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九十四章，伽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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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羅身穿櫻紅色的振袖，齊肩的頭髮上，插著一朵鮮豔的伽羅花，長袖飄舞中，緩緩地從天上落下，宛若畫中仙子。

一直到伽羅優雅地跪坐在自己和小雅旁邊，林錚那驚愕的表情就沒有消失過。這時，伽羅轉過臉，望向了林錚，陌生又熟悉的面孔，這就清晰地映入了林錚的雙眼中。和曾經的幻影中所看到，那個在月下痛哭的少女不同，眼前的伽羅，十分的恬靜，褐色的雙眸中，流露著寧靜與淡然之色，她已經不是那個在魔界中踉蹌行走的少女了。

“初次見面！”伽羅的聲音忽然響起，讓林錚猛地回過神來，隨即便神色有些古怪地說道：“初次見面……那個，對我來說，感覺好像不是第一次見面了！”雖然沒有真的見過伽羅，但要說林錚和伽羅的因緣，還真是意外的深呢！

這時，坐在林錚身邊的楊琪這就捅了捅林錚，小聲地問道：“吶！小林子，這真的就是伽羅嗎？”

“恩！”林錚輕輕地點頭道：“和我看到過的幻象，一模一樣，就是感覺成熟穩重了不少了！”

“畢竟時間總會讓人成長起來！”伽羅淡淡地說道，這是當然的，林錚兩人的悄悄話，怎麼可能逃得過她的耳朵！

在林錚和楊琪訕笑中，小雅將酒杯塞到了伽羅手裡，笑嘻嘻地說道：“你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呢？好端端地轉生做什麼？難道真的是讓自己的能力給折騰煩了？”

伽羅捧起酒杯，輕輕地小酌了一口，這才放下酒杯道：“誰知道呢！”

“喂——！”小雅不滿了，“說說而已，你又不會少塊肉！”

“如果我真的知道的話呢！”瞥了下一臉好奇的小雅，伽羅這才接著說道：“事實上，你剛才的猜測並沒有錯，重回聖境之前，我並不記得轉生之前的事情！”

誒——？！

跟著眾人一陣驚呼之後，小雅這才問道：“那你又還記得我？！你這轉生體我可從來沒有見過！”

小雅話音剛落，伽羅便將手一抬，頓時雪櫻便落到了她手中，輕撫著雪櫻的刀身，伽羅淡淡地說道：“我並不記得你，但是，透過一平的話，我可以知道所有發生在他身邊的事情！”說著，伽羅便望向了神色驚奇的小雅，“事實上，現在和你們說話的我，是和你們隔著 數萬年的時空的！”

伽羅的話，讓眾人聽得一頭霧水，而腦筋比較簡單的笨妞們，眼裡已經開始冒起了圈圈。

“天機子，不，伽羅！”九重月好奇地盯著伽羅道，“方便的話，可以給我們講講你的經歷嗎？我想大家都挺好奇的！”

九重月話音剛落，笨妞們眼中圈圈立刻消失不見，繼而飛快地點起頭，沒錯沒錯！她們可是非常非常的好奇，極度需要詳細解說一番！

聽罷，伽羅這就露出了回憶之色，撫摸著雪櫻的手也變得緩慢了起來，眼神中流露出來幾許的傷感。

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轉生的，伽羅已經記不得了，從她有記憶開始，自己便已經無憂無慮地生活在扶桑的一戶豪門中。

童年的伽羅在家人的千呵萬護中幸福地成長著，但是隨著年齡的成長，伽羅開始需要面對各種各樣的問題。家中有女初長成，長大的伽羅展露出了傾國傾城的容顏，豪門子弟聽聞，頓時便蜂擁而至，踏破了伽羅家的門。

伽羅根本看不上那些求婚者，而家人對她寵愛有加，加上伽羅年紀尚輕，家人也捨不得讓她早早出嫁，便拒絕了所有求婚者！然而，並非是所有人都在拒絕後死心，甚至有因此而心生歹念者！

在一個滿月的夜晚，一名貴族潛入了伽羅府中，試圖對伽羅不軌！然而，伽羅可是聖人轉生，區區膏粱子弟也妄圖玷汙她的身軀？！於是，在那貴族迷暈伽羅的那一刻，慘劇便發生了！

伽羅了昏迷觸動了天機子的自衛機制，然而，因為伽羅喪失了意識，最終導致伽羅在月下暴走，不僅殺了貴族，還將聞風而知的家人，全部斬殺於雪櫻之下！

終於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的伽羅，只看到了那一個個躺在月光下的家人，曾經將她捧在手心中呵護的家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中，沒有了一絲聲息！再看到了自己手中滴血的雪櫻之後，伽羅整個人便崩潰了！

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從家人的屍體身邊離開，更不知道自己從哪兒走進了魔界。她漫無目的地行走著，一直走到了伽羅海邊緣的懸崖，雙眼一閉，整個人便朝那無底深淵跳了下去！

不管怎麼樣，伽羅可是聖人的轉世身，縱然是萬丈深淵，卻也無法讓她殞命！然而，她卻也不願意再醒來，就這麼在深淵下的深潭中，一直沉睡著。

“一直到不久前，我都還在那深淵裡面！”伽羅盯著林錚道，“在你見到莉莉之前！”

看著林錚發愣的表情，伽羅伸手便落到他臉上，“當時不是說，我也已經變成老婆婆了麼？現在呢？”

林錚聽罷，回過神來便是一陣訕笑，“當時只是在和莉莉胡說八道啦！”說著林錚表情表情便是一頓，“等等，你是說，那個時候，你還在那個深淵裡面？！”

“恩！”伽羅輕輕地點了點頭，“如果你當時和菲特過去找找的話，說不定可以看到我！”

“你就胡說吧！”小雅撇著嘴道，“你現在人都在洪荒了！”

“歷史不能輕易更改，卻不代表無法更改！”伽羅淡淡地說道，“事實上，我們誰也無法確定，現在的歷史，是不是已經被更改過之後的，因為一平已經改變過了一次歷史，改寫了莉莉一家的命運！”

望向瞪大了眼睛的林錚，伽羅淡定地說道：“看樣子你已經猜到了，沒錯，我正是藉著命運之石的力量，穿越到了洪荒中，所以了，原本的歷史到底是如何的，現在誰也沒辦法說清楚！或許，在原本的歷史裡面，就有著一平過去尋找我的事情也不一定，那樣的話，我現在就不會在洪荒這裡了！”

“那樣的話，得死多少人啊！”楊琪暴汗著說道。要知道，如果伽羅沒有回到洪荒的話，那麼綺羅界，便不可能出現，如此一來，本該在綺羅界中繁衍的萬千生靈，都將被歷史抹殺得一乾二淨！

“因果的順序顛倒了琪琪！”伽羅望向楊琪道，“不過，因與果，也無法分清誰決定了誰，要這麼說的話，倒也可以！”

這時九重月卻激動了起來，連忙對伽羅說道：“既然歷史可以改變的話，那是否可以改變九重天滅亡的結果？”

“不行！”伽羅非常果決地回答道，見得九重月露出不甘心之色，伽羅這就解釋道：“雖然歷史可以改變，但並不是沒有任何條件的！條件之一，便是命運之石，沒有命運之石承受改變歷史的業力，誰也無法在業力的反噬中保全己身！條件之二，那便是大道的許可！”

“大道的許可？”

“沒錯！”伽羅點頭道，“天地萬物的發展，都是順應大道所形成的，而要得到的大道的許可，便不能改變大道所運轉的軌跡！打個比方的話，就是大路和小路的差別，大道代表了沒有盡頭的大路，而諸多的可能性，便是連線著大路的小路！大道允許你改變小路的軌跡，甚至徹底抹除掉一條小路，但是關於大路的態度，卻是不可動搖的，這麼說的話，你應該就明白了吧？”

聽罷，九重月眼中，頓時便流露出了無奈的悲痛之色，九重天的強大，卻成了她的原罪，她太強大了，強大到，足以取代天道所欽點的天庭，若是九重天沒有滅亡，天庭必將被取而代之，那樣，將徹底擾亂大道的運轉，所以，哪怕只是可能，哪怕歷史改變後九重天可以選擇自我解散，但是，那終究只是一種可能，只要不是絕對的無害，大道是不可能允許的！

感受到小九孺慕地蹭著自己，九重月猛地便回過神來，繼而長嘆了一口氣，就算真的有那個可能，她又真的能狠得下心麼？抱緊了小九，九重月的心情再次寧靜了下來，果然不行啊！

頗為感慨地看了下九重月後，林錚這就對著伽羅問道：“雪櫻是怎麼回事呢？”

“雪櫻在我失控的時候，殘留了我的靈識碎片！”伽羅撫摸著刀身說道，“因為是失控下的靈識，所以，一旦殺戮太多，便容易引發靈識碎片的暴走 ！”

原來如此，所以雪櫻就被稱之為妖刀了麼？這麼說的話，雪櫻在妖刀中，就按照就是巔峰的存在啊！畢竟寄宿在雪櫻中，可是聖人的靈識！不過，“奇怪，那為什麼永琳沒辦法發現你的靈識碎片呢？”聖人的靈識碎片應該非常明顯才對，沒道理永琳察覺不到啊！

伽羅淺酌了一口，忽然說道：“因為我不讓永琳發現的！”

穿越到洪荒的伽羅，沒多久便甦醒了！而讓伽羅感到吃驚的是，她竟然在洪荒中，感應到了雪櫻的氣息！她循著雪櫻的氣息不斷地尋找，最終在戰場上，找到了被淚族先民所掌握的雪櫻！

伽羅從佈滿了屍體的戰場上再次拿到了雪櫻，也就在她拿到雪櫻之後，和她同根同源的靈識碎片，反饋給了她部分前世的知識，也讓伽羅再次踏上了修行的道路。

“你當時要是拿走雪櫻的話，後面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林錚苦笑著說道。

聞言，伽羅這就瞥了他一眼，繼而說道：“我畢竟有著轉生前的底子，所以，在掌握了前世的知識之後，我便透過雪櫻，看到你們！既然歷史已經確定，雪櫻最終還是要回到你手上，我自然不會去幹涉！”

“倒也是！”說著，林錚便嘆了口氣，如果伽羅拿走了雪櫻，那麼她就改變了原本的歷史，一旦業力加身，那麻煩可就大了！

“然後呢？”小雅盯著伽羅道，“你就這麼一直盯著友人？”

“畢竟並非前世，所的能力也是有極限的！”說著，伽羅便將雪櫻遞給了林錚，“要看穿數萬年的時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雪櫻有著我的靈識碎片，所以了，透過雪櫻，我便能直接觀察發生在雪櫻周邊的事情！”

“只是這樣？”小雅一臉狐疑地盯著伽羅，“友人這種呆瓜，有什麼的啊！？”

“當然有！我這不是就透過他，再次認識了你，也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嗎？”說著，伽羅便端起了酒杯，“另外，妻子關心丈夫的行動，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就在伽羅淺酌的時候，現場整個都安靜了，一雙雙驚愕的眼睛愣愣地盯著伽羅。等到伽羅放下了酒杯，回過神來的小雅這就瞪大了眼睛，“你剛才說啥了？”

“你不是聖人麼小雅？”

“是這樣沒錯，可我總覺得我好像聽錯了 ！”

“那就當是你聽錯了吧！”

“不行——！”一群人頓時便大叫了起來，隨即楊琪手一伸，麻利地將準備開溜的林錚給提了回來，將林錚按在位子上後，楊琪這就盯緊了伽羅道：“你們這才第一次真正見面吧？小林子怎麼就成你丈夫了？”

“哦！是以後呢！”伽羅淡定地回答道，“透過雪櫻，可以看到以後生活中的很多事情呢！”說著，伽羅忽然便輕輕地嘆了口氣，“或許，我明白前世為什麼要轉世了，提前知道了自己的人生，果然少了很多生活中的樂趣啊！”

現在是感嘆這個的時候啊！？

林錚哭笑不得地盯著伽羅，“那個，你現在在洪荒那兒，不是我老婆！”

“也就是說，回來了就是，對吧？！”說著，小默和琉璃便沒好氣地瞪了這傢伙一眼。

“你竟然也不否認啊！”九重月驚奇地盯著林錚，“萬一她是在騙你的呢？”

“也是啊！”希露一臉恍然，繼而對伽羅道：“真是的伽羅姐姐，這種玩笑不好玩！”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哦！雖然沒有重回聖境，但是話也不是能隨便說的，如果不是的話，這麼說之後也變成必須是了！”

說著，伽羅便在眾人無語中，緩緩地站了起來，“說了這麼多，我也該走了！”

“走？”回過神來的林錚露出詫異之色，“上哪兒去？”

伽羅望向林錚，忽然露出來一抹溫柔的笑容，“回洪荒，這種狀態，對靈識碎片的消耗很大，短時間內，大概沒辦法再過來了！”

“在那裡一個人真的沒問題？”

小雅話音一落，伽羅便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是一個人，你們都在我身邊！”說罷，伽羅忽然俯下身，親吻了一下林錚的額頭，“再見了一平！下次，就該是真正地見面了！”

聞言，林錚猛地回過神來，連忙叫道：“伽羅！綺羅界是怎麼回事兒？！要怎麼才能見到你呢？！”

然而，沒等林錚說完，伽羅便身影便已經潰散成了一道道櫻紅色的流光，重新回到了雪櫻中。

看著恢復了平靜的雪櫻，林錚神色便是一陣發愣，片刻，在楊琪推了推他之後，這就一巴掌拍到了自己額頭上，這算個什麼事兒啊！

小雅灌了一大口酒後，這就揶揄地盯著林錚說道：“友人！你還真是罪孽深重啊！竟然把聖人娶回家當老婆！”

“說得好像你自己不是一樣！”九重月好笑地說道。

“我不是！”小雅一本正經地說道，“友人就是友人啊！他只是我的戀人啦！哎喲！”

沒等小雅說完，林錚便沒好氣地敲了下這醉貓，而後拉到懷裡便拉長了她的臉蛋，看你這笨貓還敢胡說八道不！

“嗚嗚——！你就算欺負我我也要這麼說了！”小雅含糊著叫道，“除非你把酒聖葫蘆送給我！”

“你就想的美了！”說著林錚般笑了出來，而後一腦門朝小雅磕了上去，早就知道這婆娘是這把戲了！

“然後呢？”妹紅無奈地盯著林錚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啊？伽羅姐現在可是變成綺羅界了！”

聽完妹紅的話，林錚這就嘆著氣鬆開了小雅，“不管怎麼說，人是肯定要找的，不管她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伽羅海誕生的那一幕，已經烙印在林錚腦海中，那孤獨絕望的身影，林錚不論如何也沒辦法放下！

“但是友人！”小雅從林錚懷裡抬起頭，“想要找到她的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啊！我是找不到了！”

“這個的話，我倒是有點兒主意！”說著林錚便是一笑，在眾人好奇的目光注視下，林錚接著說道：“神識無法偵查到的東西，換成科技的力量，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而擁有最尖端的偵查技術的，就是我們的新月號！”

“新月號？！”楊琪雙眼一亮，“對了，怎麼把新月號給忘了！”

“正好我們明天就要去末法宇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