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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飛鸞走到書房門前輕叩房門,直到裡面傳出一聲“進來”,方才推門而入。
一進門便見太子姜璽昭尹十指交叉,坐在椅子上,身前放著一封密信。
洪飛鸞行禮:“見過太子殿下!”太子緩緩道:“洪大人深夜來次,是有什麼事嗎?”
洪飛鸞眼神不經意間掃過桌上的密信,裝糊塗道:“這祖洲天氣漸寒冷,昨兒下官命人多打了幾鼎火爐,特來看看太子府上還缺不缺。”
姜璽突然一拍桌子。
洪飛鸞嚇得連忙跪倒在地。
姜璽沉聲道:“誰給你的膽子,跟我這裡撒謊,你分明也是收到訊息,此來探聽我的態度,還裝作什麼送火爐,好,今日你若是拿不出火爐,我就把你砍了。”
洪飛鸞臉上露出心機被拆穿的惶恐之色,忙道:“殿下恕罪,下官確實是送火爐而來。”
姜璽拿起面前那封密信扔到洪飛鸞面前,怒極反笑道:“這不是你做的好事?”
洪飛鸞開啟密信仔細檢視後深深把頭埋下去,沉默。
姜璽恢復鎮定,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洪飛鸞低聲道:“月前南學遭遇賊子,小人派人查探,探子無意之間從徐來口中得知。”
姜璽沉聲道:“是否屬實?”
洪飛鸞抬頭與姜璽視線相對,肯定道:“屬實,下官自己去了一趟,不過被人擋了回來。”
姜璽看著洪飛鸞目光很堅定。
這讓他心中小小地驚訝了一下,這個閹人平時卑躬屈膝慣了,今日像是變了個人,具體哪裡不同卻又說不上來。
寧殺錯,不放過,這訊息如果屬實,那就是在大剡的基業上又添一座道門,不,是整個道門。
當機立斷。
“走,去文武廟,此事得問過老祖宗。”
姜璽走出門來,見到早已備好的馬車,側頭望了洪飛鸞一眼,知道是後者所備,但並未說什麼。
洪飛鸞上了自家馬車。
大剡規矩,太監不得與主家同乘。
哪怕是官至三公,也不行!
兩輛馬車出了城門,一前一後往文武廟所在山頭行來。
兩輛馬車先後抵達文武廟,洪飛鸞跟著姜璽身後,踏進廟門,先是給當前的幾位聖像上了香,就連亞夫子像也沒落下。
這使得洪飛鸞多看了姜璽兩眼,姜璽一邊上樓梯往三樓走,一邊似乎有所察覺,輕飄飄道:“怎麼?奇怪我為什麼給亞夫子像也上香?”洪飛鸞低垂著頭:“不敢。”
姜璽道:“不管兩朝有什麼恩怨,能修行到那般境界的早已不是凡俗,當的起我一拜。”
沿著樓梯而上,來到三樓。
此處只有一個書桌,和兩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除外,別無他物。
姜璽張口問道:“新茶,老祖宗呢?怎麼成了這番模樣?器物呢?”
其中一個綠衣小姑娘,見是姜璽,杏眼如新月,嘻嘻著道:“是殿下來啦,鄞州來人,給老祖宗帶了個好寶貝,老祖宗說是放不下,讓我和豆蔻把這些都搬出去呢。”
鄞州?
洪飛鸞和姜璽同時心中疑惑,鄞州是太一還是籙全?帶了什麼東西把老祖宗哄得如此開心,要知道聽說這三樓的一桌一椅都是皇奶奶當年親手佈置的,老祖宗從來不讓旁人挪動一分一毫,如今卻是幾乎搬空了,真是不可思議。
姜璽問:“老祖宗在哪?”
黃衣小姑娘一手指著自己懷中的一個小小的手爐。
姜璽驚異道:“老祖宗在手爐裡?”
兩小丫頭一齊點頭。
新茶小丫頭開啟手爐蓋子,衝裡面喊道:“爺爺,殿下來啦。”
隨後手爐內飛出一陣紫煙,包裹姜璽和洪飛鸞,將其拉入手爐,一轉眼屋內又剩下兩個小丫頭。
新茶重新蓋上手爐蓋子,繼續笑著打掃屋子。
姜璽只感覺一陣眩暈,手臂被洪飛鸞死死鉗住。
待到腳下傳來大地的厚實感,洪飛鸞才放開姜璽,問道:“殿下沒事吧?”
姜璽搖搖頭。睜開雙眼,入目是一座山谷。
谷最深處有一株高達數百丈的古木參天而立,根部縱橫盤繞,枝節繁茂交叉。
古樹的四周是一池小湖。
圍繞著參天的樹冠。
幾株桃樹掩映在碧樹瓊花之間,宛如神秘卻又妖嬈地花仙,靜靜迎接著客人。
樹幹腳下有一座涼亭,裡面對著這兩人。
正在下棋。
突然有一名身穿綵衣的妙齡少女,扯了大樹的一根長長垂下的細枝。嗖地從樹上跳下來,盪到涼亭內,一邊繞著兩人開心地拍著手,一邊不知在說些什麼,惹得正在對弈的兩人笑聲連連。
姜璽一眼望去,只覺天一碧如洗,池中綠映,亭中彩衣翻飛的妙人普通仙蝶,對弈兩人如同隱世仙人,妙不可言。
姜璽和洪飛鸞兩人被眼中所看見的這一切震驚到,心底湧起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
手爐中竟然另有天地。
此時一名胖老人似乎注意到了這邊兩人,揚聲道:“璽兒,過來吧。”
旁邊另一名穿著道袍的黑髮老人則是哈哈一笑,道:“來!”
隨即巨樹垂下一枝,一直送到姜璽二人面前,二人伸手握住,下一刻就被柳枝帶著來到了亭中。
整個山谷世界像是籠罩著層層水霧,溼膩膩的。
剛才那位妖嬈姑娘,躲在胖老人身後的簷下,面朝著姜璽,眯眼微笑的樣子,還有些稚氣未脫。
胖老人向姜璽招招手,後者上前恭敬行禮,不像是皇帝上朝時候面見,而是像接受家裡晚輩的請安。
此時剛才出聲的那名黑髮老道,看上去五十上下年紀,那雙眼睛一抬,便訝然望住姜璽,似乎有些驚歎道:“這便是大剡太子嗎?當真是人中龍鳳。”
自家孫子被人誇獎,心裡自然是極其開心,不過也不可自大便是了。
拿起棋盤旁邊的手帕擦著手道:“哪裡的話,還差得遠,春風榜五十開外了。”
兩老人皆開懷一笑。
胖老人開口道:“璽兒找我何事?”
姜璽看了看胖老人旁邊的妖嬈姑娘,自己對面的黑衣老道士。
欲言又止。
黑衣老道士咧嘴一笑道:“這是不方便我聽,罷了,我先避避嫌。”
胖老人忙一抬手,道:“說什麼胡話,整個湯谷都是你的,你又要躲到哪裡去,莫要臊我。”
回頭瞪著姜璽不悅道:“這是太一道掌教真人蕭真人,我大剡三鎮其國之一,沒有事是需要揹著他的,但說無妨。”
姜璽重新抱禮道:“見過蕭真人!請贖小輩方才無禮之舉。”
黑衣老道士表示無妨。
姜璽這才道:“老祖宗,發現那消失的洞天了!就在祖洲!”
胖老人同黑衣老道士聞言對視一眼。
少頃,便皆哈哈大笑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分明是老祖宗一直想要尋找的東西,而如今有了結果,看眼前二人的這種神情,到不像是十分驚喜。
姜璽詫異問道:“老祖宗,您已經知道了?”
胖老人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從始一來到這裡的第二年,就知道那消失的洞天在祖洲了。”
“那老祖宗為何……”姜璽不解道。
“為何不早早行動,將這洞天收入我大剡囊中?非要等到如今各大勢力都來到祖洲?
哪有那麼容易,這個洞天同別的洞天不同,封印只是其一,重要的是封印的是什麼。”胖老人眼神變得尖銳起來。
洪飛鸞從進來一直跟在姜璽身後,行完禮便不再說話,兩位老人也未察覺自己,彷彿就像個透明人,此時聽到胖老人所言,突然眉毛一抖,這一下,他感覺黑衣老道士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又收回了。
胖老人站了起來,驟起眉頭,神色露出愁容,但依舊和婉地對姜璽說道:“那是一隻大妖,我請賈三花來看過,他說沒有把握,連賈三花都沒有把握,如果放出來會是什麼後果,一著不慎,別說洞天了,整個世間都將被顛覆,我可不想做這個千古罪人,到我這個年紀修行比不過旁人,臉總歸還是要一些的,人嘛,不求利就圖名。”
姜璽略一遲疑,他知道老祖宗所說是有道理的。他是極其聰明的人,立刻意識到,自己作為太子,心裡所想畢竟是大剡王朝的立場,君主的思想自有君主的立場啊。在歷史的舞臺上,在生活的長河中,許多悲劇就是因為人站在自己的立場去揣摩他人的心思而造成的。他暗暗提醒自己,姜璽啊姜璽,你一定要記住,你的未來是一國之君,不再是一個正在爭奪資源的修行者了。了!
這樣一想,他便答道:“老祖宗說的是,是孩兒欠考慮了。至於大洞天,我看如今天下皆知,那就算我們大剡王朝不來這個口,其他勢力,比如大勍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被他們放出,豈不是為禍世間,我們要不要施加阻止!”
胖老人聽了,嘆了口氣,看了看遠方,說道:“各方勢力與我們何干,你替我多留意著吧。對了,這洞天還有一個守門人,恐怕他大勍也不是那麼好開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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