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大千世界篇 第九百零二章生死平衡—悲歌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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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一隻金色的巨拳轟擊而去，與元聖皇虛影大碰撞，這是道德天尊與太古皇的隔空之戰，是一種另類的較量！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感受到了一種詭異的氣息，像是有兩位無上存在，相隔千古，針鋒相對，進行一場大對決。

元聖皇眸綻電芒，整條手臂璀璨，像是燃燒著火焰，有一顆又一顆的星辰從他的軀體中衝出，環繞在他周圍，每一粒都晶瑩剔透。他渾身沐浴神火，如化作一尊神祗般。

秦修眸光湛亮，烏黑長髮飛舞，右腳猛踏地面，轟隆一聲，大地劇顫。

他的拳頭熾熱無比，似有岩漿噴薄，伴隨他的動作，一縷縷赤霞騰躍而起。他的軀體上，黃銅色的紋絡密佈，像是一枚又一枚的大道符號在閃爍，將他襯托的越發偉岸了。

砰！

他的拳頭打穿虛空，像是隕石砸落在天宇，直接就是將一顆又一顆的星辰給震碎，那是一顆又一顆的大星，此刻被震碎了。

「殺！」

元聖皇冷喝，眸光犀利，他的拳法霸烈，有一股橫掃八荒六合唯我獨尊的蓋代氣韻。

他一往無前，拳頭璀璨奪目，每一次揮出都像是一輪小型的太陽爆炸，虛空扭曲，有混沌氣溢位，拳頭爆發無量神光，照亮這方蒼穹。

「咚！」

秦修絲毫不懼，以自己的拳頭迎擊，兩者交擊，鏗鏘作響，激烈碰撞。

「轟隆隆……」

驚天大碰撞不斷髮生，響徹雲霄的沉悶聲如洪荒炸雷，元風與秦修大口咳血，各種光在他們之間飛舞，那是道的碎片在崩開，震破天地。

「嗡！」

元聖皇虛影在暗淡，即將要消失，元風的臉色一片灰白，快失去了生機。

秦修的情況很糟糕，拳頭龜裂，有血液淌落，胸膛凹陷，嘴角有血跡溢位，但他的目光卻依舊燦爛，像是兩盞神燈一般。

「這一切都將要結束，終歸要有一個結果！」他低語。

兩人已然是到了決定生死的時刻了。

這種無為之道術，是無為經內的一道根基神則，如其名一樣，化一切力量為「無」，轉一切「勢」迴歸到「為」。

「無」是一種至高道術，達到這一步，才能真正做到「為」。

這需要非常高深的造詣。

秦修的父親秦始曾言，想達到這一步，除了努力外還必須有天賦、有悟性，否則，幾乎不可能。而秦修的母親更是告誡過秦修，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初心，不然終究難成大器。

秦修自幼聽從父母教誨，自然銘記於心，並且牢記。

所以，從小，他做人便很儻蕩，光明磊落，為人正派，這也不負他人族聖體之威名。

「轟隆……」

秦修以此道術擊出，將元神皇的虛影擋回，而後化入到了元風的血液中，驚的眾人心中震撼，張口結舌。

「召喚元聖皇，獻祭吾之所有！」元風大叫，想要重演這一禁術。

然而，秦修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了，左手施無為道術，將元聖皇虛影壓制回去，右手是三十六斬，打出了霸絕天地的一擊！

「噗……」

血雨紛飛，元風的身體在一寸一寸的粉碎，自天地間消失，在他的臉上出現一種難解的複雜神色，最終充滿了傷感。

一切，塵埃落定。

秦修立在原地，長衣獵獵，身形筆挺，像是一柄絕世寶劍。

「怎麼……可能？！」

元聖皇虛影都敗了，見著這一幕忍不住露出驚色。

他居然敗了。

他乃乾坤境的強者、元皇神體，他居

然被擊敗了！

「捨棄一切，遺忘親人與情愛，獨來這一世證道，可是希望卻不在了。」最終，元風帶著一絲悲愴，帶著一種淒涼，竟有淚水滾落，他張開手臂，伸向沒有光明的虛空，對無盡的黑暗深情的告白，道：「我終於再見您們了！您們看到了嗎？我來找你您們了，我來了，這麼多年，我終於回來了。」

他在哭泣，雙眼溼潤，但卻帶著笑，帶著希冀，帶著憧憬，彷彿見到了自己逝去的親人。

他閉眼，雙手攤開，放棄一切，任由黑暗侵蝕自己，他的身體開始消失，化成灰燼，散落在這個天地間，永遠消失不見。一陣風吹來，什麼也沒有剩下。

「你……不該來這一世的。」譚凌嘆氣，他盯著元風的背影，眼睛微眯，心中有所念。

元風死了，他的抱負、他的落寞、他的遺憾都化為點點光雨，隨風而散，

不復存在了。這是一場浩劫，他用自己的命去換取了另一種新的延續。

最終，這樣一個強勢的男人踏入原神乾坤境，卻無法捨棄思念與真情，揹負沉重，獨來此後世證道，咀嚼悽寂，他有血有肉亦有淚。

這是一個悲劇人物，在這條路上行走的艱辛與痛苦誰人知曉？

最終，他離開了，留下了一段悲歌！

他的道果碎掉了，元神潰散，徹底死亡，沒有什麼能夠保護他，唯有那些思念與情懷。

秦修嘆息，眼神黯淡，帶著傷感，蹉跎了歲月，傷透了情懷，對於元風這個對手，談不上恨，只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沒有誰對誰錯，勝者生，敗者亡，他們兩個的結局早已經註定，只是他很幸運的勝了。

最後的光輝消失時，晚霞也散盡了，天色昏暗了下來，淒冷的風吹過荒涼的大地，一切都落下了帷幕。

「哎！」

眾人嘆息，這樣一位蓋代人傑就此隕落，令人惋惜。

秦修轉過身軀，他的眸子冷冽而攝入，掃視每一個人，而後又看向譚凌他們，道：「今日的一戰，讓我收穫良多。」

他話語平靜。

秦修勝了，但卻沒有應有的喜悅，臨終的元風竟悲愴低語，張開手臂，伸向沒有光明的虛空，獨對無穹的黑暗，那些話語觸動了他。

一個蓋代英雄走到了這一步，太過悽慘了！

譚凌感觸很深，昔日的朋友，未曾謀面的爹孃，都不在這個世界，一個人孤獨的行走世間，情懷早已激不起心靈的波瀾，剩下的便只有漫天黃沙，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這片土地上。與元風又有什麼區別呢？

一聲嘆息，譚凌仰天長嘆。

秦修望著他的背影，默不作聲。

為了心中的希望拋卻一切，然而最終卻是一場空，如夢似幻，人世間有多少人如此，奮鬥過，悲歡過，落寞過，綻放最後的生命，還是無果。

人總要向前看，哪怕是悲傷的過往。

這一刻，譚凌心緒複雜。

他的目光幽邃，心頭也頗受感染，世間太殘酷了。

這一刻，他突然發現，人活著太累了，世間何處是淨土。

每一個人都是自己人生唯一的主角，都有自己的故事，元風不可謂不強，因立場不同，道路不同，與秦修生死對決，談不上對與錯，最後只成為了證道路上一堆散落的白骨，他的愛恨情仇就此而終，隨風而逝。

這讓人唏噓！

譚凌想到了一句名言，世間最難懂的是人心，人心最難測，他情緒思緒萬千，何以斬斷，來這樣的世界，我為了什麼，或許連我自己都迷茫了吧。

最終，譚凌輕嘆，心中的悲涼也漸漸退去。

這就是無情的證道路，舍

棄，放下，拋卻一切，最終依然沒有任何結果，什麼也得不到，以自己的血與骨鑄成他人的證道之路，空留一曲悲歌。

同樣一個地方，皇的紀元發生過類似的事，兩位天縱奇才生死大對決，堪稱少年聖皇的巔峰之戰，讓諸天沸騰。

那一戰元風的父親勝了，擊敗了一生最強大的敵人，從此走上了證道路，百萬年後一個新的輪迴開始，然而他的兒子卻敗了，身死道消，魂歸於塵土。

元皇，他的威名赫赫，他的一生充滿傳奇，但最終他的兒子殞落了，一生坎坷。

這是一段悽豔的史詩。

神霞山一個註定不平凡的地方，這不是唯一，後世還會有很多天驕少年至尊在此爭雄，留下許多不一樣的傳說，喜悲同在，輪迴不止。

他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這世間註定屬於未來，也屬於當下。

整片神霞山鴉雀無聲，人們目送光雨離去、消失、散盡，元風最終的心願是重返爹孃的懷抱，這顯然不可能了。

也不知道誰先發出了一聲嘆息，這樣的人倒也是真性情，到頭來卻這樣黯然收場，讓有志證道的人心中觸動，有一種酸澀的味道在蔓延。

短暫的沉寂，原始星的元族人發出了不甘的嘶吼，許多人衝起，殺氣滔天，化作一股洪流向秦修那裡席捲而去，偌大的神霞山一片肅殺，猶如秋風掃落葉。

黑霧澎湃，殺意滾滾，原始星許多人心中滴血，這是元聖皇唯一的嫡系後人，活到這一世只為證道而生，結果就這樣死去了，他們覺得像是失掉了一塊瑰寶，丟去了上萬載的天運。

「你敢爾！」譚凌喝道，他震怒，這些人竟然秋後算賬！

這是要逼他殺伐嗎？

「哧！」

一道劍芒橫掃天宇，將所有阻攔的人都絞碎了，一片血霧爆發，血灑神霞山。譚凌冷漠的看著這一幕，沒有半點憐憫之意，英雄可歌可泣，但這樣的人，讓人憤怒。

「嗡……」

一道冷冽的光飛出，射向大帝戰臺上秦修的頭顱，那是一根龍形八丈長的銀色長槍，神器直指其眉心，要將其釘死。

秦修側身，並沒有去接，因為這龍形銀色長槍波紋成片，篆刻有無窮紋絡，不是常人所能祭出的。

果然，各種紋絡密佈，它自行崩碎了，化出一個小世界，要將他吞噬進去有隱秘強者要將他收走。

秦修眉心金色的生死平衡印光華一閃，震出一道道波紋，當場將這個小世界粉碎，化成一片飛灰。

「殺了他！千萬別讓此人離開。」

也不知是誰大喝了一聲，虛空中探來一隻血色的大爪子，覆蓋天宇，竟透發出了一縷古神之威，要滅掉秦修。

「還愣著幹什麼，趁他虛弱，斬掉人族聖體。」神霞山上有人大喊。

幾乎瞬間，數道可怕的氣息出手，全部打向秦修，鋪天蓋地，密集如雨，帶著無盡神力攻向秦修。

「住手！」

譚凌大喝，眼眸中迸發出駭人精光。

身體內衝出一條璀璨的光，化作通天徹地的秩序規則，貫穿蒼穹，那是一柄劍，一柄混沌氣纏繞的神劍，被他抓在手中，猛力劈斬。

轟隆！

擋住了這幾道恐怖的攻擊，將秦修護在其後，不讓他承擔危險。

一時間，眾人皆變色，這些人要聯手攻伐，將人族的聖體斬掉嗎？

同一時間，天穹上分別又探下來幾隻大手，來自不同的人，全都有一縷古神之威，恐怖無邊，氣息懾人。

他們都是不同種族的古神，秦修這樣耀眼，且覺醒了地級生死平衡印，他們不能坐視不理。

古神這樣的人一個就可以橫掃一方，滅掉幾族，同時對秦修出手是絕殺。

「我人族聖體與元風決戰，生死由命，你們這是何意？秋後算賬嗎？」譚凌身如神劍，望向高天，這樣喝問。

「敢殺古皇后人，萬死難贖罪，豈有活下來之理，以你們卑微的命去償還吧！」最終，共有六隻大手探下來。

秦修的眉心的生死平衡印綻放金色波紋，譚凌擺擺手，「剛覺醒，悠著點，你還要隨我征戰諸天，且能死在這裡，接下來交給我吧！風光也不能讓你獨佔啊！這種善後的事，交給我就行了。」

譚凌一揮手，虛空扭曲，形成量子原始碼傳門，將秦修推出圍攻之種。

同時他手中的四維秩序規則劍飛出六道詭異的劍芒，分別射向六隻大手，各自蘊含了一縷黑火神焰，可燒燬一切。

六聲悶哼響起，這六隻大手被劍芒洞穿，而後炸裂。

這個地方頓時大亂。

「好強！」

人們吃驚，不曾想到這個人族居然如此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