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互利互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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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家大業大，從京城主家到各地的分支一共有近百萬子弟，這麼多人修煉的開支那可是一筆難以想象鉅款，可林家不但能維持家族的正常支出，甚至還能不斷發展壯大。當然，這要歸功於朝廷封賞在各地的田地礦脈等產業，但更重要的是其擁有著華朝首屈一指的兵器鑄造術，可以說整個大華有一半的兵刃都是林家所鑄的。

而星海鎮林家雖然是主家的偏遠分支，但兵器鑄造術也是遠近聞名，其甚至在精良度超過了縣城林家，故而很多世家都不遠百里前來星海鎮採購。

要知道這大華可不比姜由穿越前的世界，這裡的地域幾乎同比例擴大了十倍，數萬米高的崑崙山已經成了人類的絕地，所以星海鎮與縣城的距離也長達近百里。可就算如此，還是阻止不了各地修士來星海鎮的熱情，這也是姜由能在外門商鋪渾水摸魚的原因。

加上縣城舉辦的修士大會只剩下半年，所以修士們提升實力的熱情更是高漲，故品質更高的內門裝備店更是異常熱鬧，經常能看到其他大世家子弟的面孔，更有不少人為了爭搶一件合適的符器而爭得不可開交。

所以林豔出現在這裡並沒有太大的關注，畢竟練氣七層的修為在此時顯得很不起眼，很多人都會認為其只是一個雜役。

“豔姐，你怎麼出門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和姜由打起了招呼，姜由磚頭一看，發現正是當初設立賭局的林樂。

林樂穿得一身珠光寶氣，讓人感覺是那種人傻錢多的富二代，可若是有人真那麼想那就大錯特錯了。林樂其真正身份是林家內門第六的精英弟子，修為達到了練氣巔峰，事實上他之所以沒有進入前五成為核心弟子，並不是他不願意，只是他認為沒有這個必要，那聰明的經商頭腦已經能讓他成為整個星海鎮最有錢的人。而且一旦進入前五，將面臨著無窮無盡的挑戰，所以他也不想招惹這些麻煩事。

而自從姜由和林狂比試之後，林樂第一時間支付了所有的賭金，這也給了姜由一個不錯的印象，所以也算得上姜由在林家少有打過交道的人了。

“原來是樂哥，最近似乎又發財了？”姜由也隨口打招呼道。

“發什麼財，做箇中間商賺點辛苦錢而已。”林樂搖頭道，“話說豔姐這次出門是不是想再去比武場打兩拳？要知道你現在可是大熱門。”

見四處無人，樂哥又低聲道：“其實我們可以暗中配合製造黑幕，盈利五五分賬。”

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不過似乎也是一個很好的主意，不過姜由可沒這個功夫，於是他只是調侃道：“要不你去挑戰一下第一天嬌林素清，這一定成為最大熱門，放心吧，我會買你輸。”

“算了，我還是做我的小本生意吧。”樂哥忙搖頭道，“話說豔姐這次來想買點什麼。”

姜由苦笑道：“實不相瞞，我的月俸不是斷了嗎？所以來賣點裝備維持點家用。”

樂哥也苦笑道：“你跑這來賣東西不笑話嗎？我們星海鎮可有著一大批鑄造大師，還需要對外採購嗎？不過你這裝備以前是在這買的嗎？就算現在回收了也只有不到三成的價格。”

“這麼黑？”姜由疑惑道。

樂哥點頭道，“裝備這東西本來就是暴利，再加上損耗折舊什麼的三成的價格就已經很良心了。”

“那如果是我自己做的呢？”姜由問道。

“你自己做的？”林樂難以置通道，“你難道不知道藏經閣的煉器書籍有問題，據說被那些大師隱瞞了關鍵的東西，你若是按書上的來非得失敗不可，你要真想學只能花錢拜他們為師！話說你真的成功了？”

“這麼黑？難怪之前我都失敗了。”姜由恍然大悟道，“後來我自己亂弄了一通，最後就成功了。”

“還有這種操作，讓我看看。”林樂饒有興致道，他也想看看這無師自通的裝備到底是什麼水平。

姜由小心地把布揭開，可剛揭開一個角落林樂就愣住了。

“快遮住！”林樂緊張道，“三次七層賦靈，這真是你煉製的？”

“沒錯。”姜由點頭道，畢竟這也是他剛開發的能力，實在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那你真是個天才！”林樂看姜由的眼神瞬間變了，“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了附近茶樓開了一間雅間，關上房門，林樂才小心翼翼地將布包開啟。

“嗯，不錯！材質、賦靈的能量都恰到好處。”林樂點頭道，“只可惜沒有高階符文。”

姜由解釋道：“我只學習過一本制符入門，沒有學過什麼高階符文。話說，這把符器真值得你這麼稱讚嗎？恐怕你的身家都夠買好幾把中品靈器了吧？”

林樂再次點頭道：“這柄劍的確不能讓我看重，關鍵我看重的是你這個人，怎麼樣？開個價吧？”

“相同品質的符器外面買五十靈晶，考慮到你是中間商，我賣四十靈晶可以不？”姜由試探性地問道，不過她也知道，若是在裝備店能收二十五靈晶就很不錯了，因為其還要考慮盈利以及各種成本。

“誰說這柄飛劍了？”林樂搖頭道，“我說的是你這個人！你開多少價？”

“什麼意思？這樣的話朋友也沒得做，下個月我們比武臺上見！”姜由沒好氣道。

“別！別，我的姑奶奶！”林樂忙搖頭道，“我的意思我們跳開家族做生意，你需要什麼條件！一個能使用同階賦靈的人潛力可是難以想象的，我看重的是你的潛力。”

實際上姜由現在可能九層賦靈，只是成功率不怎麼高而已，可就算如此也是隱藏了潛力，卻沒想到還讓林樂如此震驚。不過一提到跳開家族，他也不得不謹慎起來，畢竟這是違反族規的事情。

“這不會有問題吧？”姜由謹慎道。

“有什麼問題？就靠家族那點俸祿哪夠我們修煉的？我們內門子弟哪個沒有點副業？”林樂解釋道，“你想想，鑄造房那些大師們可都是裙帶關係，若是你這個自學成才的人進去了還不得被排擠？而且就算你真正融入進去了，每天都得辛辛苦苦為家族煉製裝備，月俸還只有可憐的十幾靈石，更別說你還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若這樣你一輩子都毀了！”

“那我不加入鑄造房，就賣賣裝備不行嗎？”姜由解釋道，“畢竟我首要目標就是修煉。”

林樂搖頭道：“別人或許可以，但那些有驚人天賦的卻不行。練氣七層就能完成三次七層賦靈，就算整個大華都沒幾個人能做到！到時別說我們林家，朝廷工部都會用盡辦法將你挖走，然後日日為那些達官貴人服務！”

姜由不由想起了穿越前的九九六，可這個世界只有零零七，那無疑是一場噩夢。如果真的被發現了天賦，那還真的只能放棄林豔的身份跑路了。

“那你有什麼好的想法？”姜由又問道。

林樂這才滿意道：“所幸你的身份沒有暴露，我可以將找一名築基修士做你的替身，這樣就沒人對你的天賦感覺到意外了。當然，作為報答，我將享受你的獨家代理權，我可以給你提供材料以及各種書籍，但所得利潤我們必須五五分賬，你看怎麼樣？”

“找築基修士做我的替身？”姜由難以置通道，畢竟築基修士都是她現在難以逾越的存在，沒想到竟然能做自己的替身？

“當然，而且不是一般的築基修士。”林樂點頭道，“而且以後你若是築基了，我們還會考慮再找一名結丹修士，只是這替身費可能要高一些，你有什麼疑問嗎？”

“我的替身能不能是那種形象氣質很好的美麗仙子，這樣我們的裝備也會賣得好一些。”姜由提議道。

“和我想到一塊去了，而且合適的人選我早就有了。”林樂也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立下字據！每個月至少提供兩柄這樣的飛劍應該不過分吧？”

“不過分！”姜由點頭道，“不過你也要想辦法幫我採購一些靠譜的煉器、制符以及製藥的書籍，我想涉獵得多一些。”

“包在我身上。”林樂點頭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所有人都是有私心的，所以這些書籍作者免不了都會藏拙，我只能儘量幫你採購得全面一些，至於裡面是真是假只有你自己去分辨了。”

姜由也點了點頭，其實今天她也明白了，如果完全照搬別人的謊言肯定失敗，但很多理論的東西還是需要向那些大師學習借鑑。

兩人很快擬好了字據並在上面留上了各自的精神印記，這也相當於穿越前的合同，是受大唐官府承認的。

不過上面留的是林豔的精神印記，萬一真有問題大不了玩失蹤就好了。當然不到萬不得已姜由也沒有必要這麼做，畢竟這本就是一件互利共贏的事情。

字據簽好林樂便要離開，卻被姜由給叫住了。

“等等，這柄飛劍你不買走嗎？”姜由提醒道。

“不急!”林樂搖頭道，“我每月底回來找你，到時候材料書籍給你，裝備給我就行。”

“可我急啊！”姜由解釋道，“我不是說雙嬌閣沒錢了嗎？”

“哦，也對！”林樂把玩著飛劍說道，“不過這柄飛劍的材料是你出的，你是在協議裡交易還是在協議外交易。”

“既然材料是我出的，那我四十靈石賣給你了，以後製造的裝備再按協議辦事吧。”姜由直言道。

“那好，四十靈石收好。”

林樂說著就將四十靈石放在了桌上，但見姜由就要離開，他又狡黠說道：“等等，看我怎麼把它賣出去。”

姜由點了點頭，卻見林樂來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外地修士面前問道：“兄弟，看你白衣飄飄風度翩翩，必定是一位人中龍鳳，需要買這把飛劍襯托你的身份嗎？”

“兄臺好眼力！”白衣修士點頭道，“我也正想買一柄能撐門面的符器，不知兄臺有何指教。”

“你看看這柄飛劍如何？只賣一百靈石。”林樂小心翼翼地拿出飛劍說道。

“還湊合。”白衣修士微微點頭，“不過櫃檯那裡有一柄差不多的只賣五十靈石。”

“兄臺你就不識貨了。”林樂搖頭道，“你知道煉製這柄飛劍的是誰煉製的嗎？那可是妙音仙子云曼羅，上面還殘有她的體香。”

“雲曼羅？”白衣修士眼神一亮，隨即又悄悄地聞了聞劍柄。

“果然有一種淡淡的少女香，只是你怎麼證明這就是妙音仙子所煉製，話說妙音仙子也精通煉器嗎？”白衣修士狐疑道。

林樂悄悄掏出一塊令牌說道：“實不相瞞，我是縣裡天音閣的副掌事，所以我又怎麼會拿假的東西來騙你？忘了告訴你，只要你買了這柄飛劍，就能參見一年一度的妙音答謝會，那時你帶這柄飛劍去可以在上面留下妙音仙子的唇印！”

“此話當真！”白衣修士不由地大叫道，直接驚動了周圍的一眾修士。

白衣修士忙壓低聲音說道：“此話當真？”

林樂搖頭道：“信不信拉倒，這令牌不可能是假的吧？若不是見你相貌出眾可能被妙音仙子看中，我才懶得理你。既然你不信，那我就去找其他人了！”

“等等！兄臺正是慧眼如炬！”白衣修士忙將靈石塞給林樂並說道：“這飛劍是我的了！”

看著白衣修士滿意地離去，又看著林樂滿意地收著靈石，姜由也不由地張大了嘴巴，竟然有這種操作，她還真是學到了。

“話說我剛才是不是虧了？”姜由不甘道。

“知道虧了就好，跟著樂哥混沒錯！”林樂又將十靈石塞到姜由手上說道：“回去買點香脂玉露，改日我也會送幾瓶到你那去的，裝備的色香味也是很重要的。”

收好靈晶，同樣心滿意足的姜由也終於踏上了雙嬌閣的路，路上遇到宋遠和嶽漣的別院，發現裡面竟然空空如也。

找了個附近的子弟問了個究竟，原來他們是跑到虎嘯山深入調查去了。

他們竟然還沒有放棄，不過想著虎嘯山已沒留下什麼證據，那姜由也沒什麼好擔心了。對方查錯了方向也好，至少現在她可以安安心心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