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須言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章 嬴越案了結,家父秦始皇,何須言名,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兩日後清晨,朝會照例舉行。
嬴政在位時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每天都要舉行朝會,我的身份轉變為太子之後也要每天參與朝會。
嬴政和眾位大臣坐定後,李斯率先發言:“稟皇帝,嬴越一案現已查明。”
“奏!”嬴政語氣平靜。對於嬴越的事情他透過刑中已經知道了大概,不然也不會在大朝會上直接發難。
“是。”李斯應道:“臣會同御史大夫馮劫、宗正嬴武、廷尉蒙毅對嬴越一案進行仔細審理,現已查明:
罪臣嬴越於始皇帝三十二年奉命接收楚國餘孽婕,安置於咸陽禁苑。
罪女婕為楚臣李園之女,後被李園獻與楚王負芻為嬪,因李園之妹妜(yuè)已為楚考烈王熊元王后,李園懼怕樹大招風,便將其女婕以民間之女賦名為菱獻與楚王負芻。
因傳言妜入宮前便已有身孕,楚臣懷疑楚王負芻非熊元之子,便誅殺了李園及妜,罪女婕的真實身份便無人知曉了。
楚國被滅後,婕便逃出楚王宮,直至始皇帝三十二年被長沙郡守封柘抓獲,隨即押往咸陽交予嬴越。
此例案證經由婕招供,長沙郡守、楚舊臣等有關者證實無誤。此例涉罪者27人;
罪臣嬴越接收罪女婕時被婕的容貌所吸引,此後便不斷與婕接觸、私通。
直至始皇帝三十六年,阿房宮建造進度緩慢,皇帝詔令增發10萬民夫至阿房宮交予罪臣李卓,並令內史郡就近徵派,其中詔令六國遺民佔比需過半。
婕透過與嬴越的私情請求嬴越減少楚國遺民徭役之數,嬴越色令智昏,答應婕的請求。
此例案證經由嬴越、婕招供,咸陽禁苑郎中趙進、尚書僕射刑中等有關者證實無誤。此例涉罪者134人;
隨後罪臣嬴越以金十鎰、布五百,與罪臣李卓合謀篡改名冊、推遲徭役。此例案證經由嬴越、李卓招供,罪臣二人下屬等有關者證實無誤。此例涉罪者147人;
另經臣查實,減少徭役請求非罪女婕之意圖,乃婕受會稽楚人指使,因楚人與婕只透過買通的禁苑士卒傳遞訊息,且楚人與士卒並非透過見面傳遞訊息,故線索中斷,未能查實楚人身份。
此例案證經由婕、禁苑士卒數人招供,查實無誤。此例涉罪者16人。
稟皇帝,臣無能,未能查實楚人身份,請皇帝降罪。”
李斯說完便低頭等待嬴政回話,然而迎接他的只有大殿中落針可聞的沉默。
此時不知道其他大臣作何感想,但我與李斯卻是感同身受。
‘臥槽,這個楚王妃入宮前就懷孕了,想當年有傳言趙姬,也就是嬴政的母親,入宮前就懷了呂不韋的孩子……’我不禁心驚肉跳起來,隱隱替這些人擔憂起來:‘再加上沒抓到那個背後的主謀,還牽扯到這麼多人受賄徇私,怕是得死點人啊……’
此時的我還沒意識到這件事對嬴政的衝擊有多大,畢竟在我看來,雖然趙姬發生了跟嫪毐的事情,但呂不韋的事情畢竟是傳言,沒有人證實過,也不可能再找出事情的真相了。
李斯內心也是忐忑不安。這個案子說來並不複雜,不過是男人沒經得住女人誘惑,女人又胸懷故人,聯合起來篡改徭役名冊而已,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處理起來駕輕就熟。
六國餘孽時常跳出來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明目張膽襲擊嬴政的張良不是到現在都還沒抓到嗎?
可是查著查著這女人的身份還不簡單,要就是一個嬪妃也就罷了,咸陽禁苑中關著的六國嬪妃都夠住滿幾個村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是設計殺掉春申君黃歇的李由之女。
那你總得解釋為什麼沒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吧,為什麼李由被滿門抄斬她卻活了下來?因為她改頭換面了。
那李由幹嘛要讓她隱姓埋名啊,因為李由殺了春申君黃歇,楚臣很多人對他不滿,害怕樹大招風。
當個妃嬪有什麼樹大招風的呢?這就不得不牽扯出他妹妹,因為他妹妹是楚考烈王的王妃、楚王負芻的親孃,那李由和他妹妹為什麼被殺導致婕隱藏至今呢……
李斯不是沒有把這一段掐掉的念頭,畢竟李由的妹妹為什麼被殺對此案沒有直接的影響,可是他不敢,一是馮劫和蒙毅也參與了審案,二是按照《秦律》,審案過程中的每句話都有人專門記錄。
日後不管有人向嬴政打報告,還是哪天嬴政自己發現,以嬴政多疑的性格,說不定就會懷疑自己跟六國餘孽也有勾連,那真是百口莫辯,在這件事情上不用懷疑嬴政的態度。
就在李斯覺得狂風驟雨即將傾瀉而下的時候,嬴政依舊平靜的語氣開口了:“無妨,楚人狡黠,情理之中。”
李斯愕然地抬起頭盯著嬴政的腰間,習慣讓他不敢直視嬴政,隨即立刻恢復行禮:“謝皇帝寬恕。嬴越賄賂李卓錢財已由宗正查明來源,有罪者9人。此案牽連333人,如何處置,請皇帝示下。”
《秦律》對於這種罪行自然有律可依,不過如果真的依律判決,恐怕這三百多人沒幾個能活下來的。
儘管曾經有400多個方士間接因為李斯的進言而被坑殺,但畢竟李斯只是提出了“焚書”,並未直接提出“坑儒”,所以心理壓力沒有那麼大,況且那些人都是坑蒙拐騙的方士居多,怎麼能跟這次涉案的大部分都是官員和士卒相提並論。
嬴政並未多言,揮揮手道:“依律判決。”
眾人皆是心中一緊,三百多人啊,渭河的水又要被染紅了……
然而,自從淳于越被殺之後,扶蘇、現如今的太子據說也性情大變,沒人再敢為他們求情了……
此時的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想如果是歷史上的扶蘇,他一定會站出來請求嬴政寬恕他們,哪怕是一小部分人。可是我沒有張口。
害怕?面對封建時代的帝王,說不害怕那是假話。冷漠?有點,可能我還是把自己當作一個遊戲外的看客吧……
後面還有人在講話,我已經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了,只大概聽到嬴武的兒子嬴柊接替了內史,就連嬴政皺眉看向我也沒有注意到,直到朝會結束我才渾渾噩噩地回到太子宮。
我不知道的是,嬴政回到四海殿後,拔出鹿盧劍把一張矮桌砍成了木屑,除了他劈砍的聲音,陪伴他的只有站在門口沉默不語的刑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