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罪詩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十四章 病人集體出逃,荒誕推演遊戲,永罪詩人,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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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趙謀來說,人在沙發上好好坐著,直播視角突然從天上砸過來,這實在是讓他始料未及,就連他的預感也沒有一點動靜。
而且,雖說系統對所有人釋出的公共提示只是宣佈了直播視角的轉移,但他這兒可是還有一句話的——冷酒主動轉交!
他弟弟什麼時候有這種本事了?
曲銜青的視角轉移也是因為做了一個任務,那任務有“低調行事”的意味在,所以直播視角才在任務的獎勵中,被系統移走。
現在,趙一酒竟然可以主動轉交視角,這不是做了系統才能做的事情麼。
“視角轉移到你身上來了?”海妖就坐在他身旁,和虞幸不一樣,即使海妖坐在沙發上,她也老老實實,甚至時刻注意著不要讓自己的存在影響到趙謀的傷口恢復。
好在趙謀和任義的傷口都已經好了大半,不需要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了。
現在聽到提示,不僅是海妖,房間裡剩餘的三個人——任義、莎芙麗和魔方體也朝趙謀看了過來。
他們倒是不會像趙謀一樣想太多,只以為是趙一酒也臨時做了什麼任務。
只不過這就意味著,他們的行蹤要暴露在觀眾的視線裡了。
莎芙麗從逐漸開始不顧形象在小床上躺的四仰八叉的狀態清醒,她默默換回了一個優雅妖嬈的側躺姿勢,繼續休養生息。
海妖渾身冒著藍盈盈的光彩,任義的小治療陣已經沒什麼用了,她是在用自己的海洋力量,為趙謀驅逐傷口中剩餘的鬼氣。
在短暫的意外心情中,會客廳裡的幾人恢復自己的行動節奏,任義已經不再做任何計算,專心致志給自己恢復著傷勢,魔方體手中攥著他的詭異小魔方,時刻準備迎接院長或韓彥——也就是在院長或者韓彥來的時候,第一時間作出反應立刻跑路。
這是任義交給他的任務,任義說,他這渾身的肥肉一定很影響逃跑,他不需要為這場推演做出什麼貢獻,只要保證自己活著。
一時間,這個房間安逸地與外界格格不入。
只有趙謀的眼神晦暗下來,他手上出現一塊方形沙盤,盤中細沙略溼,一根小小的柳枝斜插在沙盤中。
他淺淺撥弄了一下柳枝,在沙盤上留下一道沒有意義的痕跡,整個人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可惜了,虞幸為了在收集記者證碎片的時候不把意外危險帶給眾人,主動離開了據點,說是要到處走走,否則,他現在還能和虞幸商量一下,讓虞幸那位攝青鬼朋友幫忙看看,是不是阿酒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現在他只能自己來了。
穩了穩心神,趙謀左手託著小沙盤,右手食指、中指與拇指夾住柳枝上端,他順應著祭品【乩臺】給他的感覺,將自己的靈感注入進去,瞬間進入了恍惚狀態。
這也是仗著小乩臺使用時間都很短,而他周圍還有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他的安全,趙謀才敢在院長和韓彥隨時可能過來的情況下放任自己恍惚,只要他速度快一點,說不定可以在什麼都沒發生的時候就占卜完。
海妖只當他是在做戰前準備,現在離恐懼醫院徹底關閉還有二十四分鐘,他們已經在據點這裡休生養息六分鐘了,算算時間,該來的,也應該到了。
雙掌上藍色的光芒最盛,從她全身匯聚而來,濃郁的、不屬於人類的力量竟然讓她的手背浮現出了幾片泛著深藍光澤的鱗片,鱗片從面板下長出,刺破錶皮隱隱發疼,幾縷鮮血在手背成型,又被鱗片悄無聲息地吸收掉。
她不會治療,但是驅散能力不錯,她已經給任義驅散過一輪了,現在輪到趙謀。
海妖控制著力量更加平和溫柔,尤其注意不讓自己的力量沾到那個奇怪的沙盤,免得破壞趙謀的準備。
但她的目光不可抑制地往沙盤上飄,彷彿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吸引著她的注視。
被趙謀用手指夾住的柳枝,動了。
它顫顫巍巍,毫無規律地在沙盤裡傾斜、移動,於沙子中漸漸畫出一個七扭八歪的圖案。
趙謀的眼神對不上焦,終於在圖案完成時,焦點回歸。
他屏息看去,只見沙盤中,赫然是一個……扭曲的鬼面!
“果然。”趙謀隱隱皺起眉頭,他算的是弟弟的情況,這個圖案明顯是在告訴他,現在阿酒體內的厲鬼再次佔了上風。
要知道,黃昏模式可不是之前的黑夜模式了,趙一酒的人格分裂症狀已經消失,厲鬼短暫擁有的獨立人格也消失,現在若是厲鬼佔優勢,只能代表趙一酒進入了厲鬼狀態,雖然還是他弟弟,但思維和性格已經大變樣了!
不會出什麼事吧……
趙謀倒是不擔心趙一酒本人的安全,厲鬼狀態的趙一酒,戰鬥力只會比之前高,而且意識也很清晰。
他擔心的是阿酒如果在這個狀態待的時間長了,人格異化度會漲得很快,到時候徹底變成厲鬼的思維,他原本的弟弟可就算是另一種形式上的“消失”了。
看看院長就知道,本我性格被壓制,這個結果有多麼可怕。
不行,不能這樣。
趙謀收起【乩臺】,低頭看了看自己腹部的傷口。
由於要做鬼氣驅逐,他病號服的下襬刻意捲了上去,一直捲到不妨礙海妖能量的程度,整個腹部都暴露在外,一層薄薄的肌肉覆蓋在面板之下,正中間,一道手掌長度的傷痕已經接近癒合,但仍能看到傷痕縫隙中新生的、沒有保護的嫩肉。
此時,由於藍色光芒的溫暖,傷口處正有一絲一絲淡淡的黑氣滲透出來,在空中緩緩消散。
趙謀評估了一下這個程度的自己出去找趙一酒,被鬼物發現能全身而退的機率,不得不更加的焦躁——他做不到啊。
冒然出去,以他這個非戰鬥人員的體格,可能就是去送人頭的,要是直接遇到院長,那更是塞牙縫都不夠。
該死,在黑夜模式被攝青鬼壓制得死死的厲鬼,照理說在黃昏模式並沒有出現的條件,除非還有他沒發現的東西促成了厲鬼狀態的甦醒。
就在他搖擺不定,為了趙一酒而擔心的時候,危險,終究是沒能給他太多猶豫的時間。
莎芙麗像一隻貓一樣驟然驚起,絲滑地從小床上滑了下來,她雙目緊緊盯著門口,在那裡她感受到了一種與眾不同的力量。
任義也從辦公桌後站起來,他用眼神示意魔方體,暗示他往窗戶那裡靠。
下一刻,一把巨大的手術刀破門而入,幾乎是瞬間就將這個據點的房門劈成了兩半,無力地倒落在地上。
門被破壞後,一隻血色的爬行生物就這麼仰著他那長著院長面孔的頭顱,咧開大嘴,脊樑骨上架著一根肉柱形的針管,朝著他們咧嘴一笑。
是院長來了!
在血色院長的身後,影子形態的院長已經成長到了一個非常龐大的地步,他的身體幾乎擠滿了走廊,乍一看上去寸步難移。
可實際上,他的移動非常快速,牆體對他來說,貌似並不能起到阻擋作用,他的身影沒入牆體之中,就這麼穿過牆,來到了屋內。
顯然,正常的門、牆,都已經對影子院長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了,整個醫院本身就是它的一部分,它之所以要破門,不過是為了讓血色的自己進來狩獵罷了。
看到房間裡的人數,影子院長足足有一個半人那麼大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興奮的笑容,它還心情很好地和他們打了個招呼:“你們好啊我的病人們,自己治療是沒有用的,想要治病,還是讓我幫你們吧!”
“幫你大爺,給老孃滾。”莎芙麗出聲嘲諷,按照之前商量好的,第一時間吸引了院長的注意力。
沒辦法,誰讓她是這裡的五個人當中,身手最好的呢……
原本還有冷酒,可這位和餘景、暗賊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比預定的時間晚了那麼多還不回來。
在據點的幾人只能認為,是暗賊暴露了,然後拖延了餘景還有冷酒的時間,說不定,韓彥也在那邊,打算先解決掉他們呢。
擔心嗎?
說實在的,擔心有限,除了趙謀,其他人對冷酒和lsp基金會的交情都不深,而且他們現在已經要自顧不暇了。
在時限的刺激下,每個人的想法都有了微妙的變化,因為這個不長不短的時限,他們的目標從只有殺了韓彥才能活下去,變成了苟到時間就能活下去,那麼,為什麼不苟一苟呢?
打不過絕望級,可從絕望級手中逃跑的難度就要低得多了。
至於韓彥想屠殺他們的這個仇?出去再報也不急啊,出去後還有整個公會的力量為他們撐腰呢,不是比在這裡硬剛要安全得多。
莎芙麗就是這麼想的,她為據點其他人吸引了院長視線後,見看見其他人和說好的一樣,先從窗戶那邊撤離了。
她鬆了一口氣,想到——信守了承諾,之後,她不再幫什麼忙,也沒人能指摘她了。
除非韓彥打上門來避無可避,否則,她是不會再主動去配合著做一些危險的事了的。
撤離,是需要時間的。
血色院長和影子院長是兩個個體,影子院長暫時看著莎芙麗,血色院長卻不會放任其他病人離開,它大張著嘴,發出難聽的笑聲,壁虎一樣爬上了旁邊的牆壁,飛速朝著窗戶爬去,而此時,魔方體才將將在其他人的幫助下翻過窗戶,下一個是趙謀。
趙謀看到血色院長的速度,抿了抿唇,他一想到自己為趙一酒著急上火,這血糊糊的爛肉還來給他找不痛快,鏡片後的眼神就陰沉下去。
這一刻,狐狸的氣質從他身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狼一樣的危險感。
可惜了,無論他心態如何變化,他的能力不適合正面戰鬥也是不爭的事實,趙謀只能隱去那些戾氣,一抬手召喚出自己的狐狸手杖,讓手杖上附著的餓鬼再一次嗷嗷叫著衝上前送了個死,好歹是阻擋了一下血色院長的速度,讓他成功翻了過去。
海妖趁自己手上的鱗片還未褪去,一咬牙,身上的光芒不增反隱,藍色光瞬間收束,像顏料一樣“染藍”了面板,這一刻,她全身都好像湧出了一層層服帖的鱗片,在血色院長和反應過來的影子院長都有意阻擋她的時候,那些鱗片炸毛一樣片片立起,某種古老的氣息衝擊開來,將一窗之隔的趙謀往後推了有一兩米才站穩。
影子院長再度被莎芙麗攔住,這一次,莎芙麗沒有說話,而是掏出了她的鞭子,面色冷峻地擋在了影子院長前面:“院長,貪心不足,是會一個都抓不到的。你可沒幾分鐘好活了,不如,來試試抓我啊?”
說罷,她的身影突然虛幻,整個人像一抹影子似的,直接穿過影子院長,從沒了門的會客廳入口溜出去。
影子院長當然不能放過這個牙尖嘴利惹鬼生氣又想溜之大吉的女人,他陰陰地瞥了一眼血色院長的情況,而後放心地轉頭追莎芙麗去了。
海妖身上的古老氣息在爆發後迅速衰弱,血色院長短暫退卻,隨即又襲了上來,任義還在窗戶這頭,血色院長暫時沒管他,想要先把海妖留下。
這個距離,海妖已經來不及走了,如果她執意翻窗,就會在沒有什麼著力點的時候被院長抓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但顯然,海妖還是有這個能力製造一些意外,她趁著氣息未散盡,膚色和虛幻的鱗片還沒消失,手搭在窗沿上,面板表面突然滲出了很多水。
她像蛇又像魚,忽然一躍,整個人以一種與人類骨骼極不相符的角度躍出了窗戶,而此刻血色院長才剛剛撲到窗邊。
這貌似已經是海妖的保命能力了,她一來到建築外,渾身的異常就盡數褪去,整個人乾裂得宛如燒壞了的陶瓷,就連嘴唇都乾燥出了血。
血色院長憤怒地低吼兩聲,背上的肉管猙獰無比,它回過頭來看向唯一一個還在室內的病人。
任義依舊是一張面癱臉,彷彿並沒有因為血色院長的恐怖而害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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