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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龍水域以「四門八卦伏龍陣」鎮壓龍王,除東南西北四域的風火天水四門島外,還有一座作為中樞的太極陣臺。

太極臺位於中域,其靈力影響的水區,便是太極澤。

此處蘊太極之理,有生化陰陽之妙。

讓眾人嘗試結丹,太極澤無疑是最佳場所。

天一亮,恆壽開船啟航,不過晌午就駛至太極澤。

遠遠就看到水區周圍有修士在嚴格把守。

衡華施「隱形術」,將白龍船遮掩。

「中域規矩,各宗門派遣弟子組成守衛隊,以看護太極陣臺。恆壽,往左走——」

白龍船轉向,可沒多久又被伏衡華指揮拐彎。

反覆數次後,命恆壽在一處不動礁畔停下等候。

嘯魚:「少爺在等人?」

衡華:「咱們在中域有些人脈,不用白不用。」

他施「河洛之法」,得知聶興、劉旭的巡邏路線,心中大定:「聶道友、劉道友將至,嘯魚,你去迎一迎。」

劉旭、聶興二人帶領神月宗幾位弟子來太極澤巡守。突見一艘龍船憑空出現於視野,忙帶人過來檢視。

看到船頭嘯魚,劉旭頓時醒悟:「這是當年那艘靈舟啊!」

白龍船前身的追雲寶船,劉旭亦曾親眼所見。

「師兄,是伏道友的座駕。」

他祭起太陰劍丸,先一步登上白龍船。

衡華攜眾人出來相迎,劉旭大喜道:「果真是道友,你們從金方水域回來了?」

「今日剛歸來。」

二人熱絡攀談,聶興見伏衡華在場,帶其他同門安心上船。

問及伏衡華來意後,劉旭爽快道:「借用太極丹臺?這好辦,我們師兄弟正要回去交接,你隨我們走。」

太極澤十步一陣,百步一關,戒備重重。若無中域宗門路引,斷不能靠近太極臺。

可劉旭近些年得掌門寵愛,已被立為下任掌門。他親自接引白龍船,縱然沒有路引,其他巡邏守衛也默默放行。

行進時,伏衡華與他攀談太陰仙法。

劉旭之所以得宗主青睞,很重要的一個緣由,便是當年劉旭得到太陰天書的衍生仙書。神月宗因此而完善道統,有望仙果。

這些年,伏衡華與東方芸琪討論太陰天書,對太陰之法更為了解。如今和劉旭討論,讓他茅塞頓開,修為為之精進。

一個時辰的緩行,眾人來到一片迷霧前。

金色符文在濃厚白霧中流轉。透過金光、濃霧,隱約看到核心處的一座高臺。

那裡,正是延聖龍王的封印中樞。

傅玄星默運伏龍劍意,小心防備龍王。

而伏白民身上的黑蛟王感受到迷霧中逸散的龍氣,也惶恐起來。不過比起傅玄星身上的那股威脅,卻又小了很多。

衡華眺望霧海,又看著旁邊正修復「七靈金光誅魔印」的修士們。

「近日有人來犯太極澤?」

「道友不在延龍,可能不清楚。水底那位不知從哪裡招來一群水妖卷屬,近年頻繁在水上作亂。」

「水妖?」

衡華再施展河洛,臉色頓時一變。

伏瑤軫盯著水面,也反應過來。

遺洲的玉鯉,不,是遺洲的水妖。

「想不到,當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竟讓這老龍王得了便宜。」

當年陸地妖族吸引修士大半注意。雖然派遣一部分修士去剷除玉鯉和水族,但水族精怪早一步和延聖龍王派遣的玄龜使者接頭。藉助延聖龍王指點,部分水族潛藏在神州東部的幾

座池塘,借藏靈島升陸時逃入人間。

雖無妖王坐鎮,但玉鯉族有金丹妖將十二位。攜帶族人為延聖龍王掃蕩不臣,將水族統合起來。

除中域外,北域、西域也經常被水族攻伐。

看伏家姐弟神情凝重,劉旭反而安慰起來:「還好了。我們發覺水族意圖後,和諸修真家族求援,並未造成嚴重損失。就是陣臺周圍的誅魔印有些破損,修復下即可。

「對了,你們伏家也有修士前來支援。」

伏瑤軫神識外放,借風音之術在水上尋覓。

不久,她對伏衡華道:「是咱家那倆年紀最長的堂哥。稍後,可要去招呼一聲?」

伏伯趙與伏伯勞兄弟。

「先忙活正事吧。」

衡華看向迷霧周邊的十二座圍臺。這些圍臺自陣心汲取太極道力,可助長修行,提升煉丹成功率。千年來,中域各宗門鎮守陣臺樞紐,這些丹臺也受其管理,是他們辛勞所得的報酬。

劉旭:「你們要修行,可借用我家的卯兔丹臺。目前有幾個人在上面,但應該不妨礙。」

衡華輕輕搖頭,指著第五座,辰位的丹臺道:「這處丹臺正在煉丹,是何人?」

「你要在這裡?」劉旭頗為驚訝,苦笑道,「那你可要跟妙仙宮好好聊聊了。」

中域大宗,每一個門派都有資格佔據一處圍臺。妙仙宮為丹道大派,也有一席之地。

聶興道:「赤堅子前輩在丹臺閉關兩年,恐怕不好說話。」

「無妨,我跟他有舊。」

伏衡華跳下白龍船,施七十二地煞術中的「履水」,水面如履平地,很快就來到辰龍丹臺。

他沒有在外叫喊,而是伸手一指,借「開壁術」分出一扇門,從容進入丹臺。

映入眼簾,是一頭栩栩如生的赤龍凋像。

衡華先是一怔,隨後打量丹臺。

臺高九重,有千斤赤銅鑄就的神龍盤繞而上。其身軀有三十六個火口,熊熊赤焰上漂浮一座座丹鼎。

「天罡玄火鼎?」

衡華喃喃自語:「這是赤堅子前輩提及過,妙仙宮秘傳的煉丹寶鼎,原是某仙府前輩祭煉化嬰大丹的寶貝。難道說……」

衡華仔細看了幾遍,施隱身術走到第九層丹臺。

最上一層有三座火口,一處在龍口,兩處在龍角。

赤堅子親自坐鎮龍口,正熬煉一鍋丹液,芳香四溢。

旁邊兩位輔左修士則負責玉液和金液的熬煉。眼下二人神情慌張,他們已經跟不上老師的進度,體內法力逐漸支撐不住。

左龍角的修士不斷往丹鼎裡面扔靈玉,熬煮玉液。突然,他手一顫,臉色嚇得蒼白起來,眼前的丹鼎開始不受控制,頻頻噴出熱焰。

「道友先歇歇吧。」

清風拂過,修士從丹鼎畔挪開,衡華隨手接過蒲扇,將丹鼎重新穩定。

赤堅子本打算暫時停工,卻見有人接手,幫忙繼續熬煉玉液,心中為之一動。

「你這麼快就趕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先去跟老薛匯合,幫他祭煉毒龍珠。」

衡華擔心嚇到人,從丹臺上來後一直施展隱身法。聞言,自行將隱身法散去。

「前輩,您是不是認錯人了?趕來?您能算出我的來意?」

「啊?」

赤堅子見到伏衡華,嚇了一跳。但他手下動作很穩,元鼎沒有動盪分毫。

「是你?我還以為是老於呢。我近日要練化嬰大丹,尋他相助。但他說,老薛也在準備化龍,需要他搭手。我也不知,他能不能趕上我這邊。」

「那就趕巧了,

幸好我來,好助您一臂之力。」

衡華施展「煮石」神通在靈玉表面輕輕敲擊。一枚枚靈玉自動擠出玉液,紛紛投入丹鼎。

見衡華施展地煞術輕鬆隨心,赤堅子暗暗點頭。

伏衡華傳播地煞術,他和薛開等人有交情,自然也學到了。

煮石、金銀、服食、弄丸、醫藥、辟穀,都對煉丹有助。赤堅子參悟這幾門地煞術,終於完善自己的丹道。繼薛開、葛留之後,成為延龍第三位明悟宗師道路的醫修。

怎奈他的道路是外丹內煉。

需採練金石,調和鉛汞。參陰陽,定坎離。

此工程浩大,他一人之力難以成功。可找來一眾門徒蹉跎二載,連一半工序都沒完成。

衡華美滋滋在那裡煮石熬玉液。但他這邊進度再快,隔壁金液熬煉不足,依舊無法入藥。

不得已,他又施展神通符,助隔壁丹師提煉。

「算了,你還是跟這位道友一樣,下去幫忙吧。這裡,我來幫赤堅子前輩。」

當日赤堅子受伏家邀請,去幫老爺子煉丹。如今伏衡華樂得做一個順水人情,順帶借地方讓自家人修煉丹法。

那倆丹師相互看看,遲遲未決。

「罷了,你倆都下去吧。催促下面弟子將各種靈藥仔細備著。」

赤堅子打發兩個徒弟下去監工,讓伏衡華陪自己熬煉藥液。

時不時,赤堅子出手從下面的丹鼎抽取某種靈液,注入伏衡華面前二鼎,或自己的元鼎內。

每次動作完畢,伏衡華便虛心求教藥理。

煉丹師破境,需量身定做一份丹方,煉製獨屬於自己的外丹。再以外丹合內丹,修成元嬰。

其中涉獵種種醫理藥性,幾乎是一位煉丹大師的畢生學問。

縱然是伏衡華,也無法看透赤堅子的藥理學問。

「你小子怎麼連這點都不懂?他們幾個怎麼教你的?」

一邊說道,他一邊仔細和伏衡華解釋藥性生克。

衡華仔細聽著,笑道:「薛老、仙翁教我,無非醫術、毒術,論丹術,他二人怎比得上您?」

延龍幾位大師各有專長。

薛開擅長活命、毒藥與人體解剖。

葛留擅長病理、醫術與起死回生。

而煉丹入藥,且修行破境,自是妙仙宮傳承最高。

「呵——你這話在我跟前說。換他們跟前,肯定又是一副嘴臉。」

但赤堅子頗為受用。

這可是伏衡華啊。

地煞術的創立者。

「怎麼會。人各有所長,才是正理。縱然是薛老留翁,也會承認您的丹術造詣。」

「說吧,你小子來太極澤作甚?」

衡華這時提及來意。

「借地方修行?」

赤堅子心中一動,隱隱感應到一樁和自己有關的機緣。

衡華搖動兩把蒲扇,繼續道:「我來之前便道心有感。非要驅使我來太極丹臺幫他們結丹。我自己都不明所以。如今看到前輩您在煉丹,才清楚這是天意運轉,要我們助您一臂之力啊。」

「你打算讓我觀摩他們的內丹法,來增進我的外丹術?」

「權當我們報答當年您為老爺子煉丹的恩情。」

「報答,你小子倒是鬼。」

赤堅子沒有言語,而是耐心等待元鼎內的丹液轉入平緩期。

半個時辰後,他才點頭道。

「叫他們進來吧,閒雜人等就算了。」

伏衡華打算幫恆壽、嘯魚、傅玄星、伏瑤軫煉丹。又想給劉旭

一個機緣,便只將五人請入丹臺,並請託聶興、李如心照顧伏白民。

男孩自不樂意被師姐管束,索性又尋了一個藉口,跑去廚房找東西給黑蛟王吃。

然而——

「你誰啊!」

灶臺邊上,一個白白胖胖、虎頭虎腦的少年正在尋摸點心。

姜小黎看到伏白民,臉色頓時一變。

就在伏白民打算喊人時,他趕緊施展「靜音術」。

「等等,別喊人。」

靜音術下,伏白民感覺喉嚨被束帶縛住。

他立刻運功,以兩儀真元掙脫,右手運轉八卦掌中的「離為火」,對姜小黎噼下。

姜小黎連忙甩出兩道咒術,又用絕音咒封住廚房內的打鬥動靜。

「誤會,誤會,我是白龍船主人的朋友。」

「朋友?我怎麼不知道。朋友不好好住在屋子裡,而是躲在酒桶裡?」

伏白民下手毫不客氣,姜小黎幾番閃躲後,看出他的法力屬性。

「喂,你是兩儀道的吧?你跟李師姐一起來的?你看不出我的功法路數?」

姜小黎索性不再用道術,他運功就是一記拳頭。

玄微派,兩儀玄罡?

伏白民手掌化拳,如靈巧的長蛇繞過姜小黎拳頭,再度砸向他的鼻樑。

這傢伙,他太損了點!

姜小黎心中暗罵,趕忙偏頭閃躲。

蛇拳從旁擦過,依稀能感到迅勐拳風。

「你這傢伙,太狠毒了!」姜小黎氣得臉頰彤紅,掏出幾枚早就練好的巫蠱咒符,就打算往伏白民身上扔。

就在這時,一條黑尾巴迅速掃過,那幾道符籙重新回到姜小黎袖子裡。

「自家人,自家人,別打了。」

看出伏白民要吃虧,黑蛟王終於露面。

他趴在伏白民脖子上,上下打量姜小黎,篤定道:「你肯定是偷跑出來的。」

姜小黎看到黑蛟王,再看伏白民,似乎明白他是誰了。

但對黑蛟王的質問,他嫌棄道:「難道你不是自己跑出來的?我不信二龍師伯祖能讓你單獨出來。」

這傢伙,一開始不露面,絕對是故意想要讓這人對付我。可惜,害怕我的巫蠱咒符,還是不得不露面。

一人一蛟大眼瞪小眼,最終在彼此目光中看到熟悉的意味。

他們默默轉身,開始在廚房翻找食物,井水不犯河水。

伏白民低聲詢問黑蛟王。

黑蛟王道:「恆宇的孫子,跟傅玄星一夥兒的。小麻煩精一個,別搭理他。」

「玄星哥的朋友?」

伏白民打量姜小黎,放下戒心。

黑蛟王碎碎念道:「他向來喜歡吃食,定是聽聞你家美食,打算去吃你六哥的席。」

那不就跟你一樣嗎?

伏白民心中滴咕著。

伏家在飲食要求上,可比兩儀道、玄微派這些清貴仙門精緻多了。

黑蛟王外出遊玩,打算去嚐嚐伏家美食。

至於姜小黎,他在伏衡華等人離行前,從嘯魚口中得知伏家的宴席標準,立刻動了念頭。

於是提前兩天躲在酒桶裡,藏身白龍船內。

為此,他還專門偷走祖父的一道「正立無影」神通符。縱是伏衡華,都沒察覺船上還拉著一個人。

但現在——

衡華站在辰龍丹臺,表情一點點拉下來。

行啊,一個比一個不省心。這小子竟也熘出來了?

忍住立刻打小報告的念頭,衡華對眼前坐著的

幾人講述結丹要領。

「道鼎結丹不同於真正的金丹。而是以自身為道根,煉陰陽坎離之力,凝成一團虛幻丹元。以此擬化假丹,以提升戰力。」

劉旭第一次聽聞「道鼎之術」,充滿好奇地打量在場幾人。

「恆壽、嘯魚,你倆先來。」

二人早就有和伏衡華一起煉假丹的經歷。

他們相對而坐,伏衡華則暗中運轉黃婆靈神。

金公、木母在二人頭頂顯現,配合黃婆靈神,又形成一座「玉鼎領域」。

領域內,一口虛幻的白玉仙鼎冉冉升起。

赤堅子見這一幕,道心震盪,隱隱明白自己的外丹術還差的那一線何在。

「金鼎烹鉛,玉爐抽汞。你二人仔細了。」

衡華屈指一彈,空中玉鼎破碎,又在恆壽、嘯魚頭頂形成兩個小一些的爐鼎。

金鼎內,心猿捉鉛。

玉爐中,木龍抽汞。

二人很快便將道鼎納入丹田,形成兩團變幻不定的丹液。

衡華對劉旭道:「這是三大水域昨日剛剛推行敲定的新型修行。只有年紀在五百歲以下的玄胎修士才適合修煉。花費數百年時間培育道鼎丹元,最終可提純至一品金丹。這可比機率性結丹,要高明多了。」

「能確保一品?」

「自然。」

「沒有副作用?」

「只是模擬丹元,不把神識鎖入其中,便不會鎖死金丹,有何副作用?」

衡華隨後又請伏瑤軫嘗試。

稍作遲疑,她盤坐在伏衡華對面。

她早就達到築基大圓滿狀態,只是因為天譴緣故,多年不可嘗試結丹。這次藉助「道鼎之法」,她將體內渾厚真元提純為丹元,封入一口玉爐之中。

很快,丹元凝實。

自九品提升到八品,然後轉入七品。

「阿姐的積累,果真比我們雄厚。」

七品丹相一成,眾人隱約聽到伏瑤軫體內湧現的悠揚琴聲。

道妙玉音丹,以丹為器,可奏靈音。

「阿姐似乎對金丹大道有些……」

「我打算為師尊傳承琴仙衣缽。」

伏衡華聞言苦笑。

行吧,你家是真打算把琴棋書畫四脈都走通啊?

「那的確不需要締結金丹。應該在最後一步,將丹元化作一把琴?與神識結合——最後修成法相。你應該多多研究法相之道。」

衡華提筆寫下一份書單給她,又看向最後的傅玄星。

他結丹可就麻煩了。

嘯魚二人本就是造化體系,伏衡華只需黃婆靈神點化,他二人自然頓悟。伏瑤軫積累已然足夠。唯獨傅玄星,他的修行讓伏衡華頭疼不已。

要說資質魯鈍,按照師門功法慢慢修煉即可。但偏偏傅玄星的修行進度不俗,伏衡華還嘗試懇求恆元真人,讓他修煉天書。

因為伏衡華認為,傅玄星日夜受仙器滋養,有這個能力和資質修煉天書。

然而恆元真人不允,伏衡華又不可能單獨為傅玄星推演一部天書。

「你先按照玄微派的心法,煉陰陽氣,我先看看。」

傅玄星煉氣層次一直在煉火。但後來得師尊指點,開始著手修煉「兩儀蛇拳」,練習剛柔水火之理。

他煉丹,自是從坎離著手。妄圖將坎水、離火納入一鼎之內。

少年閉目,赤氣和水光在體表流轉,天地間的滄水之氣自動飛入體內,與南明離火結合。

赤堅子看了一會兒,搖頭道。

「伏衡華,放棄吧。

這小子練不成丹。他體內火氣太盛,水法修行雖然不錯,但還是不夠與離火之精中和。」

衡華嘆了口氣,示意傅玄星可以收功。

「玄星,先問你一句,你打算改換門庭嗎?」

「叛出玄微派?」

他飛快搖頭。

伏瑤軫疑惑道:「弟弟的意思,其他門派有適合他的道法?」

「普天之下,最適合玄星修煉的功法,就是《赤嶽籍》。」

「啊?」

「黃龍血裔,化地為山。南明離火,演繹離卦。可不是最適合火焰山法相?」

「拜入赤淵道派?我才不嘞!」

少年果斷否決。

寧可不修煉天書,自己也不會直接往對家投。

「不修煉《赤嶽籍》,那就只能先把你體內的……」

衡華頓了頓:「先煉一枚離火龍珠。然後再修煉水府金闕法,凝練一顆水龍珠。最後嘗試糅合兩顆龍珠,慢慢提純吧。」

龍珠類比金丹,可以借鑑龍族修行。

伏瑤軫不贊同道:「有化龍的風險,太冒險了吧?」

「他的出身,怎麼都要冒險一次。而且他有伏龍劍意守護,應該難度不大。」

衡華也不敢確定。

萬一失控,那就是瞬間化龍的下場。

赤堅子旁聽一會兒,頓時樂了:「道鼎法是吧?有點類似外丹術。這樣,你們尋一頭金丹水獸的內丹,然後以離火之精慢慢融合——」

「不可!」

伏瑤軫臉色頓時變了!

「這個方法斷然不可行!」

她見過這個方法,這就是傅玄星成魔帝的第一步。

不知誰出的餿主意,讓傅玄星尋一顆水屬性的龍獸內丹,然後藉助自身離火一點點中和。

最後龍珠成型,反被獸性壓倒人性,化作一條人形暴龍,把周圍親友吞吃得乾乾淨淨,連骨頭都沒剩幾根。

衡華看了一眼伏瑤軫,也反對這個建議。

紅衣少年坐在那,看幾人為了他爭論,他撓頭道:「其實我一點也不急。練不成道鼎術,我就安心走玄胎法唄。」

「玄胎法如今已是下乘法。你放著上乘道不走,去走那條路?」說到最後,伏衡華神情嚴厲起來。

長兄如父,到底是自家乾弟弟,豈能讓他舍正道而走歪路?

「可師尊和祖父,都是玄胎法。」

「他們那是什麼時代?我們是什麼時代?

「覆洲之後元氣失衡,加上功法各種殘缺。第一批築基修士結丹,大多都是七八百年起步。那時候的修士築基,需一二百載。

「再往下一代,築基、結丹的時間縮短,靈人也開始重新誕生。」

神州破碎覆沒,那可是整個人族的修行資質開始倒退。

直到修真家族借用靈脈法穩定血脈天賦,天地元氣逐步達到平衡,修行之人才漸漸多了起來。

伏丹維已經是天才,可他成丹都需要數百年。他築基消耗的時間,比眼下年輕一輩的高手都要慢。

而現在宇文春秋這一批,天賦高一些,功法好一點,二三百年就可以觸及結丹。

時代在不斷發展。

隨著道鼎境的發展,越來越多的年輕高手會締結一品金丹。甚至有機率性,能蹦出幾個無上真丹。

伏衡華可不希望傅玄星白白浪費天賦,最終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元嬰宗師。

「可我修煉道鼎術,不是很難嗎?」

「水功而已。回頭把你關在嘯魚的淨瓶裡,慢慢練吧。不急,來日方長。」

少年:「……」

衡華看向赤堅子的元鼎。

「嘯魚,恆壽,你二人助我一臂之力,幫赤堅子前輩煉丹。」

金公木母並黃婆三陰神同出,白玉仙鼎再現。

「多謝。」

赤堅子抓住機會,藉助三道丹元彰顯玉鼎丹道的機緣,默默完善自己的外丹術,提純化嬰大藥的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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