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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打得真是……勢均力敵。
這讓兩人都沒想到,不過過了幾十招後,他們明白過來了。紅髯魔當然知道兩個徒弟不是他的對手,他劍法超絕,跟張成慶是一個檔次的。雖然兩個徒弟天賦也不差,但也不可能十幾年間超越自己。
他僅僅是想測試一下自己的理論:如果一個人完全掌握了拆解,是不是就天下無敵了。他當然沒辦法找到這麼一個能全部掌握的高手,索性找了兩個弟子,讓他們一人學一半,然後自己來親自驗證。
所以他沒用內力,純劍招切磋。
當然,死亡的風險還是有的,或者說,他就是衝著弄死倆徒弟,或者被倆徒弟弄死來的。
這種武瘋子的腦回路常人無法理解。
到底是紅髯魔技高一籌,兩百招後,兩個弟子身上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劍傷。
兩人氣喘吁吁地盯著眼前的師父,身上的劍傷在隱隱作痛。
「師兄,跑吧,打不過。」
「你往東,我往西。」
「好。」
這時候紅髯魔說道:「你們可以跑,我只追一個。你們兩人加起來還有希望贏,如果只有一個人對我,那就只有死。」
寒露突然氣憤地說:「師父,您就算是想證明什麼,完全可以找劍法更高的人啊。現在這個城裡,至少有三個劍術高手,沒必要死盯著我們兩個吧?」
「不要囉嗦。」
寒露咬了咬牙:「我受夠了,我要是死了,保不齊那傻妞會做什麼傻事。咱們在這兒過家家呢?師父,你教我們的劍法已經能過時了,倘若我們一開始就學別的劍法,說不定比現在厲害得多。你不是要驗證嗎?徒弟不想給您這個機會了。」
他站直身子,問一旁的許輕塵:「師兄,我那套劍法,你有偷偷學過吧?」
許輕塵點點頭:「有,我覺得很適合我,就學了。」
「好,給他見識見識。」
「你覺得有用?」
「說不定呢。」
「好,就聽你的。」
師兄弟二人換了架勢,這一舉動讓紅髯魔震怒不已。
這老頭睚眥欲裂,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
「你們……不準用別人的劍法!」
強大的威壓讓兩人有些發抖,但寒露還是強裝鎮定乾笑了一聲:「師父,你到現在為止都在一廂情願地證明自己,我們不同……許師兄有家室,我馬上也要有了,可不想這麼死在您手上。不過您老放心,我們並不會傷了您。」
許輕塵苦笑:「你說的簡單,好像咱們真能傷得了師父。」
紅髯魔不再給他們談天的機會,舉劍刺來。這次的紅髯魔沒有留手,寒露的提議竟然起到了反作用。他們手中的這套劍法脫胎於陳佻的仙子劍,本身威力不如仙子劍,但是遠超他們以前的劍法。
但是面對火力全開的紅髯魔,兩人打得比上一回合狼狽許多。
不過這次交手也讓兩個人對師父徹底死心,老頭對倆人根本就沒有感情,好像家裡養的豬羊雞一樣,說殺就殺。
紅髯魔一劍格開兩個弟子,將劍舉到眉梢,強大的內力開始縈繞著劍身旋轉。寒露瞳孔瞬間縮小,他想到了去年跟司夜交手的最後一劍,就是這一招,這是他殺力最大的一招。
寒露大喊一聲:「小心這一劍!」
紅髯魔沒有給他們躲開的機會,一劍刺向許輕塵。內力捲起來的強風吹得兩人睜不開眼。
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金鐵交擊聲,好像四周安靜了許多。
兩人睜開眼,之前面前站了一個白衣女子,她擋下了這雷霆一擊。
寒露皺著眉頭說:「鳳嵐?」
說完他就覺得不對勁了,首先李鳳嵐肯定不會武功,不存在她隱藏了好多年實際上是個高手這種情況。其次……她怎麼老了這麼多?
紅髯魔朝後面跳了一步,仔細端量著眼前的女子,問道:「劍仙?陳佻?」
「陳佻沒理會他這問話,而是反問:「這麼大歲數了,欺負小輩兒,不合適吧?」
「哼,」紅髯魔冷笑,「我本想解決了困擾我多年的武學疑問後再去找你切磋,沒想到你主動送上門了。還有莫長風……哼哼,我都要交手的。」
許輕塵小聲問寒露:「這位就是劍仙前輩?為何跟李姑娘長得一模一樣?」
寒露撓著後腦勺說:「我也不知道啊……我記得……周嬸兒不長這樣的。」
陳佻挽了個劍花,不耐煩地說:「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不過我先說好,我下手沒輕重,你是我家女婿的師父,如果傷了你,還請你見諒。」
「你傷得了我?」
「剛才你那一劍我看了,如果倒退二十年,你說不定能跟我過兩百招。」
「口氣不小。」
「別廢話了,快點兒動手吧,等會兒我閨女來了,保不齊會讓我殺了你。」
紅髯魔不再說話,兩人已經拉開了架勢。
寒露一看這陣仗趕緊把許輕塵拉到一邊。
許輕塵問道:「」我有點兒明白過來了,你不去勸一下?
寒露小聲說:「我聽鳳嵐說,周嬸兒做事一向乾脆利索,比翡翠還不聽勸。一個師父咱們都勸不了,再加上劍仙……還是乖乖看著吧,如果周嬸兒有什麼危險,咱們優先救周嬸兒。」
許輕塵一臉服氣:「你分得倒是挺清楚啊?」看書菈
寒露的聲音更小了:「丈母孃最重要。」
起風了,廬州雖然天氣不算冷,但是隨著這陣寒風,也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之前師兄弟二人都見過翡翠和琥珀的仙子劍對決,那次兩人都使出了八成力,八成力的仙子劍就已經讓一般的劍術天才道心崩碎,而現在的仙子劍……兩人根本看不懂。不光看不懂陳佻的劍法,連他們師父的劍法也看不懂。
這是江湖最近二十年來,第一次天上高手之間的對決。
陳佻的劍法靈動,當然,這個江湖上以靈動見長的劍法有很多,但陳佻的劍是最靈動的靈動。軌跡根本不可尋,變招渾然天成,跟翡翠和琥珀的劍法簡直就是兩碼事。
紅髯魔的劍法紮實,非常的紮實,將簡單的劈砍、突刺、格擋練到了極致,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動作。
這是華麗與樸實只見的爭鬥,兩個人都能輕鬆化解對方的招式,也同樣被對方的劍招逼迫。
看到這樣的對決,寒露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點兒傻:優先救陳佻?憑他們倆人的身手,衝上去只是找死。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兩人竟然已經互換一百招,而這時的陳佻突然變得不耐煩起來。
「就這嗎?」在快速的身法變換中,陳佻竟然還能開口詢問。
「老夫對敵,一向全力以赴。」
「那真是太沒意思了。」
陳佻說完,劍法突然不再花哨,轉而用了跟紅髯魔一樣樸素的招式。
「天下武學都有想通之處,何況你我練的都是劍法,即便招式變得再複雜,也不過劈砍點刺挑而已。這個道理,我十六歲的時候就懂了。可是這麼打很無聊,單純地為了贏有什麼意思?為什麼不直接扔出一根頭髮來,看咱們誰能一劍把頭髮絲縱向劈開?索性打得好看一些,這樣別人輸了也不會太丟臉,我也不會太無聊。與你同輩
分的高手,與我同輩分的高手,還有孩子們這個時代的高手,在我看來,都太幼稚了。」
陳佻一邊打著,一邊輕描淡寫地說著話:「但是你不同,紅髯魔果然如同傳說中所講,是個很純粹的武痴。這些話你有資格聽。」
紅髯魔「哼」了一聲:「你打架的時候,話很多啊。」
「不,對其他人我不喜歡說話。」
陳佻淡淡地說完,忽然收了劍,紅髯魔的劍筆直地刺向她的眉心。她伸出左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紅髯魔的劍尖。
紅髯魔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劍上的分量他自己清楚。這種劍法已臻化境的高手,沒法相信自己的劍被人輕描淡寫地捏住了。
「當年排天字高手的時候,沒有給我留位置,」陳佻的話有些遺憾,「世人都覺得我比莫老大要弱一些。」
陳佻手上慢慢用力,紅髯魔的劍開始彎曲:「我不想羞辱你,畢竟你這麼大歲數了,現在明白你跟我的差距了?就你這套劍法,還有驗證的必要嗎?」
「啪」的一聲,劍被陳佻折斷了,紅髯魔呆立在原地,似乎不相信面前發生的一切。
旁邊兩個年輕人呆若木雞,心裡在想同一件事:學武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陳佻長長地舒了口氣:「你倒不必沮喪,其實你的劍法跟我閨女水平相當,真打起來說不定還不是我閨女的對手。對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智誠大師和張道長到達什麼境界了?不說他們兩個,也不說莫老大,單單一個朔風你都打不過,為什麼要搞這麼個陣仗?搞得自己好像天下無敵了一樣?閉門造車,故步自封。當年你初入武林,將整個武林的格局開啟,誰知道你最後居然違背了自己的路。如果這五十年來你沒有隱藏起來,而是與各門各派切磋交流,說不定今天輸的人就是我了。」
聽著陳佻講述的這一切,許輕塵又小聲問寒露:「我聽說……劍仙前輩不是不愛說話嗎?」
「她們姊妹仨也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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