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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一定。”
邱平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倒是把這位濟源城隍整得沒了脾氣。
畢竟這泥鰍也是五品的神靈,下一場小規模的雨水也算不得什麼,這位城隍便也沒有繼續糾纏。
不過他也與邱平言明,無論他轄下的百姓做了何等事情,神靈也不應當與凡人置氣。
神靈之責,在於調理山河,積攢功德,若是與人間牽扯太深,很容易把自己陷進去。
這是守成之言,邱平對此保持尊重,但他卻沒打算聽。
若是想要一心清修,乾脆就學著那些修仙之人,找個地方隱居去。
既然選擇了神道這條路,面對人間不平之事,卻只做個泥塑的呆子瞎子,那這位置還不如不坐呢。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這做神靈和當官是一樣的。
當以德馴民,以威懾民。
濟源城隍見邱平也沒有聽進去,便只是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
“哎哎,城隍稍待,我這裡有些事情相求。”
眼看著濟源城隍要走,邱平趕忙幾步追了上去。
“本尊對於此處人生地不熟,正想要向城隍瞭解一下本地的情況。”他拉住濟源城隍的袖子,臉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濟源城隍是個好脾氣的,被這無賴纏住,雖然心中一百個不樂意,但礙於面子,還是領著小泥鰍一同去了城隍廟。
而隨著碼頭百姓散去,景興懷傳出命令,領著水師上岸,直奔地方鈔關而去。
……
“啟稟府尊,西溪村、大田村、九溝村又生出三起命案,是濟源府大戶陳家與卜家聯合,冒充官兵身份,制意圖栽贓嫁禍給朝廷欽差。”
就在邱平厚著臉皮,留在城隍福地中與濟源城隍喝著茶的時候,卻聽到外面有兩位遊神來報。
似乎這天下的遊神都長著一般模樣,一人雙目暴突,一人大耳垂肩,身形高大,面目又十分醜陋。
“嘭。”
濟源城隍還沒有說話,邱平猛地一拍案桌,只把前來稟報的兩位遊神嚇了一跳。
“老黃,這你都能忍?”
邱平扭過頭去,看向濟源城隍。
“額……我姓白,與我師父同姓。”
濟源城隍在邱平面前,有些弱弱的,不敢言語。
他是黃鼠狼成精,與邱平同屬妖族,只是他才是元身境,而邱平是妖族祖神仙人一流,在之前被邱平稍微修理了之後,他就放乖了許多。
“這不重要老黃,你身為本地城隍,看到這事,你難道無動於衷?”
邱平很生氣。伱是黃鼠狼,不是烏龜,怎麼這麼能忍。
“神靈不好干涉人間之事,此事以後自有陰司審判,小神也沒有權力。不若這樣,我命人送些黃金到他們村中,當做他們的補償。”
濟源城隍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送個屁!”
“你這種傻叉行為,只會助長敵人的氣焰。哦,死人了還能得到黃金,你信不信有人知道這個訊息,能直接把這三個村子給屠了。”
邱平好想一拳砸在對方的面上,將其五官給砸陷到腦袋裡。
這種蠢話也能說得出口。
“不會的,西溪村、大田村、九溝村都是濟源府最窮之地,故此百姓性格兇悍,除非是數百人且裝備精良的軍隊,否則大機率不會是這些村民的對手。”
“先前那幾人死亡,也不過是有人趁著落單,這才將他們暗殺。”
濟源城隍穩如老狗,慢吞吞地開口道。
邱平只聽得目瞪口呆,我管他這幫人能不能打,關鍵是你這種行為是錯誤的。
我說我殺人不眨眼,你問我眼睛幹不幹?
“那我回頭給陳家和卜家的家主託夢,讓他們收斂一點。”
濟源城隍又想了想,繼續說道。
“嘭!”
邱平再次一拍桌子,伸手抓住對方的衣襟。
“我現在殺了你,然後給你上司託夢,讓他別找我麻煩可好?”
邱平覺得這些神靈的腦袋都壞了。
神道有這麼一批蟲豸,又怎麼能好呢。
“那……那或許我想辦法令陳、卜兩家的田地減產,對他們以示警告。”
濟源城隍感受到邱平身上如淵如海的洶湧氣息,也有些害怕了。
“減產個屁,他們做了那麼多破事,合該受到懲戒!”
“帶頭之人直接打死,其他人打個半死。”
邱平暗罵一聲,這天道的規矩都把神給限制成傻子了。
他其實能理解普通神靈的不作為,但這不是他們不幹活的理由。
這個世上你想要羅列罪名可太簡單了,就像邱平自己,他之前瘋狂印刷了自己的畫像,又大肆向百姓發放自己的塑像,就是為了去碰瓷。
他的畫像那麼多,總有些人一不小心就做了損壞或者褻瀆神像的事情。
到了這個時候,就攻守易形了。
這就相當於任何一個褻瀆了神像的人,都有把柄在他手上。
他可以選擇降下懲戒,也可以選擇無動於衷。
你要是平時老老實實,或者只犯一些小錯誤,我懶得找你麻煩。但如果你要是做了壞事,那我心情就不好了,我就用褻瀆神靈的罪名懲戒你。
什麼?你說你是殺人罪,為什麼用褻瀆神靈的罪名殺了你?
這不廢話嘛,殺人罪不歸我管啊。
邱平管這個叫靈活懲戒,我的目的是為了教訓你,至於過程是怎樣的,我管不著。
邱平覺得這些神靈的腦子太迂腐了,身為堂堂神靈,轄下人類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只要你想,想要懲戒約束他們太簡單了。
只是許多神靈,卻連這點腦子都懶得動。
濟源城隍看著邱平,伸手撓了撓後腦勺,表示這似乎做不到。
“我就問你,你從客觀的角度來說,想不想懲戒這些壞人。”
邱平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孺子不可教也。
“懲惡揚善,是我輩應做之事。但小神實力低微,又受制於上級,卻是無法做到。”這黃鼠狼的本性是不壞的,甚至他還能想出補償受害者的餿主意。
但正如他說的,他的限制太多,就是有滿腔想法,卻什麼也做不了。
“只要你想做,有什麼做不了的。”
邱平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只要你的底線夠低,你就沒什麼是做不了的。
看到小泥鰍這個笑容,濟源城隍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絲不安。
……
“現在的身份,我是你二大爺,你是我孫子。”
邱平身形一晃,化作了一個面容普通,腦門子有些寬闊的童子,而濟源城隍則是變作了一個身形瘦小,腦袋上頭髮枯黃,唇上還有兩撇稀疏鬍鬚的中年人。
“為什麼?”
“因為我是祖神,你只是元身,難道你想做我爺爺?”
邱平沒好氣瞥了對方一眼,一部分妖族雖然歸化了神道,但骨子裡還信奉弱肉強食那一套規矩,濟源城隍竟然找不到反駁理由。
“我們為什麼要變成凡人?”
濟源城隍心中疑惑。
“因為我們現在叫微服私訪,下來體察民情,你身為城隍,親自到人間走動,瞭解人間的情況,是不是很合理?”
邱平隨口應付道。
“我有【生民簿】,也有諸多遊神作為耳目,哪怕我端坐城隍廟,一樣能知道所有事情。”
濟源城隍想了想,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那能一樣嘛,一個人死了,這件事落到紙上只有幾行字,但你親自在現場,你就會發現,一個人死了,背後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是無數人的痛哭悲聲。”
邱平看向濟源城隍,認真開口道。
“那為什麼……”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打爛你的頭。”
邱平握緊了拳頭,目光凝視著這黃鼠狼。
濟源城隍把腦袋一縮,適時地閉上了嘴巴。
二人行走在街道上,濟源府相較而言還是比較繁華的,街道兩旁商鋪林立,人潮湧動。
畢竟此處有多條水路在此匯聚,商貿發達,不時能看到一些商戶牽著騾馬,在詢問物價。
“駕!”
而就在此時,兩側的行人忽而紛紛閃避,卻看到十來個身著勁裝,面目年輕的少年騎著馬,一路橫衝直撞。
一些攤販躲閃不及,直接被踹翻了攤子,各種貨物灑落了一地。
“你可認識這群人?”
邱平遙遙指著這群少年,開口問道。
“我自然認得,為首之人乃是新調任的知府獨子,其他人要麼是大族陳、卜、方、嚴幾家的子弟,要麼是他們的隨從玩伴。”
濟源府中的一切,都瞞不過濟源城隍。
“那你覺得他們的行為,應該怎麼處置?”
邱平開口反問道。
“他們多行不義,下輩子恐怕會墮入下三道,天道自會懲處。”
濟源城隍想了想,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些人都牽扯到朝廷和大戶,雖然他是城隍,但一向以清淨為要,不願意與這些人接觸太多,沾染上太過塵煙。
“是嘛?”
邱平把臉扭過去,面上似笑非笑。
在二人短暫交流的功夫,那夥人便衝了過來。
他們胯下的馬匹無一不是精良,身寬腿長,在急速前行之下,任何人類的身體都擋不住。
濟源城隍看到他們衝來,正要施展神通閃避,但忽然間,身體僵直,怎麼都動彈不得。
而後他便眼睜睜地,看著那馬蹄向著他的身體衝撞了過來。
“閃開!”
為首的少年猛地將手中的鞭子甩開,狠狠抽在濟源城隍的身上,但濟源城隍依然如木頭樁子般佇立原地。
“嘭。”
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那高頭大馬,就重重撞在城隍身上,將其如炮彈一般撞飛了出去。
“死人了?”
一眾少年緩緩降下速度,他們的騎術精湛,不應該如此啊。
“信哥兒不用擔心,剛剛是那老兒自己不長眼,非要衝到面前。我等皆是人證,就算到了公堂,咱麼也不怕。”
在他的旁邊,有人開口附和道。
“我一想也是如此。”
為首少年原先還有些擔憂,但聽到同伴這麼勸說,心中便是一定。
“真是笑死人了,那衙門就是你老子開的,到了公堂,你自然是不怕。”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傳來一道譏誚的聲音。
這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卻顯得頗為刺耳。
而他們在這個時候才發現,在他們身前不遠處,一猶如尋常鄉下的黑小子正一臉嘲笑地看著他們。
“混賬玩意兒!”
那為首少年登時羞惱,好似被人一下子戳破心事。
他抬手就是一鞭子,朝著邱平的腦袋上砸下。
“你們看好了啊,是他先動的手啊。”
邱平面向周圍的人,大聲開口說道。
眾人哪裡敢作聲,只是低著頭。
但邱平也沒指望有人站出來說話,他單手一揮,那少年連人帶馬,就被一股恐怖的力量轟飛出去,砸在一側的牆壁上,摳都摳不下來。
“嘔。”
一旁的其他少年嚇得差點沒尿褲子,而看到那黏在牆上血肉模糊的身影,一股子噁心的感受湧上心頭。
但更多的,還是害怕。
“你們看,你們可以肆意踐踏你們同類的性命,別人自然也能隨意取走你們的命。”
邱平平靜地看著眾人,諸神有天道監督,但普通人卻肆無忌憚。
那些掌握著大量資源的人類,除了壽命不足之外,在普通人眼中又與神靈有什麼區別呢。
“妖怪啊。”
剩下的一眾少男少女哭喊著逃跑,他們連滾帶爬地從馬背上滾落,強撐著發軟的腳,雙手並用地在地面上向前爬行。
邱平聳了聳肩,這些人類在失去引以為傲的權勢支撐後,剩下的不過是一具軟趴趴的可憐蟲罷了。
“何方妖怪,竟然在此作亂?”
就在此時,一道驚怒交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在一側的屋頂上,以中年漢子身披皮甲,腰挎長刀,轉瞬及至。
其周身血氣充沛,是一名乙級兵武好手,放在一縣之地,估計都能與普通城隍鬥個不相上下。
“呼。”
邱平吹了一口氣,一陣輕柔的風吹過,其身上的甲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敗,而此人的身體也轉眼間乾枯老去。
他的身體在半空中,便覺得身體乏力,竟支撐不住軀幹,直接從高處摔在地上,也不知道被摔斷了多少根骨頭。
“你看,這些人類冒犯神靈,我反過來予以還擊,天道就沒有懲處我。”
邱平轉過頭去,看向那世界觀好似受到了衝擊的濟源城隍,露出了森森白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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