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九十章，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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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地一聲，伴隨著血肉飛濺，狼狽的林錚這就從龍頭蟲的食管裡面爬了出來，見得星蘭和波波奇上前，這就沒好氣地說道：“沒被這蟲子轟死，差點兒被你給炸死了！”

原本一臉緊張的星蘭，聽到林錚這話後，一下便笑了出來，“我這不是相信你能躲過去的麼！”

誰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翻了下白眼後，林錚這就召喚出了青蓮冥火，將身上汙穢焚燒乾淨，要知道食管盡頭可就是龍頭蟲的胃，再不淨化好的話，等會兒林錚整個人就給融了！

見林錚沒缺胳膊少腿的，波波奇臉上便掛上了笑容，樂呵地點頭道：“沒事兒就好！其他的就別將就那麼多了，至少咱們成功幹掉了這個大塊頭不是麼？”

這倒也是，不過，還是有些遺憾！

“有找到那個黃金骷髏嗎？”

星蘭話音一落，林錚便搖了搖頭，而後伸手拿出來一塊暗金色的疙瘩，“那傢伙胃裡面就只有這東西，其他的，全讓它消化乾淨了！”說著，林錚便嘆了口氣。

聽罷，波波奇滿不在乎地說道：“沒了就沒了！反正人都已經死得挺挺的了，能留下點兒念想自然是好事兒，沒有的話，也沒啥好強求的。”

“就是不知道回頭該這麼和我家媳婦兒交代啊！”

看林錚一臉苦笑的模樣，波波奇喝酒壞笑道：“你不告訴她不就完了，反正她又看不到！”

聽聽，這老頭子出的都是什麼餿主意呢！

在林錚翻起白眼的時候，波波奇已經從他手裡拿過了那塊疙瘩，並隨口問道：“怎麼樣小子，現在地方也已經找到了，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了嗎？”

說到正事兒，林錚的神色便正經了起來，點頭道：“的確發現了一點兒線索，還是比較有價值的那種！”

“哦？”波波奇神色一陣詫異，隨即星蘭便好奇地問道：“發現什麼了？”

林錚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這一百多年來，世界各地曾發生了幾次大規模的天災，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印象？”

“天災的確是發生了不少次，不過，像十八年前那大地震一般的災難，據我的記憶來算的話，應該還有兩次！”略微思索了一番後，波波奇便接著說道：“最早的一次，大約發生在一百年前，地點位於不列坦公國。”

“你這一說的話我也有印象了！”星蘭詫異道，“據記載，當年不列坦公國忽然爆發了一場毀滅性的風暴，強大的颶風席捲著雷霆在公國境內肆虐了將近有半年之久，整個公國超過四分之一的國土受到了波及，災難過後，那四分之一的國土，已經被徹底夷為平地，地勢比起其他地方甚至要低上將近十米。元氣大傷的不列坦公國，花了好幾十年的功夫，這才逐漸撫平你一場災難帶來的影響！”

“就是這個！”點了點頭後，波波奇又道：“第二次，則是發生大約六十年前的法蘭帝國，準確地說，是位於法蘭帝國南方邊境，一片不受法蘭帝國管轄的火山區。忽然有一天，火山區發生了超大規模的噴發，大噴發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使得火山區的範圍足足向法蘭帝國方向擴張了將近兩倍，天火焚燒了大片的良田，無數人被迫遷移出了故土，流亡他鄉！”

說著波波奇便是一頓，瞪大了眼睛望向林錚道：“您是想說，這兩次大規模的災難，和這裡的情況是一樣的？！”

“基本上可以肯定！”林錚神色認真地點頭道，“在和你解釋這件事之前，首先還得和你們介紹一下巫族！”

“巫族是諸天萬界中，誕生得比較早的一個強大種族！他們透過信仰自然天道，從而掌握各種強大的巫術，而在這其中，便有幾名屹立於頂點的人，這些人，巫族中的族人稱呼他們為大神。大神中，有幾個是比較純粹的，信仰木屬性力量的句芒，信仰火屬性力量的祝融，信仰金屬性力量的蓐收，還有信仰水屬性力量的共工和土屬性的厚土。這五個人，分別在各自的領域達到了他人難以望其項背的高度，幾乎可以說是該本源屬性的具象化！”

“金木水火土？”星蘭眉頭微微一皺，“和我們這邊的本源論差距有點兒大啊！”

“其實沒多少差距！”林錚搖起了頭，“只是你們這邊將本源更加細化了一些而已，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

說著林錚便望向波波奇，“那麼大師，你覺得，如果有人將構成世界的本源力量全部融匯於一體，那會是怎麼樣的結果呢？”

“這……”波波奇眉頭一陣緊皺，“具體會是什麼樣的情況，我也說不清楚，但是，對立的能量，能爆發出極大的破壞力，而相生的能量，又能進一步促進彼此的發揮，只從這兩點來推斷的話，五種本源力量如果真的能匯聚於一體，那麼那個人的實力，肯定極為恐怖！！”

波波奇的推斷雖然簡陋，但結果卻是正確的！林錚點頭道：“在這之前，我還在秋津國的依那湖那邊，發現了另一個巫族大神共工的骸骨！依那湖那邊無疑是比較幸運的，被激發出來的水屬性力量，更多的是表現出了水的淨化與滋養萬物的能力，所以並沒有造成破壞性的災難！事實上，我也是在看到了共工的骸骨之後，還察覺到這兩地之間有著某種聯絡，這才想方設法地要從星蘭嘴裡弄到你的所在位置。”

衝滿眼嗔怪的星蘭一笑後，林錚便接著說道：“不論是共工還是這裡發現的蓐收骸骨，他們共同的特點，便是喪失了絕大多數的本源！原本我還以為，這只是因為他們死亡之後的本源流失，但是之前的戰鬥中，這大蟲子與這裡的元素產生了共鳴，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他們的本源，並不是簡單地流失了而已！而讓我最終確定自己這猜測的，則是一份大災難的統計報告！”

“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風雷屬木，佐瑪，也就是我們正在尋找的那個人，他出生自巫族句芒部落，吸收木屬性的本源，對他來說是最為簡單的，所以，有了一百年前不列坦公國的天災！木生火，掌握了木屬性本源之後，再要吸收火屬性本源，難度便降低了不少，所以他選擇將火屬性本源放在第二位！然而，下一個序列，卻不能按相生抉擇，因為五行之中，金主殺伐，一旦按照相生的序列選擇下去，金屬性本源會得到巨大的強化，只要一不小心，佐瑪便會被金屬性本源撕成碎片！所以，他第三步，便直接選擇了金屬性本源，因為在第二部掌握了火屬性本源，受到其剋制，金屬性本源的活性會大幅降低，從而提升融合時的安全性！但因為把金屬性本源壓制得太過厲害，這裡的金元素與之共鳴後產生反彈，便有了十八年前那一場毀滅性的大地震！”

波波奇聽得臉色一陣劇變，“按照你這麼一說，再加上秋津國那邊被他吸收掉的水屬性本源，那豈不是說，那叫佐瑪的傢伙，就只剩下最後的土屬性本源還沒有吸收了？！”

“很遺憾，現在看來，的確是這樣！”

見得林錚嘆了口氣，星蘭便道：“也用不著這麼悲觀吧？從前三次的災難發生間隔來看，那傢伙就算想要吸收掉本源力量，也得準備好幾十年，想來沒那麼容易把最後的土屬性本源給吸收掉的！”

但林錚卻搖起頭，“不是這麼算的，土屬性本源的最大特點，便是調和，雖然也有著其狂暴的一面，但在掌握了其他四種本源的情況下，可以較為輕鬆地遏制下土屬性本源的狂暴，再配合其調和的特點，吸收起來很可能是所有本源之中最為簡單的！”

“啊——？！”星蘭大吃一驚，“那現在該怎麼辦啊？！”星蘭一點兒都不看好佐瑪，一個可以為了力量而背叛族群的人，一個可以為了力量而漠視萬千生靈的人，這樣的傢伙，一旦讓他掌握到無敵的力量，那將是世界的災難！

波波奇雖然臉色同樣很差，但到底比星蘭鎮定多了，當下便神色認真嚴肅地對林錚說道：“小子，有什麼能用到老頭子我的地方，儘管開口！只要能解決掉那個禍害，讓老頭子我拼命都不成問題！”

聽到波波奇的話，星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一平先生，森羅萬件在各大城市都有分店，如果需要什麼幫助的話，請儘管吩咐！”

面對緊張的兩人，林錚臉上這就露出來一抹笑意，所以說夫子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得道者多助，像佐瑪那種，也就只有他的狗腿子們會給他辦事兒了！

“笑什麼呢？！”波波奇沒好氣地說道，“老頭子我說正經的，怎麼？看不起我呢這是？！”

“您這話說的！”林錚好笑地說道，“我只是在高興，能有你們的幫助，佐瑪那傢伙，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聽罷，波波奇終於笑了出來，大笑著點頭道：“這話我愛聽！”

星蘭也笑道：“一平先生過獎了，森羅萬件說到底只是一群商人而已，雖然略有武力，但想要應對那等巨兇，只怕力有不逮，最多也就只能給您提供一些情報上的幫助了。”

“這就已經非常足夠了！我們目前其餘的不缺，所缺少的，便是情報！找不到佐瑪，一切都是浮雲！”

“先生需要什麼樣的情報呢？”

“也給老頭子我說道說道，好歹老頭子我也養了幾個不成器的弟子呢！”

情報網自然是再多都不嫌多，既然兩人都自告奮勇了，林錚也就沒有客氣，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後，這就說道：“可以的話，尋找一下土元素最為濃郁的地區！佐瑪想要吸收土屬性本源的話，必須溝通世界的土之本源，所以他最後經營的據點，絕對在那片區域中！不過這樣的地區往往很難發現，所以不用放太大的精力在上面。需要比較重視的，是特殊的裝備訂單！”

“特殊？”星蘭眉頭微微一皺，“怎麼樣算是特殊呢？”

“佐瑪為了方便自己行動，培養了不少弟子！而弟子的數量一多，佐瑪必然無法給所有弟子準備好裝備，所以，他的弟子，很可能會有人到你們門下定製裝備！佐瑪是大巫，他所傳授的，也必然是巫術，而巫術類的裝備，和一般的裝備是有很大差異的，尤其是武器！防具還能湊活，但是武器的話，要求就比較多了，他們需要自己在武器上銘刻下巫文，這樣才能更好地使用自己的巫術！這樣一來，商店中販賣的成品武器，便很難符合他們的需求了，因為我們為了武器的威力更加強大，往往在鑄造的時候，便已經賦予了武器種種屬性，很難讓他們在銘刻上自己的巫文！”

聽到這兒，星蘭眼中便露出了恍然之色，“也就是說，他們所需要的武器，是能力相對比較空白的？”

“恩！”林錚點了點頭，“所以了，你們可以讓門下的人留意一下，一旦出現這種特殊的訂單，那麼那個訂貨的，或者是他相關的人裡面，很可能就有佐瑪的人！”

在兩人點頭後，林錚又叮囑道：“調查的時候需要小心，根據羅蘭的情報，佐瑪那傢伙也擁有不小的情報網，這才讓他找了一百多年也沒能找到人！另外，有兩個勢力的人，你們也需要提防一下！一個是教會，一個是法蘭皇室！”

“教會？！”波波奇滿眼的難以置信，“那些頑固的老頭老太還能幫佐瑪這種禍害不成？！”

“正統的教會信徒自然不會！但是非常遺憾的是，我們已經確定，教會里面混入了其他大天使的信徒，而那個大天使，和佐瑪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皇室那邊……”說著，林錚便望向星蘭，“我們以米斯特汀的身份出現在法蘭城遺址時，只有教會的成員知道，結果我們和教會的人道別之後第二天，皇室情報部門那些探子，便知道了米斯特汀的存在，還懷疑到了我們頭上！”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要在城門口演出來那麼一場戲！”恍然之後，星蘭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不過法蘭皇室……羅蘭閣下作為法蘭皇室的守護者，難道沒有留意到皇室內部發生的變化嗎？”

“完全沒有！”林錚搖了搖頭，“隱退到獵人公會之後，羅蘭的絕大多數的精力便放到了搜尋佐瑪的線索上面，說到底，如今的法蘭皇室，並非是查理曼的嫡系子孫，效忠於查理曼的聖騎士們，自然很難真正地上心，只要法蘭帝國一切平穩，他們也沒心思對法蘭皇室的行為進行干涉！說到底，他們依然是臣子，這樣做，也是在向法蘭皇室表達自己的忠義，畢竟，他們要是想把握法蘭帝國的朝政，就沒皇室什麼事兒了！不過，昨天之後，羅蘭已經開始著手調查皇室內部的現狀，究竟事情真相如何，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話音剛落，波波奇便嘆了口氣，“可惜了查理曼一世英名啊！”

林錚聽著便是一笑，“那傢伙的話就算了！一世英名已經讓他的兒子女兒吐槽成篩子了！”

嘿——？！波波奇和星蘭聽得一臉的驚奇，“不是都說查理曼沒有子嗣的麼？”

“有的，只是那傢伙生前自己都不知道而已，薔薇公爵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他便是查理曼的兒子！至於女兒麼……暫時保密！”

切——！

波波奇不屑地撇了下嘴，連星蘭都露出了不滿之色，說話說一半，這不是吊人胃口麼？！

“不過薔薇公爵啊！”波波奇露出回憶之色，“他的話，我倒是有點兒印象呢！記得當年還給他打造了一把龍槍來著，還真想不到他就是查理曼的崽子啊！”

“你們意想不到的事兒還多著呢！”林錚滿臉笑意地說道，說完便掃視了一下四周，“時候也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免得讓卡丹兒著急了！”

“不急！我家丹兒可沒那麼嬌氣！”說著波波奇的目光便落到了龍頭蟲的屍體上面，“我看這蟲子身上的材料不錯，扒回去的話，說不定能打造出來幾件不錯的裝備！”

擔心自家爺爺的安全怎麼就成嬌氣了？！聽完波波奇的話，林錚便翻了下白眼，倒是星蘭興致勃勃地說道：“大師！回頭能用這個再給我打造一套裝備嗎？哦！多出來的裝備，能讓我拿到店裡面去吧？”

看著兩人一下就開始對著龍頭蟲的屍體品頭論足起來，林錚便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是說不好，但你們要扒素材，好歹關注一下最上等的部分啊！那麼大一顆龍頭就在旁邊，看都不看一下是個什麼道理的。得，你們不要，我要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