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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經歲月的升降臺執行時充滿了令人煩躁的摩擦噪音,未經潤滑的階梯時常爆發出顫音,濺射出大團火花。「東方六號」是最早建成的地下城之一,它的建成日期在上世紀二十年代末,比為防禦核戰爭而首批建成的試驗性防護地下城早了將近四十年。它保留了很多當時的技術特徵,比如斜坡式階梯輸送鏈,而非現在最常見的垂直輸送井,以及沒有細分的工業管道、更低矮的穹頂等等。
技術程度低在某種程度上不是壞事,可能意味著更可靠,就好比現代的電子識別鎖固然精密無比,但終歸有被破解的可能,然而即便是特工電影也只能對一個設在巧妙處的簡單槓杆鎖進行暴力破除。
升降臺抵達地下第一站,附屬電廠。
顧紅蝶隨著隊伍步入這座塵封已久的電廠,這座氫能電廠是少有的直到現在仍屬於尖端的工業。能源直接來自於湖水,進行電解剝離出氫元素髮電。當然了,剝離工作時所需要的溶解劑和介面卡是機密,而且經常需要更換,「東方六號」喪失其意義後,這批材料自然停止供應。
「隊長,材料不夠,得先用備用鍋爐輔助啟動。」技術兵回報道。
李灝本就沒指望真的利用氫能電廠,動靜太大不說,他手底下僅剩的技術員達不到操持的最低人數。
「啟動它,執行應急檢測程式,按照az5案例執行。」
技術兵猛地一震,他旋即明白了隊長的意思,他沒有絲毫猶疑,挺身敬禮後開始忙碌。
顧紅蝶這會兒才喘勻了氣,方才的過載奔跑讓她好好喝了一壺,身體上的痛苦到沒有影響她對於實地觀察這座歷史遺蹟的興趣。
她的考古之旅沒開始就結束了,作為經過專門的科考隊員,她馬上被喚去搜尋電腦中存有的工程日誌。
老式電腦在黑暗中冒出有點瘮人的藍光,這是非常非常早期的電腦,甚至不是印象裡的大腦袋電腦,它的顯示屏與方盒子電視一致,鍵盤也異常厚重。啟動後沒有任何多餘系統,是專門開發的工業作業系統,完全服務於這座電廠,介面上除去工業系統和郵箱外沒有任何圖示,甚至無法刪除或建立文件。
它的執行速度反而出乎意料的快,很正常,它的所有記憶體沒有冗餘,同樣的,這樣壓縮到極致的記憶體有著極端的可靠性,恐怕要線路直接連避雷針上才可能打壞它。
工業作業系統可以看出是類比電路,與數控電路一點邊不搭,顧紅蝶找到了屬於這臺電腦的工程日誌,最後時間顯示為1929年1月1日。她確認了電廠運維處在良好狀態,隨後,應急程式測試開始。
氫能電廠的額定執行功率與一座小型核電廠相接近,大致在三百兆瓦左右。目前沒有資源供其攀升到額定功率,這種程度的震動很可能驚醒夭螈。李灝準備將執行功率降低十分之一以下,這顯然是違規操作,這會兒也談不上違規操作了。
技術員斷開了安全系統,以免觸發自動停機,他硬生生將功率控制在十兆瓦的最低水平,然後逐漸一根根拔出安全棒,降低剝離氫原子的速率。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最多隻有四十八小時的安全時間。」李灝給手錶定了倒計時。他目光嚴峻。
「休息重整兩小時,之後下井!」
聚能電池的蓄電速度取決於放電裝置,很多時候裝備步兵都是用坦克電池充能,一千五百馬力的發動機輸出的能量可不是鬧得。現在在電廠裡自然更是不愁電力。
顧紅蝶接上充能線,原地坐下,由「牧人」檢查起她的傷口。
「傷口止血很好。」牧人說道。
顧紅蝶苦笑一聲,能不好麼?這是用燒紅的匕首在她胸脯中間烙著止血的,也算是獨一份了。其他的傷口位置也都是一
言難盡。
「你怎麼樣?」顧紅蝶問道。
牧人一如既往的沉默,縱使她渾身上下打滿了繃帶和三角巾也沒一聲抱怨。她先前捱到了炮彈碎片的近距離濺射,活下來已是奇蹟。在施打封閉針後,她的痛覺被封鎖,喪失對了生命力流逝的第一感覺。.z.
「還好。」這是牧人的唯一回答。
現在誰也沒力氣聊天,顧紅蝶默默幫牧人拆開了軍用口糧袋,泡了兩杯電解質飲料,爛乎的油膩牛肉麥飯剩餘的油脂,蘸到故意做的難吃的巧克力上。
兩小時倏忽即過,缺少彈藥武器工具的隊伍拿上了電廠僅餘的破拆斧和沒電的電擊警棍,這裡的安保室空空如也,廠長辦公室裡做裝飾品的獵槍都被修復了重擔百年後的職責。
成功雖無把握,前進卻有決心。
升降臺無法直通被水淹沒的蜂巢飼養區,需要從工人宿舍的應急逃生隧道鑿開一條路,去到下面的海水流通管道,再從管道里潛泳至蜂巢飼養區的主入口。
問題是琴湖湖水高度輻射,在工人宿舍裡輻射計數器就到了紅區,氣焊開啟逃生隧道的第一時間,撲面而來的腥味直接叫人眼前冒綠芒。就算穿著cbrn全防護服,跳進海水流通管道里的結局也不言自明。
「堅決完成任務。」先驅隊員留下了一句話就跳了下去,什麼都沒有,沒有勳章也沒有壯行酒。這兩個人需要在完全黑暗的環境裡,在氧氣耗盡前逆流穿越複雜管道,進入分流管,最後開啟前人留下的閥門,最終趕到大門前。
工人宿舍區裡有處觀景臺,能望到湖底。顧紅蝶凝視至抗壓玻璃外,不可能有任何生命跡象,完全的漆黑中帶有恍如異獸注視的隱含綠點。她腦袋飛過一個念頭,在這種環境裡才能生長良好的夭螈,捕殺後帶回的生物材料會用於什麼領域的攻堅?
進一萬步說,那頭沉睡在天池之下的白龍呢,它昔年的世界是什麼光景?
剎那間,大概顧紅蝶自己都沒意識這個念頭的飛躍。
為了犧牲而犧牲的路途,是一種追求安全感的儀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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