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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訶勝密光定】

【名姓】:陳珩。

【功法】:太素玉身(玄境八層)、先天大日神光(大成)、陰蝕紅水(中成)、四山斗決(中成)、散景斂形術(中成)、神烈劍經(中成)、周原秘本龜卜(中成)、霹靂飛雷遁法(小成)……

【法寶】:阿鼻劍(——)、遁界梭(上品法器)、紫彌寶衣(上品符器)、沉山印(中品符器)、紫金破煞錘(中品符器)、雷火霹靂元珠(中品符器)、浮玉蜃珠(中品符器)、湛延法玉(秘寶)、淵虛伏魔劍籙(秘寶)……

【真經】:神屋樞華道君說太始元真經……

【劍道】:第三境——練劍成罡、煉劍成絲。

【道行】:紫府二重——超脫分形(兜術天王神宗玉書)。

……

在緩緩消去了手中的【摩訶金書】後,陳珩向四下略微打量一眼。

法界天地依是那副萬世不移的模樣,白霧蒼茫,遼遠無垠,彷彿自亙古長存至今,先宇宙之先,又在光陰之始。

他眼簾一搭,收回目光,同時腦中也在飛速盤算,心念閃動。

迄今為止。

他已是在流火宏化洞天內度過了二年又六月。

而在此期間,因道行修持,終究是在要現世的真身中,才能得見成效。

一真法界雖可以熟稔關竅、積累經驗,但卻在這一步上,添力不顯。

這調集精炁神三寶,突破到紫府二重的這一施為。

足是用了他兩年多苦功,著實耗時不少!

而如今身上的黃池丹已是耗盡,堪堪是將濁質化了五成。

於道行上,卻是短時間再難突破,閉關修持也無用了。

至於道術……

“先天大日神光,已然是被我忙裡偷閒,修行至了大成至境,縱然是院中出身的洞玄鍊師,能將上乘道術修得大成地步,也足以是將之當成底牌手段了,而劍術之流,卻也難速成。”

念及至此。

陳珩心下未免有些遺憾。

洞天內的三年光陰,正恰是對應著現世中的一年。

而無形埒劍洞,乃是一月開啟一次。

他本還以為進入到洞天之中,若劍洞也是一月一啟,那他便足有三十六次可以到劍洞中的機會!

縱然無法決定在劍洞中的層級。

但三十六次。

也足夠陳珩來試錯了!

孰料進入到洞天中,隨著時日流逝,陳珩這才知曉。

無形埒劍洞竟是應著現世的法規,並不被洞天內的光陰流速所動搖左右。

雖是要在流火宏化洞天中歷經三年光景。

但無形埒劍洞,也僅會開啟十二次,對應著現世的一年。

這則發現,初始知曉時候還感慨了一番,最後轉念一想,卻也釋然了。

火霞老祖是走旁門仙道,證就純陽道果的,其所開闢的洞天,也自是旁門之屬,又在經了萬載磨損後。

這流火宏化洞天雖擁有洞天之名頭,但在洞天品佚內,卻是無可指摘的下乘了。

自現世一天,洞天三日的光陰流速中,就可見一斑了。

而在一些古仙神聖所居的大洞天中,縱只是現世一日,洞天中卻已有數月近年的時日過去,也並非不可能。

若無形埒劍洞可按洞天光陰來計算時間,這也著實可怖可畏,太過離奇了,是鑽了一個偌大的漏子……

而在除開修行和劍洞之外。

餘下的道法。

如陰蝕紅水、南明離火、紫清神雷或是霹靂飛雷遁法種種。

要麼便是缺了關鍵之物,難以修行。

要麼便是威能平平,對當前局勢起不到什麼太多助力,並不值得再繼續花費心思,耗費珍貴時日……

……

“只剩六月,這流火宏化洞天便要沉墜了,我自入此方小天地以來,一直閉關,還未領略過什麼風光妙景。”

陳珩心思電轉,前前後後盤算了一遍,便也拿定了主意,暗自道:

“似四山斗決和劍術,即便出關後,也可趁隙修持,看來,我也到了離開此山,向外試試劍鋒的時候了!”

雖還未突破到紫府三重境界,但畢竟也是化去了五成濁質。

陳珩一身的真炁總量,已比之初入流火宏化洞天時候,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增了六七倍都不止!

再且有大成至境的先天大日神光傍身,對比劉觀那等洞玄鍊師。

陳珩自詡縱是不敵,但從他們手下全身而退,卻也並非什麼不可做到之事。

而劍道終究也是一門不折不扣的殺伐大術,修行此道者,需常懷勇猛精進之心,透過不斷的殺伐爭鬥,常處於生死一線之間。

以此來拂拭心中雜塵!

愈磨愈見光亮!

這也就是中乙劍派之人為何向來不遭同道待見。

似他們那大多孤高冷僻,一言不發便要發劍動手的脾性,在東渾州中,這些劍修幾乎要和魔道的神御宗門人一般,叫人見則生畏了。

而一真法界雖然可以磨礪心志,增長與人鬥法的經驗。

但終究不會真正身死,缺了那生死一線間的兇險可怖。

細數陳珩自修道以來,劍道功行增長最快的一回,還是在地淵對上巴蛇越攸時候。

死中求活,以弱擊強!

如此思來。

那些對他懷有敵意的世族中人,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試劍物件了!

而流火宏化這等欺天瞞地,隔絕內外的場所,也正是處合適不過的埋骨之地。

在這裡。

他倒是可以展開手腳,肆意妄為一番!

“在這洞天之中,幾回進入劍洞,雖未能如願修成劍道第四境,但也是積攢下來了不少感悟。”

陳珩心下一笑,暗自道:

“這一回殺伐爭鬥,磨礪劍心,倘使能夠突破關障,順利修成第四境,倒也算賺上一筆,也不虛此行了!”

他也不再猶豫,從一真法界中抽離出心神。

調息幾個回合後,便當即起身,將袖袍一拂。

原本攏在一處的山石立時隆隆發響,裂開了一條足以令人通行的甬道,同時密密攀附在巖穴外,結了十數層的古怪青藤也紛紛無火自焚,化青煙消去。

讓外界的天光,隱約洩進來了幾絲。

陳珩走出巖穴,縱目望去,唯見一片鮮豔非常的顏色。

天中雲海翻滾湧動,如若焰灼,而地面火煞滾燙,扭曲上竄,帶著無數滾滾青煙,若決堤的江水。

時隔數年。

再與這座小洞天交感時候,只覺它又破敗悽慘了不少。

就好比一間廢棄許久的屋舍,四壁漏風,房梁和傢俱擺設都被蟲蟻蛀空,唯剩一根樑柱還在勉強支撐。

卻也是個顫顫巍巍之相,隨時都會塌陷傾頹……

“天地之間,實難有不壞不朽之物,命有始而必終。

人雖懷蟬翼九五,一意玄修之志,可與日月齊光之長久境界,卻又是何其的縹緲艱難……”

陳珩靜靜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這時。

這山石裂開的隆隆響動,也將入定中的給喬蕤乍然驚起。

只見不遠之處,先是“咔嚓”一聲,巖穴緩緩露出了一線,覆在上面的青藤從中斷開。

然後就有一個小腦袋從裡內探出,打量幾眼後,很快露出了欣喜之色來。

“師兄?果然是你,你出關了?”

喬蕤跳出洞府,來到陳珩身前,仰天看著他,杏眼烏亮,興奮開口:

“你已經閉關兩年了,今番總算出關,是功行有成了嗎?恭喜師兄了!”

陳珩看著她眸中的喜色,笑了一笑,道:

“不過小有進益罷了,還算不上什麼有成。”

而在言說幾句,提及了自己將去尋人試劍之事後。

陳珩也不多話,只從乾坤袋中捉出一把符玉,伸手遞出。

“師兄……”

喬蕤捧著那滿滿一堆的符玉,眨眨眼睛,有些疑惑道:

“這些是什麼?”

“我這一去,道術自散,此玉可以遮掩氣機,有它在,那些別有用心之人,也難尋得你的蹤跡。”

陳珩頓了一頓,緩聲言道:

“此等數目,供你用到洞天沉墜時候,都綽綽有餘了,這段時間你只管閉門修行便是,勿要輕出此山。”

在將散景斂形術修持到中成境界後,他便有了將此術打入器物之中的能耐,就如製作符籙一般,令其隔空也能夠發揮功用。

而此道法乃是劫仙之祖的創造,雖然超出常理,也實不意外,陳珩在短暫的驚訝後,便也不再大驚小怪什麼。

據他在長嬴院時候觀經所得。

哪怕在前古那個強盛無極的道廷時代,劫仙之祖亦是一尊真正意義上,不折不扣的仙道巨頭,與太子長明亦師亦友。

祂曾應道廷的徵辟,擔任過太保一職,仙品極高,其職至重,位在諸神聖之上。

連太子長明,都是對其執弟子之禮。

似這等人物創出的道法。

無論是存著怎般的神異,都不算離奇。

而在喬蕤小心將那些符玉收起後,陳珩將手輕輕一布,袖中便有一道絢爛藍光衝出,現出了遁界梭的身形來。

“放心,若事有不諧,我這道念頭自有感應,會將她挪移走的。”

遁界梭立刻會意,對陳珩點了點頭,將手往眉心一按,霎時身軀如水浪般一晃,分出了一道神意,朝喬蕤處落去。

在正統仙道之中,修成了紫府第二重——超脫分形境界,便可以分出念頭來,往來於身外。

而誕出了真識的法器之流,雖非仙道中人,卻也自有相應的手段。

遁界梭殺伐之能不顯,但若論挪移搬運的手段,卻在法器之中,也是不凡,有他留下這道神意作看顧,陳珩在外行走時候,也可放下心來。

“那便有勞前輩了。”

陳珩微微頷首,對遁界梭言道。

旋即,在又同喬蕤叮囑數句過後。

陳珩將真炁提起,毫不猶豫縱身,衝進了雲霄深處。

轉瞬之間,已是遁離了此山,去得遠了。

喬蕤仰起小臉看了半晌,才慢慢低下腦袋。

“修行,修行……我也要好好修行!”

她搖搖腦袋,在心裡道。

……

……

雲光鬱然,怪松懸結。

火霞老祖在萬載前於虛空中闢出流火宏化洞天時候,這片小天地本也是個生機勃勃,蔬木茸茸的景狀,只是因失了法力支撐,動靜五氣失序,才會落得個這副火煞肆虐的模樣。

此時。

在群峰盤結之處,一座相對寬闊平坦些的峰頭,正是錦雲縈繞,絃樂聲音不絕。

四名修士圍著一張長案,在飲酒作樂。

為首那人是一個紫袍男子,白眉隆鼻,身量魁梧,衣冠鮮亮華貴,眉宇中有一抹並不掩飾的驕矜氣焰,叫人一見便之並非尋常出身。

而這一行四人中,除了紫袍男子外。

其餘三人,分是一個做書生打扮的少年修士,和兩名貌美女修。

而見紫袍男子言笑晏晏,只顧撥弄琵琶的模樣。

兩名女修倒好,做書生打扮的少年卻是頗有些坐立不安,食不下咽的模樣。

“九兄,我等可是奉了蕭世兄之命,要去助喬彥捉拿喬蕤的,可自我來此的這數月裡,我等不是宴飲,就是閉門修行,不去做事……”

少年修士終是有些忍耐不住,道:

“若是被喬彥瞥見,去蕭世兄那告上一狀,豈不是難堪?”

這話一出。

琵琶聲音霎時一止。

兩個女修皆是不禁掩唇,發出輕笑聲音來。

“喬彥算什麼東西?他修為要強過我,還是門第要高過我?憑什麼我要聽他的擺佈?”

紫袍男子無奈放下琵琶,瞪了少年修士一眼,喝道:

“我等皆是長右謝氏的出身,你就不能有點高門大族的硬氣?偏要伏低做小嗎?”

“可是……”

“那喬蕤和陳珩蹤跡不見,已是足有兩年之多了,十四郎,你是才從蕭世兄身邊過來這處,參與此事,並不知曉實情。”

見少年修士有些急了,一個女修連忙柔聲勸道:

“足足兩年,莫說我們了,便連喬彥對於此事,也不甚上心,不然他此刻怎麼會在蕭世兄身邊,替他出謀劃策?”

“蕭世兄和劉觀、司馬明業這些人,如今正是為了爭奪行宮造化,鬥得最厲害的時候,你留在那蕭三郎身邊,一個不測,當即就是灰灰的下場!”

紫袍男子冷聲補了一句:“我把你要過來,分明是為你性命著想,可你倒好,還真打算真心實意為蕭世兄賣命了?他給你什麼好處了?”

見少年修士滿臉通紅,還有些不服的模樣。

紫袍男子惱怒那蕭修靜和喬彥倒是會籠絡人心。

自己這族弟心性稚嫩,在自己一個倏忽之下,顯是成了這兩人的忠實黨羽了。

“那陳珩不過是依仗手中寶貝罷了,算不上什麼真英雄!他和喬蕤一直潛藏不出,顯然也是畏懼了眾人。”

見少年修士這副模樣,紫袍男子心思電轉,很快也收了心腹言語,只在表面上搪塞一番,淡淡道:

“你若想要立功,在蕭世兄面前出個風頭,放心,只要那陳珩和喬蕤有膽子露面,我不吝親自出手,賜你大功一件!”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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