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五章 誠惶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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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意義上來講，藍鯨在其眼裡，就是小魚乾般的存在。

這樣龐大的海洋生物，不應該存在於現實世界，整個生態圈裡根本沒有它的容身之地，它屬於神話，幻想，或者是夢境之中。

因為它的存在不符合邏輯，也不符合物理規律，這顆星球，體型如此驚人的巨獸根本沒有生存空間。

“泰坦！”

莎拉波娃的世界觀有種被顛覆的破碎感。

她與其他軍人一樣，同樣長大了嘴巴，眼神裡滿是不可思議。

存在即合理，不管她如何在大腦裡否定，巨獸就在眼前，這是真相，也是最客觀的事實。

“巨獸的移動速度很快，我們的滿航速度，也沒有辦法逃離，眼下距離太近了，只能聽天由命。”

伊萬的眼神裡，沒有恐懼。

作為一名職業軍人，他的人生履歷極為豐富而精彩，面對巨獸的突然出現，一開始，伊萬也很是震驚，但依靠過人的心理素質，他很快就恢復過來。

立刻下令，讓全員動了起來。

在發現，無法逃離之後，他也沉著冷靜的等待著，亞歷山大涅夫斯基號與這隻可怕的深海巨獸的首次接觸。

當然，潛意識裡他很清楚，他們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作為北方之神系列戰略核潛艇，整艘艦船上搭載的戰略核武器，甚至能夠輕易的毀滅一箇中等國家。

一次齊射，就能同時打擊數十個人口超過千萬超大城市！

這隻深海巨獸，雖然有五六百米的恐怖體型，但只要是活著的生物，那麼也不可能在核彈的攻擊下活下來。

只是，如此近的距離，真的採取行動，發射導彈，那麼所有人同樣也是難得一死！

可怕的核爆，哪怕是在深海里爆發，也會將他們全部震死。

雙方之間的距離，不過十來公里之遠，如此之近，也許只需要不到十秒鐘，怪獸與與潛艇就會接觸。

透過聲吶系統，能夠明顯看出，怪獸的出現絕非偶然，而是徑自朝著他們快速游來。

回過神來的莎拉波娃沒有猶豫，立即透過植入耳背的人工智慧，開始記錄眼前發生的一切。

她很清楚，就算潛艇裡的所有人都死了，她也必須將怪獸的情報傳遞出去。

無數前輩，都是如此。

護衛者們，在無數歲月裡，前赴後繼，不停犧牲，才維護了脆弱的人類文明延續至今。

也許，這一次輪到她了，莎拉波娃這一刻，心中的恐懼少了很多，反而充滿了難以言喻的一種榮譽感和心靈滿足。

能夠為整個人類種群的延續，貢獻生命的力量，這就是每一名護衛者，終生追求的絕對信仰。

這隻巨獸，赫然就是楊逍。

被夜無傷打傷之後，他便陷入了徹底的昏迷，屬於他的意識，受困於噩夢之中，深深沉淪，一直無法清醒過來。

在夢境中，他根本感受不到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逝。

從理論上講，若是沒有其他偶然，楊逍再也沒有甦醒的機會。

噩夢可不是屬於他的意識空間，其來源極為神秘，與寄生於他身體內的怪物，密不可分。

也可以簡單說，噩夢，就是怪物的意識空間。原本，怪物的意識空間一直只有一片破滅的昏暗，曾經屬於它的主意識，早已消散，甚至沒有留下碎片。

血蓮，將二者的意識空間，連結到了一起。

也讓楊逍，進入了這個原本早應該毀滅成為虛無的噩夢裡。

只是，當楊逍靠近血蓮後，他沒有了金光護體。只能承受了血蓮輻射帶來天量資訊，讓他的意識過載，猶如封禁般卡在原地，動彈不得。

甚至就連思維，也彷彿被冰凍，停止下來。

沒有人打擾，也許，楊逍會在這裡呆上成千上萬年。他不會感到疲憊，也不會感到無聊，思維都停止後，無法感知任何的情緒和觸動。

可是，就在不久之前，血蓮的頂端，殷紅似血的花蕊上，驀然間多出一根血絲。

這條血絲彷彿具備生命，絲毫不是血蓮周圍的血色輻射的影響，一點一點的朝著周圍延伸。

當血絲髮現楊逍之後，驀然間，一下子貼上了他的額頭。

一千三百公里之外，城郊的一處私人莊園裡，此刻正在進行一場不為人知的隱秘活動。

買下這座莊園已經超過十年，這還是其新主人，第一次正式入住。

莊園原本的保姆和負責管理的人員，在收到大筆的賠償補助金後，已經全部被清理離開。

再次恢復年輕的狀態，阿爾伯茲每天睜開雙眼，都在貪婪的享受著寶貴的生命。

只有真正近距離接觸過死亡，感受過死亡的無邊恐懼，才能真實的理解，生命是如此的絢麗多彩。

曾經，躺在病床之上，身體的每一個器官，都在漸漸衰弱，一點點的失去力氣和精力，讓阿爾伯茲知道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絕望。

哪怕他富可敵國，哪怕他擁有著讓無數人羨慕的權利，也無法阻止，死亡之神的靠近。

當生命凋零之時，也許是命運女神聽到他的呼喚，給了他一次機會，讓他能夠延續生命，繼續存活於世。

阿爾伯茲有幸參加到上一次的秘密實驗裡。

這是神蹟！

全球最頂尖的專家，也不能解決的疾病，被治癒。他油盡燈枯的身體再次久逢甘露，枯木逢春，重新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讚美神！

讚美神蹟的降臨。

直到上次的降臨事件，阿爾伯茲才明白了，原來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他受到了一位偉岸的存在投下的垂青。

諾登斯。

在阿爾伯茲的書房裡，已經擺放了好幾個書櫃的檔案和資料。

所有的這些資訊，都與那個神秘的名字有關。

“諾登斯，傳說中古神，幻夢境的深淵之王。”

資料雖然很多，但其中，真正具有價值的資訊，卻相當稀少。

留下的，只有隻言片語。

甚至不能證明，這位偉大的存在，曾經真的在歷史上出想過。

上次的降臨，讓阿爾伯茲感受到了真正的神，充滿了無盡的威嚴，恐怖而可怕，讓人除了臣服，生不起半點反抗的慾望。

在那股意志面前，他的思想都是透明的，諾登斯不僅能感受他的情緒，甚至能看清他的想法。

與這樣偉岸的存在交流，讓事後的阿爾伯茲感到深深的誠惶誠恐。

因為凡人的思緒裡，總是充滿了無數繁雜的念頭，有的正面，有的負面，他完全不敢保證，自己的心底是否會產生，邪惡的褻瀆之念。

若是因此被諾登斯感知，那麼，他將陷入巨大的危險。

這位古神，絕非普通的善神。或者說，神，並不存在善惡之分。

因為神並不接受凡人的定義。

祂們擁有絕對的力量，掌握著世界的真相，制定了萬物的規則。

阿爾伯茲還不清楚，到底諾登斯的位階在古神裡，屬於什麼層次，在漫長的歲月裡，祂一直在沉睡，直到最近，才意外復甦。

但神的威嚴，不容侵犯和褻瀆。

阿爾伯茲實在不想，若是因為一個雜亂的念頭，白白失去性命。

正是因為如此，他變得很是誠惶誠恐。既想透過諾登斯獲得無數的好處，又恐懼神的無邊威能，呼吸間，就讓他變成飛灰。

就在這樣的糾結中，阿爾伯茲收到了神諭。

諾登斯給他下達了一個任務，找到一個名為九柱零的女孩兒，扶持她建立屬於神的勢力。

這件事讓阿爾伯茲感到無比振奮和雀躍。他根本不怕麻煩，能夠接受到神的旨意，充滿無限榮光。

這顆星球，超過數十億人，多少人一生碌碌無為，根本找不到生存的意義，根本沒有可能，接觸到更高維度的偉岸存在，那是多少人夢想不到的驚天機緣。

既然神真的存在，還擁有無比可怕的威能，那麼，神的承諾，又是多麼值得讓人期待。

阿爾伯茲立刻動用身後的龐大資源，很快就將那個被神提到女人找到。

在其全力支援之下，九柱零很快就在MD國的一處政府管理薄弱的地帶，建立起一股不小的勢力。

為了向諾登斯積極彙報工作的成績，阿爾伯茲繼續使用貝爾·羅斯透露的邪惡方法，收集處女的鮮血，開啟換血儀式，企圖再次得到古神的響應。

可是，連續好幾晚，沒有任何的結果。

神並未降臨，彷彿之前的一切，只是阿爾伯茲的幻想。手底下，還有不少心腹認為，阿爾伯茲是不是真的病了，而且這次，還是腦子出了問題。

只是攝於這位掌舵者的威嚴，他們絲毫不敢表露自己的心聲。

阿爾伯茲百思不得其解，也曾向九柱零尋求幫助。但女人經歷了太多苦難，多了無數心計，幾乎沒有對其洩露任何關於楊逍的一切資訊，只是說他不夠虔誠。

思來想去，阿爾伯茲將上次諾登斯降臨之後，與他的對話，全部記錄下來，然後仔細研究。

最終才得出一個模糊的結論。

他為古神提供的能量太少了。

古神在漫長的歲月裡，一直都在沉睡，原因未知，現在，偶然甦醒，卻無法降臨在這個世界。

那麼，他提供的能量來源於哪裡，不言而喻，就是輸入體內的處女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