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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魔君暴斃,迴盪玄元城四周的死煞之氣立刻開始削弱,各方修士皆有所感。
息肉魔山,元山大魔君露出笑容,鬆了口氣道:“這一波伐城已過,天數確立。東方城主可速速善後。”
說完,他的神識迅速從魔山脫離。
血月尊沒有追擊,冷眼瞧著其離去的方向。
元山大魔君才智過人,是一位和伏衡華、薛開等人相類的研究、發明型修士。這樣的人如果作惡,危害遠勝一般修士。
可在針對元山大魔君的問題上,伏衡華與東方芸琪分歧頗多。
魔道內部按照早前計劃,由元山大魔君佈局,把一些誘惑性的修行手札、實驗筆記送到伏衡華面前。
本意是引誘伏衡華入魔。
當伏衡華觀看這些筆記,不免動了憐才之心。嶽景菡能歸入正道,星羅魔帝在搖擺之中……再來一個墮魔的元山散人迴歸仙道,又有何不可?
縱然南洲容不得,東萊也可接納嘛。
如此才情,完全可以來洛龜島潛心修煉,研究那些“奇思妙想”。
只是東方芸琪得知後,極力阻止伏衡華所為。
她認為元山大魔君作惡多端,無須度化,直接打死了事,省得日後再禍害一地。
“他的本體躲在暗處,這一次著實不是擊殺的好機會。”
血月尊暗暗一嘆。
大魔君終究是接近真仙、魔帝層次的存在。縱然東方芸琪借來月君七尊之力,也需額外將南閆福洲的太陰星拉入人間,才能解決元山大魔君。
可召喚太陰星的儀式過於繁瑣,太陰星降臨人間的一夜時間,足以讓元山大魔君逃走了。
奮力將蛇矛插入魔山,伴隨著劇烈轟鳴,魔山的生機一寸寸枯竭,所有魔巢在血月尊的神通下,全數長滿血蓮花。
接下來一個時辰,各方修士眼睜睜看著血蓮花不斷綻放、枯萎,再綻放、枯萎……
花開花落間,血月尊形體消散,化作一輪血色月亮,高懸玄元城上空。
“月君七尊,他們是真正打算建立七顆月亮嗎?”
耿泰魔君在南斗陣破後,匆忙向魔土逃去。
遙望玄元城上空的變故,他自然清楚那位城主的計劃。
七月懸空,一主六輔。
待魔劫度過,東方芸琪再將七輪明月合一,神通道行直逼大魔君。
突然,耿泰魔君背後一涼。
邪異、玄妙的劍氣從背心刺入,在體內輕輕一攪,五臟六腑全數破碎。
“魔君,時辰已至,請速速歸位。”
神識外放,在昏迷之前。他看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一手持菩提妙樹,一手握著邪異神劍。在他頭頂還有一隻缽盂,源源不斷垂落水光。
“魔君與我等有緣,該享極樂大道。”
菩提道人一朝得手,隨後將耿泰魔君納入四海缽,繼續去找樊金魔君。
按照“帝魔旗”排布的劇本,這次伐城之戰必須有魔君做祭品。
閻魔君因為修行功法的緣故,必死。
耿泰、樊金二魔君曾經在魔君會議上屢屢詆譭伏家兄弟。一言一行被幽玄少君看在眼中,早在賬本上記下一筆。
不久,他找到樊金魔君,再度透過天邪劍將其重創、降服。
待返還琅環書館時,悟空靈神正乖乖坐在衡華本尊身畔。
衡華本尊拿著一本賬簿,正核對勾畫上面的名字。
閆箐、樊金、耿泰俱在其列。
此外,還有諸魔道宗師、金丹以及一應魔頭。
悟空靈神抓耳撓腮,不斷催促:“行了行了,全勾了便是,計算什麼?趕緊把‘生死簿’給我。我好依‘天命’捉人,度化有緣。”
衡華沒理他,看向菩提道人:“得手了?”
道人將天邪劍還給悟空靈神,把缽盂遞給伏衡華。
“有緣客八百,已盡數入缽。”
“怎麼只有八百?”
悟空靈神急了。作為幽玄之主,他此前以帝魔旗演化“生死簿”,足足給伏衡華五千個名額。
說著,他一把搶走“生死簿”,核對上面的名額。
“等等,杜峰言怎麼沒捉?還有丹蕁,這碎嘴的婆娘竟然放走了?哦,黑蛟、炎霄是後面劫數的應劫人。”
伏衡華聽了一耳朵,對菩提道人搖頭道:“杜峰言可以捉,回頭賣個人情再給魔帝送回去。雖與欲界無緣,但他身上的人情可值錢了。”
“他走得快,又有魔帝符詔護身,我攔不住。”
礙於魔道誓約,悟空靈神(幽玄少君)無法在戰場上偷襲其他魔君。衡華以黃婆靈神坐鎮東城門,自己坐在琅環館,也不便離開。
最後,只得把菩提道人請過來。
天邪劍不弱於仙器,加上菩提道人自身修為強橫,偷襲幾個重傷的魔君並不難。
“也罷,便如此吧。”
伏衡華從幽玄少君手中搶過“生死簿”,指尖凝聚一道金光。
“玉皇勘諭!”
造化自然法印烙於生死簿上,層層波光盪漾,造化元能推動天機,扭曲推動天數。
何為神通,何為道術?
到伏衡華如今的境界,一切御道之法,皆為神通,皆為道術。
菩提、悟空對視,坐在伏衡華兩側也各自出手作法。
悟空身上冒出森然魔氣,運轉天級道法“帝魔旗”。此乃扭曲天道之魔法,可篡改天命。
菩提道人身後浮現一顆青翠神樹,枝頭瀰漫造化元氣,與伏衡華手段相似,皆是以造化大道影響天機,從而撬動天道順從我意。
琅環館閉門,嘯魚、恆壽站在外面護法。
感應館內湧動的氣息,二人打起精神,小心防備天劫。
這些年,他們越發感覺到伏衡華的變化。
我即為天,我即為道。
我所行之造化,即為天理。
此行徑,漸入魔道!
“按照東方姑娘之言,只要少爺那尊化身在,每時每刻都會受到魔性影響。”
嘯魚二人作為貼身人,清楚伏衡華的魔性何在。
何等狂妄,何等傲慢。
妄圖以己心代天心的霸道之術,如何能長久?
“少宮主有言,吃虧是福。”
東方芸琪明白勸不住,索性就不勸了。
回頭在第六波伐城“天魔惑道”時吃個虧,以伏衡華“吃虧記打”的性格,自然會主動褪去一次魔性,返真如之本,體無為之心。
“可是……萬一天譴降臨……”
“咱家少爺最懂得趨吉避凶,若真是天譴將至,馬上就學乖了。”
恆壽閉上眼,耐心等待屋內的結束。
待黃婆靈神迴歸,幽玄少君才急忙忙離去,開始借天數剷除異己,壯大吞天葫蘆。
“吞天,吞天啊……”
書館內,菩提道人意味深長說道。
“姑且讓他吞一吞。我身即為天道,卻非無情無我之天。自然分曉陰陽正邪,通化天魔之體。”
東方芸琪指出,伏衡華在南洲各種折騰,回頭魔性壯大,必反噬本尊。
可伏衡華如何不曉得這一舉動的麻煩?
但自當年伏衡華徹悟《六慾天書》,引申“天魔即天道之反面”。他就不能放棄“天魔法”。所謂天道之反面,他必須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以正法陰陽之理,將“天魔”化作“天道”的投影。
再如何扭曲,天魔必須依附“天道”。
唯有這樣,自己的造化天道才能長長久久,也具備反克“死冥大道”的能力。
你不是萬物寂滅?打算把我的造化打為永恆寂滅?
行啊,那我先下手為強,以天魔之法亂你大道,逼迫你先一步走火入魔,成就“永恆入涅”。
……
“終於脫劫了。”
靠近星羅魔洲的一座地下魔窟中,妖異俊美的青年緩緩睜開眼。
他從石蓮魔座走下,來到隔壁耳室。
室內擺放南閆福洲輿圖,上面浮動各色玄氣,顯化各大勢力的氣數分佈。
雖然玄氣千道,可如果宏觀測算,不過六條氣運長龍在彼此爭鬥。
魔道這一方有四龍。
銀龍偏居左下,盤踞自守。
紅龍位於左上偏中,氣象比銀龍還弱上半籌。
白龍佔據大半魔土,氣焰滔天。
黑龍為四龍最弱小的,但銳意最足,年輕上進。
仙道一方共有二龍。
如今第一波伐城度過,玄元城的氣運如若一條騰空金龍,威嚴而神聖。
金龍不遠處,如山脈般雄踞的赤龍氣運亦有所增長。這條赤龍之勢堪稱六龍之首。
元山大魔君欣喜望著氣運龍圖。
“如今脫劫,道行可更進一步矣!”
魔劫如洪潮,如果站在風頭浪尖上,自可藉助劫運之力增長修為。
可當潮水退去,沒有劫運加持。許多人修為會立刻倒退。甚至拍打上岸,粉身碎骨。
元山大魔君知曉劫運的妙處,但也知其兇險。
所以在魔劫開啟後,他沒有選擇劫運之法增進修為。
他清楚,那樣借氣運而得到的修為,都是假的!
什麼幽玄少君、赫連金。
在殺劫中突破晉升,與劫運的牽絆只會越來越深。如果成為勝利一方,靠著氣運增長自能鞏固修為。但如果戰敗,修為跌落、身死道消都是慣例。
或許在魔道眼中,大魔劫是他們狂歡、快速突破境界的捷徑。但元山墮魔而來,依保留仙道的一些習性,視魔劫為洪水猛獸。
如今脫劫之後,煞氣、因果盡數消散,元山大魔君的道行反而精進許多,越發看得清天數。
“這一場殺劫,仙道勝算越來越多了。”
大魔君目光幽邃,浮現玄妙神秘的血色花紋。
他觀測下,率先察覺耿泰、樊金二魔君氣數消散。
“消失了?”
不是死亡。
死亡之後,氣運會分散給其他人——最大可能是殺死他們的那個人。
但現在,他們僅僅是氣運消失,並未發生轉移。
“有人捉了他們?還刻意隱藏了起來?”
能如此乾的,元山大魔君心頭立刻冒出一個名字。
“那位,開始行動了嗎?距離他的那一劫,似乎還早了點?”
嘀嘀——嘀嘀——
魔窟門口的禁制傳來警示,元山大魔君迅速來到魔窟入口。
只見一條遍體鱗傷的黑蛟趴在山洞口。
皺了皺眉,魔君將黑蛟請進來,取來傷藥給他外敷。
“蛟兄,抱歉。這次伐城失利,讓老哥哥受苦了。”
沒等對方說話,大魔君先把禮數做足。
“不妨事。”
黑蛟回了口元氣,化作人形坐在元山對面。
“你真確定,脫劫了?”
元山大魔君點頭,解釋說:“此行已得蒲河陛下許可。魔巢相關技術,以及我在魔劫中研究的各種發明,已全數送入蒲河魔宮。”
“陛下已許可,老子自然不會反對。只是可惜你的才情,如果與我等聯手,接下來幾波伐城,未必不能贏。”
呵呵……
元山低頭喝茶。
他當年把自己的筆記手札給玄元城送去。
伏衡華回頭反手就扔過來一本《十萬個為什麼》。那些涉及天地本質的古怪問題,差點亂了他的道心。再看伏衡華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猜測,他的小心肝彷彿被小貓瘙癢似得,根本沒心思奉陪殺劫。
我自己躲起來搞實驗,不爽麼?
於是,元山陪著黑蛟大魔君喝茶,慢悠悠牽扯話題,絕對不鬆口離開魔窟之事。
不久,另一位大魔君來了。
炎霄大魔君亦是滿身傷痕,好些劍氣、道光封印在魔軀內,如果稍有牽扯,立刻就會從體內爆炸。
元山嚇得趕忙開啟修煉室,又取來諸多靈藥給他療傷。
黑蛟也連連後退:“炎霄,你這傢伙!快死了,也別牽扯我們啊!自己找個僻靜的地方,自爆算了!”
“滾——”
炎霄一邊喝藥,一邊默默煉化體內的道光、劍氣。
他氣得咬牙道:“若非你和那劍瘋子率先撤退,我如何會被八位同級高手圍攻?”
卜玄、德豐、宋元、單靈慶、王鶴、九魚、滄瀾子、孟晨。
八打一,要不是他的“不滅焰身”聚散隨心,擅長保命,怕是早就被那些劫仙玩死了。
“元山,你這次真打算收手了?這麼大的仇,你就不報了?”
變化之術,可以讓人變成各類動物。如果有媒介,也可變成神獸、異獸。那麼,能不能直接變成仙人,或者變成天道呢?
元山大魔君思考那本《十萬個為什麼》,神思恍惚。
聽到炎霄的質問,好一會兒才溫吞吞道:“我傷勢挺嚴重,那倆小聖人神通古怪,可能幫不上忙。不過,兩位兄長接下來要主持第二、第三波伐城。如果我這魔窟有什麼能幫襯的,兩位只管拿。”
……
“第二波,萬火焚城,乃炎霄大魔君主持。”
“第三波,水漫玄元,乃黑蛟大魔君主持。”
玄元內城,待李如心等人迴歸後,東方芸琪與東萊諸人說著接下來兩波劫數。
“兩個月後,炎霄復仇而來,煉三千萬火鴉點燃冰城。我等需先防備這一波。”
“三千萬火鴉?”
洪昌乙困惑道:“仙子連他們要怎麼做,都算出來了?”
算?
這主意就是伏衡華送過去的!
東方芸琪暗暗哀嘆。
她也是事後才知曉,元山送手札、筆記後,伏衡華回了一禮,把一本記錄諸多天地疑難和魔功修行的筆記送去了。
三千萬火鴉煉製“焚天方壺”,正是伏衡華記載的某個手段。
……
“老弟,你這火壺是何物?”
元山許二人隨意取用,兩位大魔君自然也不矯情。他們此來,不就是借寶嗎?
看到那壺,元山神色一頓,有些遲疑:“這是我二十年前的一個實驗。煉天地為蠱盆,以無量火精孕育火鴉,其最終能進化三足烏。若十隻三足烏同出,可焚燬一界。”
“這麼厲害?”
炎霄大魔君頓時心動。
而將獸耳方壺拿在手中,他也隱約感覺到一絲緣分。
此物對我修行大有幫助!
元山本想提醒,可轉念一想:我此刻提醒,他反而認為我不肯借寶。回頭繼續糾纏,反而又將我拉入劫數。倒不如用此物把他打發了。
於是,他順水推舟將“焚天方壺”借出。
黑蛟大魔君在魔窟轉了一圈,看準一隻海螺。
此物承三千六百種奇毒,是元山大魔君依著“衡華筆記”所載,將薛開構想中的“萬毒之寶”製作出來。
當然,這只是一個失敗作品。雖有諸般奇毒,但彼此生克變化中,毒性衰減。只有汙濁水質,製造弱水的效果。且這份效力也只能維持三日。
可見黑蛟大魔君心屬此物,元山亦沒有阻攔。
只是心中冰冷,暗暗明白那一位的可怕。
他當初送來筆記,引誘我按照那些邪門玩意實驗,就是為了今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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