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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

隨著衣物被風帶動著吹起。

灶門炭十郎高高舉起手中通紅髮光的赫刀。

無慘直勾勾的盯著他,直到他的動作,與埋藏在靈魂與身體最深處的恐懼合而為一。

【日之呼吸·壹之型·圓舞】

是他!

就是他!!

不是什麼後代!

無慘微微張著嘴,眼睛卻呆滯的盯著灶門炭十郎的方向,身體被本能的恐懼籠罩住,僵硬在原地!

沙…沙……

黑色的噪點在無慘視野裡出現。

灶門炭十郎的身影,與繼國緣一完全重疊!

根本沒有哪裡不對勁!

絕望湧上了無慘的心頭。

無慘的喉嚨乾涸,面色慌張,眼眶劇烈的顫抖著,眼神裡滿是驚恐與悔意。

“回答我,鬼舞辻無慘。”

“你剛才在笑啊。”

唰!

炭十郎將刀刃朝身後一甩,在半空劃過一道紅色的刀芒,隨後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哪裡有趣了。”

灶門炭十郎將身體調整到最佳位置,他的臉色陰沉下來,上半身微微下沉:

“哪裡好笑了。”

不用灶門炭十郎說出最後一句話。

無慘的記憶裡,那個人瞬間浮現在一切的最頂端,代替炭十郎給予了無慘最後的一擊:

“你…把生命。”

“當成什麼了?”

無慘的瞳孔已經縮成一根針,他只感覺眼前發白,額頭冷汗狂冒。

就是他!

繼國緣一!

他從墳墓裡,爬出來了!

“啊…!”

經過大腦因恐懼而短暫的宕機後。

“嗬…!”

“嗬啊啊啊!!”

無慘猛地的咬緊牙關,急忙渾身用力,全身的求生本能讓他從嗓子裡開始拼命的嘶吼起來:

“啊啊啊——!!!”

他脖頸處青筋暴起,面色因為驚恐而漲的通紅,雙目在強烈的求生慾望下變得扭曲,佈滿血絲。

大腦內沒有思考,無慘全靠本能的在狂吼與迸發力量。

——逃!快逃!!

青筋在全身上下各處暴起,不顧一切,攜帶無盡憤怒與恨意的吼聲瞬間從山頂傳到了山下。

灶門炭十郎眉頭一皺,他趕忙捂住自己的耳朵。

砰!

無慘腳下的地面承受不住強壓,開始皸裂!

咯嘣!

隨著一聲刺耳的聲響,無慘的牙齒崩碎了。

這一刻,無慘決定遵循自己的本能。

——給我分裂!!

咕嘟咕嘟…

呲!

無慘渾身的身體組織瞬間開始膨脹,以各種噁心的角度腫脹了起來,並且轉瞬撐破了他的西服!

隨後。

砰!!

鼓鼓囊囊的無慘像是一個被扎破的氣球,整個人瞬間爆炸開來。

劇烈的爆炸聲伴隨著腥臭的血雨,數不清的血肉碎塊頓時以無慘為中心朝著四周飛射著。

咻咻咻!

高速飛射出去的血肉瞬間閃過。

破空聲不斷從雙耳旁傳來。

“…分裂了!”灶門炭十郎微微一怔,他握緊刀柄,明白自己這次的計劃來到了尾聲。

無慘想要逃跑。

咻!又是一塊血肉擦著炭十郎的身形飛了出去。

以灶門炭十郎的動態視力,他仍然無法捕捉到這高速飛行的血肉。

只有幾塊,像是太急了控制不住方向一般的血肉,自己撞到了赫刀上,被一分為二。

炭十郎將自己擋在炭治郎面前,他豎起赫刀,面對失去理智分裂的無慘,他試圖儘可能的去多砍些血肉下來。

唰!唰!

赤紅色的刀光在黑夜裡乍現。

在斑紋與通透世界的加持下,炭十郎勉強砍中了數十塊飛射的血肉。

幾個呼吸過後。

面前,除了一灘血水混合著積雪凝固在一起外,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東西。

炭十郎豎著赫刀,仔細辨別,五感全開。

過了一會。

在確認了無慘已經消失在這附近後,灶門炭十郎如釋重負。

太好了。

炭治郎,安全了。

精神上的壓力瞬間消失,讓剛才壓制下去的疲憊蜂擁而上的壓了過來,層層疊疊的要把他淹沒。

好累,好睏。

咔噠。

炭十郎慢慢垂下手中的赫刀,他慢慢梳理著自己的呼吸,虛弱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此刻,左額的斑紋也慢慢褪去,露出了底下淺淺的疤痕。

砰。

雙腿無力的癱軟,他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隨後,用刀刃支撐著上半身,就這樣合上雙眼,跪在雪地裡,沉沉的睡去了。

嘴裡無意識的低語著:

“…炭治郎。”

他身後。

正趴在地上,因凍僵而沒法動彈,但目睹了全程了炭治郎,瞪大了雙眼。

他試圖伸出僵硬的手,夠向父親。

但沒一會,炭治郎也兩眼一白,暈了過去。

過了一段時間。

遠方,天邊。

像是一把金色的利刃劃破天空,割裂開這濃郁的黑暗,從穹頂之上直直插向地面。

風雪飄散,一抹極致閃耀的光芒出現在了天際的方向。

溫暖的陽光,灑落在山頂。

天亮了。

這時。

“呼…!呼……!”拎著斧頭的三郎,氣喘吁吁的從山下的方向踉蹌的跑了上來:

“炭治郎…!炭治郎…!”

他臉色虛青,明顯累的不行,在這深厚的積雪環境裡也出了一頭大汗,整個人搖搖晃晃:

“太快了!等等…!”

三郎爺爺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扶著樹木,終於來到了山頂灶門家。

當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抬頭看去時。

三郎大驚失色,一時間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這…這……!”

映入眼簾的,是大片坑坑窪窪,凌亂不堪的積雪。

皸裂的地面,盪開的積雪,輻射波狀堆疊的雪浪。

以及,殷紅的鮮血。

“炭治郎!”三郎先看見了趴倒在地上昏厥的炭治郎,他連忙扔下手裡的斧頭,快步來到了炭治郎身邊。

“糟了,已經昏過去了!”他摸了摸炭治郎的額頭,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

將他背到了身上。

剛往前沒走兩步,三郎便又驚呼起來:

“炭十郎!?”

已經數年沒有見過的灶門炭十郎,此刻正半跪在積雪裡,上半身被一把武士刀支撐著。

“也昏過去了!”

“這可怎麼辦!”

三郎見狀,趕忙在雪地裡拖著二人,硬生生將父子倆拖進了屋中。

與此同時。

旁邊的樹上。

唰!

一個面貌清秀,眼神平靜,但表情死板的黑髮劍士,出現,並站立在樹枝上。

——來晚了。

劍士觀察著周遭的環境,內心如此想著。

忽的。

他低垂著藍色的眸子,看向灶門炭十郎。

看向後者手中,即使昏過去,也未曾鬆開的打刀。

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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