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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
深水灣高爾夫球場,隸屬‘皇家香港高爾夫俱樂部’,這傢俱樂部成立於1889年(清光緒15年)。球會一開始選址在跑馬地,後來又遷到深水灣修建9洞高爾夫場,1911年在粉嶺落定,興建了18洞老場。1930-1935年任港督的貝璐喜歡高爾夫和騎馬,於是在著名的粉嶺球場附近,興建了度假別墅。
林志超偶爾會來深水灣、淺水灣,檢視這邊的物業情況,他既然搶奪了李家成、包船王的氣運,自然是要連同深水灣79號風水寶宅也要搶走;至於深水灣78號的包氏府邸,林志超覺得似乎不算風水很好,所以不敢下手;反而,許氏家族的深水灣80號,有機會也不能錯過。
他之所以貪心的要兩座深水灣住宅,是因為林志超要迎娶一位平房,自然也會給平房一脈留一個風水寶宅。
後世動輒數十億的深水灣豪宅,此時不過幾十萬港幣,不過考慮到各方面因素(經濟發展、治安環境),林志超打算五十年代中期,再尋求收購。這些物業的主人,多為英籍軍官,本來香港只是過客,自然給錢就售。
林志超走進深水灣高爾夫球場,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和桑達士完成匯合。為了這次赴約,林志超特意簡單的瞭解高爾夫的規則,所以省卻了時間,待教練簡單的傳授一番後,便已經和桑達士打起波來。
當然,打波不是目的,談事才是目的。
桑達士揮出一杆後,便說道:“你打算怎麼貸款?”
林志超知道,桑達士決定參與其中,便說道:“貸款50萬美金,用我們手中的租船合約做信用擔保,並將‘金銀號’號抵押給滙豐銀行。因為是初次合作,我沒想獲得太多,更多的是希望和滙豐合作一次。”
說完後,他也揮出一杆,並沒有擊空,相反還不錯的樣子。
桑達士觀察著林志超,發現這位年輕人非常值得稱讚,知道此次赴約,特地瞭解高爾夫的規則;這樣一來,省卻了時間浪費,也讓兩人更順暢交流。
隨後,桑達士和林志超專心打第一洞,自然是桑達士完勝,贏了林志超足足四杆,但林志超已經勉強可以算得上入門了。
“貸款50萬美金,莫非你想繼續購買一艘船?”
“不錯,我想再購買一艘船用於開闢香港和橫濱的固定航線。今年橫濱開始重建,這條航線正是我的一個機會。”
戰後,橫濱一直是美國的軍事基地,並沒有進行重建;根據環球航運的調查,橫濱已經在上半年啟動重建,但是如今沒有香港至橫濱的固定路線,這正是一個機會。
日本資源匱乏,在發展經濟中,少不了海外的資源進口,而香港正是其中貿易中轉站。
桑達士不由得心中驚歎,林志超的資訊之快,他雖然不清楚橫濱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但僅憑重建又沒有固定航線,便覺得是大有可為。
不過,倘若區區50萬美金的貸款,他相信林志超的實力,是不會如此大費周折。
所以,桑達士又問道:“你們三艘船的合約是明年(1951年)初完成,接下來是什麼打算?”
林志超隨即說道:“按照目前航運形勢,年底價格和業務大增長已經是必然,所以我打算尋求2~3年的長約,能籤五年自然也更好。而續約這樣的長約,雖然比當時的單程便宜不少,但價格卻又比現在高出不少。所以,我想利用那個時候的長約,繼續想滙豐銀行進行貸款,立馬購入大量的貨輪,擴大自己的船隊。”
桑達士適可而止,說道:“這些只是伱的猜測,我先不做評論。不過眼下50萬美金的貸款,我卻可以為你擔任中介,下週二,你來我的辦公室,我帶你去見專案部經理查理。”
林志超點點頭,說道:“謝謝,我相信這是一個雙贏!”
雙贏,便是林志超的態度。
至於討好,那完全沒有必要。
整個上午,兩人打波也很盡興,桑達士還不忘向林志超傳授技巧。
新的一週開始。
在桑達士的舉薦下,環球航運終於獲得滙豐銀行的50萬美金貸款。
這筆貸款來之不易,到最後全靠桑達士向專案經理查理說情,最終才讓滙豐銀行破例。當然,環球航運和林志超的硬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否則說得天花亂墜也是枉然。
回到環球航運,林志超招來馮永發,講道:“滙豐銀行已經答應貸款,你馬上讓環球海事學院再招募一批學員,差不多20個就足以。”
馮永發立馬高興的說道:“好,我馬上安排!”
這是一個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雖然只是50萬美金的貸款,對於環球航運200多萬美金的資產來說,只是不到四分之一;但其中的意義顯然不一樣,因為代表著環球航運已經和滙豐銀行取得聯絡。
不一會,高啟強也來到林志超的辦公室。
“我要開闢香港和橫濱的固定路線,你親自帶人去橫濱一趟考察和籌備,有什麼情況向我彙報。”
高啟強明白,老闆已經取得滙豐銀行的貸款承諾,所以公司才有船開闢這條固定路線。
“好,我儘快動身。”
林志超擔心高啟強不明白這條線路的重要性,便說道:“橫濱從今年開始重建,需要的物資非常巨大,所以我們開闢這條路線,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你一定要將籌備工作做好。”
高啟強認真的點點頭,並說道:“嗯,一定不會讓老闆失望的。”
他雖然還沒有實地考察,但聽老闆說得如此信心十足,高啟強也覺得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日本地狹資源匱乏,一旦某個地方重建,需要的物資是海量的,那麼就繞不過香港這個貿易港。
接下來,林志超又紛紛安排手下的高管,很快整個環球航運又更加高速的運轉起來。就連林志超都已經決定,準備啟程前往倫敦,再次尋求購買船隻。
在這之前,他可以先給威利斯去個越洋電話,讓他準備好資料,畢竟林志超只會在倫敦停留不到一週的時間。
傍晚。
林唐兩家,在香港大酒店(畢打街)聚餐。
這家酒店其實是香港第一家五星級酒店,建造時也是香港最高的建築物(6層),裡面的傢俱一直是歐陸風情,深受港人喜歡,是晚宴的一個很不錯選擇。
“下週,我還得去倫敦一趟,購買一艘萬噸左右的船隻。”
唐彩英眼睛一亮,隨即說道:“我也想去!”
隨後,便有些不好意思。
宋巧玲馬上說道:“你去做什麼,志超購船東跑西跑,難道還帶著你玩!”
唐彩英頓時沒有吭聲,眼睛只是盯著林志超,意思好像在說——看著辦。
林志超此次去倫敦,還有和奧黛麗·赫本約會,所以是真不能帶她。
於是他採取了迂迴戰術,許諾明年歐洲遊,才算結束。
隨後,唐仲源詢問道:“環球航運這麼快又獲得新資金?”
林志超點點頭,將獲得滙豐銀行的貸款說出來。
唐仲源頓時不可思議的看著林志超,隨後高興的說道:“好啊!若是又銀行相助,你的航運實業可謂水漲船高。”
林志超謙虛的說道:“只是一次很艱難達成的銀行貸款,以後一切都是未知數。不過,整體來說是個好的開端。”
不管怎麼說,唐仲源明白,林志超在航運事業上,一定很大的前途。
聚餐回去的途中,唐彩英不高興的說道:“志超哥,你怎麼不提帶我去倫敦的事情,是不是不想帶我去?”
林志超解釋道:“我東跑西跑,真怕你有個閃失!而且這次是快去快回,真沒有時間陪你玩。”
說完,還不忘安撫小姑娘。
唐彩英突然笑了,隨後說道:“看你緊張的,我又不任性,不去就不去!”
7月下旬,林志超安排了長江實業拿出流動資金的其中150萬港幣,再從美國進口銅和鋁合金。為了安全起見,特意和供貨商進行了溝通。
好在香港暫未被列為禁貿區,所以只需說明用途,便可以獲得這些原材料。但林志超知道,禁貿將會越來越嚴厲,估計11月份後,連同香港都會被嚴格管制。
此時的香港氣氛已經可以看出來,對面在搶先購買各種物質,港口異常的繁忙;對面也知道,很快更嚴厲的貿易封鎖將會到來,所以手中的外匯要抓緊花出去,全部換成物資。
這樣一來,自然香港的各船東,也紛紛能接到高額的運費航線。內地缺少海輪,所以航運依靠在香港租賃,造成沿海海運價格水漲船高。比如滬市到北海(西廣)的貨物,前世一度達到150港幣每噸;運送至北方就更貴了,畢竟那邊是美軍艦重地,可到750港幣一頓。
所有的物資都需要海輪,而對面一共才幾條遠洋的海輪,幾乎都靠委託他人,進行租賃船隻。
當然,這些價格都是波動劇烈,但整體來說,運費肯定是暴漲的。香港便有著這樣的一句話,在半島戰役中,有船就是開了印鈔機。
佈置完長江實業的事情後,林志超又告別家人,朝著倫敦飛去。往返六七天的航程,讓林志超有些痛苦,不過噴氣式民用飛機技術還沒有成熟,波音707估計要到50年代末才會投入運營。
航程雖然長,但想到可以和奧黛麗赫本約會,心情顯然也是不錯。當然,他的目的還是購買船隻,增加一艘船,就是增加大量的利潤。
林志超抵達倫敦時,赫本來到機場迎接他,兩人很想擁抱在一起,但心照不宣的停止了這個想法。在這一刻,林志超已經感受到兩人所需要面對的壓力,倘若赫本成名以後,兩人的關係定然戛然而止。
好在林志超是個很瀟灑的男人,並沒有太多的羈絆。
坐在計程車上,赫本開口說道:“林,你怎麼這麼快又來到倫敦?”
言語之間,兩人似乎多了一絲陌生感,赫本的語氣之中帶著一些嚴肅,這讓林志超想起《羅馬假日》最後的場景。
正在林志超失神的時間,赫本突然挽著他的胳膊,又笑了起來。
“怎麼,你被嚇到了嘛?”
林志超莞爾,原來是個惡作劇,隨即笑著回應道:“沒有!只是一時覺得,你擁有貴族的氣質!”
奧黛麗赫本本來就是貴族後裔,當然這樣的歐洲貴族後裔實在太多。
演得很高貴,實際上哪怕是她獲得奧斯卡女主角,依舊只能是演員,而且是女演員。
倘若林志超沒有結婚,可以說娶她身份綽綽有餘,就算是到時候被媒體放出訊息,以林志超‘東方船王’的身份(幾十萬噸的船隊),也絕不會有多少非議。
當然,納妾就另說了,怕是立馬遭到全球的唾罵。當然若只是有情人的緋聞,又是另外一回事,比如夢露的緋聞,真真假假又算得了什麼。
赫本高興的說道:“真的?”
林志超點點頭,隨後從包包裡拿出一個相機,說道:“此次倫敦之行,我除了購買一條船之外,其餘時間,希望和赫本小姐共遊倫敦,用這個相機拍下這段時光,用作留念。”
赫本點點頭,隨後依偎在林志超的肩膀上。
兩人回到租賃的地方,赫本果然沒有讓其媽媽搬入,想必是擔心。
不過林志超並沒有管太多,而是兩人抱在一起,隨後開始瘋狂的投入其中。
此時他覺得高不可攀的‘公主殿下’,也沒有了不起,她很貧窮,工作不是很順利,她有所需求,喜歡有才華的男人。
“林,如果你現在娶我,我一定會答應你的!”
冷不丁的,赫本突然飈出這樣一句話,嚇得林志超差點不振。
“奧黛麗,人生總是身不由己的,不是嗎?”
赫本聽見這句話,先是微微的失望,隨後化為更加主動,兩人炙熱的表現出濃濃的情意。
事後。
赫本眼皮都不想抬一下,躺在林志超的懷裡。
“奧黛麗,你會成為好萊塢最靚麗的巨星,堅持自己的夢想,我會在背後支援你的!”
“你不擔心有那麼一天,壓力全在你身上了嘛?”
赫本抬起眼皮,問出一個問題。今天兩人在機場的那一幕,都感受到來自膚色的距離。
林志超自信的笑道:“不!我永遠不會有壓力的,因為我的事業也才剛剛起步。”
奧黛麗赫本想起林志超的夢想,隨即親近的說道:“是,我的船王先生!”
兩人就這樣緊貼著聊天,隨後進夢鄉。
翌日。
威利斯一見林志超,便高興的說道:“林,你需要的貨船資料我都準備好了?”隨後,拿出不少資料。
此時的他,儼然已經相信林志超的話,這個年輕人未來一定是航運界的了不起人物。正因為如此,他要搞好兩人的關係。
林志超一邊翻閱輪船資料,一邊說道:“威利斯,倫敦的二手船價格有無波動?”
歐美的二手船價格肯定也會在這幾年上漲的,當然肯定只是小幅上漲,比如前世包宇剛在1955年購買一艘28年齡8700噸的貨船,價格為20萬英鎊(香港中介價格為22萬英鎊,他直接從倫敦船務公司購買)。這樣就可以推斷出,二手船在未來大概會有30~40%的漲幅。
真正原因只有一個,全球經濟自二戰後開始復甦,對輪船的需求逐漸提高。
威利斯講道:“目前還沒有很明顯的跡象,你放心好啦!”
林志超點點頭,隨後很快有兩條鐘意的船印入眼簾。
一般來說,建造時期、建造船廠、輪船引數都是第一眼需要考慮的因素,林志超已經今非昔比,對貨輪已經是非常瞭解。
至於引數造假,船舶經紀、船務公司都不會這樣做,因為簽約合同時,這些都是律師的呈堂證供。
隨後,林志超經過挑選,選定了一艘7800噸的18年齡貨輪,價格是45萬美金(16萬英鎊)。船的價格不僅看噸位,也要看貨輪的年份、及運營情況。
林志超不喜歡購買太老的船隻,這樣會影響環球航運的信譽,以及被人說專撿破船。當然,若是天下掉餡餅,有人超級便宜賣給他一批老舊貨船,林志超二話不說就會拿下。
比起賺錢,面子又算不上什麼了!
“需要分期付款嘛?”威利斯熱衷的說道。
分期付款也是要付利息的,不過利息較低。而林志超無疑是個有實力的商人,信譽度非常的好。
“不,全款,隨時可以付清!”林志超堅決的說道。
分期付款,他只喜歡以後造新船時用這一招,他現在更喜歡和銀行貸款。
“OK!不過我很好奇,你莫非是獲得了銀行的貸款?”威利斯問出一個問題。
“對,有家銀行願意提供一點貸款,讓我可以增加一艘貨輪。”林志超說道。
雖然沒有講是哪家銀行,但威利斯也佩服林志超起來,實力本身強勁,現在又有銀行願意提供貸款;看來,自己要更加的認真對待這位朋友,爭取做一個長期的夥伴關係。
隨後聽說林志超要在倫敦和赫本玩幾天,威利斯立馬熱情的將自己的小汽車然給林志超,並配備一名公司職員作為司機,服務熱情周到。
林志超並沒有拒絕這個好意,就好像他們招待海外客商,同樣也是如此。
五天後。
林志超準備乘坐飛機回港,依舊是奧黛麗赫本來到機場送他,這一次兩人在機場再沒有顧忌,擁抱在一起,而且還親吻。
可見這幾天,林志超的耕耘還是起到了很大的效果。
說了一通情話後,兩人戀戀不捨的分開,林志超登上飛機。下一次見面,怕是得等不少時間了。
坐在飛機上,林志超忍不住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裡面是拍攝的照片。
他露出一絲笑容,這些照片會珍藏起來,有奧黛麗赫本調皮、活潑的樣子,也有奧黛麗赫本X感、嫵媚的樣子,還有奧黛麗赫本高貴、氣質的樣子。
總之這段時間,兩人過得十分開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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