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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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

屋外的大雨還在傾盆而下，在司徒府的大門前，一個面板杏黃身穿破舊衣物的短髮少年正跪在雨中面對著司徒府的大門。

少年名叫李牧，是司徒府的一個家僕，為的就是拿到那一點的工資去給病重的姐姐看病。

他與姐姐李傾城從小無父無母，是大他幾歲李傾城把他養大，可現在姐姐重病在床病情加重，沒有足夠的金幣去治療姐姐會死的，而他那一點的酬勞早就花完了，只能奢望司徒府能預支一些酬勞。

所以哪怕男兒膝下有黃金，李牧不要那最後一點的尊嚴，只求司徒府能先預支一些酬勞。

“司徒府的各位大人，求你們預支一些酬勞給我吧，李牧一定一生記住你們的恩情，一生忠心為奴任你們差遣，謝謝你們了。”李牧臉上夾雜著雨水與淚水聲淚俱下。

語畢，李牧向著司徒府大大門重重的磕頭，抬頭後又繼續重複剛才的話語後又再次磕頭，以此迴圈反覆。

站在司徒府大門屋簷下守衛的武夫看了都不忍輕聲咂言道：“這司徒府真是冷血心腸，這人都跪在這喊了幾個時辰了，司徒府的人聽到硬是每一個人出來。”

“噓，你不想幹了嘛！這是人家主人家的事，我們這些下人就少操心了。”另一個守衛蹙眉緊張道。

那最先開口的守衛搖搖頭，道：“我只是在想萬一那天我們遇到相似的情況，這司徒府得到人是不是也一樣對待。”

兩個守衛對視沉默片刻，嘆了一口氣。

他們跟李牧一樣都是司徒府的下人，司徒府這樣對待李牧，那如果他們也有所求肯定是一視同仁的。

“做好你們自己的事，管太多不好。”一道威脅十足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兩人回頭一看皆是抱拳彎腰以示恭敬。

“二少爺。”

那人被兩名守衛稱為二少爺的人正是司徒府的二少爺，司徒炎。

這個司徒炎平時在外面驕縱拔豁，美色不禁，所以人看上去比較瘦弱，一件好好地合身衣袍愣是被他穿成拖地衣袍。

那司徒炎一走出來就朝著李牧的方向走去，身邊還有一個人給他打傘。

“那個誰，你叫什麼名字。”

李牧聽到司徒炎叫喊自己，連忙站起來。

“誰讓你起來的，給我跪下。”

見司徒炎發火，李牧又慌忙跪下，頭磕地上道：“小人叫李牧。”

以為自己跪了幾個時辰終於打動了司徒家的人，李牧非常小心的回答，不敢抬頭。

那個司徒炎看著跪在地上向自己磕頭的李牧，不壞好意的笑道：“嗯，起來吧。”

司徒炎成天玩女人，說話的聲音已經沒有男人的氣概，有點娘炮。

李牧慢動作起來，就在快要站起來的時候，司徒炎一腳踢在李牧胸口，把李牧踢倒在地，並指著鼻子罵道：“你一個下人有什麼資格跟主人提要求，快滾，吵得老子連睡覺都沒法睡。”

說完又在李牧的身上踢了兩腳才轉身回到司徒府內。

那兩名守衛中的一人見李牧爬不起來，四處張望後過來將李牧扶起身，又回到自己的地方。

李牧則是繼續準備離開，他知道司徒府是不會理會他一個下人的請求，與其在這裡耗著還不如去別的地看看。

就在李牧要轉身時，司徒府內又出來一個人，那兩名守衛恭敬問候道：“長小姐。”

那被稱為長小姐的女子身穿白墨雲紗長裙，絕世容顏相貌出眾，鮮潤有光澤青絲如瀑布般垂直而下，鳳目中並沒有不可一世的傲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熟的魅力。

這女子李牧認得，她是司徒家的長小姐，是司徒家前家主鎮北元帥司徒琅城的女兒司徒冰倩，而現在司徒家家主是她的哥哥司徒絕塵。

看到司徒冰倩持傘走來，李牧又燃起希望，再度跪下。

這時司徒冰倩快步上前將李牧的進一步動作攔下來，臉上帶著微微笑意道：“你是我手底下的人，為什麼不直接找我呢。”

司徒冰倩話語平淡，卻給人一種溫暖，沒有司徒炎那樣的蔑視。

李牧雙眼直直盯著司徒冰倩，他的確是在司徒冰倩院子裡幹活的，可李牧也知道司徒冰倩是長小姐那位元帥的親女兒，跟司徒冰倩是天差地別，李牧怎麼敢找司徒冰倩談預支酬勞的事情，那不被打死。

所以李牧只能放下所有尊嚴以最低的姿態來懇求。

隨後，司徒冰倩自腰間拿出一個乾坤錦囊，這種錦囊能承裝許多東西，而且便宜，向司徒家這種錦囊要多少有多少。

“裡面有一萬金幣，你的事情我聽院子裡的竹子說了，拿去救你姐姐吧，這幾天你也暫時不用來了，等你姐姐好些了再回來。”司徒冰倩將錦囊交給李牧後，轉身進入司徒府。

李牧則是呆呆地望著進入司徒府的司徒冰倩，從這一刻開始記住了司徒冰倩，最後一刻給了他幫助的女人。

“謝謝，謝謝長小姐，我一定會報答您的恩情。”

司徒冰倩將金幣給李牧後頭也沒回的就離開了，李牧則是對著司徒冰倩走的方向心服口服的深深磕頭。

看著司徒冰倩消失在眼前，李牧頓了頓急忙跑去為姐姐買藥。

來到醫館，李牧拿到最好的病藥花了整整八千的金幣，這是他在司徒府近乎兩年的酬勞，要是沒有司徒冰倩，打死李牧也買不起。

買到藥後，李牧來到一處只是用青竹編織的竹屋，這是他和姐姐的家。

在屋內，一個長相十分好看的病態美人兒靠著床，看到李牧回來李傾城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道：“回來啦。”

“嗯。”

李牧坐在李傾城身邊握住李傾城一隻冰涼小手，回答一聲。

看著李牧全身都是水，李傾城用另一隻沒有被握住的手摸了摸李牧的頭髮和額頭上的傷口。

待得李傾城動作結束，李牧把藥拿出來，準備喂李傾城喝了。

“姐，你快先把藥吃了，這樣你就不用在受病痛的折磨了。”李牧把藥送到李傾城嘴邊，焦急說道。

李傾城看看李牧手中的藥丸，她知道那是什麼，雖然說這藥的確能治好她，但是價格不是一般的貴。

再看看李牧頭上的傷和全身的水，李傾城晶瑩的美目中不自覺的有淚水湧出。

她覺得是自己的身體太沒用了，不然也不要李牧受這種苦。

見李傾城遲遲不肯吃藥，李牧將李傾城攬入懷中，道：“姐，我沒事，不就是受一點委屈嗎，只要姐姐能好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李傾城在懷中待了一會，脫出身來，眼眶還是紅潤潤的道：“那你告訴我錢哪來的。”

隨後李牧將司徒府的經過告訴李傾城，不過只講了司徒冰倩給錢的事，其他沒說。

不然李傾城知道自己受了這樣委屈，是不可能吃藥的。

在李牧得到再三勸阻下，李傾城終於把藥吃下去。

“你們那位長小姐肯把錢借給你說明人家心地善良，你在司徒府一定要好好幹活，爭取早點把錢還給人家。”李傾城語重心長的道。

李牧用力點點頭道：“我知道姐，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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