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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件事說來話長,所以虞幸直接長話短說,省略了很多無關緊要的細節(比如威脅癔),把現在的情況擺在了槐和荒白的面前。

一言以蔽之,就是現在虞幸要下通道,找曾萊,並且在可能硬剛愛麗絲的前提下毀掉大巫師送給愛麗絲的玫瑰花。

槐聽得一陣沉默,他雖然善於運用祭品優勢去過劇情,但是還從來沒有在推演剛開始幾個小時的時候就找到結束推演的方法,這無異於一百二十分鐘考試的時候,你剛閱完卷,填了幾道選擇,別人學霸就已經交卷了。

尤其是這個學霸還:“不就是提前一百分鐘交個卷嗎,又不是什麼大事,你不要大驚小怪。”

荒白也聽得一愣一愣的,末了,用手指摳了摳衣襬。這姑娘腦回路十分跳躍,聽完第一反應不是震驚也不是驚喜,她還惦記著最開始的話題:“那你告訴我們這個,不是會浪費找賭徒的時間嗎?萬一去晚了……”

虞幸看她一眼:“這個通道,我不知道可以供幾人透過。如果你們能幫忙,無論是和我一起下去,還是在古堡裡牽制愛麗絲,都足以抵消時間上的損失,那浪費這點時間就不算什麼。”

槐緩過神來,再也不敢對面前過分好看,以至於會讓人忽略掉實力的青年有一絲小瞧。他本來以為這場推演遊戲有曾萊,再加上他,他們兩個會是主要的推演貢獻者,沒想到衝在劇情最前方一路狂奔的會是這個自稱新人的幸。

這是新人?

哼。

不是騙子就是妖孽。

倒不是說,剛晉升分化級的推演者和晉升一段時間以後的推演者真的有那麼巨大的實力差距,實際上,造成差距的外部因素一共就兩種,一是祭品能力和數量,而是積分兌換的身體素質,比如體力、力量、五感敏銳程度,以此影響傷害抵抗能力、傷口癒合速度、逃跑速度……等等。

兩者確實需要積累,但前者有一定運氣成分,運氣不好融合出一個不好用的垃圾能力,就要早早尋找新的祭品來完成替換,後者在兌換的時候有上限,不能超過人類應有的身體素質。

最大的差距因素,其實還是些抽象的東西。

記憶力、推理力、計算力、想象力,甚至是經驗、心理素質、腦洞……這些摸不到的東西,才能最終決定一個人到底強不強。

因為祭品再好用,都不能在規則不允許的時候殺掉鬼物,身體素質再好,也不能跟推演中那些強悍詭異的鬼怪硬碰硬。比如攝青酒吧裡,虞幸和趙一酒之所以能殺鬼,是因為當時的推演提出了【鬼物可被殺死】的規則。

如果沒有那場活動中的規則存在,哪怕是趙一酒身體素質好,身手利落,【止殺】攻擊力強悍,也不可能殺得掉一隻最低階的灰心鬼,最多是“你殺不掉我,我也殺不掉你”的狀態。

這二者最大的效果,除了與他人對抗,就是自保,幫助逃跑,輔助推演。

只有一個人的思維,才是決定他可以成為明星推演者,受到他人矚目,還是在無人問津中走向死亡的因素,曲銜青的戰鬥力被人畏懼,可她本身的推演能力就一點也不弱。

畢竟,這個詭異荒誕世界的核心,名為“推演”,推理演化,最終目標是被掩蓋在罪惡之下的真相。

這個鐵律,在推演者一踏入荒誕世界時就已經生效,到了分化級,等級越高,對於這一點的領悟越明顯。

“規則”,似乎是不可違逆的。

槐作為真正的經驗十足的推演者,自然不會因為自己祭品多就驕傲,他對自身實力的自信還是來自於劇情探索和線索收集能力,他自問在目前的等級中,沒有多少人在收集線索的能力上會比他更強。

之所以大家都會輕視新人,歸根結底,是認為新人的推演經驗不如老手多,思維方式還沒有被鍛煉出來,對劇情的敏銳程度自然弱於老手。

最初幾場推演,沒有背景的人,哪個不是在尖叫和恐懼中撐過來的,光是想著怎麼抱大腿活下來就已經筋疲力盡了,哪有空鍛鍊思維,適應荒誕世界的節奏。也就到了高階推演者的階段,這個問題才勉強得以解決——不適應的都死了。

槐在心中打了個問號。

問題是……幸這個傢伙的推演能力,真的是新人可以擁有的嗎?

哪怕是三大家族這種勢力,年輕一輩對荒誕世界的存在有一定了解,也不會做的比幸更好了。

不會是在裝新人誆隊友吧?

感覺到自己有一絲被欺騙的可能,槐好不容易把自己從紛雜的思緒中拔出來,他上下打量了虞幸一眼,目光在虞幸彷彿被血浸泡過的衛衣上掃了一眼,又看了看掛在虞幸腰帶一側,垮垮垂下的笑臉面具,最後停留在虞幸狹長的眼睛和左眼眼尾下方的小痣上。

嗯,確實沒見過這號人,而且槐依稀記得前幾天的新人賽上有幸這個名字。

那就是真的了,他遇見了一個潛力很強的新人。

槐記住這張臉了。

這是一張日後必會萬眾矚目,被人或喜愛或崇拜或憎恨或畏懼的臉。

或許話越少,表現得越淡漠的人,越喜歡在腦海裡想些有的沒的,比起默默思索的槐,荒白就直接多了。這姑娘讚歎一聲,然後靈魂發問:“那你沒想過,萬一你告訴了我們這麼多事情,結果我們不打算幫忙呢?”

槐注意力集中起來,他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虞幸笑了笑,看向兩人。

“可是你們找上我,讓我把事情告訴你們的,浪費了我的時間又不打算補償一下的話,不是欺負我這個新人麼?”他委屈起來,荒白明知道這人在裝,還是毫無誠意根本沒打算讓別人相信的裝,卻依然產生了一點“愧疚”。

她感受了一下突如其來的母性光輝,哀嘆道:“啊……美色誤國,美色誤國啊。”

槐:“……”

槐嘴角下壓:“那你應該提高一下這方面的抵抗力了,不然以後遇到長得好看的鬼,是不是會忘記逃跑。”

荒白:“槐大佬說得有道理呀!”

槐額角青筋突突了兩下,不再跟著這個跑偏的話題走,他相信,幸一定對他們兩人會選擇幫忙有把握,才會都說出來。

他偏頭對虞幸道:“我們可以幫忙,通道和線索畢竟是你發現的,這樣吧,你下去之後,我試試能不能再進,如果能,我就跟著下去——”

荒白舉手:“我也去我也去!”

“……”槐按了按太陽穴,“如果它也只能一個人進,我就和荒白在古堡牽制一下愛麗絲,爭取讓你和賭徒碰到玫瑰時,愛麗絲能遲一點趕去,給你們多製造一線生機。”

是的,雖然說,虞幸找到了捷徑和隱藏線路,但是比起兩天按部就班的拖時間和完成用餐時釋出的任務,深入玫瑰隧道顯然更加危險。

成功了,所有推演者都直接完成推演,失敗了,死的也只是下面的嘗試者。

好像還有點捨己為人的意思在裡面。

虞幸點點頭,目光落在漆黑通道的一側的階梯上。

輕巧地一翻身,一手抓在通道邊緣,一手拎著他的澆水壺,雙腿用力蹬在下幾級階梯上,他整個人都已經進入了通道內部,只剩下一個頭還露在上面。

他道:“那我下去了,回見。”

說罷,手一鬆。

槐和荒白看著他的動作,眼見著虞幸急速墜落,很快消失在黑暗中,面色一變——怎麼著,說下去找賭徒,就要連下去的方式都一模一樣嗎?

你明明可以順著梯子爬下去,幹嘛要跳啊喂!

槐咳嗽一聲:“我試試能不能下。”

他嘗試著探出一隻手,果不其然,收到了和虞幸在主樓那個通道里一樣的提示。

【此處的黑暗攝人心魄,哪怕有同伴也讓人膽怯,你發現,洞口似乎佈置了結界,只能容一個人進去。】

【通往目的地的入口不止一個,去尋找另外的入口吧。】

看來,愛麗絲的戒備心非常重,除了她自己,她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她的通道。

“進不去嗎?”荒白垮起個批臉,“不能和帥哥一路了。”

槐忍無可忍:“我不帥嗎?”

“還行吧,你太瘦了。”荒白特直白。

槐頓了頓,狐疑道:“哪個瘦?”

荒白:“身材啊……欸?好傢伙,你以為我說哪個‘shou'?”

槐鬆了口氣,隨即一陣茫然。

發生什麼了,他為什麼要糾結這個,難道……他也有了莫名的勝負欲?不過確實,他雖然不依靠身體素質進行推演,也不戰鬥,但是偶爾鍛鍊一下或許也不錯。

起碼不會被人連續好幾次嘲諷“弱不禁風”。

看著荒白興致勃勃的眼神,槐嘆了口氣,明智地轉移了話題:“算了,我們把床還原一下,然後去看看愛麗絲在什麼位置。”

……

黑暗在周身掠過,下墜感不斷加重。

虞幸被純粹的黑色包裹,在空中找不到任何借力點,只能放任自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裡不斷墜落,風從下方刮過來,黑色碎髮來回拍打在臉上,帶來一陣陣痛感。

之所以選擇直接摔下去,沒別的意思,就是快。

他透過癔看到的影像裡,曾萊雖然渾身小傷口,但顯然沒有任何一處是致命傷,除了疼,基本不會影響行動。也就是說,起碼從通道摔下去,是不會有大事的。

皮外傷的話,對虞幸來說,恢復如初就是幾個呼吸間的事情,而通道不知道有多長,與其花費很久小心翼翼地爬下去,不如自由落體。

更何況……就他現在這個弱雞體力,爬不了幾分鐘,他估計就要手腳發軟,抓不住梯子,然後掉下去了。

早摔晚摔都是摔,只要我主動,別人就看不出我不行。

一直墜落著,虞幸逐漸感到周圍空間大了起來,愈發寂靜,除了他的心跳聲,就只有一陣陣風滑過耳膜。

與此同時,一種隱秘的恐慌感蔓延開來,彷彿要化為實質,從空氣中附著在他面板上,妄圖滲透他的身體。

陰冷氣息開始在他體內湧動,將外來的詭譎氣息統統驅趕,虞幸不可抑制地哆嗦了一下,感受著體內與外界的差別,哀嘆一聲。

很煩,看來玫瑰隧道里面,有像棺村祠堂裡那口黑棺一樣,完全調動他詛咒之力的東西。

……又是一個難捱的場景啊。

突然之間,周圍空氣一凝,虞幸感覺到了時空地轉換,下一刻,眼前不再是完全的漆黑,終於能看見模模糊糊的影子了。

他向下一瞥,就見一大團東西在正下方張牙舞爪。

“……”

好像是一大叢玫瑰?

從梯子下來的話,玫瑰處於一個一回頭就能好好觀賞的角度,可從中間掉下來,玫瑰可就變成“墊子”了……滿是尖刺的墊子。

虞幸衡量了一下,不太想被紮成刺蝟。

他在空中儘量調整了一下姿勢,護住澆水壺,堪堪擦過花叢,砸在了地上。

一側肩膀毫無鋪墊地撞在地上,地面比瓷磚柔軟,帶著一股自然的味道引入虞幸鼻腔。

這股衝擊力,遠遠小於下落的距離,砸在地上也僅僅是一陣痠疼,甚至都沒讓虞幸用上自我恢復的能力。

他爬了起來,眯著眼睛往四周看去。

昏暗的長廊一望無際,腳下是半硬的泥土,無數火紅花束此時都隱沒在黑暗中,像是披了一層晦暗不明的外衣,從濃烈的矜貴,變成了寂靜的猙獰。

詛咒之力在體內肆虐,虞幸臉色比平時更蒼白起來,隨即習以為常地用手捂住嘴,咳出一口鮮血。

“入口不同,我下落的位置應該和賭徒不一樣吧……”把手隨意在衣服上擦了擦,虞幸嘀咕一句,從兜裡摸出了……打火機。

這是他趁管家不注意,在管家身上順手“借”出來的。

真的很順手,順手到他把打火機拿到手之後,都懶得跟管家開口報備一下。畢竟,他要是真的開口要了,管家應該也會給他。

“不過也不一定,畢竟空間被壓縮了,說不定每一個通道連線的都是這個地方。”他摁亮打火機,隨著精緻的火機蓋發出屬於金屬製品的脆響,一縷幽幽火苗燃了起來,照亮了一小塊範圍。

虞幸把火光往身旁的玫瑰花叢照了一下,眉頭一挑。

剛才在上面看不清,他只能透過輪廓猜測這是一大叢玫瑰,現在有了光源,只見這叢玫瑰倒的倒歪的歪,花瓣落了一地,葉子也紛紛脫落,和一絲血跡一起鋪在土地上。

很明顯,不久之前這裡剛被砸過。

虞幸已經想象到曾萊直接落在尖刺上的場面了……由於一手拿著澆水壺,一手拿著手電筒,他只能在心裡捂了捂眼睛,嘆息一口氣。

這,勉強可以算個好訊息吧。

曾萊和他,下落之後到的都是這裡,這樣的話,他倒不用再去玩迷宮,只要沿著這一條路走就可以追上人。

就連方向都不用糾結,因為這條狹窄隧道只有一側通暢,另一側被荊棘給牢牢封住了。

虞幸神色一動,又等了一分鐘,沒等到槐和荒白的身影,而陰冷氣息已經順著軀幹流入四肢。他不太好浪費時間,沉默著轉過身,順著通道快步行走。

亦清飄出來四處打量,由於不想碰到玫瑰花,他飄得很高,整個鬼都幾乎飛在虞幸頭頂。

“這裡更髒了,澆灌這麼一大片地方,要死的人可不少。”幾分鐘後,亦清終於開口。

虞幸懶得抬頭看他,只用打火機照明,偶爾感覺到青色的影子在頭上晃:“是啊,應該死了不少人。”

亦清沉吟一會兒:“你可知,此處玫瑰從何而來?”

正說著,他掛在腰上的扇子突然掉了下來,砸在虞幸頭上,發出一聲悶響,又掉在了地面。

虞幸:“……”

亦清:“哎呀,身上的東西掉到地上了呢,該換一個扇子了。”

虞幸:“……”

他實在忍不住,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了亦清一眼,只看見亦清飄下來撿扇子時深青色的眼睛,似有若無地與他對視了一眼,隨即立刻移開。

虞幸若有所思收回視線。

是什麼不能直接說出口的提醒嗎?因為被系統限制了幫他的限度,所以無法直說?

在跟曾萊傳話之後,虞幸其實並沒有耽誤多長時間,一個流程下來,想必曾萊如果謹慎一些,那一定還沒有走太遠。他只要快一點,過不了多久就能趕上。

玫瑰捱得很緊,即使虞幸很小心,他還是被劃出了些傷口,雖然很快復原,但從傷口中滲出的點點血跡卻盡數被玫瑰吸收了。想到檢票時的流程,虞幸饒有興趣地看著四周,等待著自己的“罪惡”被這些玫瑰啟用。

在癔看到的畫面裡,曾萊面前之所以出現一道沒必要的門,並且在門後遇到了【哭喊者】,應該就是血被玫瑰吸收的原因。

但是由於這些玫瑰比不上被修女小心捧著的那一盆,或者說,那一盆是最初大巫師給的種子生長成的花朵,而泥土地裡長出來的玫瑰,可能只是衍生物,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最初的玫瑰可以根據每個人的罪惡生成對應鬼物,而衍生品們只能製造一些容易勘破的阻礙。

但是,這些衍生的玫瑰,究竟是怎麼來的呢?

如果能來點東西找他,他說不定可以從中察覺出來,只可惜,身體被陰冷氣息禁錮住了,抬腿間有些凝滯。

然而,雖然虞幸這麼想,並且有些期待這些玫瑰會給他帶來什麼有趣的麻煩,可直到他遠遠望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慫玫瑰都沒來找事。

背影是曾萊。

當虞幸看到曾萊的時候,亦清化為青煙縮回了【攝青夢境】中,下一刻,曾萊也似有所感地回過了頭,頓時,虞幸舉著打火機的手僵硬了一瞬間。

他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一時間沒有直接開口。

“幸?!”曾萊站在黑暗的隧道里,整個人幾乎和周圍的玫瑰融為一體。

他聲音中透著些驚喜,又有點遲疑,在空間中形成了不大不小的迴音。

“是我。”聽到曾萊的聲音,虞幸停了兩秒,把打火機晃了晃,以便讓對方更好的看見他的位置,“我來找你了。”

“牛逼啊兄弟,你怎麼下來的?”曾萊一見有人來找他了,也不繼續往前走了,而是向光亮的地方摸了過來。

腳步聲悉悉索索,一路碰歪了好幾株花束,曾萊終於來到了虞幸前方一兩米的位置。

光芒照在他臉上,讓虞幸將他的樣子盡收眼底。

玫瑰,玫瑰,還是玫瑰。

曾萊身上長滿了玫瑰。

密密麻麻的根系從劃破的小傷口裡伸出來,細細的綠色根莖越往上越堅硬,在最頂端結著綠色的小花苞。

有些花苞已經是半開的狀態。

一根根尖刺在根莖上長出,是比黑色更加讓人血液凝固的小麥色,正與曾萊面板顏色相同。

可他年輕的臉上滿是和之前一樣的開朗表情,似乎對自己的情況恍若未覺,還很高興於隊友的到來。

曾萊又湊近一點,抬手拍了拍虞幸肩膀,這也與他的習慣相符:“奇怪,你沒受傷嗎?身手這麼牛逼的?”

隨著他的動作,長在手臂上的玫瑰一搖一擺。

虞幸覺得身體裡的血液慢慢變冷,他面色難看起來,盯著曾萊,手指不自覺動了動。

“誒,既然你下來了,跟我說說上邊兒啥情況唄?”曾萊道,“我猜你不可能啥也不知道就下來找我,你——啊!!!”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瞪大了眼睛往胸口看去。

那裡,一根玫瑰被虞幸暴力地扯了出來,連根拔起。

他看見虞幸纖長得如同藝術品的蒼白手指被刺扎出了血,而自己身上,根莖與血肉相連的地方流出大量血液,彷彿肢體被強行扯斷的劇痛使他一下子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冷汗瞬間浸溼後背。

緩了兩秒,曾萊才怒道:“你……嘶……你幹什麼!好疼啊!”

他猛地把虞幸往後一推,卻沒有推動。

“疼?你覺得疼?”虞幸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不顧曾萊的慘叫,把玫瑰徹底拔出,溫熱的血液淋了他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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