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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爭執來的莫名其妙,起點就是虞幸讓曲銜青踹開了門。
但虞幸的決策原因已經被趙謀解釋清楚了,在趙謀有理有據的論斷下,那些懷疑和指責都變成了自身實力不夠的證據。
要真說起來,被選擇的推演者其實是有一點實力上的尷尬的,他們確實是推演者中的佼佼者,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靠著像趙謀、溫青槐、任義這種幾乎是以純智力為核心的方法走到了今天。
封印掉祭品和道具,讓他們以一個普通人作為開端的推演並不少,問題就是這場推演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人員牽扯複雜。
對這些已經達到了某種高度的推演者來說,社交比推演更讓人心累。
血池中學的考試是單人考試,他們有著心無旁騖進行推演的條件,也能在熟悉的系統手下摸清某些利於他們的規律。
而死寂島推演……有熟悉的朋友,也有不知合沒合作過的公會,更多的是還沒有真正在推演裡打過照面的陌生人,突然他們都變成了隊友,在這種情況下,還需要考慮到各種權利糾紛,指揮問題,態度問題,難免讓他們疲於應對——大多數上層推演者都有著較高的異化度,他們維持住自己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又不是每個人都像趙家這樣習慣於人情往來。
要是單人推演,這裡的每個人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都能做出門後沒有鬼物的判斷,可當大多數人聚攏在一塊兒,他們的心思就沒辦法好好去思考,這才有種各位大佬都像個屑的感覺。
白小冰閉嘴了。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平時可以透過那還不成熟的話術將矛頭引到敵人身上,不是因為自己話術有多高明,而是那些被她引導的人,本就希望她看到他們被引導。
只是一種巴結和隱晦的諂媚罷了。
而站在這兒的人,不是地位同樣很高,就是底細難以琢磨——比如那個行為舉止都很張揚跳脫的卡洛斯,神秘之眼來之前收集到的情報中,除了知道卡洛斯是和虞幸同一期的新人賽獲勝者外,竟然一點情報都沒能找到。
她無法在這些人中討到任何好處。
其實這也並不難想到,只是今天這個事實才沒有任何遮擋地戳在了她面前。
她的副會長緋鏡也沒有幫她說話,這足以證明,她確實做錯了,可……白小冰也知道,自己有被怪魚影響的後遺症,不然她不會這麼暴躁。
想清楚這些,發現自己確實錯怪了虞幸,雖然虞幸的樣子擺明了並不在意,但白小冰還是大聲道:“對不起!”
虞幸有些意外地歪歪頭。
倒是挺有趣,把她哥哥或者緋鏡讓她道歉、由於道歉聲音太小被要求重新說一遍、然後再大聲不服氣地道歉的過程都省略了,直接如此認真的直面錯誤。
果然,這個段位的推演者都有些可取之處。
他在心裡輕笑一聲,那麼……恭喜白小冰女士憑實力擺脫了某種奇怪的惡毒女配命運。
“我說了,不需要吵,我們應該愛好和平。”虞幸向白小冰點點頭,並不計較這件事,然後邁著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的病怏怏的步子走到曲銜青身邊。
他在打量門後的世界。
看到他也不介意,其他人紛紛從這場爭執中脫離出來,開始觀察自己身上有沒有多出一些傷口,更多的是關心起崔暉的傷勢。
說來也怪,被那隻鬼物“抱”了那麼久,崔暉除了臉色發白,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這隻能說明一件事,那隻鬼物給人造成的傷害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而是潛伏在內裡。
而他們現在還沒有可以解決這種傷勢的方法,這讓眾人心情稍微有些沉重,但也比剛才更加警惕了。
刻意壓低聲音的小聲討論又像蚊子的翅膀一樣開始嗡嗡嗡,虞幸捂著胳膊上的傷口不參與他們的話題,單薄的衣著顯得十分脆弱,瘀痕和擦傷還好說,當衣服上的鹽分被析出來,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顆粒對有破口的胳膊來說簡直是災難。
俗稱在傷口上撒鹽。
他不得不把袖子捲起來,讓傷痕暴露在空氣裡,這才反而舒服了一些。
曲銜青擔憂地望著她,隨後看到他衝外面揚了揚下巴:“你看到了什麼?”
這扇鐵門開的地方正是山體的腳下,那條長而曲折的通道幫他們跳過了山壁表面那些認不出來的植物,或許還有動物。
門外,空蕩而狹窄的巷子很明顯是一個隱秘的地方,說是城區裡還不太恰當,畢竟城市和四面環繞的山還是隔了一定距離的。
兩側的建築都是斷壁殘垣,根本看不出來房子的痕跡,而是如同被廢棄的舊址,他所說的巷子也只不過是被這些斷壁殘垣恰好夾出的一條空蕩的能走的地方罷了。
曲銜青低聲道:“這裡還不算建築,相反,那些看不出作用的鋼筋和磚塊像是專門為了掩蓋這個地方才存在的。”
“當然,作為一個城裡人,要在周圍的山中開鑿這麼一間密室,當然不希望被別人看到,總得需要一些東西來做掩飾。”虞幸並不意外,“可以確定的是,剛才的鬼物是被另一個有錢人困在這裡的,不知道那個將鬼拋在這裡的人會不會是一個關鍵的NPC呢。”
“就這破地方還能有NPC啊。”曾萊摸著下巴,他在發現白小冰道歉後又有向他粘過來的架勢,立刻轉移陣地,湊上來聽虞幸和曲銜青在嘀咕什麼。
“或許吧,我們還不知道死寂島上的NPC是以什麼生命形式存在的,或許他們已經全部變成了怪物。”溫青槐也走了過來,那一頭的捲毛變長了,被很好的打理過,比虞幸最初看見他的時候柔順精緻了不少,劉海經過修剪後並不顯得陰沉,後面更長的頭髮束在腦後,用皮筋紮起,更附和溫青槐在現實裡的藝術雕塑家的職業。
或許這就是有一個審美線上的女朋友的好處吧,虞幸感到唏噓。
荒白挽著溫青槐的胳膊,笑眯眯的,就像一個人體掛件。
哪怕剛在密室裡經歷了鬼物突然襲擊的驚嚇,她依舊是心情很好的樣子,似乎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把她從這元氣滿滿的狀態里拉出來,但她高高興興說出的話卻總是讓人毛骨悚然:“變成怪物也會是可以溝通的怪物,嘻嘻,我們或許能看見一些真正讓人類覺得如同災難的恐懼。”
“……求求你不要表現得這麼興奮。”溫青槐無奈道。
其他人檢查好自己的狀態,陸陸續續跟了過來,崔暉和吳開雲依舊有些臉色不好,虞幸看了他們一眼,發現吳開雲的手指有些不正常的發抖,而崔暉的臉則一直保持著蒼白沒有變回來,而且神色略顯僵硬。
他轉頭問曲銜青:“你剛才有被那隻鬼物碰到哪裡嗎?”
“沒有,我只抓了它的鎖鏈,那個只鬼物身上有一種讓我覺得不好的氣息,沒有武器的情況下,我沒碰它。”曲銜青回答。
他的問話沒有避著眾人,崔暉和吳開雲第一時間就看了過來,吳開雲猶豫了一下:“你知道……我們身上有什麼問題嗎?”
大家都是第一次進死寂島,照理說他不該這麼問,可就是有種莫名的感覺讓他覺得虞幸比他知道得多,這大概是剛被救下,所以有了一種扭曲之後的信任感吧。
虞幸溫聲問:“你的手有沒有發癢?”
“有,手心一直在發癢……”吳開雲攤開手看了看他的手上,除了因為剛才拖拽東西而發紅沒有別的異常,可他的心底就是充斥著濃烈的不安。
“還有我,我覺得全身都在隱隱發麻。”崔輝在後面有氣無力,“是不是會長小胳膊?”
他還記得虞幸當時在角落裡嚇唬他們捂耳朵的話。
“啊,這個……”虞幸猶豫了一下,他的這份猶豫讓這兩個人,包括在旁邊偷偷聽著這個話題的人都心中一緊。
他思索了一下:“這東西的攻擊看不見,我確實懷疑它會汙染活人,克蘇魯神話你們應該都看過,你們也知道里面活人變成的怪物都是怎麼來的。不僅是長小胳膊,長眼睛、觸手也有可能……”
眾人:“……”
雖然知道死寂島確實很嚇人,但你能不能不要直接說的這麼恐怖!
眼看著崔輝和吳開雲兩個人嚇得臉更白了一分,虞幸突然笑了:“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是推演者,又不是那些手無寸鐵的調查員。真的要用克蘇魯神話來打比方的話,我們就是神化知識點滿的那種人,想讓我們瘋狂或者變成怪物,有一定的難度。”
驚嚇之後來的安慰彌足珍貴,吳開雲覺得自己的心像是在坐過山車,即使被嚇了一下,卻莫名的更加信任虞幸:“……你這個人太嚇人了,果然是傳說中很有惡趣味的新人王……”
虞幸:“惡趣味?我?誰說的?”
他的名聲不知不覺被傳成了這個樣子嗎?
他哪裡知道,在各大勢力和很多的散團對他的研究中,他被形容成了性格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瘋狂所以脾氣一會兒好一會兒壞;對待別人像極了人格分裂,溫柔時是真的溫柔,惡劣時是真的惡劣;總的來說可能是因為人格異化度太高而導致不可捉摸……的那種人。
趙謀饒有興趣看著虞幸露出“怎麼會呢”的神色,心中暗道,你在別人眼裡什麼樣你心裡真沒有點逼數嗎?
“放心吧,等我們陸陸續續找回了自己的能力和祭品,你們體內的隱患就可以拔除了,在此之前,你們就穩定心態,當自己是一個完完全全健康的人。不過一旦你們身上發生什麼異變,一定要告訴大家,我們會盡力看顧你們的。”沒逼數的虞幸還在安慰吳開雲和崔暉,把兩個情緒起伏最大的人安慰得眼淚差點出來了。
他這個人怪就怪在,明明剛見識了他在密室裡不把眾人放在眼裡,直接命令曲銜青踹門的樣子,但當他把聲音放緩,很溫和的去說什麼的時候,別人卻又會覺得他特別真誠和可靠。
沙眨眨眼睛,將虞幸的舉動看在眼裡。如果她沒理解錯,虞幸的話好像有種特殊的魔力,非常的讓人幸福和想親近,同樣的話換一個人來說,絕對達不到這種效果。
就連她也覺得,安慰人的虞幸太好了,她沒有什麼事情都想被安慰一下……繼鬼物預警之後,這也是病人的好處嗎?
什麼病,這麼厲害?
恐怕,虞幸的身份不是病人吧。
沙平靜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她是在思考什麼還是在發呆,沒有人知道,她已經看出了虞幸的掩飾。
這個安靜的彷彿真如沙子一樣,隨時會隨風飄散的女孩,在白化病帶來的柔弱外表之下,擁有著一個洞察力恐怖的靈魂。
“走吧。”終於,在眾人完全平復下來之後,沙輕輕下達了指令。
當前沒有任何一個小團體有著凌駕於其他人的領導力量,沙的話暫時算得上最管用的那一個——前提是沒有人表現出對話語權的爭奪。
他們在密室裡耽擱這麼久,除了幾張看不懂的報紙和一隻鬼物之外,什麼也沒找到,也應該往城市裡進發了。
十九個人“浩浩蕩蕩”從那斷壁殘垣中往城市中行進,除了一些看起來沒辦法打鬥的(沒錯就是虞幸),其他人都在兩側的廢墟堆裡抽了根順手的鋼筋充當臨時武器。
趙謀看著這出街打架的架勢,就知道到了城市裡,這十九個人絕對不可能在一起行動。
目標太大了,就這架勢想不引來鬼物都難。
或許除了換衣服和洗澡,還有武器之外,他們還得儘快找一個據點定下來,然後再繼續向據點周圍探索,最好是分成小隊伍,以機動性為優勢進行探索——就像偶爾會在論壇上出現的,機率很小的末世生存類推演一樣。
“嘶……趙謀。”虞幸倒吸一口涼氣,“扶著我的時候,你能不能別走神?壓到了。”
路上雜物很多,虞幸確實需要一個人幫助,在婉拒了曾萊揹他的邀請後,扶著虞幸的活還是落到了趙謀頭上。
誰讓趙一酒跑了呢。
趙謀一個走神就碰到了虞幸胳膊上的傷——只是輕輕碰到,那捲起的袖子下,白得過分的手臂像是在對趙謀進行嘲諷。
他推推眼鏡:“你不要得寸進尺,你不是真的玻璃娃娃,要喊疼,碎了再喊吧。”
虞幸:“……”
“嚶嚶嚶,你欺負隊長。”
“少來,你這招除了阿酒那個分不清你是不是認真的的小白痴之外沒人吃。”趙謀差點不顧形象翻一個白眼給他,“你要堅強,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廢物了,要學會搞清自己的地位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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