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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無法忍受的腐臭味中,幾個鎮民在小區門口爭執得急頭白臉,為首的幾乎是破口大罵,指著孤身站在對立面的一個少女,手指都氣得發抖。剖
“你自己有孝心,沒必要連累街坊鄰居吧?我今天早上被臭味燻醒,我兒子,他身體本來就不好,被味道燻吐了,到現在還身體發虛呢!”
後頭的人義憤填膺幫著罵:“你知不知道有多臭?啊?我忍你好多天了,這樣下去日子怎麼過?”
“把我們這一塊搞的跟垃圾場似的,你自己怎麼就不會吐呢!”
“今天說什麼也得把這事解決了,你要是瘋了,趁早自己搬出去,別連累我們!”
被罵著的女孩身穿一身藍色盤扣上衣,黑色過膝裙,腳上蹬著一雙布鞋。
聽著領居們的控訴,女孩臉上有惶恐,有茫然,唯獨沒有歉意。
“你爸死了那麼多天了,算我求你行行好,趕緊安葬了吧,放過我們也放過你爸啊!”剖
聽到這一句,女孩表情終於產生了變化,像是難以忍耐似的,慍怒反駁:“我爸沒死,他只是病了!”
“爸爸以前跟你們關係都不錯,怎麼你們一個個都要來咒他死?!上次也是,今天也是,居然想強闖我家,還有沒有道理了!”
她憤怒得真情實感,讓一眾憤怒鄰居都產生了一種“他孃的怎麼還說不清楚”的無力。
女孩強忍面對指責的委屈恐懼,也聲色厲茬起來:“哪裡有臭味,我根本聞不到!你們就是在找藉口要帶走他!我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但我在一天,你們就別想害他,除非我死了!”
說完,她轉身就跑回了身後那棟樓的樓道,大約是怕現場的人動手傷她,所以放完狠話就回家了。
虞幸在越聚越多的圍觀群眾中看到了花宿白。
彼時,花宿白正抱著胳膊懶洋洋靠在門衛室的外牆上,興致勃勃地旁觀這些居民內訌。剖
即使知道那女孩就是這次任務要找的嚮導,也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
虞幸和魘走過去,花宿白有所察覺,回頭一看:“喲,來了呀阿幸。”
他目光落到魘身上時,停了停,眼裡的親和笑意淡了些許,表情變得耐人尋味。
“怎麼一會兒不見,又多個同行者?”
魘明顯察覺到這位花大佬對她的不喜,幾乎到了排斥的地步,絲絲縷縷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放出來的陰幽氣息壓到了她身上,頓時心中一顫。
該不是偷看的時候被發現了吧。
她的能力說起來也挺有名的,隨便打探一下就能知道個大概,莫非花大佬之前聽說過,於是對她本能提防?剖
靈魂的真實一面被看見,這種事可不是人人都能不介意的。
畢竟她確實偷看了,還看到了那種龐大而恐怖的景象……
就在魘冷汗都出來的時候,花宿白眼中冷淡褪去,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魘的錯覺。
他溫和地說:“我知道你,魘,你的能力確實適合現在的情況,阿幸找你是個正確的選擇。自我介紹一下,你叫我花老闆吧。”
壓力悄然消散,魘卻不敢怠慢:“是我主動找上門的,我需要情報。”
她放在衣服口袋裡的手攥緊又鬆開,臉上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花老闆幸會。”
魘後知後覺意識到,幸即使看起來並不完全信任這個花老闆,卻沒有阻止花老闆對她的態度。剖
難道是在借她試探花老闆嗎?
在一旁將二人神色盡收眼底的虞幸聽之任之,在二人終於打完招呼後才問:“張羽呢。”
花宿白立刻轉頭,全心全意看著他,不再給魘半個眼神:“跟著閻理呢。”
虞幸:“哦。”
他忍了忍:“那閻理呢?”
“做生意去了。”花宿白攤手,“我們來得早,先找到了嚮導的具體位置——一點都不難找,整層樓裡屍臭最明顯的那扇門就是。”
“沒想到還沒敲門,她鄰居就來找她要說法,一群人拉拉扯扯的,嚮導好像怕吵到她爸,乾脆把門一關,跑樓下來吵了。”剖
說到這個,花宿白就將他們在藥店打探到的傳言告訴了虞幸。
聽他說完,結合做生意三個字,虞幸頓時理解:“所以,你在這裡看戲,閻理帶著張羽……用嚮導的位置,找別的推演者交換情報去了?”
花宿白深處一根手指頭豎在唇前:“噓,閻理這人看著濃眉大眼,沒想到也不老實呢,他走之前用陣把這塊地封了,旁人……只要不是陣法專精或實力比他強,恐怕想轉進來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少說也花要幾個小時找路。”
“這樣一來,即便現在沒人急,臨近時限也該急了,閻理這次起碼能換到半數推演者的情報,我算是知道什麼叫憑實力賺錢了。”
虞幸輕嗤,花宿白嘴上這麼說,明明也是一副贊同得不得了的表情,就差鼓掌了。
難怪,這麼大動靜,來看的只有鎮民,卻沒有其他推演者。剖
他進來沒感受到阻力,顯然是閻理給他開了個“白名單”,而魘一路跟著他,那融於環境融於微末的陣法自然沒法對魘起效。
嗯……張羽跟在閻理旁邊,安全倒是不用擔心。
這個副本進行到現在,顯然是個難度遞增的副本,這才第一天,不足為懼。
不遠處幾個鄰居還在罵罵咧咧,互相抱怨這屍臭的影響,頗有股同仇敵愾的意思。
虞幸道:“既然鎮民吵完了,我們上去吧。”
主線任務沒有更新的動靜,說明不是他們看見並且確定嚮導人選就行,還得接觸。
時間說是很充裕,但嚮導房裡那個薛定諤的爸爸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到底死沒死,嚮導又是什麼態度,受到了什麼影響,總得近了才知道。剖
花宿白:“那我跟你一起。”
這個時候倒不想著看熱鬧了,就非得賴上虞幸。
三人順著剛才女孩的逃跑路線走去,聞久了,這股屍臭也沒有一開始那麼難以忍受,但噁心還是噁心。
虞幸有點佩服嚮導的鼻子,可能是徹底罷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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