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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冬去春來,直到夏至,我都沉浸在研究秦朝的社會制度、執行方式、諸子百家、人文地理等等,我要對秦朝有一個完整的認識。
因為馬上就要到夏天了。始皇帝三十七年、公元前210年的夏天,歷史上嬴政駕崩的那個夏天!
史書上並沒有記載嬴政具體的駕崩日期,只是從暑天高溫,嬴政死後屍體開始腐爛推斷出是在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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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三十七年夏中。
天氣已經漸漸炎熱起來,宮中已經開始灑水降溫。
這天我正在房中瞭解秦國的人口結構。秦朝實行郡縣制,擁有比較完善的戶籍制度,每個人都有相當於身份證的照身帖,這一點甚至後面的很多朝代都沒有全部實行,所以人口統計起來相對還是比較準確的。
突然白領木進來稟報,說馮去疾來了。
我趕忙讓他把人帶進來,起身出門迎接,心裡還在嘀咕:‘以前都是告知我在丞相府會合,今天怎麼自己跑過來了。’馮去疾在嬴政出巡期間很是謹慎,除非有嬴政的詔令,會派人把我叫到丞相府一起接聽、商量對策,基本不會跟我見面。
馮去疾見到我後,快走兩步進到屋內,行禮道:“老臣參見殿下。”
我虛扶道:“丞相免禮,今日怎麼突然到太子宮來了,可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
馮去疾抬起頭,眉宇之間隱隱透漏出不安,回道:“請殿下屏退左右,老臣有事與殿下相商。”
這讓我更加奇怪,以前跟我在一起,這老頭恨不得把整個咸陽城的人都叫過來一起聽,今天這是怎麼了。
屋中只有蘭兒侍奉,門外有個下人正在向地上潑水,我餘光掃到地上蒸騰而起的熱浪,心中一驚,莫非……
揮手將蘭兒和下人打發到遠處,我示意馮去疾坐下。
坐下之後馮去疾從懷中拿出一卷極為精緻的白絹遞給我。不用多想,只有始皇帝的詔令才會使用這種奢侈的白絹。馮去疾嗓子有點沙啞:“殿下,這是今晨加急從成山發出的皇帝詔令。”
我開啟看了一眼,除了詔令固定格式,只有兩句話:‘朕於東海射殺惡蛟,忽得天道。去疾仍留咸陽,扶蘇來見,以期朕望。’
我抬起頭,疑惑地看著馮去疾,開口詢問道:“丞相,這兩句話我都能明白。前一句是父皇在東海殺掉了惡蛟,突然感悟了天道。後一句是丞相留在咸陽,我去成山見父皇,達到父皇的願望。可這兩句之間似乎毫無關聯?”
馮去疾臉色難看至極,艱難開口道:“殿下可知詔令之奧妙?”
我一怔,這還真沒仔細研究過,不過這一封小小的詔書有什麼玄機在裡面嗎?
馮去疾看我的表情便知道我不瞭解,解釋道:“皇帝之命為制、令為詔。制詔乃是皇帝發出的重要之令,天下臣民無論誰接到制詔都要絕對遵從,不可猶疑。如此重要之物,倘若有人仿造該當如何?
於是皇帝就在確立制詔傳達皇帝之意時,設立了絹帛、用印、文字等一系列防偽手段。絹帛使用皇帝特供之蠶絲,紡織手法也是異常獨特,除了御府令所屬的織女,一般沒有其他人能夠織得出來;用印自不必說,凡是制詔必須有玉璽用印;而文字則要複雜得多,每列起始位置、每段間隔距離、寫到皇帝二字如何重新起始等均有詳細規定。
最重要的是,每份制詔落款之處“大秦始皇帝”五字必是皇帝親手所書!
其中之道只有朝廷的三公九卿、郡守及各縣縣令知道,在其為官之初,必須能夠辨別皇帝手書五字字跡。
可是據老臣仔細確認,此封詔令中的五字並非皇帝之字跡!”
我頓時駭然,如果這封詔令不是嬴政所寫,那會是誰?此人竟敢偽造詔令,那豈不是說此人已經不再懼怕嬴政的威嚴?在如今的秦朝,如果嬴政身邊的人不再懼怕他,恐怕只有一個可能。
我與馮去疾對視一眼:嬴政危矣!
此時的我想到的更多。歷史上扶蘇被貶到上郡,一封偽詔便讓其自殺。可是在這個秦朝,扶蘇並沒有被趕出咸陽,這封詔令要把扶蘇叫到成山,如果同樣是偽詔,目的不言自明,依然是要殺掉扶蘇!
扶蘇可以不聽蒙恬的勸告而自殺,若是換作馮去疾和咸陽的嬴氏宗親勸說,扶蘇未必會束手就擒,最穩妥的辦法仍然是把扶蘇從咸陽拉出來,到時遠在齊國故地,殺掉一個扶蘇輕而易舉!
我心中一陣哀嚎:‘偽詔、胡亥、李斯、還有不知是敵是友的李府令,扶蘇被殺的要素太齊全了!除了扶蘇變成了我、沒被貶出咸陽。可是我也不敢說自己比扶蘇強啊……’
想到這,我試探性地開口道:“丞相能夠確定那不是父皇的字跡嗎?”
馮去疾重嘆一聲:“臣也希望是臣老眼昏花看錯了,可臣從皇帝還是秦王的時候就跟著皇帝了,不會認錯皇帝的筆跡的。”
頓了頓,馮去疾又丟擲一個重磅炸彈:“據臣所知,同時還有兩封詔書分別送往了上郡和百越之地!只是內容不得而知。”
我沒有詢問馮去疾怎麼知道的,像他這種人,有一些自己的人收集情報是正常的,不然也活不到現在。
兩份詔令,一封送往上郡,應該是給蒙恬的,送往百越之地的應該是給趙佗,這兩地都是駐守秦軍最多的地方。然而這個矯詔的人是準備拉攏還是殺掉他們,不得而知。
我跟馮去疾說了我的猜想,馮去疾也沒辦法分辨出矯詔之人的意圖,現在就連這個人可能是誰都沒辦法確定。跟在嬴政身邊的人太多了,李斯、李府令、膠東郡郡守成廩,還有諸多的王公大臣,誰都有可能。
想到這裡,我還是想先確認最有嫌疑的人:“丞相,你可知道接替趙高的李府令是何來歷?”
馮去疾點點頭:“這個李府令從我知道他開始,就是一直跟著趙高的,趙高臨死前曾向皇帝推薦他繼任。後經御史調查,此人有些能力,跟著趙高時做了很多事,加之皇帝一向信任趙高,便讓他接替了趙高的中車府令一職。不過卻未將胡亥公子的教導一同交予他,而是讓尚書令齊仲做了胡亥公子的老師。殿下為何問起他?”
馮去疾並不知道歷史,即便我告訴他,他也不可能相信一個宦官居然有膽子敢做這種事。我搖頭道:“只是一時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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