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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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奇跪在那裡，半響都不敢出聲，只能低著頭，一副任由霍君臨處置的樣子。

“你不出聲，是想認下這個罪了？”

辛奇停頓了一會兒，才開口。

“主子，我……”

“你早就看出顧煙的血液非同尋常，我當時只是看出她身上有禁制，卻未看出她身上的血液竟然也是……現在想來，那禁制就是為了避免血液的能力暴露，可是那禁制對你沒用，唯一的可能……

這禁制就是你的族人下的！辛奇，你一直潛伏在我身邊，隱藏自己的身份，還是真是辛苦你了。”

“主子息怒，辛奇確實沒有對主子說實話，但是絕對不是主子想的那樣，潛伏在你身邊為了做什麼背叛你的事，我……我……我不能暴露我是隱族的後人，否認，我……”

霍君臨看著辛奇，他一直覺得眼前的這個屬下有很多秘密在身上，但是因為彼此能力的巨大差距，從未將對方放在眼裡，即便是他身上有什麼秘密，只要能為自己所用，他也沒什麼能力翻天。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辛奇身上的秘密有一天竟然會涉及到小東西。

幸好他不是貪圖顧煙身上的血，如果……

一想到有那個可能，霍君臨的目光都變得犀利起來。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辛奇連連給霍君臨磕頭謝罪。

“主子，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會背叛您，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危害您安危的事情，我……”

“但是你會做危害顧煙的事，她如果受到傷害，我絕對不會饒過你。”

霍君臨淡聲打斷辛奇。

這句話讓辛奇下意識垂下眼，要是讓霍君臨知道顧煙的血不僅能夠起死回生，還能助於他突破境界，提前飛昇……

“主子要打要罰，我都認了，我也確實讓顧小姐受到了傷害，我可以受罰，但是請主子不要趕我走，我跟在主子身邊以來，我就把有主子的地方當成了家，我……無處可去。”

霍君臨知道當年隱族發生的那些事，都以為這個族早就被滅掉了，沒想到還有辛奇存活下來。

隱族天生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甚至能夠逆天改命，隱族的鎮族之寶昊天鏡更是引來各方的覬覦，傳說只要能夠獲得昊天鏡就能翻雲覆雨登上至尊之位。

隱族為了避免浩劫，舉族流浪到三界之外的荒蕪之地，只為了得到寧靜聲息，然而在五百年前，一股神秘勢力找到了隱族的棲息地直接將隱族全族屠滅，昊天鏡也因此沒了半點訊息。

原本這些，霍君臨都當一個都市傳說，不過就是個當不得真的流言。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眼前的辛奇，竟然是隱族唯一的血脈。

“你知不知道你在我面前暴露身份，這代表什麼？”

“代表從此之後，我在主子面前沒有半點秘密，當時主子救下奄奄一息的我，我本來沒想著能夠信任你，甚至要……可是漸漸的我發現主子您面冷心熱，一旦把對方當成自己人之後，其實是很護短的。

我全族人遭遇滅頂之災，我身上有血海深仇，我想要報仇，就只能臥薪嚐膽韜光養晦，我沒想過要做什麼要危害主子的事，見顧煙的第一面我就知道她身上的血是幽蘭血，這種血液，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樣，一個凡人能有這樣的血只有兩個可能。

她是我隱族失蹤多年的聖女，或者她被人當成了養血的器皿，這血不是她的。”

辛奇的話讓霍君臨瞬間蹙起眉頭。

“你說什麼？顧煙身上的血是……幽蘭血？”

辛奇點頭。

“沒錯，顧煙的血不僅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她的心頭血還能養精氣來轉生來世，開啟昊天鏡也需要聖女的幽蘭血。只是，聖女會變成凡人……我卻從未想過。所以，我才會猜測，顧小姐是做了容器用來盛幽蘭血。”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霍君臨都不能接受。

隱族聖女的宿命就是以死殉鏡，如果是後者，那遲早有一天當時給她下禁制的人會抽乾她的血，到時候也是性命不保。

“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不允許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顧煙，她一定不可以知道！”

辛奇點了點頭，若不是霍君臨發現了血的秘密，他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但是……如果不說，這事也瞞不住。

“主子，我一定會瞞住這件事，你放心，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你的身體可能還需要用顧小姐的血，我知道您很看重顧小姐，但是顧小姐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如果您拒絕，可能會傷顧小姐的心。”

霍君臨蹙起眉頭看著辛奇，他竟然無法反駁這些話。

“你這是在算計我。”

“主子息怒，屬下知錯了。屬下只是……”

霍君臨打斷他的話。

“我知道。自己去西苑領罰，以後再有一次，我不會趕你走，我會直接殺了你。”

辛奇暗暗鬆了一口氣，領罰總比被趕走好。

他還有很多事沒做，他不能走……

——

顧煙整理好行李箱之後，腦子裡回想起昨天霍君臨幾乎失控的樣子。

天吶，原來這男人看著悶悶的，說話也是一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結果這麼野……那他在那個的時候，會不會也……

顧菸嘴角都要裂到耳根，只是這笑容慢慢就散了些。

唉，要是一直能這麼沒心沒肺的就好了。

不過……要是在他離開之前，嗯，曾經擁有一下，也不是不行。現代女性，想幹就幹，前怕狼後怕虎的，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

反正沒多少日子了，她發瘋一下，也情有可原吧？

顧煙下定了決心，決定等霍君臨的身體好了之後就實行計劃。

不過……她得想個完美的沒有任何瑕疵的計劃既然霍君臨發現不了，又能滿足她內心這個自私的想法。

難怪古人寫得出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種話，顧煙也是第一次明白，原來，能夠曾經擁有一個人，已經算是無比的幸運了。

霍君臨，我想，我應該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