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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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嫣雖然面上裝的平靜,但此時她內心裡早已驚濤駭浪。
松蜜看著時嫣攔住自己的手,只覺得莫名其妙。
“二小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大晚上的,將軍和夫人的寢房裡怎麼還會有其他人?”
時老夫人和時嫣被松蜜噎的臉色漲紅。
可她們明明一直躲在遠處看裡面的動靜,卻一直不見有人出來。
最重要的是,從未見過君秀山出來的身影!
若是君秀山當真在時府出了什麼事,那可就完了!
“你們趕緊救火!派兩個人進去瞧瞧!看是否還有人被困!”
時老夫人強壓下心頭的不安,厲聲吩咐道。
家僕們不由得互相交換了幾個眼神。
這種火勢誰敢進去?
猶豫了半天,最終也沒一個人敢有所動作。
“你們這群廢物!時家養你們是混飯吃的嗎!”時嫣氣的直跺腳,指著家僕們的鼻子開始罵。
“娘,怎麼辦啊……”
即便如此,時嫣還是害怕的看向了時老夫人。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時老夫人心一橫,抓住一個家僕,朝著那沖天的火焰裡推了進去。
“給我找人!找不到你就別出來了!”
這一舉動,成功教在場的家僕愣怔在原地。
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儼然已經瘋魔的時老夫人。
“啊!燙!燙啊!”
被推進去的家僕根本沒有火裡救人的經驗,他一被推進去,火焰瞬間舔舐著他的衣裳,沒一會兒渾身就著了起來。
最終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他竟是被活活燒死了。
“天吶……”
時嫣震驚的看著,烈火裡不再動彈的身影,僵硬的扭頭看向了時老夫人。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時老夫人身上。
時老夫人有些心虛。
但她還是嘴硬的呵斥道:“都是為時家簽了賣身契的,這條命本就是屬於時家的,為了救人犧牲,也算是他死得其所!”
這樣的話讓家僕們神色各異,各自的臉色越發得難看。
時嫣此時並沒有功夫管家僕們的心情,她只在乎君秀山是不是還在裡面。
就在她們兩人不知所措時,一道玄色身影在眾人面前一閃而過。
“那是什麼?”
時嫣發出一聲驚呼。
“大皇子!”
時老夫人幾乎瞬間撲了過去。
此時的君秀山半個臂膀的衣服已經被燒焦。
甚至蔓延到後背,連帶著左腿上也有燒焦的痕跡。
“這!”
時嫣走近,看著君秀山那血肉模糊的樣子,一顆心墜至谷底。
君秀山受了傷。
而且看樣子十分嚴重!
“快去喊大夫啊!若是大皇子出事了,我們時家上下都得玩完!”
時老夫人的怒吼聲響徹整座院子。
若是天家震怒,只怕滿門抄斬的時候,連家僕的命也不會放過。
話音一落,幾個小廝焦急的離開去尋大夫。
君秀山身旁的黑衣人沉默的看著這場鬧劇。
黑衣人冰冷的目光透著嗜血,陰暗的看向不遠處的偏房。
這次……倒是失算了。
而比君秀山早一步脫離火海的靳夕瀾卻是沉在夢魘中,無法自拔。
睡夢中的靳夕瀾感覺身子彷彿灌了鉛,沉的直往下墜。
她茫然的打量著四周,卻發現自己正沉在一片水裡。
不對啊,她不是身處火場嗎?
怎麼會掉進水裡!
靳夕瀾茫然凝向那泛著深藍的水面,其間隱隱透出幾分火紅的亮光。
這座湖她並不陌生。
正是她上一世被人暗算,灌下安神湯沉的那片湖……
周圍的水波由靜轉為劇烈的波動。
靳夕瀾正待要轉頭,卻只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奮力朝她游來。
眼看著那人越來越近,他的臉也越來越清晰。
時暮?!
怎麼會是他!
時暮那複雜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自己,忽而一把攬住她的後腦。
唔!
靳夕瀾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
時暮粗暴的吻住了自己!
“啊!”
靳夕瀾猛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劇烈的喘著粗氣。
“夫人!你終於醒了!”
松蜜剛推門進來,便看到靳夕瀾已經坐起來的身影,激動的將托盤放在了一旁,快步衝上前。
靳夕瀾看著松蜜擔憂的樣子,又低頭打量著自己的手。
依舊白皙纖細,沒有任何傷口。
“夫人你不知,你都昏迷了七天了!還好你醒過來了!”
松蜜抱著靳夕瀾忍不住哭了起來。
靳夕瀾怔然的張了張嘴,有些沙啞的問道:“我從火場裡出來了?”
聽著靳夕瀾撕裂的聲音,松蜜貼心地端了一杯茶來。
“是啊,我原本想去叫人來救夫人,沒想到我帶著人回來,夫人就已經躺在院子裡了。”
靳夕瀾聽著松蜜的話,幾乎下意識摸了摸肩膀的位置。
不痛。
難道沒有傷口嗎?
靳夕瀾扯開自己的衣襟,卻發現身上竟然連一點兒傷口都沒有。
和上輩子不一樣了。
時暮!
靳夕瀾猛然抬頭看向了松蜜,急色問道:“將軍呢?他救出來了嗎?”
“夫人放心吧,將軍那不是在那兒呢嗎!”
松蜜指了指另一邊的床榻,靳夕瀾掀開被子,有些踉蹌的走了過去。
靳夕瀾顫抖著手指撫摸著時暮的臉頰,轉而掀開被子檢視他身上有沒有傷痕。
還好,沒有外傷。
想到這裡,靳夕瀾坐在了床榻邊,開始給時暮診脈。
呼吸勻稱,脈搏隨不算有力,卻也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微弱了。
不對啊。
靳夕瀾不禁多看了時暮兩眼。
這種脈象,已經和正常人差不了多少了。
按理來說,應該醒過來才是?
“怎麼了夫人?”
松蜜瞧著靳夕瀾臉色越發凝重,忍不住上前問了一嘴。
靳夕瀾這才回過神來,將他的手放下。
“沒什麼,看來將軍也沒事。”
“對了,我昏迷這七天,府裡怎麼樣?”
一聽靳夕瀾這麼問,松蜜臉色驀地一變:
“夫人這麼說我才想起來,那大皇子怎麼會出現在夫人和將軍的寢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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