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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築地,一座座闊氣的府邸映入眼簾,每一座可以說氣派非凡,無比豪氣。
這些都是計都商會花了數以萬計的重金建造的,待全部建成後打算售賣的。
如今就差炸開西邊的山開括出地方,建造園林的最後主府邸便可以掛牌售賣了。
李錢唐和顏卓兩人一前一後,很快便穿過府邸園林,來到了一大片廢墟前駐足。
他們眼前的這片廢墟,正是用火藥炸了三十多天才遲遲炸開的山峰。
原本這座山足有二百丈,而現在卻硬生生成不到八十丈的廢墟,足足變低了大半截的不說,就連這空氣中都飄著難聞的火藥味。
看見眼前的殘裂場景,顏卓氣的有些牙疼,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偌大的廢墟前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幸好眼力見兒很好的李錢唐急忙解釋道:“顏掌事,工匠們都跑廢墟後面看宅子去了,那名小道士我估計也去了。”
“宅子?”顏卓疑問了一句:“什麼宅子?”
李錢唐抬起左手遙指那堆廢墟的後面,笑道:“顏掌事,就…就在這廢墟的後面,這山峰一炸開,山的後面就神奇般的憑空出現了一個山谷來,那山谷有一個很大宅子,比我們整個府邸園林還要大的多,小的還沒來得及去看。顏掌事,先前在馬車那會不是和您說過嘛,哈哈…”
顏卓皺了皺眉,順著李錢唐所指的方向望了望,除了看見了一片廢墟外,再有就是隨風飄落的桃花了,其他也沒看見什麼。
“顏掌事,要不咱們翻過這座廢墟也去看看。”李錢唐問道。
“嗯!”顏卓一臉的不耐煩點了點頭:“帶路。”
不多時,李錢唐和顏卓兩人再次出發,選了廢墟最低的一處翻了過來。其過程可以說是相當驚險了,有好幾次顏卓差點踩空摔下去,李錢唐也不過如此。這畢竟是才炸成的一片廢墟,上面零零散散大小很多,根本就沒有一條能讓通行的路。
不過,兩人終究還是翻了過來,但也累的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尤其是顏卓那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錢唐簡單調節了一下氣息,走上前微微躬身說道:“顏掌事,要不咱們先在這休息一下?前面不遠就到了。”
顏卓也沒有反駁,只是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你..你去.......去看看那小道士在哪,然後給.....給老子叫來,老子是走不動了。”
“是,顏掌事。”李錢唐點了點頭,笑道,“那您先在這休息,小的馬上就回來。”
說完,便轉身朝著宅子方向快步而去。
李錢唐走後不久,富態橫生的顏卓氣息終於是緩和了些。
這時,他這才發覺周圍的環境,雖說四面的桃花山被炸燬了一面,可依舊阻擋不住這裡的美,花瓣飛舞,百鳥齊鳴,一幅不似人間景象,似是仙人住的花海。
看到這副視覺場景,就連一向脾氣暴躁著稱的顏卓,心中也不由的震驚,今生罕見啊。
不過,很快他的眼神就由欣賞變成了憤怒,因為他看見了正前方一座巨大的宅子前,站著一大群人,足有百十號人之多。
都是負責府邸園林建造的匠人,但顏卓卻不是看到這些人而憤怒,而是因為在那些匠人中看見了兩道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白色身影,雖然距離的很遠,但站在匠人中那兩道白色格外的顯眼。
如果拉近看的話,你會發現那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兩人都穿著合宜的白色長袍,而且兩個人的後背還寫著一個大大的“撰”字。
撰筆使。
所謂撰筆使職責,是將當下發生的事件或者訊息撰寫在紙上,再以千機術的方式傳回撰筆堂,最後由撰筆堂的人整理訊息以至於快速傳遍江湖。
這個組織,據說無處不在,無所不知,它接收整個天下的訊息,沒有他們想知道卻不能知道的秘密。
而此時,其中長相平平的男撰筆使右手拿著一支黑色撰筆,正在望左手上的宣紙寫著另一名女撰筆使口中的描述。
從一開始計都商會終於炸開了山,又到廢墟後面憑空出現一個桃花山谷,再到山谷中的雨落山莊,每一個細結都描述的非常到位。
很快,便寫滿了一張宣紙,男撰筆使手中的撰筆在紙上輕輕一點,那張宣紙幻化成會飛的紙蝶,扇動翅膀飛走了。
女撰筆指了指前方的溪流,“於然我們去前...”
“誰讓你們撰筆使進到這裡的?”女撰筆使打算去前面撰寫溪流,可忽然一道質問又帶有幾分怒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兩名撰筆使回頭一看,發現一個體態肥碩的胖子正晃動著渾身的搖搖欲墜的一步一步朝著這邊而來,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正是計都商會的掌事,顏卓。
但不知為何,一看到這個人女撰筆使眼中綻放了令人難以尋味的光彩。
此時,不僅僅是兩名的撰筆使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那些正在如何欣賞美景和感受著迎面花香的匠人,同樣被顏卓這一嗓子給喚醒,就連在不遠處尋找著小道士的李錢唐也看了過來。
一見是掌事顏卓,場面瞬間肅靜了起來。
“撰筆使?”而李錢唐這時才看見那邊的兩名撰筆使,心中不免有些慌,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雖然李錢唐的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叫,但是還是被一旁年輕的匠人聽見了,小聲告訴道:“李管事,我聽他們說,那兩位撰筆使,好像從府邸下面的石渠爬進來的。”
“石渠?”李錢唐一驚,想不到現在的撰筆使為訊息,不惜爬汙濁不堪石渠,也真夠拼命的。
他也不再多想,急忙邁步跑了過去。他知道,顏掌事為何見到撰筆使會如此生氣,那是因為前段時間有一個撰筆使惡意胡亂編撰山的事,說是計都商會得罪了天上的神靈,那炸了三十多天的山才炸不開。
總之撰寫的是有多壞就有多壞,雖然後來撰筆堂的人出來澄清過那不是他們的撰筆使,但還是影響到了計都商會信譽。
商會損失了好大一筆的銀子,所以為了防止這樣撰筆使再次惡意撰寫,就派了黑衣持刀護衛在府邸園林附近看著,閒雜人等一律不讓進。
因為這件事,李錢唐也被扣了好幾個月的月錢,而顏卓也是被罰的每天都得在工地門口前看著。
“顏卓?”女撰筆使看顏卓的眼神依舊冷冷的。
於然向前湊了湊,小聲提醒道,“柳溪姐,顏掌事已經知道我們進來了,看這架勢是來者不善啊。”
“沒事!你好好撰寫,剩下的交給我。”被叫做柳溪的女撰筆使淡淡的說道。
很快顏卓走上前,怒道:“你們聾了,老子再問你們,誰讓你們進來的?是不知道築地不讓閒雜人等入內嗎?”
夏柳溪勉強擠出點笑容:“顏掌事,我知道前段時間有一個人冒充我們撰筆堂之人撰寫假訊息,讓貴商會損失了些信譽。但顏掌事我們是真的撰筆堂的撰筆使,絕對會按我們看到的撰寫,絕對不會做什麼子虛烏有的事,您不用擔心。”
說完,夏柳溪掏出了一塊上面雕著一個‘撰’字的白色牌子遞了過去。
可顏卓看也不看一把將其打落在地,“我不管你們是真是假,馬上給我滾出去。”
“你?”此話一出,一旁的於然忍不住道:“顏掌事,要我們走也可以,但是您的話說的未免也太沒禮貌了吧?”
顏卓聽了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把拽住了於然的衣領,道:“小子,我聽你這話是不服?知道我是誰嗎?老子在刀尖舔血的時候,你連毛還沒長齊呢,跟我在這講禮貌,你覺得你有資格嗎?”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顏卓那股狠勁特意加重了一些。
於然頓時被嚇的臉色鐵青。
這時李錢唐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才是把兩人分開。但是顏卓還是放下了一句話:“趕緊滾,不然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話都到這份上了,作為府邸園林的管事李錢唐也不好不趕人了,但是依舊是和氣有禮貌的道:“不好意思,兩位撰筆使還請離開。”
夏柳溪和於然相互對視一眼,似乎沒有要走的打算。
“李錢唐,你跟她們廢什麼話!”一旁的顏卓聽的有些急了,抬手指了指旁邊的幾名匠人,喝道:“你們幾個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兩個人給老子趕出去。”
被指的幾名匠人先是愣了愣,隨後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心中也是困惑,我就是看個熱鬧,怎麼還找到我們身上來了。
不過,抱怨歸抱怨,幾個人很快便是行動起來,抓著,拽著的一個勁的朝著廢墟方向而去,這畢竟是顏掌事的話他們也不得不聽。
而此時的李錢唐,卻是很清楚如今事態的嚴重性,但他又阻止不了,只能在旁邊提醒著幾名匠人:“慢點,小心”。
顏卓也是什麼也不管,出口心中的悶氣,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一心要趕走兩名撰筆使,場面十分嘈雜混亂。
可就在這時,令在場所有人都很是好奇的雨落山莊的那三間獸頭大門,忽然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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