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須言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二十三章 附秦派與反秦派,家父秦始皇,何須言名,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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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講完,我已是口乾舌燥,本以為能震懾住他們,卻不料除了兀夫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微笑,其他人皆是面無表情。
沒人說話,我也只好繼續保持皇帝的威嚴,沉聲道:“渴了,來碗水!”
這次倒是有反應了,兀夫朝竹青點了點頭,竹青起身倒了碗白水遞給我。
喝完後擦了擦嘴,兀夫開口了:“秦人皇帝如此善辯,比齊地那些別墨更甚,只是皆是詭辯。”
我冷笑一聲,隔這跟我打啞謎呢?毫不客氣回懟道:“鉅子欲效仿竹青?”
竹青神色微動,礙於墨家規矩森嚴,並未有其他動作。
兀夫摸了摸鬍鬚,表情恢復了嚴肅,沒有回答我的問話,卻從身後拿出了被拆得七零八碎的火槍,疑問道:“此物何名?”
“火槍!”
“何用?”
“殺人!”
兀夫眉頭微皺,掂了掂槍管,有些不相信:“這麼短的棍子如何殺人?”
我搖頭嘆息一聲,惋惜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楚墨原本可以為天下黔首謀福,如今卻龜縮在深山之中,不知世事變幻。鉅子可知大秦是如何擊敗匈奴的?正是靠此利器!”
兀夫眼神微眯,不在乎我的暗諷,繼續發問:“可否向老夫講一下過程?”
我搖搖頭,嚴肅道:“此乃國之大事,不可輕易示人,如果楚墨如同秦墨一樣為朝廷效力,我可以告訴鉅子。”
兀夫還未答話,身後卻傳來一聲嬌喝:“大膽!到了這裡還敢提秦墨那些叛徒?”
我疑惑地回頭看去,當先映入眼簾的是女子胸前一片宏偉,即使穿著長袍也遮掩不住晃盪的胸器,再往上看,比我矮上半頭,面容嬌小,年齡大約十七八歲,只是常年在山中生活,面板不是很好。
我心中嘶了一聲,暗搓搓道:‘原來真的有這種人小器大的女子……’
隨即回過神來,疑惑道:“你是何人?鉅子還未答話,你倒是搶先了,墨徒這麼不懂規矩?”
女子橫眉冷豎,厭惡的表情溢於言表,以一個可能扭傷脖子的誇張甩頭徑直從我旁邊走上前去,行了一禮,恭敬道:“鉅子,已經告知他的隨從。”
兀夫點點頭,女子再行一禮自顧坐到右側首位,巍然不動。
兀夫沉思了半天,才緩緩開口道:“墨徒以為秦人皇帝如何?”
女子率先開口,冷聲道:“鉅子,其人油嘴滑舌,即便不是嬴政那種暴君,也是一個昏君,當殺!”
我眼神微凜,好個不懂事理的女子,她都沒聽到我前面的話,僅憑最後一句就做出這樣的論斷,我不得不開口回擊她:“厚乎德行,辯乎言談,博乎道術,這位姑娘連我的話都沒聽全就妄下斷言,難道忘記了墨子的教誨不成?”
女子不答話,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我這次是真的怒了,手指著兀夫大喝道:“老匹夫!你們欺人太甚!我熟讀墨子,以墨家思想同你們辯論,你們卻只問不答!秦律尚且需要犯人的供詞,你們攻訐秦律,難道就是為了行私刑、妄斷案?!”
這一罵還真有用,下首的六人立刻有了反應,忽地起身拔劍,六把明晃晃的利劍指向我的鼻尖。
我冷笑一聲,當真以為我沒有脾氣?這就能嚇得住我?
大手一揮,不屑道:“心中鬱結不吐不快!你們繼續!”
兀夫眼角一跳,差點把手裡的鬍子薅下來,擺擺手道:“把劍收起來。”
幾人冷眼相對,收劍坐下了。竹青有些猶豫,神情捉摸不定,良久下定決心道:“鉅子,秦人皇帝雖然有詭辯之嫌,但其言並不是全無道理。倘若我們殺掉了他,天下必定大亂,豈不是會再次陷入戰亂之痛?”
我眼睛一亮,沒想到這小子能幫我說話,反觀那女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女子卻是不滿意了,冷聲道:“竹青!下山幾日,莫非被妖言所惑?!”
竹青眉頭緊皺,沉聲道:“羋木,你既已入墨家,不可以私心斷公器!”
名為羋木的女子豁地起身,怒目而視,沉聲道:“竹青!入墨家時我早已發誓,舊事已斷,此生必為墨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說我公報私仇嗎?”
我玩味地看著兩人,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起來了,看來楚墨並不是鐵板一塊,這個女子是羋姓,估計又是哪個楚國王室或者貴族出身,怪不得對我恨之入骨。
這楚國王室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女子,當年男人基本都被抓到了咸陽或者遷到了北地、嶺南,女子除了有身份地位的,其他的大多放過了,卻不想他們也是反秦的主力軍,楚人還真是執著啊……
眼看兩人爭執得越來越激烈,兀夫終於開口了,好像已經習慣了兩人爭吵,輕聲喝道:“住口!忘了墨家的規矩嗎?”
墨家法令森嚴,鉅子擁有比皇帝更加有力的權威,當年腹䵍的兒子殺了人,秦惠文王念在他只有一個兒子,便開恩只是小懲,但腹䵍以“殺人者死,傷人者刑。王令吏弗誅,不可不行墨者之法”為辭,執意將自己的兒子殺死了。
兩人聞言不敢違抗兀夫的話,停止了爭吵,立刻躬身請罪道:“不敢!弟子知錯!”
隨即忿忿不平地坐下了。
剩下的四人有兩人支援竹青,兩人支援羋木,勸殺和勸放的票數一致。當然,即便有一方佔據多數,最終的決策權仍然在兀夫手中。
兀夫沉思良久,抬頭道:“你們都出去,我要和秦人皇帝單獨談談。”
不知道老匹夫有什麼打算,唯一可以確定的只有一件事:“餓了,來碗飯!”
不久後有人送來了早飯,只有一碗粟米和一碟不知名青菜,看了兀夫一眼,他的面前也是如此。好在來這裡已經六年,習慣了秦朝普通人的飯菜,我也沒再多說什麼。
吃飽喝足後,早有人將案上的碗碟收走。
兀夫恢復了那副和善的表情,笑眯眯道:“山中生活艱苦,皇帝可還習慣?”
我搖搖頭,直言不諱道:“不習慣。鉅子若想殺我,儘可動手,若是不殺,請儘快放我下山。一旦後面祭祀的隊伍經過,即便我的護衛不說,他們也會發現異常,到時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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