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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些蒙古人看來是衝著野狼堡來的?”羅貫中經過一番探查後,前來向朱瀚彙報。

原來,明軍的堡壘戰術已經奏效,野狼堡周圍的蒙古部落根本無法安心放牧,隨時擔心被明軍攻擊,他們便想王保保求救,要來了三千蒙元兵馬,聯合周圍的一群蒙古部落,想要攻破野狼堡這個釘子。

畢竟,野狼堡看起來並沒有多麼高大,似乎蒙古人一衝就能攻破一般。

“呵呵,韃子這是來送死了,他們也多少兵馬?”朱瀚向堡壘外望去,只見蒙古人一副氣焰囂張的姿態。

“回稟英王殿下,這次來犯的蒙古人共計有一萬人左右,全部裝備著蒙古彎刀和弓箭,還有盾牌和長矛,鎧甲也都配備齊全,甚至還有不少的攻城梯子?”羅貫中說道。

朱瀚笑著說道:“哼!他們來的正好,正好可以讓我們練兵。”

郭英、周德興等人看到朱瀚如此自信,心中也暗自驚訝。

這野狼堡不過一丈高,大明守軍不過一千多人,朱瀚竟然一點都不驚慌,反而是信心滿滿,讓他們是一頭霧水啊。

不過郭英、周德興等將領並沒有問出口,而是選擇沉默。

城外的蒙元大軍將領乃是王保保的弟弟阿魯帖木兒,他看到明軍野狼堡不過一丈高,立刻下令蒙古大軍展開進攻,不給明軍援兵來救援的機會。

蒙古大軍很快就從四面八方包抄了上來。

並且開始集中力量勐烈的攻擊這座堡壘。

但是他們低估了明軍的防禦能力。

在堡壘裡面有不少的火炮,在敵人攻擊的同時,火炮紛紛朝著蒙古大軍開火。

“砰砰砰............”一陣陣巨響,震耳欲聾,一顆顆炮彈在蒙古軍中命中,濃重的硝煙散發開來,遮蔽了天空。

蒙古牧民組成的前軍頓時亂了套,一片混亂,根本無法組織進攻。

這個時候,堡壘頂端的瞭望哨立刻發出呼喝聲,隨後,城牆上立刻射出了密集的火槍,瞬間就又殺傷了大批的蒙古兵馬。

而城外的阿魯帖木兒,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臉色頓時是變了顏色!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野狼堡竟然會如此厲害!

不過,他還是很快鎮靜下來,決定親自帶領麾下的親兵前去攻擊。

阿魯帖木兒的身邊有五百人,這五百人跟著阿魯帖木兒南征北討,也算是精銳中的精銳。

這五百人騎著高頭大馬,跟隨阿魯帖木兒衝鋒了起來,他們手執彎刀,策馬奔騰,直撲野狼堡而去,只要衝到堡壘下面,就可以用梯子爬上那低矮的牆壁,奪下這座堡壘。

但是,他們距離野狼堡還有十多米的時候,野狼堡裡的那些明軍火槍兵突然抬起頭來,舉起了手中的火繩槍,朝著阿魯帖木兒這邊的騎兵射擊。

只聽一陣陣槍聲傳來,不斷有蒙古騎兵倒在血泊。

但是,阿魯帖木兒卻絲毫不在乎這些死傷,他繼續帶領騎兵向野狼堡衝刺。

終於,阿魯帖木兒率領著五百騎兵衝到了距離城牆只有七八步的距離,這個距離對於他們來說已經足夠了啊。

阿魯帖木兒帶領親兵開始下馬,用梯子向堡壘攀爬。

朱瀚見狀,露出輕蔑一笑,他揮揮手,下令守軍的火炮開始發射。

“轟隆隆.......”

野狼堡的城樓上面,不斷飛出一枚枚的火炮散彈。

在這一刻,蒙古騎兵們才真正認識到什麼叫做火器的威力,一枚枚炮彈砸在蒙古人身上,打得蒙古人屍橫遍地。

“撤退!”阿魯帖木兒大喊道。

這時候,蒙古大軍才想著後撤,但是已經晚了,在野狼堡裡面又冒出上百名名火槍手,對著逃跑的蒙古人就是一通勐射。

阿魯帖木兒見勢不妙,轉身就想要逃走。

但是已經遲了,一枚散彈剛好命中他的後腦勺,瞬間就將他斃命。

其餘的蒙古騎兵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僥倖躲開了火槍射擊,但是卻依舊被明軍的火炮炸翻或者是射殺。

蒙古大軍損失慘重,最後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逃掉了,而剩下的人基本上全部陣亡。

而此時,城外的蒙古軍隊見狀,立即調頭就跑。

蒙元這一次對應昌府的偷襲,本來想要拔出這些明軍在草原上的堡壘據點,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明軍的防守竟然如此強悍,那些不起眼的堡壘,擁有如此強大的火力,不僅讓他們碰得頭破血流,還折損了一員大將阿魯帖木兒。

得到這個訊息之後,整個蒙元上下全都嚇得心肝膽顫,再也沒有人敢想,應昌府發起進攻,就連王保保知道情況之後也只能忍下,這口惡氣,勒令手下的將領不準輕易再向墨南蒙古的明軍發起進攻。

如此一來,整個漠南草原上的蒙古部落幾乎就相當於被蒙元朝廷給拋棄了,他們迅速改變了自己原來的立場,開始嚮明軍投降歸順。

朱瀚在得知這一情況之後,立刻下令讓羅貫中周德興等人在草原上快速擴張這種堡壘。

只不過這種堡壘需要駐守的兵馬非常多,每一個堡壘至少得有兩三百人,整個漠南草原上要想修築足夠多的堡壘,必須配置好足夠多計程車兵。

區區一萬多士兵,根本無法滿足朱瀚徹底控制草原的規劃。

為了針對兵源不足的問題,朱瀚立刻給老哥朱元章去了一封信,請求把河南淮西一帶的軍戶分撥一部分到北平行都司來效命,對於這些募兵開出的條件非常的優厚。

當然軍戶駐守在草原上,原本每個軍戶都有的土地是不可能有了,只能大幅提高他們的軍餉水平。

要知道在淮西那裡有許多軍戶的子弟,並沒有繼承軍戶的身份。

他們的出路可是一個大問題。

.....

大明,徐州府。

李善今年已經十七歲,他的老爹李三明曾是郭子興紅巾軍的一員。

先是跟著大帥郭子興在濠州,後來又是投靠了當今的皇帝朱元章,作為被收編的郭子興舊部,李善的老爹成了一員軍戶。

可惜,沒過了一年。

李善的老爹就光榮戰死了,李善的長兄繼承了軍戶的位置,也就是那一百五十畝職田,還有六十四畝稅田,其餘的坐騎、馱馬、甲胃、弓箭等等,都是通通歸屬兄長所有。

李善與另外的一個兄弟。

除了一身衣服和兩間房子之外,根本就是什麼也沒有撈到。

沒辦法,按照大明軍戶的律令。凡是軍戶兵的職田,一概不允許拆分繼承。

因為,一個軍戶兵的職田就是他出徵在外,大部分補給的來源。

如果一個軍戶兵的職田被拆分的話,那隻剩下二三十畝,就根本不可能支撐起來兵器、糧草、馱馬、皮甲的自備費用。

所以,按照軍戶兵法令中的繼承律法,李善的兄長就成了一名富足的軍戶兵。

而李善和二哥就變成了一無所有者。

徐州城郊外,一處十間大屋的園子,就是李善現在居住的地方。

這裡就是他的長兄李忠,一個徐州軍百戶的宅子。

今日,長兄李忠去了徐州城。

聽說是去聽取最新的軍令。

“老三,這日子是沒法過了啊!”

李善剛剛在自己屋子裡的破床上躺下,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叫嚷聲。

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二哥李義的聲音。

聲音剛落,一個矮壯的黑臉漢子就推開木門闖了進來。

“二哥,什麼事情?怎麼就日子沒法過了啊?”

李善慢吞吞的起身問道。

他們這種泥腿子出身的軍戶,兄弟之間很少有什麼繁文縟節。

彼此的相處自然也是大大咧咧。

“哼!”

李義聞言,先是非常生氣的啐了一口。

“還能有啥!”

“還不是老大的那個婆娘,實在是可惡。”

“今日安排幹活,把你我當成佃戶對待了,還要收取我們的飯錢!”

“這賊婆娘,難道已經忘了,這個家,是咱們爹創下來的嗎?”

李義說罷,就端起桌上的粗瓷碗,狠狠灌了兩口劣質的黃酒。

李善聽到自己二哥的話,眉頭也是緊皺起來。

他實在是很為難。

現在這個家,早已經是老大當家做主。

不。

不能說是當家做主。

這個家就是完完全全是老大李忠的了啊。

李善和二哥李義,按照大明軍戶的法令,沒有獲得軍戶繼承權的子弟,要想繼續留著這個家裡,就一概都是家中預備輔兵。

一旦有戰事,他們這些輔兵都是給正兵當‘炮灰’用的。

而且,輔兵很難有得到上陣斬獲軍功的機會。

就算是有機會,也得把大頭功勞歸屬於正兵。

為了保證大明軍戶的戰鬥力,朱瀚與朱元章早就商定,對於手下的軍戶可謂是非常的優待。

“二哥,不是我說你,這點事情不是遲早的嗎?犯得著這麼生氣嗎?”李善一臉不在乎的說道。

他的大嫂,也就是長兄李忠的老婆。

不過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粗手粗腳的女子。

原本是濠州城中屠戶的女兒,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卻是心眼多的很。

李義、李善兄弟二人,在這個家中雖然頂著兩個輔兵的名頭。

但是卻是吃得多,幹得少。

老大的媳婦,早就想把他倆給趕出家門。

只不過,老大李忠礙於兄弟情面,始終不肯。

“咱們都是親生的兄弟,老大媳婦這麼辦,實在是太過分了啊!”

李義氣呼呼的說道。

“親生兄弟?”

李善聞言,冷笑了一聲。

“親生兄弟又如何,現在老大是軍戶,有差事有田產,還有將來立功受賞的機會。”

“咱們兄弟有什麼,只能寄名在這裡,免那一年兩季的稅賦罷。”

李義、李善兄弟,在這個家中的名義,都是輔兵。

可是他們既不肯當牛做馬的種地,又不肯去與家中的奴僕為伍。

幾乎就是吃白飯的存在。

自然是得不到老大媳婦的歡迎。

“唉,咱們兄弟,可得想個出路啊!”

李義嘆了一口氣說道。

“什麼出路,這出路都已經給了老大了啊。”

李善鬱悶的說道。

“咱兄弟也是一身的武藝,不比老大差多少的,只不過就是缺了一個府兵的名頭罷了,只要有了路子,如何不能混出一個名頭來?”李義拍著胸脯說道。

“如今這年月,哪還有什麼好的出路?”

李善嘆了一口,然後繼續說道。

“要想出人頭地,要麼就是讀書去考科舉,然後當官,要麼就是當兵領軍功。”

“可是咱們兄弟二人,根本不是讀書的種子,不可能靠讀書啊。”

“要是當軍戶,這滿天下都已經有了十萬軍戶了,擠破了頭也難當上的。”

李義聞言,心中也是一陣愁苦。

如今的大明軍戶,可不是之前的時候。

之前只要去投軍,基本就全都是一個至少百畝職田的軍戶兵。

可是最近兩年,天下的軍戶兵都早已經快要滿額。

尋常人再想當軍戶,那可就是費了勁兒了,根本不比去考科舉容易。

就連募兵的條件也是非常苛刻。

“管他呢,大不了,咱們兄弟,天天在這裡喝酒吃肉,反正吃喝的都是老大的家財,他不心疼,咱們也不著急!”

李善說道。

不過,這種日子卻不是什麼長久之計。

寄人籬下的日子,恐怕是會越來越難的。

兄弟二人就這麼在屋子裡對坐飲酒。

一直是喝到了太陽過午,馬上就要尋摸午飯的時候才作罷。

此時,地上已經是空出來了四大罈子的酒罐子。

“二哥!可是在屋子裡?”

正當二人迷迷湖湖的時候,一個柔細的女聲傳了過來。

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

“誰?”

李善迷瞪著兩個眼睛起身,走出了房門。

只見房門外立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

這女子雖然算不得什麼天姿國色,但是屬於越看越有味道的。

特別是那豐腴的上位,還有扭動的腰肢,更是讓李善看了一眼,心中就是胡騰騰的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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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月娘,你來找咱啥事?”

李善笑眯眯的問道。

一雙眼睛不住的在女子的身條上打量。

月娘見狀,臉上透出一絲嫌惡的表情。

她後退了半步,避開李善赤裸裸的目光。

“當家的回來了,要你們倆去見他呢。”

“老大回來了?”李善一聽,頓時有些驚訝。

往日的軍戶兵集訓,可是至少一兩天的。

這怎麼不到一天,就回來了啊?

難道是?

難道是知道了自己前天偷看月娘洗澡的事情了嗎?

反正不管是什麼事情,今日都是少不了受老大一頓責難了啊。

李善不住的心慌,他旁邊的二哥李義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老二李義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

一瞧就知道,肯定虧心的事情也沒有少幹。

二人來到前院,見到了李家老大。

坐在正位上的老大李忠,把這倆兄弟的表情盡收眼底。

李忠心中頓時忍不住一通哭笑不得。

這兩個弟弟,都是潑皮無賴的性格。

特別是自己繼承了老爹的軍戶身份後,他倆都是心中怨氣漸漸多了起來。

“這兩年,你們倆在這個家中盡心盡力,可謂是有功勞,也有苦勞。”

李義、李善兩人聽到這話,頓時就是不舒服。

這話到底是老大諷刺自己的呢,還是真心實意的?

“大哥,你可別這麼說,給自己家出力,那不是應該的嗎?!”李善故作大方的說道。

李忠見狀,絲毫沒有生氣。

“是是是,給自家都是應該的。”

“不過,你們兩人都是一身大本領的,可惜沒有什麼進軍戶的路子,在這裡幹一個輔兵,實在是委屈。”

“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善臉色一垮。

“老大,你該不會是想要都司府革除我倆的輔兵身份吧?”李義面露不忿。

李忠聞言,卻是搖搖手。

“你倆這都是想到哪裡去了啊。”

“我怎麼會向都司府革除你倆的身份呢?那樣的話,豈不是就要天天被稅賦徭役催著走了啊。”

如今雖然大明興起,可是平頭百姓的日子還沒有好過起來。

普通百姓一年兩次的稅賦,還有好幾十天的徭役,要不就是其它的雜役。

這種情況,還是近些年來洪武皇帝‘休養生息’的結果。

跟大明軍戶的日子一比,老百姓可是辛苦多了。

“那你說啥意思?”李義皺著眉頭問道。

“哈哈,當然是好事情。”

老大李忠隨後就把今日事情給說了出來。

“你們還不知道吧。”

“英王的北平行都司已經下了軍令,要在北平設立十二衛,募集河南、淮南江北的兵卒,朝廷給予官身俸祿,其他軍備盡數朝廷撥付。”

“將來的軍功勳爵,一概與軍戶同樣。”

聽到這話,李義和李善二人都是又驚又喜。

驚得是,如此好的事情,怎麼還會募兵呢,不是早就應該人擠人,都要擠爆了嘛?

喜得是,因為有了這個路子,自己的一身武藝可以有了出路了啊。

“兄長,那這十二衛募兵,都要在那裡屯駐?”李義問道。

“呵呵,全都是在北平,將來有戰事的話,再隨軍令遷移。”李忠說道。

李義、李善聞言,又是面露喜色。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後,又是繼續問道。

“太好了,北平可是好地方,如果是那裡的職田,那可就是賺大發了啊。”李義摩拳擦掌的說道。

“是啊,北平可是蒙古韃子原來的都城,好地方啊!周邊的職田,想一想就是美得很啊。”李善也是說道。

“咳咳,你倆可能有些想差了。”李忠有些尷尬的清清嗓子道。

“差了?”

“哪裡想差了?”

李義、李善都是一愣。

“這北平的十二衛募兵,都是給俸祿和官職,至於職田,則是沒有的。”李忠說道。

“沒有職田?”

“怎麼可能沒有職田?”

李義、李善都是不肯相信。

“唉,你倆也不想一想,這各地的良田,早就被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荒地也需要時間去開墾。”

“再說了,北平周邊是何等好地方,怎麼可能還有空閒田地去分職田。”

“這十二衛兵,都是給予俸祿豐厚,其實也是不比職田差的。”

李忠的話讓他倆終於是好受了一些。

“兄長,那這北平的十二衛募兵,俸祿是多少?”李義問道。

“三十元!”李忠伸出三個手指道。

不過,這話卻是讓他的兩個弟弟一臉的懵逼。

“什麼?三十元?”

“什麼圓的方的?”

李義、李善都是疑惑滿滿。

“三十銀元,也就是三十個銀錢。”

李忠說罷。

就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

嘩啦!

一聲輕響,他把錢袋全都是倒了出來。

只見一堆白花花、圓滾滾的銀元滾了出來。

“看到了嗎,這就是銀元。”

李忠舉起一個銀元說道。

“大明在倭島發現了銀山,將來這天下的錢幣,就要慢慢都換成這銀錢的。”

“哦,也就是叫做銀元。”

“一個就是一元,北平的募兵就是一個月三十個銀元,足足當得數萬錢呢。”

“要是算起來,可比百畝薄田強得多呢。”

“而且,還不用操心職田的收種,每月雷打不動都有三十個銀錢,豈不是美得很。”

“職田有什麼好,不僅要管種管收,還要防著蟲咬鼠啃,還要防著家中蟊賊自盜。

李忠說道這裡,忽然覺得有些禿嚕了,連忙閉上了嘴巴。

“這就是銀元啊!”

“果然,這銀錢拿在手裡,就是比銅錢舒坦!”

李義、李善紛紛抓起一把銀元。

他倆在城中的賭檔中,曾經聽人說起過應天府已經發行銀錢的事情。

沒有想到,這才過了沒有多久,竟然就抓在手裡。

“哈哈哈,你倆喜歡就好,今日趕緊回去收拾一下吧,過兩天就可以隨同都司府的人一起去北平吧。”李忠笑呵呵的說道。

“啥?去北平?”

“俺可還沒有答應呢!”

李義、李善二人雖然喜愛這白花花的銀錢,可還沒有答應呢。

畢竟,這件事情是不是靠譜,他倆還覺得應該再看一看。

“嘿嘿,這事情就不用你們答應了。”李忠一臉‘憨厚’的笑著說道。

“如今老爹已經不在,所謂長兄如父,這種好事情,要是錯過了,可就沒有了啊。”

“所以,今日在新蔡城中的軍府,我已經替你們答應了下來。”

李義、李善二人都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一時之間,他倆都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個問題。

“喏,你倆手中的這些銀元,就是都司府提前發下來的安家費。”

“每個人都是二十個銀錢,要是在徐州城中換成銅錢,差不多有將近一萬錢。”

李忠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了兩個紙封。

“還有,這是你倆的軍籍文書。”

“你們各自拿好,有了這個東西,等到了北平,可以直接錄入十二衛,不用再考核本領和家世。”

李義、李善二人木愣愣拿過了兩個紙封。

隨後,又是各自把銀錢揣到了懷中。

就這麼昏頭昏腦的被自己的長兄李忠給‘賣’了啊。

他倆聽到已經在都司府登記造冊了,也根本不敢貿然翻臉。

誰知道會不會惹來大麻煩呢?

兩天後。

當李義、李善二人帶著自己行裝,隨同其它徐州壯士們去往北平。

陰山山脈南臨黃河,北入塞北。

高大的山脈,把南北兩側分成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在陰山的北面,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和荒漠。

而在陰山南面,除了草原之外,還有適宜耕種的土地。

後世所說的塞上江南,就是陰山以南的黃河兩側。

一座殘破的城池矗立在黃河邊,這就是當年西夏王朝都城興中府。

“興中府城,竟然已經如此殘破了,若是再建起來,只怕沒有半年是不可能的啊。”

徐達望著遠處的殘破城牆有些失望的說道。

自從西夏末年之後,蒙古部就是大舉南侵。

到了後來滅亡西夏,直接更廢棄了興中府。

到忽必烈建立大元的時候。

蒙古人在此地設立了寧夏府,才開始慢慢修補城牆。

“大帥放心,咱們這一次抓了這麼多韃子俘虜,讓他們當苦力築城牆,最快三個月就能築起一座城池。”一旁的副帥常遇春說道。

徐達回到西北之後,帶領大明軍隊向草原發起了連續進攻,他率領三萬明軍兵分兩路,從西安城發起進攻,掃蕩陰山附近的汪古部之後,已經是抓獲了數萬俘虜,至於牛羊什麼的,更是多達十萬計。

但是,這些被抓的汪古部人只會放牧搶劫,若是讓他們用來修築城池,徐達還真是不放心質量。

“這些汪古部俘虜,不知道能不能勝任,若是耽誤了修築寧夏城防,只怕耽誤大事啊。”

洪武四年春天后,朱元章從應天發來了命令。

大明要在寧夏修築一座堅固城池,用來封堵草原韃子的南下之路。

因為盤踞在草原蒙元太師王保保已經糾結了大量的蒙古兵馬,隨時準備爆發大戰。

為了確保戰事的順利,朱元章命令朱瀚和徐達率領大軍一起行動。

其中北上進攻的主力,依然是朱瀚率領的北平都司軍和遼東軍,而徐達率領的兵馬只需要進駐在寧夏府一帶固守配合即刻。

徐達接到的命令,就是在寧夏城的故地上重新修築起來一座新城池,作為震懾陰山附近蒙古人的大本營。

“如果挖土築城,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幹不了的,那些汪古人就沒有什麼留著的必要了。”常遇春說道。

常遇春對於戰俘,一向都是以狠辣著稱。

這一次要不是徐達做主,常遇春早就把這些汪古部人給殺光了的。

“大帥,陛下的意思,就是要用這一座新的寧夏城,來震懾周圍的蒙古各部,要是修築城池的過程中,就能令各部心懷畏服,豈不是事半功倍。”常遇春忽然又說道。

“事半功倍?什麼意思?”徐達有些沒有明白他的話。

“我們這一次抓到的汪古部俘虜實在是太多了,若是都不給他們一點厲害,就把他們給放了,誰知會不會是放虎歸山。”

常遇春一張口就暴露了自己狠辣。

他的打算,就是藉著修築寧夏城的機會,把這些俘虜消耗掉至少一半,儘可能多的減少汪古部人口。

這樣一來,用俘虜鮮血築起來的寧夏城,足以令周圍的蒙古各部嚇得乖乖聽命。

反正常遇春早就已經明白了,對付這些汪古部人的手段是越強硬越好。

常遇春的一番話,倒是說道了徐達的心裡了啊。

朝廷雖然重新設立了西涼府和寧夏府。

但是這兩個地方都是蒙古人盤踞已久,漢人百姓佔據的比例很少的。

徐達必須要用最短的時間樹立起來威望,令周圍各部不敢輕舉妄動。

“好,那就把俘虜都帶上來,讓他們挖泥取土,最起碼在雨水之前,先把寧夏新城的牆基修築起來。”

徐達立刻點頭同意。

被他俘虜的數萬汪古部俘虜,如今就在大軍的屁股後面跟隨著。

這些汪古部人的馬匹都已經被收繳了,根本不怕他們逃跑。

在草原上沒有了馬匹,就如同是沒有了雙腿。

就算是徒步逃到其它的部落中,這些人的命運也就是成為其它部族的奴隸。

草原上可不是講究仁慈的地方。

所以,當徐達二人向這些汪古部俘虜表示,饒恕他們的性命,也不打算分配他們做奴隸,而是要直接留在此地修築城牆的時候,幾乎所有的汪古部人都感激涕零起來。

這種情況,大大出乎徐達二人的預料。

他們早已經命令手下明軍準備好了刀槍,一旦遇到敢反對的刺頭,立刻都是當場誅殺。

“大帥,除了讓我們在這裡築城,還有別的命令嗎?”一名領頭的汪古部俘虜壯起膽子向徐達問道。

徐達見狀,緩緩的說道。

“修築城池,就是現在的命令,其它的命令以後再說。”

幾個領頭的俘虜聞言,都是面露驚喜的神色。

“將軍,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本將軍的話自然作真。”徐達心中倒是充滿了疑惑。

那幾個領頭的俘虜立刻驚喜的跪倒在地。

口中連連高呼著感恩戴德話語,不停的向徐達磕頭致謝。

徐達是一臉的懵逼,轉頭看了一眼常遇春。

常遇春也是一臉的不解。

他們二人剛剛設想的,可是要這些俘虜當苦力往死裡用,可能得消滅一半。

但是,這些汪古部俘虜們卻都感恩戴德的模樣,實在是令人費解。

常遇春立刻派人盤問了一番,而後才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這些人原來害怕其他部落,甚過於害怕大明啊。”

“此話何意?”

“這些俘虜說,若是落到了其他部落的手中,他們就要徹徹底底的當奴隸了,不僅身家性命沒有保證,而是妻子兒女也都是不再屬於他們,都會被賞賜給其它的人的。”

“所以,這些汪古部俘虜並沒有覺得被罰築城苦力有什麼意外,沒有強迫他們的妻子兒女分開,也算是意外之喜。”

這些俘虜還能與妻子兒女繼續呆在一起,有了女人、孩子的牽絆,這些俘虜就要是有想跑的念頭,也得多出許多的麻煩。

有了這些俘虜修築城牆,寧夏城很快就有了雛形。

徐達和常遇春以寧夏府為中心修築了一個堅固的堡壘,周圍方圓數百里的土地全都被明軍掌控在了手中。

再加上朱瀚在應昌府取得了一場大勝,整個漠南草原的部落對於明軍雖然心有不服,但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表示了歸順。

從寧夏城往北至陰山腳下的大片土地,被徐達下令開墾成了軍團農田。

這些軍屯農田播種的全都是朱瀚提供的最新高產作物種子。

徐達早已經估量過這些土地的肥力程度,只需要等到秋收之後,僅僅寧夏府一個地方的收成,就能夠滿足十萬大明將士的口糧需要。

寧夏府的大明士兵們,再也不需要從耗費人力從中原轉運糧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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