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須言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四章 成山的情況,家父秦始皇,何須言名,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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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疾馳在道路上,將咸陽城遠遠地甩在身後。

車上只有我和刑中,除了孟合還有十幾人的護衛。

直到此刻,我才有時間問了嬴政的情況。

刑中如實答道:“皇帝一路上基本沒有休息,在夏初就到了成山,連祭祀九疑山都由廷尉蒙毅代勞。一路舟車勞頓,皇帝已經極為虛弱,胡亥公子在途徑丹陽郡時也生了一場大病。

抵達成山後,經過數日的休息,皇帝的身體有所好轉。

然而面對茫茫大海,卻始終等不到徐福的訊息。皇帝非常焦慮,在隨後的半個月裡接連服下了十顆徐福留下來的丹藥,可是這次丹藥卻沒有以往那麼神效,服下后皇帝的身體反而愈加虛弱,連飯都吃不下了。

眼看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李相、蒙毅幾人便一同向皇帝進言,讓太醫令診斷醫治,可是皇帝……

一眾勸諫的大臣險些被全部罷官,從此便再也沒人敢進言此事。

然而就在四天前,皇帝突然咳血不止,意識模糊,有時連話都說不清楚。李相立即封鎖訊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皇帝行宮,當天在皇帝身邊的人也全部被拘禁在宮中,又派人將太醫令找來,冒著殺頭的風險讓太醫令做了診斷。可是太醫令說……”

說到這裡,刑中停頓了一下看著我。我開口安慰道:“刑中,你儘管說,此處沒有第三人。”

刑中接著說道:“太醫令說皇帝已然病入膏肓,前些日子又接連服下這麼多仙丹,有些虛不受補。現在再使用醫家手段已經來不及了,為今之計只有開些藥方給皇帝服下,待皇帝轉醒後再行決定。

宮中眾人都關注著皇帝的病情。然臣除了輔助皇帝處理文書、封奏之事,還是皇帝近衛。就在皇帝病倒當天晚上,便有淨室來報,竟然有兩封詔書從行宮發出。此時皇帝依然意識不清楚,不可能發出任何制詔。然而宮中護衛和一眾大臣卻不知道是誰發出的。

發現詔書的淨室只有一人,便即刻來報,臣意識到不對,稟明李相後立刻派人去追,卻失去攜帶詔書之人的蹤跡。隨後臣便同李相對宮中眾人依次審查,結果一無所獲。”

聽到這裡,我疑惑道:“兩封詔書?據我所知,可是有三封詔書發出,一封是到咸陽給馮相的,另外兩封則是給上郡和南越的。”

刑中解釋道:“殿下所言不錯,確實有三封詔書,卻不是一起發出。就在審查無果之後,李相和臣立即將宮中眾人監視起來,除了兩個婢女侍奉皇帝外,所有人不準踏出房門一步。可是令臣無地自容的是,次日寅時竟然又有一封詔書從宮中發出,被淨室在膠東以北截獲。”

我感到不可思議:“竟然有人能在防衛如此嚴密的情況下,仍舊可以將詔書帶出行宮,此人莫非有飛天之能?”

刑中苦笑道:“臣無能,實在不知道詔書是如何離開行宮的。好在未能截獲前兩封詔書後臣便安排了淨室在周邊暗查,才及時攔下了給殿下的詔書。臣將詔書帶回行宮,恰巧此時皇帝甦醒,意識也比較清醒。

臣向皇帝稟明後,皇帝大怒,立刻便要將行宮之人全部斬殺。好在李相進言,此賊有如此本事,必然有人在宮中和各地接應,殺掉行宮眾人或許能夠將賊人除掉,但不知逆賊是否有其他後手,不如且按偽詔行事,屆時定會有機會揪出幕後之人。

皇帝採納李相之言,依計將給馮相的偽詔仍舊送到,又寫了一份詔書,連同咸陽南北軍的調兵虎符交由膠東淨室星夜送給殿下,同時擔心賊人警覺,命臣尋找機會離開行宮,趕往咸陽,護送殿下到成山,便是想要看看逆賊作何動作。”

我無奈道:“看來我是被當作釣魚之餌了,只是你這一離開,父皇身邊豈不是沒有了護衛?”

刑中回道:“殿下放心,皇帝身邊已全部被臣更換為淨室,此舉隱秘,就連李相也不知道。換防本就尋常,只是以前都是兵卒互換,這次是替換成了淨室。淨室對皇帝之忠心,殿下不必懷疑。

臣出發時,皇帝的情況已經逐漸好轉,皇帝若是清醒,料想無人膽敢謀害皇帝。

此外,皇帝也是無奈之舉,若給殿下的偽詔沒有送到,咸陽城中便不會有任何動靜,賊人若是知曉,必定懷疑事情敗露,再想抓到他們就沒那麼容易了。

皇帝也是擔心殿下的,特命臣來護衛殿下。”

我點點頭:“此人既然有如此大的本領,不下重餌,怕不會上鉤。”

刑中拱手道:“殿下英明!”

我又問道:“你們在審查時,可曾注意到李府令和……”我思考了一下,把即將出口的李斯改成了近侍:“和父皇身邊的近侍有無問題?”

刑中搖搖頭,道:“並未發現異常,李府令和眾人一同被看管了起來,婢女也是臣換掉的人。”

‘唉,希望能順利。’我心中暗歎一聲。諸多野史都將嬴政的死刻畫為被謀害致死,如果說沒有人敢殺嬴政,我覺得太過自信了。

此時已經不是天下剛剛一統的時候了,嬴政漸漸老去,已經失去了震懾力,苛政導致天下民怨四起,還有躲在暗處的六國舊族蠢蠢欲動,大秦看似如日中天,其實已經像嬴政一樣病入膏肓、搖搖欲墜了。

此時也只能等暗處的人主動現身了。

看著刑中,我好奇道:“刑中,你一直跟著父皇嗎?”

刑中回道:“回殿下,臣是從李府令接替中車府令後開始跟隨皇帝左右。”

“那你之前做什麼的?”

“臣原是淨室令,因皇帝在博浪沙遇刺時護衛盡職,皇帝便恩賜臣隨身左右,既作文書之職,又領淨室之軍。”

“博浪沙遇刺?”我問道:“那你可曾見過張良?”

刑中回道:“臣當時只顧保護皇帝,並未去捉拿刺客,且此賊至今未能抓到,因此未曾見過賊人模樣。”

我點點頭。這個“漢初三傑”之一的謀臣此刻不知道蟄伏在哪裡等待天下大亂,劉邦稱讚他“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待日後慢慢尋找吧,看看能不能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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