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皇后的婦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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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已經沒有退路，所以，你退位已成必然。”皇后淡淡的道：“皇上，你可還曾記得多年前答應臣妾的事？”

“朕答應過你什麼？”皇上眉頭一皺，看向皇后。

“你說過，會陪著臣妾去遊歷山川河流，去體驗民間的夫妻生活，只你與我。”皇后臉上的笑容溫柔了許多，看著皇上道：“臣妾到現在依舊還希望能和你一起出去走走。”

皇上皺著眉頭看向皇后，冷聲道：“只是如此？”

“嗯，只是如此。”皇后點了點頭，對著身邊的小福子道：“本宮讓你們熬的湯好了嗎？”

“回娘娘，都已經好了。”小福子恭敬的道：“是否要現在拿上來？”

“嗯，端上來吧！”皇后點了下頭，目光落在褚善兒身上，“善兒，你下來。”

“皇后你想做什麼！”褚振山警惕的看向皇后，對褚善兒道：“善兒站著別動。”

“本宮若想害善兒，她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兒？”皇后撇了眼褚振山道：“本宮喜歡善兒，絕不會傷害她。”

褚善兒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不會傷害？

那剛才的強弩……

“善兒，下來吧！幫本宮把這碗參湯端去給皇上。”皇后笑了一下，柔聲道：“本宮與皇上夫妻二十餘載，確實知道他的習慣，每次下朝後，他都要喝一碗參湯補補精神。”

皇上聽著皇后的話，眉頭微微一皺，“這湯朕下朝後再喝不遲。”

“皇上剛剛不是問臣妾到底想做什麼？”皇后道：“臣妾除了想一吐心中不快，就只想侍候皇上喝湯，畢竟這也算是您在皇位的最後一碗參湯了。”

“皇后！”皇上冷聲喚了句，皇后的話讓他聽著很不舒服！

“皇上能否向從前那般喚臣妾一聲？”皇后看著皇上，“就像我們孩兒還在身邊的那時候，您喚臣妾幽兒。”

“皇上，就當臣妾求您，只要您喚一聲幽兒，臣妾此心足矣。”皇后的聲音有些顫抖。

“碧幽，你我夫妻二十餘載，到現在真的要搞成這般境地嗎？”皇上嘆了口氣，“數日前，朕將你軟禁福寧宮，就是不想你踏出這一步，朕對你依然還有夫妻之情。”

“皇上，您禁足臣妾，是因為臣妾發現您養蛇的秘密，與其他無關，你也不必再次提起澄清。”皇后聽到那一聲“碧幽”的時候，整個臉色垮了下來，就連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冷漠。

“碧……”

“善兒，過來把參湯端過來給皇上喝下。”皇后冷聲道：“皇上若是糟蹋臣妾的一番心意，那臣妾一生氣，做出些讓人害怕的事就不好了。”

皇后說話的時候目光看向那些被圍在中間的大臣。

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褚善兒皺著眉頭，看了眼皇上，便一步步往皇后那邊走去，伸手接過了小福子手中的湯盅。

“善兒……”褚振山低聲喚了句，他想提醒褚善兒，這湯可能有問題，只是話還沒開口，眼神還沒示意，就被賢親王一把拉住了。

“褚侯，善兒比你認為的還要聰明，不是嗎？”賢親王低聲提醒了句。

褚振山皺著眉頭，他自然知道現在的善兒和以前的不一樣，否則他怎麼可能一點反抗都沒有的站在這邊。

可現在善兒在風口浪尖處啊！

不過她如何聰明，註定要得罪一方！

褚善兒端著湯一步步小心的往臺階而上。

“皇上，參湯。”褚善兒將參湯放在皇上面前，背對著皇后的方向低聲道：“這湯……有問題。”

就算她不說，她相信皇上也能猜到。

皇上臉色微沉，端起桌上的湯，看向下方的皇后。

“你真的要讓朕將這碗湯喝下？”皇上冷聲質問道。

“自然，這湯可是臣妾親手放下去熬的，皇上可別糟蹋了。”皇后語氣疏離的回了句。

“皇后，朕若喝了這湯，你我之間的情義便算徹底斷了。”皇上道：“今日之事的結局不管怎……”

“那些決絕的話臣妾不想聽，也懶得聽。”皇后擺了下手，厭煩的道：“皇上還是先把湯喝了。”

“好！”皇上點了下頭。

“皇上，不可啊！”褚振山和賢親王同時出聲制止了一句。

皇后眼神複雜的看著皇上，那湯，是他欠弘兒的！

“皇上。”褚善兒在一旁看著皇上，他真會喝？

褚善兒眼看著碗口已經碰到皇上的嘴唇了，正猶豫要不要出手的時候，皇上突然將整碗湯砸向了臺階之前。

飛濺而起的碎片讓眾人都有些躲之不及，不過好在離著遠，也沒傷到人。

“皇上，你逼……”

皇后話還沒說完，大殿上突然冒出了百來個暗衛將皇后他們反圍了，與此同時，外頭傳來了一陣刀劍碰撞的聲音。

“碧幽，朕給過你機會。”皇上冷聲道：“朕早就發現你的異心，又怎麼可能真的毫無犯備？”

“皇上？”皇后愣了一下，看著皇上道：“你……你既然有所準備，為，為何……”

“為何不早早攔下你？”皇上掃了眼眾人，“借你這個機會，試試朕的這些愛卿不是正好嗎？”

“皇上恕罪！”眾人一下子跪下了一大片。

“皇后，當年的事是朕對不起你們母子，所以這些年，朕一直盡心補償於你，哪怕知道你在後山養了那些毒物，朕也只是軟禁了你而已。”皇上道：“朕唯一不能做的就是讓弘兒繼位，朕已經對不起他一次了，不能再對不起他第二次。”

“收起你的對不起！這個位置人人都想坐，你若不想對不起他，就該給他！”皇后看著皇上，冷聲道：“就該喝了那碗湯，讓這些人退下！”

“這個位置很好，很吸引人，但這個位置有太多不得已太累，以弘兒的智力，坐在這裡就是對他的摧殘！”皇上道：“幽兒，讓你的人束手就擒吧！朕可以留你們一命。”

“幽兒……哈哈哈！沒想到臣妾盼了那麼久的一聲‘幽兒’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下聽到！哈哈哈！皇上，殺人莫過誅心啊！”皇后笑著笑著，眼淚從眼眶滑落而下。

“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朕可以既往不咎！”皇上目光掃過皇后，看向那些手持刀劍計程車兵。

“我等誓死效忠皇后，誓死效忠大皇子！”士兵手持兵器，兩兩背對背一人防暗衛一人盯大臣。

“想不到你手底下還有這麼一群死忠的人。”皇上看向那群人，冷聲道：“殺之可惜，留之無用。”

“既然如此，那便一個不留！”皇上神色一冷，他不會像皇后那般婦人之仁，殺心已起，又怎麼可能停下！

“一個不留？所以你是真打算連我母后一併殺了？”一道深沉帶著惱怒的聲音從殿外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