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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屋子裡果然有古怪……
虞幸彎腰撿起那雙鞋,用毫無情緒波動的眼神觀察了一下。
這是一雙繡花鞋。
紅色的鞋面上有用更深顏色的紅線繡成的小花,十分精緻,彷彿出自最好的繡娘之手。
除了其上籠罩著的微不可察的詛咒氣息,它也就是一雙摸上去冷冰冰的,普通的鞋子。
虞幸眼睛眯起。
沒錯,不是普通的鬼氣,而是詛咒氣息。
鬼氣代表著此處有鬼盤桓,而詛咒氣息則代表著,本次事件中涉及到了某種詛咒載體,應對方法不再是和某個鬼物周旋,而是像解密一般,找到破局的那一點。
房間裡的陰冷驅之不散,卻並不具有明顯攻擊性,彷彿一個個沒有意識的遊離分子,只會緩慢遊蕩。
“詛咒……留下的鬼物活動痕跡……”他又瞥了手中繡花鞋一眼,來到大廳的陽臺處,悄聲開啟窗戶,探頭確認下面沒有行人,把繡花鞋給扔了出去。
一雙紅色鞋子在他的力氣下飛出很遠,落入遠方的綠化草叢裡,半點蹤跡都看不到了。
做完這件事,虞幸把視線投到電視櫃邊的紙人身上,思考著把紙人也扔下去的可能性。
紙人臉上塗抹著濃烈鮮豔的色彩,嘴巴平直,墨水勾勒出的五官與人類有顯著差別,並不像第一階段任務裡那個紙人那麼鮮活。
身上的詛咒氣息也沒有繡花鞋上那麼濃。
看上去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紙人罷了。
“算了。”
繡花鞋還能說是憑空出現,扔了不會被察覺,紙人可是一直放在那裡的裝飾,要是不見了,周雪一定會發現的。
虞幸放過了它,轉而走近周雪的臥室。
雖說身為一個男人,對陌生女孩的臥室應該非禮勿視,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他也只能做出這種令人高興——啊不是,令人悲傷的事了。
他也沒在臥室裡亂翻,只在書桌上看了兩眼,桌上有幾頁凌亂的草稿紙,寫著一些世界觀構想,可是在虞幸看來,上面的字跡零零碎碎,一點關聯性都沒有,就像是經常性的想到什麼,立刻記錄下來以防忘記似的。
至於內容,都是關於“夢魘”的。
這款遊戲目前的劇情架構是,玩家扮演的男角色在出門旅遊的途中出了車禍,紅色身影在大巴車前一晃而過,導致司機緊急剎車,卻因為雨天路滑而墜入山崖。
從昏迷中醒來後,主角發現自己出現在一間很復古的宅院裡,他一身僕人的衣服,被院子裡出現的管家支使著去添柴火。
心中尚存疑惑的主角帶著恐慌和無奈暫時幹起活來,卻在廚房聽見廚娘們聊起府上的喜事。
這讓主角知道,這個府邸,居然買了一個漂亮的女人,用來陪伴前不久自殺的小少爺!
而那個女人不願意,也於昨晚自殺,但是府上的老爺不僅沒有愧疚害怕,反而吩咐喜事照常準備。
因為那女人本來也是要死的。
十分喪盡天良的做派。
主角猜測自己是因為新娘的怨氣才被帶到這裡來,決定破壞這一場“喜事”,結果沒能成功。
言笑晏晏之後,整個府邸突然變得一片陰森,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一片灰敗與斑駁,昭示著這裡的不尋常。
接下來就是主角在已經鬼化的府邸中尋找真相線索的探險,鬼影綽綽,主角九死一生,最終得知了全部的真相得以在醫院病床上醒來。
然而緊接著玩家就會發現,結尾CG中,主角養好了傷出院後,哼起了一首古老的歌謠,那首歌謠正是鬼化的府中,新郎最喜歡哼唱的那一首。
究竟是主角被新郎影響,心中產生了扭曲,還是新郎的靈魂藉助主角身體重生,玩家已經不得而知了。
虞幸上午的時候已經對這個劇情有了瞭解,但是由於夢魘這款遊戲還在早期開發中,劇情很是不詳盡。
他並不能從這款遊戲的劇情裡窺探到太多陰宅的真相。
從草稿紙上收回視線,虞幸走到衣櫃前,開啟了櫃門。
他進臥室唯一想探查的就是衣櫃,因為當時新娘的手就是從管家櫃子裡伸出來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周雪的衣櫃是那種比較有少女心的雙開門白色玻璃櫃,在紋路里鑲嵌著部分透明玻璃,讓人能看到衣櫃中的幾件衣服。
櫃子發出一聲古怪的吱呀聲,彷彿生了鏽。
虞幸用手撥開層層衣服,盯視著衣櫃裡側的壁。
果不其然,一道道細密的刮痕佈滿了櫃壁,讓這處隱秘的角落顯得猙獰又可怖。
“這處房子……已經在詛咒氣息的影響下,漸漸被改造了。”他喃喃自語,關上櫃子,若有所思的走出了臥室。
在開啟門的一瞬間,一雙紅色繡花鞋落入眼簾。
繡花鞋兩隻併攏,靜靜擺放在門外,鞋尖對著虞幸。
就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人穿著這雙鞋,與虞幸面對面站著一樣。
挑了挑眉,虞幸再次拿起這雙本該被丟到樓下的鞋子,把鞋尖換了個方向。
他想查的已經查完,對他來說,成果斐然,已經不需要再多看了。
這個階段的任務想要順利完成,就一定要在周雪死亡之前找到詛咒之物,打破詛咒的內部規則,否則,就算是貼身看著周雪,都不一定能救下她。
如果五天之內任務失敗了……
那就不是進度的問題了,而是整個隊伍都會因為任務失敗而被推演系統抹除掉。
詛咒之物不在這個房子裡,這裡只有殘留,沒有源頭。
也就是說……他要找的東西,應該就在周雪身上,隨身攜帶著。
他離開了周雪家,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紅色繡花鞋仍然執著地對著他。
虞幸:“……”
還挺犟。
他抹掉了所有入室的痕跡,然後從容地關上了門,熟練得就好像做過很多次一樣。
[熟讓疼]
[熟練得讓受害者心疼]
[這撬鎖能力,幸現實中是啥啊,是……開鎖匠嗎?]
[樓上的求生欲]
[哈哈哈哈哈]
虞幸回到樓梯間,突然發現自己無處可去。
兩個女生估計還要吃一會兒,他……
站在原地沉思了二十秒,被冷空氣包裹了個透徹的他顫抖了一下,不爽的發出一聲冷哼。
於是他第二次開啟了周雪的家門,進入臥室,然後……開啟了窗戶。
臥室的窗戶外面沒有窗臺,連防盜窗都沒有,僅有一個半分米都不到的延邊。
而旁邊,就是趙儒儒扮演的這個角色的臥室窗戶。
[幸想幹嘛?]
[這窗戶怎麼翻啊喂]
[即便可以扒住現在這個,卦師的窗戶也根本不可能上的去啊]
[這不是直接就掉下去嗎]
虞幸翻身出窗,鞋尖點在延邊上,一手抓住了窗框。
他看了看,改為捏側邊,然後以這種高難度姿勢把窗戶給關上了。
之後,他瞥了一眼趙儒儒那邊,絲毫不帶猶豫地縱身一躍!
那邊確實沒有任何著力點可以供一個帶著慣性的男人穩住身形,哪怕他身手再好都不行。
在彈幕緊張地注視下,虞幸先是抬高了手,然後——
噗的一聲,利刃入牆。
攝青夢境的匕刃沒入白牆半截,剩下的部分在慘淡的月光中閃著寒光。
虞幸身形晃盪兩下,成功穩住,踩在了延邊上。
嘖,反正是趙儒儒的“家”,戳出一個小洞……完全不會有事嘛!
虞幸輕巧靈活地開窗進屋,愉快地想著。
……
另一邊。
絲毫不知道四十多分鐘前自己臥室裡多出一個人,並且那人還非常不要臉地開了空調在房間裡刷手機的趙儒儒做好了飯,把周雪叫上了餐桌。
客廳的空調也運作著,暖風不斷吹來,配合著熱騰騰的飯菜,給人一種安定感。
趙儒儒不愧是經常收集情報的能手,在她動之以情的誘導下,被她擺出的十足同理心給迷惑了的周雪就大致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事情大概是從我一個月前,去墓園祭奠我奶奶開始的。這一個月來,我總是會做夢……”
趙儒儒在一旁給她夾菜:“跟我說說?”
“在夢裡,我,我一開始總是在床上醒來,意識不到這是夢境。”周雪胃口不好,加上最近缺乏良好的睡眠,精神又緊繃,她根本沒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然後,我就能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好像就在我的臥室裡,我很恐慌。在房間裡找啊找,那個男人就一直笑。”
趙儒儒想起了推演提示中提到的“嬉笑”。
“我想報警,但是找不到手機,我想跑出去,但是門被鎖死了。我每晚都做這個夢,這是最開始的時候,後來,我漸漸能發現一些那個男人的蛛絲馬跡了,他開始說話,”
趙儒儒想,如果周雪和劉雪有關係,那夢裡的男人,八成就是鬼新郎了。
她問道:“他說了什麼,威脅你嗎?”
“沒有,他會跟我說……”周雪都不用仔細回憶,那些話就像刻進靈魂中一樣,每一句都清清楚楚。
“跟我走吧,不要再躲了,你躲不掉的……回去吧,回去完成你該做的事,安安分分的拜了堂,做一個哭泣的新娘……”
語氣陰森,周雪彷彿在描摹夢中那個男人的說話方式,低沉的聲音中透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和蠱惑,讓趙儒儒眉頭都要皺起來。
讓現代的周雪不要再躲了,好好的做新娘?
難道,周雪其實是劉雪在這個時代的轉世?
好傢伙,新郎夠狠啊,轉世了還不放過她的麼?
趙儒儒思維發散,周雪則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恐懼裡。
“我在夢裡當然不會答應,等到男人的聲音消失,馬上又會出現一個女人的聲音。她歇斯底里,慘叫著,詛咒著,都是些刺耳的話……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她的聲音,我在男人那裡受到的驚嚇反而會平復過來,就好像……夢中的我感受得到,她不是在詛咒我,而是在詛咒那個想帶走我的男人。”
周雪眼中隱隱泛紅,這是要哭的徵兆,她瞄向趙儒儒:“我醒來後把這件事在電話裡告訴了我爸媽,可他們只會說,‘天吶,阿雪沒事吧?要不請假去看看心理醫生吧’,或者,‘要不要爸爸媽媽去陪陪你?你這孩子一定是壓力太大了,都產生幻覺了’,他們自以為很關心我,可是……”
“卻連最基本的相信都做不到……”
趙儒儒連忙安慰,並且表達了自己的立場:“我相信你!這個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事情那麼多,你只是運氣不好也碰上了!”
運氣不好這件事和無人相信比起來,帶來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記了。
周雪還是哭了出來,她一邊拽了兩張餐巾紙抹眼淚,一邊說:“謝謝你!”
趙儒儒撫摸著她的脊背,輕聲道:“後來呢?你的夢境有沒有變化?”
“有,隨著我夢到的次數越來越多,那個男人和女人的身影也浮現出來了。男人仍然要我跟他走,我查過資料了,都說不能鬆口,否則鬼就會把活人殺死,所以我一直讓他放棄。可是後來,他拿了一把刀……”
“什麼樣的刀?”趙儒儒問。
“我不記得了……我在夢裡看到的很多東西醒來都記不得,只有再次做夢才會想起來,反正,在最近的夢裡,那個男人好像已經想親手殺了我了。而那個女人……我最近看清了她的樣子,她是個女鬼!”周雪抓住趙儒儒的手,“她的臉上、身上全都是血,穿著大紅色的嫁衣,面目猙獰,我好害怕……”
“她朝我嘶吼,要我把玉砸碎,我才不呢!如果玉沒了,它們一定會立刻殺了我,他們都在等我死!”
玉?
趙儒儒心中一動:“什麼玉?真的有這樣一塊玉嗎,你為什麼覺得玉沒了它們就能殺你了,難道是玉一直在保護你?”
周雪按了按心口,似乎有點戒備,又有點懷念:“沒錯,是我奶奶去世之前送給我的,她懂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當時搬到城裡之後,都沒有老人願意和我奶奶一起玩。因為這塊玉,她一直很孤獨……她說,這塊玉能保佑我不被傷害。”
“恕我問一句。”趙儒儒看出,周雪對所謂的玉寶貝得很,即使是對著她都不願意多說,於是她沒有追問,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奶奶叫什麼名字?”
周雪有些迷茫:“這重要嗎?”
趙儒儒正色道:“重要,你看,你是在祭奠奶奶之後才被噩夢纏上的,說不定這兩隻鬼和你奶奶有什麼關聯。我想,我們應該試著去查一查你奶奶的事,說不定,解決之法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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