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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陶明站在鬥劍臺。
雖雙目復明,但他依舊喜歡以“閉目神觀”的方式看待世界。神識觀察的世界,更為真實、純粹……
察覺關神君走上臺,他眉頭一挑。
“是伏衡華教你的?”
關神君連夜打造一副眼罩,雙目處鑲嵌由特殊靈晶打磨的鏡片。
他沒有回應,而是招出自己的劍:“開始吧。”
劍仙洲的道劍理論和伏家並不完全相同。木善生一系講究“劍法自然”,取自然永珍為器。其最終理念,是掌握天道真形之劍。
關神君並未達到那一步,只能從天地之間選擇元氣為劍。
風輪轉火,火助風勢。霎時間,十數道火龍捲圍著玄劍真人。
“伏衡華既然暗示你用眼罩,難道沒有告訴你,如今的我和曾經已經不同。”
輕鬆走在風林火海,陶明自若閃避一切攻擊。
縱然在對方的劍域,受到種種天地法則的壓制,他依舊從容。
曾經的他,哪怕位列宗師,法力仍是苦惱的大麻煩。
眼下修為回落金丹一轉,雙目俱全,法力不會再被雙目靈竅強制吸收,他能使用的劍氣法力反而變多。
境界上,更是因為與邪皇劍的交鋒而觸及劍聖層次。
唯一可慮的,是他的肉身相當於重修一次,強度與韌度不復曾經。
但只要我能輕鬆閃避一切攻擊,肉身衰弱並不是問題。
陶明閒庭信步走在層層攻擊中,百招後對關神君輕輕一指。
彷彿撥開紗簾般輕巧,種種劍意被輕鬆破滅。
劍域驀然渲染一層金色。
璀璨無比,光似皓日。
好些旁觀的劍修不得不閉上眼睛。關神君雖帶著眼罩,可依舊被這刺目無比的皓日純光重創。
意識朦朧間,關神君窺見光輝如同一把利劍。
隨風而疾,隨火而舒。
光之劍伴隨自己的劍域韻律,恰到好處觸碰自己的劍域破綻。
噗嗤——
風火盡消,劍域崩塌。
“道友,你敗了。”
陶明說完,自顧自離開。
卡察——
眼罩落下,摔在地上化為塵埃。
關神君臉色難看不已,他的右手虎口緩緩流血。
“已觸真劍。”
高臺上,永珍劍聖輕輕一嘆,撫掌笑了起來。
“精算天下之劍,演日月瓊光之法,終於陶道友也走到這一步。”
隋安聽到劍聖評鑑,側目望著陶明,沉默不語。
論純粹的劍術,陶明已經快攆上自己了。
陶明回到靈訣派這一邊,突然有感,扭頭看向另一處高臺。
伏丹維對戰許子文。
許子文作為神兵派的宗師,持有“丹龍劍”這把靈器飛劍。
和艾延昌不同,許子文無數寒暑與丹龍劍同修,氣息相連。在二人交手的那一刻,他立刻化作丹龍之相。
彤紅的龍體在鬥劍臺上空飛舞,銳利的龍爪對下面狠狠拍下。
這些年吸收龍血練劍,丹龍劍越發具備龍相。這一爪之下,竟有雷聲相隨,風音常伴,宛如流星著落之勢。
留情?
先拍死這傢伙再說!
看到足以拍碎山河的一爪落下,圍觀之人正準備發出驚呼。但各種話語呼喊在嘴邊,被下面張開的風壁憋回去。
風光無限,天壁無窮。
龍爪一下下轟砸,可風壁沒有半點損耗。
“丹龍道友的靈力比前些年,又強了一些。但這些力量想要破解我的風劍,似乎還差了一些。”
伏丹維頻頻搖頭,氣定神閒看著丹龍攻擊。
孟晨瞧著這邊,笑道:“能看出來,伏丹維對‘劍’有自己的理解。只是……”
他望著木善生,心道:同為道劍派一脈,這倆人的理念其實能看出很大不同。
伏丹維的風劍更貼近他的孫子,與伏衡華的“風靈天劍”是一類。
道劍在內,法劍在外。
道劍在自身,是修行之根本。
鬥劍所用,自然是外在的法劍。而法劍無所不用,一切由心劍所統御,便是法劍。
孟晨毫無負擔說笑:“看他這套理論,相信伏衡華那小子少不了一頓打。”
滄瀾子:“你是指,那小子狂妄自大,在劍心不足的情況下胡亂揮動‘天劍’?”
孟晨點頭。
“他若有其祖父的心性修養,如何控制不了天劍?”
伏丹維的劍舉重若輕,兩道風劍插下,形成的風壁吸收許子文的諸多攻擊。
當許子文轉攻回防的那一刻,風壁立刻透出金光,金色的龍爪對許子文拍回去。
同樣是劍氣所化,且吸收許子文的力量為己用。
但伏丹維施展的龍爪更為精妙。
“吸收龍血練功,可不是你一個人。”
更別說蟠龍島、延聖龍王……伏丹維對龍的研究,不在任何人之下。
丹龍被金色龍爪壓著。僅此一道反擊,便不得不重新變回人形。
錚——
第三道風劍插在地上。
風連通天地,三把風劍構成天地人三才格局,轉眼切斷空間,將許子文填了進去。
不一會兒,許子文便昏迷著從裡面跌出來。
“丹龍道友,承讓。”
丹龍劍一聲低鳴,捲起許子文返還休息區。
滄瀾子頷首:“心為本,法為用。這是伏丹維踐行的道。可惜他那孫子過於機靈古怪,太妄為了。”
修為本是穩紮穩打,循序漸進的過程。可伏衡華在心性修為尚且不足的情況下,用各種稀奇古怪的秘術把自己強行拉到一個“偽高度”,使用自己原本不可駕馭的劍術、道法。
雖然是道劍派“心在內,法在外”的思路,實則卻走了奇巧之道。
“也沒辦法,他一百歲出頭,面對這些宗師前輩,不如此作為,如何能取勝?”孟晨倒不以為然。左不過被祖父揍一頓,還能如何?莫說伏丹維,孟晨、滄瀾子之輩在伏衡華這個年紀,想要這樣玩都辦不到啊。
“回頭讓他去天央論道,想來就能看出他真正的鬥法水平。”
“好幾把仙劍在呢。屆時還是一套沒有章法的亂來。”
兩位劫仙的言語,伏衡華自然沒有聽到。
他的黃婆化身暗中關注宗師鬥法。待關神君和伏丹維的鬥劍結束,自動返還本體。
……
“伏小友,我這孫兒情況如何?”
“真元逆行,劍氣損傷經脈。有些嚴重,但用靈藥仔細調養,可以痊癒。”
衡華提筆寫下一篇藥方。
寫完,他心中一突:我來這演法交易,怎麼連抓藥治病的活都幹了?。
放下筆,他詢問道:“恕我直言,馮道友是選擇劍道嗎?縱然是再天才之輩,也不能在祭煉‘劍胎’的同時,又往自己丹田裝一枚‘金丹’啊?”
伏衡華這次的客人是一對姓馮的祖孫。祖父為道劍派宗師,而孫子是一位玄胎大圓滿狀態的修士。
青年一身紅黑內襯勁裝,悻悻然坐在伏衡華對面,任由他把脈。
馮晨不假思索:“把他的金丹廢了。”
“不可!”馮玉立刻跳起來,開啟伏衡華的手,卻被馮晨一巴掌拍下去。
“坐下!”
馮晨厲色道:“老夫跟人說話,沒你插嘴的份!”
隨後,他好言對伏衡華道:“小友只管聽我的,把他那顆不完全的金丹化去,全力助他修煉劍胎。我聽聞小友修行天書道法,嫁衣傳功之法不侷限在一家一脈。你若助我辦成此事,我幫你完成三道劍意的修行。順帶,送上一座靈島做別府。”
好大方的人,不愧是宗師。
衡華沒有直接答應,而是看向馮玉。
馮玉不斷對伏衡華打眼色。
伏衡華稍作沉吟,小心問道:“馮兄弟不喜歡練劍?”
馮晨目光一凝,但馮玉直接罵罵咧咧說開了。
“當然不喜歡,我從小就不喜歡練劍,可天天被人壓著練劍。時間久了,更不喜歡!
“伏兄弟,你也是劍道名門,應該明白我的苦楚吧?整天被人拿著家裡老頭的名頭壓著,說什麼不能辱沒祖父名聲,必須好好練劍。
“他是他,我是我,我憑什麼要為了他學劍?而不能按照我的興趣修行?
“只能繼承祖上遺澤,不能有一點創新,必須按照他們劃定的道路走,我才不稀罕!”
伏衡華的交易桌椅周圍自帶禁法。後面的人無法聽到他們說話,只能看到馮玉神情激動地手舞足蹈,對伏衡華說些什麼。
而伏衡華面帶微笑,似乎在認真聆聽。
隨後被馮晨一巴掌打下,讓跳起來的馮玉重新坐下來。
後面的人暗暗感嘆。
“伏公子的推演水平就這麼高超,讓人手舞足蹈,激動至此?是從中感悟到什麼了?哎,年輕人就是不如長輩穩重。看看這人的祖父,就一點波瀾都沒有。就是瞧著……臉有些黑?”
“你小子胡說什麼!老夫是劍道宗師,都把路開闢出來了,你不順著這條路走。自己再去外面開闢道路,那不是自討苦吃?”
“不稀罕。我就算磕了碰了,那也是求道必須的磨礪。”
聽著馮玉說話,伏衡華目光不斷往邊上的伏義輔身上瞧。
伏義輔翻白眼,懶得打理。
他清楚,伏衡華的意思是:你看,這人說得多有道理,某某人真該聽一聽。整天仗著輩分替孫子做主定下鬥劍,真不尊重人。
伏義輔心中腹議:讓別人說出來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自己去老頭子跟前,指著他鼻子說一頓。那才叫本事。
他清楚,伏衡華這個喜歡裝乖賣巧的主,斷然不會直接在老頭子跟前胡來。在長輩跟前,他向來懂得討好。
不硬頂,扮可憐。祖母和其他長輩見了會幫忙說話。
硬頂伏丹維,其他人就未必會護著了。
伏衡華聽馮家祖孫說話,對馮玉遭遇明白幾分。
在祖父劃定的道路之外,自己偷偷摸摸參悟金丹法,嘗試凝練金丹。然後不小心導致劍胎和金丹的衝突,境界搖搖欲墜。
馮晨這次帶他來,便是打算請這次鬥劍而來的各路高人,幫孫子度過難關。
原本打算請木善生出手,再把孫子送入劍仙洲好好修行。可伏衡華大張旗鼓在這邊演法交易,他念著伏衡華的劍術造詣,又同是年輕人,打算讓伏衡華勸一勸。
馮晨暗中傳音伏衡華:“只要你把馮玉勸得回心轉意,一心修煉劍術,老夫再送兩座島嶼。
不!我才不會勸,我倆是一個陣營的!
伏衡華默默轉著念頭,笑道:“馮兄弟的情況我能治。不過化去金丹這種事,何必呢?修煉金丹不易,馮兄弟一百五十歲就能自煉丹胎,足見天賦。”
“哼——就是因為人太聰明,自作主張才惹得這般下場!若是好好跟大人說明,不自己偷偷研習,哪有如今走火入魔的大禍?”
“說的不錯。”伏義輔聞言,直接叫出聲。
他走下椅子,走過來附和。
“這年輕人嘛,就喜歡胡作非為。仗著自己年輕,仗著那點少年心氣胡來。卻不知,長輩明令禁止的事,有時候不是倚老賣老。此乃經驗之談,是不希望寄予厚望的孩子們走上自己曾經的辛苦路。”
馮晨聽伏義輔說話,頻頻點頭。
“賢侄說話在理,可惜現在的年輕人啊……哎——”
兩個年輕人彼此對視,立刻明白對方的心思,相視一笑。
“咳咳……八叔,您少說幾句。眼下最重要的,是幫馮兄弟療傷。我覺得,不用直接化去金丹,把金丹嵌入劍胎如何?眼下古法金丹道復興,馮兄弟天資過人,或許能有大造化呢?”
“不必。就按照我的劍胎修行。金丹徹底化去,可以留下一些丹元增益劍胎,不可鑲嵌合煉。”
馮晨嚴肅道:“此子胡亂妄為,仗著自己的一點天分,不知從哪裡翻找古籍殘篇,自己研習坎離金丹之術。若非我發現得早,怕是真正走火入魔,已成廢人!這樣的功法,不能留!”
“真是太不小心了!”伏義輔低喝道,”馮賢侄,不是長輩非要說你。實在是你們這些小年輕太胡鬧,外來、不知深淺的古籍功法,能隨便修行嗎?”
伏衡華默默扭頭看了他一眼,低頭思量。
過了一會兒,又對馮玉打了個眼神,對馮晨笑道。
“那我就把他的丹元化作一道先天太極之氣,徹底磨滅原有根基。只要融入劍胎,應該能讓劍胎成長些許。日後再用靈藥修復經脈,百日後即可復原。”
他在“百日”二字重重一咬,馮玉似有所悟。
為了不讓祖父疑心,他特意做出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伏衡華手掌扣住他的脈門,精純無比的造化真元灌入馮玉體內。
一瞬間,真元在體內如洪水般湧動。
馮玉感覺自己體內亂斗的劍氣、丹元在這一刻一致對外。
可面對這種層次更高,又更為渾厚的力量,哪怕有主場優勢也被壓得逐步潰散。
直到那股力量滲透至丹田,逐步包裹他的金丹。
馮玉有些不適,似乎打算掙扎,卻被馮晨直接按住。
他死死盯著伏衡華的動作。他清楚,伏衡華未曾使壞,的確是在化解丹胎。
但如果伏衡華敢胡來。
眼下不足三步,他能一劍取伏衡華項上人頭。
馮玉閉目內視,感覺到自己的金丹表面逐漸浮現符文。
道法?咒文?不,這是功法心訣。
馮玉仔細閱讀,明白這是一篇“寄種他化”的秘術。可以在劍胎內部暗藏一道丹種,在劍胎修成之時將金丹一併修煉。
隨著修行日久,劍胎破而金丹成。
“這是把劍胎視作爐鼎。而且是水火真法,與我的修行路十分契合。”
馮玉心中竊喜,默默記下這篇口訣。
磨滅金丹的過程過於繁瑣。除卻最初的入脈、定元外,後面的過程便是一個水磨工夫。
衡華不欲耽擱時間,請馮玉坐在自己身邊,慢慢用真元煉化其法力。另一邊,準備繼續和下一位客人交易。
“你這樣分心,行不行?”
馮晨皺起眉頭。
他擔心孫兒出事,擔心伏衡華這樣分心,過於託大。
“無妨,我向來習慣分心他用。”
衡華左手扣住馮玉脈門,右手控制龜殼,為下一位客人推演。
就在這時,旁邊有人插話。
“這位道友精通水靈劍術,讓我幫他推演功法吧?”
那隻手觸及桌上的偶人,衡華心中一動,抬頭望去。
青衣女修站在面前,身後揹負一口飛劍。
“殷道友?”
看到殷玉瓏,衡華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鬥劍之事,她如何會不來?
清楚殷玉瓏的道行水平,衡華手指一勾,她身邊多出一張椅子。
“這些客人都是請我演法。讓你推演功法算什麼事?”
“你認為我的推演能力,尤其是劍術方面,不如你?”
“不管比不比我強。他們是請我交易,對殷姑娘並不信任。”
這傳功演法一道,沒有名氣加持,太容易被人看不起了。
“不過姑娘來,倒是可以搭把手。我來主推,你幫我打個下手,可以幫我分擔一下精力。”
衡華口中唸誦一篇劍訣,殷玉瓏聽了一個開頭,立刻在偶人體內運轉劍氣。
客人看到又多一個人瞭解自己的劍術功法,暗暗皺眉。
馮晨冷笑一聲:“你小子不用多心。這小子幫你改撰的,是滄瀾劫仙昔年流傳的劍術。地典之流,但懂的人不少,不過的確很適合你。
“你也不用擔心什麼劍術外傳。在這隔音迴風靈壁內,伏家這對叔侄,我們祖孫,誰不能隨便解決你?還需要知曉這套劍訣的破綻?至於這位姑娘——劍仙洲有名的‘仙女劍’,年輕一輩的劍術高手。還是以散修身份贏下一處劍閣的劍中豪傑。她要贏你,何須知曉你的這套劍術?”
仙女劍?
那客人和伏衡華同時扭頭看向殷玉瓏。
客人似乎知道這個名號的含金量,立刻閉上嘴。
而伏衡華倒是很意外。
“你很好奇嗎?你讀書知天下事,對我在劍仙洲的近況竟全然無知?”
“往日關注劍仙洲,多是詢問妹妹和姑姑的近況。的確沒有聽聞殷道友的傳聞。”
每次恆壽帶回來劍仙洲訊息,多是催促伏衡華學劍。再不然就是於小磊、舒天賜等人又贏下多少場鬥劍。
伏衡華對劍仙洲的鬥戰風氣,著實不喜歡。
久而久之,便忽略這邊的訊息。
“不過‘仙女劍’這個名號,倒是名副其實。”
九瓏萬妙訣本是神州仙女所創,乃天下諸多女修功法的源頭。
殷玉瓏以《九瓏萬妙訣》為根本心法,駕馭天下各門劍術,也算是道劍派的標準路數。
至少在伏家人看來,是如此。
多一個人幫忙,伏衡華推演交易更加順遂。
恆壽看著殷玉瓏,眼神有些奇怪,走到嘯魚跟前打眼色。
嘯魚默默搖頭。
遠處一座高樓,穆琞天正在觀察孫子這邊的情況。見一女修幫忙,而且其功法路數頗有些眼熟,立刻問身邊侍奉的伏桐君、伏流徽。
“這女修,你們可認得?你們哥哥在何處相識的?”
伏桐君在穆琞天跟前,自然不敢再冒出“姐姐”的話,只是默默搖頭。
伏流徽看著殷玉瓏,澹然笑道:“此女是劍仙洲一位劍閣的主人。精通百種劍意,且修行《九瓏萬妙訣》,算是跟我家有些淵源。昔年哥哥去遺洲,她曾同往。祖父清楚此事。”
“九瓏萬妙訣?”
穆琞天頗有些意味深長地打量殷玉瓏背影。
這篇功法的創始人,便是風仙的妻子。
伏桐君似乎明白老太太的想法,翻白眼道:“您啊,莫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以這書呆子的性情,殷玉瓏最吸引他的,怕不是腦子裡面那些劍術、古籍。”
“怎麼說話的?那是你兄長。”
穆琞天低喝一句,仔細打量殷玉瓏。
伏流徽見狀,也說道:“我聽姐姐身邊的那個蜂女丫鬟說。當年此女曾協助兄長為她檢查身體,研究‘靈視之秘’。怕是在兄長眼裡,她的地位等同嘯魚吧?”
研究助手?
穆琞天垂眉思量。
到底不相信兩個孫女的話,親自出門去伏衡華院落。
難得孫子認識一個外來的姑娘,自然要瞧一瞧。
可這一瞧,立時看出不對勁。
穆琞天何等眼力,縱然殷玉瓏從未沾染魔功,可她出自魔宮,又是陰母生下的女兒。作為經歷過仙魔大戰的老人,又曾見證兒媳婦和陰母鬥法,看到殷玉瓏那一霎,莫名腦中閃過一個人的影子。
百獸陰母?
老太太陰下臉,默默打量殷玉瓏,但沒有直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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