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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座山頭。

一棵被雷劈的光禿禿焦黑的樹佇立在這裡。

樹上,雙臂抱著樹幹分叉,嘴巴張開,雙目翻白的金髮少年,嘴裡發出無意識的呻吟:

“咳嗬啊…”

白煙從身上冒出,方才的淚水被雷電蒸發,他無力的鬆開抱住的樹幹。

譁——

整個人失去重心,重重的朝樹下摔去。

腦內,模糊的意識混混沌沌。

——被…雷劈了…

——多麼可悲的人生…

——難道說…我就要這樣潦草的死去了嗎?

心中一股莫大的悲慟頓時淹沒了他,但哭泣的淚水卻無力湧出眼眶。

——好丟人…

金色的頭髮冒著焦煙,身上黃色的小袖隱隱發黑。

砰!

他四肢挺直,雙腳朝天,沉重的摔在地上。

一旁。

拄著一根桃木柺杖,滿頭白髮,臉上有一道疤痕,面目看起來有些兇狠的老者,正張著嘴巴:

“啊…!”他張開手,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徒弟從樹上掉落下來。

噠噠噠!

連忙快步幾下,走到了金髮少年身旁。

手中的柺杖隨意撇在一旁,

“善逸…善逸!”

蹲下身子,眼神在善逸身上掃視,老者有些慌亂——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還能聽見我說話嗎?!”

他的目光在善逸的頭頂停留了一秒。

髮色…髮色變了!

老者驚恐的看向躺著雙眼泛白的我妻善逸,心中一個不妙的想法升騰而起。

——這孩子本就不怎麼聰明,腦子不會劈壞吧!

——這可怎麼辦…

但看著我妻善逸硬直的模樣,老者一時間也不敢擅自去動他。

“哈……”善逸無意識的張著嘴,股股白汽從其中不斷冒出。

老者俯下身子,將耳朵覆蓋在善逸的胸口上,仔細聽著其中傳來有力的心臟鼓動聲。

在聽了一會,發現並無大礙後,老者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啪啪!

他無奈的坐在地上,用手拍了拍我妻善逸的腦袋,說著: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啊…”

這時。

踏踏踏!

兩層快速賓士的腳步從另一側傳來。

老者耳朵微微聳動,他下意識握住一旁放在地上的桃木柺杖,警惕的注意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直到——

“桑島!!”

熟悉的呼喊聲從那個方向傳來。

桑島慈悟郎一怔,他看著面前的善逸,回過頭看向身後。

在看清來者的紅色天狗面具後,他聲音有些沙啞,驚訝的喊著:

“左近次?!”

啪嗒。

用柺杖支撐起身體,桑島慈悟郎眨巴眨巴眼,看了眼在鱗瀧左近次身旁的炭十郎,接著疑惑著:

“你怎麼來這裡了?”

也是這時。

桑島慈悟郎被木棍義肢支撐的右腳,才徹底展露在兩人視野裡。

炭十郎站在鱗瀧左近次身側,他看向桑島慈悟郎。

前任鳴柱——桑島慈悟郎。

曾有“鬼殺隊最強”的稱號,是與如今悲鳴嶼行冥在鬼殺隊中同樣的影響力。

因某次戰鬥中,失去右腿而隱退。

與前任水柱——鱗瀧左近次,兩人曾是搭檔。

同時,炭十郎稍帶歉意的目光繞過桑島慈悟郎。

看向他身後護著的,無意識躺著的我妻善逸。

也就是這次,被他引下的雷所劈中的可憐孩子。

抱歉。

炭十郎注視著髮色變為金色的善逸,心中默默為其道歉著。

不過…

回想起原作中,同樣被雷劈中的我妻善逸。

炭十郎不由得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臉,目光移向一旁,看向遠處的山巒。

這算什麼——命運的必然性嗎?

同時。

鱗瀧左近次沉默的看向地上的我妻善逸,他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眼炭十郎。

在剛才與炭十郎碰面,發現對方毫髮無傷時。

鱗瀧內心是震驚的。

——從剛才他的視角看,那道雷是實實在在的劈在了炭十郎附近。

而那道雷的落下…

只是巧合嗎?

他看了眼炭十郎撇開眼神的模樣。

鱗瀧左近次回過神來,他朝桑島慈悟郎解釋著:

“…看見了落雷,並且正好想到你在附近,就過來看看。”

“這樣啊。”

桑島慈悟郎臉色有些疲憊,他擔憂的回過頭,又有些著急的看著面前二人:

“如你們所見…左近次,和這位,能不能幫我一起…”

他看著善逸:“把這孩子先搬回去。”

“他是我的徒弟,倒黴孩子。”

踏。

炭十郎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中,上前一步。

“我來吧。”他說著,蹲下身子,輕輕將善逸托起。

慈悟郎見狀,眼神從炭十郎身上移開,疑惑的看向鱗瀧,似乎在詢問——這傢伙是誰一般。

身為多年的戰友,鱗瀧一瞬就看懂了慈悟郎的意思。

“這位是灶門炭十郎先生。”鱗瀧解釋著,並舉了個例子:

“就是前段時間,隊內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位擊退上弦的劍士。”

聞言,桑島慈悟郎一愣,他怔怔的看向炭十郎,感受著對方身上那像是不存在一般的氣息:

“就是他嗎?”

在將我妻善逸背起後,幾人跟著慈悟郎,一同回到了他在桃林中的住所。

……

……

另一邊。

悲鳴嶼行冥的居所。

他居住在城町內,一處街道上,外貌看起來像是寺廟的房屋內。

踏。

健碩的身影走到房屋前。

寫完任務報告,提交後,又忙完隊中的一些瑣事——畢竟一次死了兩隻上弦,事關重大。

悲鳴嶼這才來得及回到住所。

“阿彌陀佛。”悲鳴嶼雙手合十,撥動著佛珠,臉上的淚水像是從未乾涸。

他伸手,輕輕拉開房門,動作輕柔的像是怕驚醒什麼東西。

咯吱…

但木製的房門不可避免的發出了聲響。

這時。

屋內。

蓋在地板上的巨大僧衣之下。

有一團小小的凸起,正在移動。

“喵,喵~”

一個小小的白色腦袋從僧衣下探出,它好奇的望向門口的位置,湛藍色的眼眸眨巴眨巴。

啪嗒,啪嗒。

“抱歉…”悲鳴嶼輕手輕腳的走進屋內,關上門:“我回來晚了。”

轉過身,雙手托起了四肢一縱跳過來的白色貓咪。

隨手從身上掏出了一些吃食,伴隨著水捻碎了,餵給小貓。

輕輕撫摸著貓,悲鳴嶼的臉上浮現出由衷的微笑。

但在撫摸著小貓時。

悲鳴嶼突然一怔。

他忽然想起了,前晚炭十郎那無與倫比的感知能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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