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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為了一個下人。

那怎麼可能?!

宋家二爺的錦衣長服,以金線繡了兩隻鳳凰,被庭院燭火光一映,富麗堂皇,鳳首在肩頭收線,彰顯出無比高傲的姿態,與頭上的玉冠兩相映襯。

這玉可是擁有三千餘年的歷史,如此金貴,也只是件裝飾罷了。

這樣一個舉手投足間,熠熠生光。穿著這一身華貴行頭的人,怎麼會給人低頭,他名聲再惡,也是宋家人。

宋家人,錯的也是對的!

宋家二爺就這麼狠狠地看著張鑑,沒有絲毫示弱之意,只是凝望著張鑑。

燭火搖曳,宋家二爺身上的錦衣如同被火焰映照,彷彿燃燒起來。他的眼神狠辣中透露出一種戲謔與輕蔑,彷彿在嘲笑眼前這位四先生。

秦嫻的手指微微收緊,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不明白,先生帶自己來此處究竟是做什麼,從一開始的不發一言到突然出手。

張鑑似乎還在等待著他的回應,而宋家二爺則陷入了沉默。

他需要做出決定,是繼續堅持自己的立場,還是選擇退讓。

時間在悄然流逝,而氣氛卻越來越緊張。

突然間,張鑑的耳邊傳來了輕微的響動聲。

他瞬間反應過來,提著小男孩身體一躍而起,順勢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撲去。

他的雙手結成劍指,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猛地刺去。

一道黑影閃過,張鑑身前數米處的一根燈柱被瞬間炸裂,碎片飛散。

這一擊的威力,竟然如此驚人!

張鑑心中震驚,但並未失去冷靜,他立刻意識到這是修行者的手段。

他抬頭望去,只見一名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正站在庭院角落裡,雙手抱胸,目光冷漠地注視著這裡的一切。

宋家二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厲聲喝道:“誰讓你出現的!!”

話音未落,那名黑衣男子已經飄然上前,一股強大的氣息瞬間瀰漫整個庭院。

張鑑心中一緊,他知道這個男子修為絕對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有可能更高!

他封住小男孩氣穴,將他扔給秦嫻照看。

然而,不等他想出對策,那名黑衣男子已經開口說道:“張鑑,你如今已經不是儒門四先生,還妄圖辱我宋家,所以……你必須死!”

話音落下,那名黑衣男子瞬間發動了攻擊。他身形如鬼魅般飄忽不定,朝著張鑑疾馳而去。

張鑑眼神堅定,他知道這個男子修為絕對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有可能更高!但是他並沒有絲毫退縮之意。他迅速發動了浩然之氣,準備迎接著男子的攻擊。

那名黑衣男子冷笑一聲,他雙手結成神秘印記,猛地推向張鑑。這一擊的威力,竟然比剛才還要更甚!

張鑑不敢怠慢,立刻以浩然之氣迎擊。

兩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發出一聲巨響。

緊接著,黑衣男子一掌拍出,狂暴的力量瞬間將庭院中的花壇撕裂。

張鑑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鋪天蓋地而來,心中不由一驚。他迅速後退,同時雙手結成劍指,朝著黑衣男子猛地刺去。

這一擊雖然沒能擊中黑衣男子,但也將他逼退數步。

張鑑與黑衣男子迅速交手,兩人身影在庭院中閃現,對攻一招又一招。

此時,宋家二爺已經退到一旁,他冷冷地看著兩人交手,眼神中閃爍著陰冷之色。

他知道,這名黑衣男子可是父親的幾張底牌之一,修為高深,手段強橫。只要有他在,即便是面對修行者山頂幾人,也有一戰之力。

想必世間也會大為震驚吧……宋家二爺淡淡地想著這個不相關的問題。

裴巢八的笑聲由遠而近,從身後傳了過來,接著走到宋家二爺身旁,胖女人也是乾澀如破鈴般的咯咯笑道:“二爺,鐘樓都出手啦!”

宋家二爺側過頭,就看見了裴巢八意味深長的表情。

偷偷衝他擠了擠眼睛後便笑著從身旁走出去。

走到張鑑黑衣男子身前不遠,將黑衣男子從頭到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淺笑道:“好實力,宋家果然底蘊深厚,不止有精怪還有如此高手,竟然跟四先生打的有來有回。”

頓了頓,又幽幽道:“不過,今日之事本就是個小誤會,兩位又何必如此大動肝火,還是字鼎山為重,不如就此揭過如何?”

見兩人都沉默。

裴巢八眼睛一彎,笑得越發親近了起來:“這就對了嘛,冤家宜解不宜結!”

一連番的變故也讓在場眾人應接不暇,終於拓拔進感覺到到有點兒不對勁兒,再鬧下去事情就大了,他也走了過來,看著張鑑異常嚴肅的表情,啞然失笑,咳嗽幾聲道:“四先生,算了,就當給我小聚賢山個面子。”

張鑑的目光閃爍了幾下。

院中燭光跳躍著,照得張鑑的臉,明明滅滅。

就在這時,一聲音忽然幽幽響起,“四先生算了吧,您為槐園小輩與宋家置什麼氣!”

說話的是孫百草。

張鑑輕輕一嘆:“自始至終都不是我要如何,而是他宋家太過跋扈,看不下去而已。”

輕輕一句話,又將院內的氣氛帶回到了宋家二爺身上。

陰沉肅殺。

宋家二爺眼底閃過一絲異色,然後慢慢地、陰森森地笑了起來,“我宋家做事向來如此,是人都不覺得跋扈,習以為常,偏偏就你儒門張鑑看不得,我看是故意找麻煩吧!”

此話一出,院內靜悄悄的,除了燭花偶爾迸跳,發出呲呲的聲音外,再無其他。

張鑑眉角揚起,復又垂下,再揚起,瞳仁裡,慢慢露出了一丁點兒震驚的影子。

秦嫻看著先生的這些細微的表情變化,知道他是生氣了。

張鑑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習以為常?”

浩然之氣動盪。

昭示著他此刻的心情。

又忍不住問道:“你宋家如此處事跋扈,就是因為有個宋子,或者說是憑藉著養著一堆精怪的緣故?”

心中唏噓,但臉上依舊平靜,伸出手輕撫身旁胖女人的頭髮,動作極盡溫柔而又邪性。

“都有?”宋家二爺陰笑到。

然後注視著這個被修行界稱為聖人夫子像傳下的儒門老四,四先生,號稱聖人轉世的、儒學修為見識,智謀無不超凡脫俗、持著儒“孝”字,從來都是位於山頂的人。

不過縱然如此,他仍一字一字、異常嚴肅地問道:“你……能殺我嗎?”

張鑑忽然頓住,轉身,靜靜地望著他。

或許因太過憤怒而手指發抖,說道:“也許會……”

宋家二爺垂眸一笑,眼眸深處的戲謔和憐憫……這些全都露了出來,令她整個人看起來更新增了幾分怪邪。

熟悉他的人知道,

他從來沒有這樣笑過。

又或者說,自從宋家大院成為世間首富以來,他就從來沒有這樣笑。

可現在,他笑了。

然後,用這個世間最金貴的聲音說了一句話:“那就來啊!”

————

白雪皚皚,白霧茫茫。

一男一女走在石頭城街道上,看著這新生的城池,在祖洲開放,點綴其中的梅花,自然是奪人眼眸,尤其是少女。

少女在西北大漠,花草本就不多,只有沙槐花每年都有,如今見著冬日尤以梅花為最,點點香白如簇,霏霏如雪如玉,點綴著靜幽街道的景緻,呈現出一種莫名的冬意。

梅花香裡說豐年。

少年負手而立,站在城牆上,白霧落滿肩頭。

他遙望遠方,瞳孔裡映著白茫茫的雪地,嘴裡輕聲唸叨著:“大吉大利。”

然後從懷中掏出一物,輕輕轉動。

是一枚被歲月摩挲得有些黯淡的銅錢。

少女好奇,歪頭看向他,“韓童,這是做什麼?”

“看看運勢。”韓童淡淡說著,手掌握住銅錢,然後輕輕一捏。

“啊!”

少女忽聽韓童低喝一聲,再看時,那銅錢竟從中間裂開,並從中跌出一張黃皮紙來。

黃皮紙上,字跡斑駁,卻是一段箴言:

"韓童洛魚,天命相系,

亂世之中,命數難測。

銅錢裂開,黃紙現世,

宿命糾纏,緣起緣滅。"

少女見狀,心頭一驚,覺得很是神奇,問道:“韓童,你什麼時候會的卜卦?可不可以教我?”

韓童佯裝眉頭緊鎖,沉思片刻,方道:“血脈覺醒,天機難測,但你我既已遇見,便可傳授與你,共赴前程。”

說罷,韓童將黃皮紙收入懷中,拉起少女的手,少女不疑有他,由他拉著,少年嘴角扯起一抹壞笑。

兩人一邊走,韓童一邊給少女胡扯血脈覺醒和卜卦的奧秘。

“血脈覺醒,乃是我們韓家祖傳的一種神秘力量,它源於我們的祖先,經過數千年的傳承,已經變得極為強大。”韓童信口胡謅說道。

少女聽得入神,心中充滿了好奇。她看著韓童,眼中閃爍著光芒。

“那麼,要如何才能覺醒血脈呢?”少女問道。

韓童微微一笑,說道:“覺醒血脈,需要一定的契機。有些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突然覺醒,也有些人需要在特殊的環境中,透過修煉來覺醒。”

說著,韓童突然眼珠一轉,

“我有辦法,或許你也可以覺醒。”韓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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