問上一問,都能說出一籮筐楊家那些惡意競爭的手段,眼下更是打著商會的名義欺行霸市,我想這定不是孫家先輩早年創辦喪葬商會的目的。」
沈鹿竹也道:「孫老闆該是清楚的,楊家這次能攛掇著另外兩個副理事跟著他一起,就別說是叫他們三家嚐到甜頭了,哪怕只是事後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那便一定會有第二次,商會里其他的那些副理事和理事們瞧見了,會不會也想跟著分一杯羹,學那楊家再去尋下一個褚家下手?
這些事兒說白了,得益的是他們,可受損的卻是孫會長,還有孫家的名譽。」
小兩口猜的沒錯,孫璋的大伯如今雖然已經很少參與縣城鋪子,和喪葬商會的各項事宜。可這次收到孫璋的報信兒後,還是鄭重其事地回了封信,囑咐孫璋出手教訓楊家一二,而孫璋之所以給府城報信兒,也是存了些想要收拾楊家的心思的。
想法不謀而合,又能順便不花分文的收下褚家的二十四孝圖,孫璋自然樂意得很:「實不相瞞,孫某確實有些瞧不慣楊家的行事作風,這種打著商會名義作惡的,不管是會員還是什麼副理事,都不該繼續留在喪葬商會才是,只是不知道褚老闆和老闆娘,可有什麼好法子?」
沈鹿竹自是有些想法的,既然雙方目的相同,此刻自然也不需藏著掖著:「那麼多被欺壓過的同行,又有幾家是真的屈服了,心中不曾有過半點怨恨,只不過都是些聰明人,懂得韜光養晦,明哲保身罷了。
都是被楊家打壓怕了的苦命人,尋常人家若是找過去,想說服他們一起反擊楊家並不容易,甚至可能連說服的機會都不會有,可若是換成了在整個府城的喪葬行業,都德高望重的孫家帶頭出手,那又何愁找不到扳倒楊家的同盟和證據,屆時那楊家怕就真成了到秋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褚義再次配合道:「屆時孫老闆殺雞儆猴,又帶領大夥兒清除了喪葬商會的一顆毒瘤,我們也解決了楊家這個麻煩,這套二十四孝圖就是我們夫妻二人,對孫老闆的感謝。」
如此直白坦誠的陽謀,不兜圈子,也不隱瞞自己的企圖心,要利用自家,還能毫無保留地攤開來講,孫璋不得不承認,褚記喪葬這對夫妻,再次重新整理了自己對他們的認識。
假以時日,這夫妻兩定不會只是今天這番成就,和聰明又有能力的人,自然是做朋友好過做敵人來得舒服。
「褚老闆的這套二十四孝圖,我當真是喜歡得緊,這謝禮一出,我又哪有拒絕的道理,再來楊家本就是打著喪葬商會的名義,做出了此等惡事,家中大伯作為會長,孫家
自然也是不能袖手旁觀的,楊家的事兒,就交給我吧。」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小兩口起身和孫璋道謝:「那就多謝孫老闆了。」
孫璋忙道:「褚老闆哪裡的話,都是我們孫家應該做的,再說這裡面還需要你們的配合才是,眼看著就要晌午了,午飯就在我這裡用如何,旁邊那家酒樓我是常客,菜餚做得很是不錯。」
孫璋說罷便吩咐身邊的夥計去隔壁酒樓叫後廚先準備上,被小兩口攔了下來。
褚義搭手行禮道:「孫老闆,實不相瞞家中鋪子的買賣因為最近的事兒,已經耽擱了許久,眼下要重新開門,需要我們夫妻倆準備的不少,今兒個就不多打擾了。」
「成,那我就不多留了,褚老闆請。」
楊家老爺子被楊方勝的事兒氣得再次病重,如今身不隨心,口不能言,給楊方勝處理爛攤子的事兒,就落到了楊方文兄弟倆身上。
雖說楊家兄弟幾個一向各懷心思,可這次樣楊方勝惹出來的事兒,很有可能牽扯到楊家,甚至拖累到他們,即使再不情願,兄弟倆還是得硬著頭皮處理。
這種時候對楊方勝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把他關起來看著,而楊家老太太知曉的事情的嚴重性後,深怕如命根子一般的小兒子再出什麼意外,竟也同意了長子的提議,直接將楊方勝禁足在家裡。
官府出面闢謠的事兒,一開始確實將楊方勝嚇得不輕,可誠惶誠恐地躲在家裡好幾日,既不見這事兒有什麼後續進展,也沒見官府的人查到自己和楊家身上,楊方勝便徹底將心放回了肚子了。
正當他又和楊家老太太鬧著要出門找褚家算賬的時候,丁安卻突然帶著官差上門了。
「奉縣令大人之命,查辦縣城內二十三家鋪面老闆,舉報楊家欺行霸市一案,現傳喚楊家眾人過衙受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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