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二十一章 紐蓋特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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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上，高文哭笑不得的錘了白鬍子和香克斯幾拳之後，再度坐下來同三人飲酒。

飲下兩杯酒水，大媽看一看高文那微笑的眉眼，忍不住抿了抿嘴。

“嘛哈哈哈，其實最近這些年，媽媽有時候也會後悔自己的人生啊。

媽媽就只是想要生孩子罷了，這樣的媽媽我，原本沒必要做海賊的啊。

當了海賊，許多孩子就註定沒發生了。

要是當初媽媽去瑪麗喬亞應聘，然後加入見鬼的CP0，接著利用媽媽我當年的美色魅惑幾個天龍人。

然後，嘛哈哈哈，然後媽媽我掛著天龍人老婆的名頭，想辦法帶著白給的天龍人老公像你這樣出海的話。

依靠天龍人的權勢，就算媽媽想找巨人生孩子，應該也會很容易吧……。”

說到這裡，媽媽的眉眼裡多出兩分笑容。

一邊笑，她一邊自斟自飲，接著隨手將酒碗扔進海里。

酒碗落在海水上的一瞬間……。

沒錯，是上，而不是中。

就在酒碗砸在水面上的一剎那，這酒碗通體破碎，幾乎化為灰塵。

而海水則在短暫的振盪之後，轟的掀起了驚天的浪濤。

一旁，看著大媽摔碗的模樣，紐蓋特沉默片刻，接著哈的大笑一聲。

“玲玲，看看你這幅不情不願的樣子吧，難道你是怕了嗎，怕人生的一切都結束在接下來的某一刻？”

“怕！

怎麼可能會怕！

生死麵前，媽媽我已經走過無使次了！

剩下的不過是滿心的豪氣和一點點遺憾罷了！

要不是……嗨。

要不是我從沒見過我的父母，那有父母教育和保護的我，應該也能成為一個醫生或者律師，尤其是甜點製作師吧……。

真是……嘛哈哈哈！

老孃有時候，也會渴望片刻的平凡啊！”

說到這裡，大媽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腿。

“不說那些喪氣話了，真是，在這種時候說那些東西，無聊透頂！

總之，說點正事，咱們究竟哪天開打！

高文，伱那邊給自己定好死期了麼，定好了的話，和咱們說一下！

咱們會滿足你最後的願望！”

“呵呵。”

迎著大媽毫不客氣的話，高文笑著眯了眯眼。

“誰會選擇自己的死期呢，不過我到很期待在兩天之後，太陽昇起的那一刻送你去往另一個世界。

怎麼，大媽，你很著急麼？”

“媽媽我簡直急不可耐啊，因為凡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該被媽媽我親手毀掉為好！

嘴硬是沒用的，因為當老孃和香克斯還有紐蓋特站在一起的時候。

哪怕洛克斯親至，又或者你那些五老星爺爺親自趕過來，也別想正面擊潰我們！

嘖嘖，媽媽我已經期待將你那艘大船分割的那一天了。

亞當木料最近格外稀缺，媽媽我想換一艘好船都找不到材料，還要靠你的接濟才行！”

大媽陰森的笑了起來，一邊笑，她一邊不斷將酒水灌進自己的大嘴。

直到手邊的酒桶徹底被喝光以後，她猛的站起身，朝遠方看了過去。

“可以了，老孃就和你們說到這裡了！

你們知道的，要是再帶的更久，又或者喝的更多。

那老孃恐怕就變得不是老孃了！

誰的心裡沒有住著一個魔鬼呢？

可只有我心裡的魔鬼，會成為我每時每刻的威脅！

正因如此，每當清醒的時候，哪怕我再如何享受我和魔鬼一起拼搏和努力得來的東西。

我也難免會有如今的思考。

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那個魔鬼。

如果我不是如今的我。

那我……會不會過得更好？

想來想起，嘛哈哈哈！

會不會更好說不定，但起碼對現在的我來說。

未來就算咱怎麼冷酷，我也不會過得比現在更差了！！！”

說到這裡，大媽猛的看向高文，只聽她無比認真的說到。

“從現在起，直到第二次日出的那一刻。

就在我們如今飲酒的這片海域上。

要麼，你送媽媽我結束這種悲慘的人生。

要麼，媽媽送你離開這個滑稽又噁心的世界！

若是你死了，媽媽會照顧你的妻子們，他們不會成為媽媽的工具，就算香克斯和紐蓋特想對她們不利，媽媽也絕不會給他們那樣的機會！

至於我，呵。

若是媽媽我死去了，那就替我照顧照顧我的兒女們吧，不需要對他們多好，哪怕將他們變成沒有理智的工具，也好歹讓他們可以活著，尤其讓他們可以像媽媽我一樣，給他們也留下幾個兒女！”

話音落下，大媽騰的一聲衝上天空，她的大粗腿好像炸彈一樣將空氣踩的破碎不堪。

伴著空氣不斷傳出的音爆聲，大媽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

而大媽消失之後，紐蓋特揚起自己的酒碗，笑著說道。

“玲玲她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啊。

沒有甜食症的時候還好，她好歹還有自己的理智。

等她患上思食症，哎…。

總的來說，別看她現在也六七十咯，實際上她親自經歷的人生，搞不好還不到二十五年。

正因如此，當她意識到危險真正降臨的時候。

這個時候的她，要比咱們這些沒心沒肺的傢伙更難過啊。”

說話間，紐蓋特抬手拍了拍高文的肩膀。

迎著高文一如往常般古井無波的眼神，紐蓋特豪邁地繼續說道。

“高文，咱們之間勉強算是有過約定。

在你封鎖偉大航路的這個階段，老夫本該替你做點什麼，比如儘量拖延接下來那場決戰發生的時間。

但是……。

呵，老夫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偉大，哪怕盡力拖延，就也只拖延了七個半月而已。

古拉啦啦，一聽說偉大航路被你切斷了，新世界的年輕海賊們全都炸鍋了啊！

和我們這些早就打算死在新世界的老朽不一樣，年輕的海賊們可是還盼著衣錦還鄉呢。

帶上成噸的財寶，唱著悠揚的船歌，將傷痕展示給父母，妻子和兒女，再和朋友們到四海的小酒館，給那些從沒出過海的膽小鬼講述自己的冒險經歷！

這樣的人生是新世界百分之九十的海賊的追求，至於剩下的百分之十，哈。

也只有那些和我一樣的老傢伙，才不在乎會不會有更多新的海賊衝進新世界，以此來補充咱們這些老海賊的力量。

畢竟對我來說，哈哈，老夫的海賊團已經是新世界最強的了！

哪怕蒂奇那孩子不吃暗暗果實都沒什麼。

只要有老夫在，就算香克斯他們三個一起襲擊老夫的海賊團。

老夫都敢擔保，老夫能用這條性命最後被燃燒的一瞬間，將他們三個打成能被老夫兒子們勉強解決的虛弱模樣！

甚至，搞不好他們還會有所損失！

總之，哎，老夫不在乎海賊團會不會變得更強，所以……不在乎你是否封鎖新世界的情況。

玲玲也是如此，她強大自己的方式是靠生孩子和聯姻，她才不在乎外人。

至於香克斯，古哈哈哈，香克斯可不是隨便接受夥伴的傢伙。

他啊，他和羅傑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至於最有可能，或者說絕對會反對你封鎖計劃的海賊皇帝。

你不是已經料敵於先，將那個豪氣干雲，願意接受一切強者成為部下的凱多給姐肚餓掉了麼。

起碼在現在來說，呵。

老夫也好，玲玲也好，還有香克斯，我們三個真不是很想和你發起決戰。

或者說，你的敵人從一開始就不是老夫等人，而是老夫等人所在的階級！

而老夫等人如今來到這裡的原因，就是因為我等不能背叛自己的階級和身份。

整個新世界所有的海賊都在躁動，那種浪潮堪比甚至超越了羅傑當年掀起的大航海時代！

因為羅傑給全世界的海賊們帶去的只是一個夢想。

而你，你是在要全世界海賊的命，和自由！”

說到這裡，白鬍子舉起酒碗，和高文狠狠地碰了一個。

一旁，香克斯擁有自己僅剩的手臂舉起酒碗，隨著兩人一起悶下一口。

放下酒碗，白鬍子搓了搓自己的頭髮，大馬金刀的繼續說道。

“老夫剛剛說的，就是老夫來到這裡的原因了。

但那還不是全部，因為老夫真正打算和你說的，是老夫對你的一個懇求。

玲玲走了，哎……，面對生死，她永遠都是最不甘心的那一個。

至於老夫，和被這顆疲憊的心臟拖累著死在床踏上相比。

老夫更希望能死在一場輝煌的戰場上啊！

所以……。”

紐蓋特停頓了片刻，只見他迎著高文的注視，重重的點了點頭。

“所以，高文，兩天後的那一戰，就請以老夫的死亡來作為結束吧！

老夫渴望那樣一場戰鬥已經太久了，作為海賊，就算老夫已經認識到海賊的存在是世界的毒瘤，老夫也希望能以海賊的身份為海賊的存續而死！

你知道麼，老夫很早以前就做出了決定。

如果哪一天老夫老的快要打不動了，那無論如何，老夫都要趕在死前的最後一段時間，做一段堪比羅傑死亡前做下的大事！

如果那時候的還上沒有任何大事。

那……老夫要以一己之力，朝海軍總部，或者朝瑪麗喬亞，最差也要朝推進城發起衝擊！

但到了那種時候，老夫的行動很有可能會造成戰爭事態的擴大！

起碼老夫清楚，不管老夫用什麼理由和海軍開戰。

凱多那個傢伙都會奔赴戰場來幫助老夫。

老夫和他當然是敵人，但海軍是海賊的敵人，而以凱多的豪邁性格，他必然會幫著我衝擊海軍！

而玲玲，玲玲那個女人對凱多是不一樣的，她們有她們自己的羈絆。

所以，老夫一旦得到凱多的援助，那事態就將從老夫為自己主演的落幕，變成海賊和海軍的全面戰爭！

所以到那個時候，老夫很大機率會和香克斯你見上一面。

到時候，老夫大概會拜託你兩件事情啊，香克斯。

首先，老夫會拜託你幫老夫攔住凱多，這對你來說非常輕鬆，不說你的實力本就達到了羅傑當年的程度，你手下的貝克曼啊，耶穌布啊，垃圾路啊。

那些人的實力也已經達到賈巴，雷利和御田的程度咯。

你們這些三四十歲，正值巔峰的年輕人，其實才是新世界裡最強大的海賊團啊。

只要你願意答應老夫，那你一定能將凱多攔住。

至於第二，哈哈。

老夫大概會請你在阻攔住凱多之後，為老夫和海軍之間做一個和事老！

老夫總有一天會死，死在戰場上便是死得其所。

但老夫的兒子們，他們跟隨老夫最後任性那麼一次，已經足夠締造他們自己的海賊傳奇啦，哈哈！

等老夫死了，海軍一定會對他們趕盡殺絕。

到那時候，還需要香克斯你站出來，在海軍面前庇護老夫的兒子們，同時也結束老夫掀起的戰爭洪流。

就算老夫不打臨終的一戰，等老夫死後，老夫的兒子們也會因為整片大海的追殺而遭遇危險。

既然如此，不如用老夫的生命，讓他們在一場全面戰爭裡得到最後的成長，以此來做好應對未來的準備！”

砰！

紐蓋特狠狠地摔碎了手裡的酒碗，接著他乾脆捧起了附近的酒桶。

拎著五米多高的酒桶，白鬍子朝高文敬了一個。

咕嚕咕嚕。

等酒水下肚以後，白鬍子暢快的哈一口氣，接著鄭重的看向高文。

“之前說的那些，都是我原本的計劃。

至於現在，古拉啦啦！

根本不需要老夫特意做點什麼，你這傢伙已經掀起了足夠老夫發揮的大場面咯。

所以，高文，為了兩天後的戰爭，讓我就像原本打算的那樣，和你也來做一個約定吧！

時不我待，如今的香克斯可不如你更加乾脆和安穩。

答應我，我死之後，還請務必不要讓戰爭繼續擴大下去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心裡的新時代，不可能有賊的位置！

你或許無法讓全世界的賊都徹底消失。

但你起碼不可能讓賊這個卑劣的概念成為一整個時代的年輕人追捧的物件！

但是，高文，你且聽老夫一言！

橫貫歷史八百年的海賊文化，就算你把整個新世界都殺光也不可能徹底結束。

那組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更需要我海賊方面一次又一次的鼓起希望發起決戰，接著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並直到徹底頹喪才行！

從這個角度來講，你需要更多有資格像老夫一樣，引領大海賊發起希望之戰的存在！

至於另一方面，你不會想不到，海賊一旦徹底消失，那昔日凌駕在海賊身上的壓力，也將轉移到你的身上！

總之，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一切都以老夫引領的戰爭作為開局，同時也以老夫的死亡作為結尾。

至於玲玲……。

權且讓她在多活一段時間吧。

沒了老夫，沒了凱多，香克斯也不會在乎玲玲，那樣的她做不了事的。

你想要打斷海賊的脊樑！

那老夫告訴你！

老夫就是海賊的脊樑！！！

但打斷海賊的脊樑之後……。

高文，你可切莫不要急於取走海賊的命脈啊！

切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