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抱歉,你們的性命就由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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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的任務大廳與荒第一次到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寬敞、明亮。
有躍躍欲試的年輕一輩拿著任務卷軸一穿而過,有心性穩重的年長者在仔細核對著手中的任務要求。
“抱歉,請稍等一下。”
還不等堪堪行至櫃檯的少年說些什麼,那微弓著身子在桌案上奮筆勾畫的工作人員便看也沒看地率先脫口。
她許是剛剛入職這裡,還有些手忙腳亂的樣子,即便是有調皮的髮絲於此間垂髫遮住了視線,也未有將之整理撩到耳後。
“嗯。”
荒輕哼了一聲表示明瞭。
畢竟,這一次他並沒有那麼得著急。
“老師,老師!”
“是去雷之國哎,選這個、選這個,書本上說那裡的山峰直入雲霄!!”
“真想看看!”
有激動的驚呼在耳畔響起。
循聲而望,三名面容青澀的少男少女正圍著一位身著淺綠色忍甲的中年男子喋喋訴說著什麼,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
“不行,這個任務對於你們來說還太早了一些。”
“等你們什麼時候全員都能夠信手施展出c級以上忍術,再想著離開國境線執行任務吧。”
作為小隊導師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面頰果斷拒絕。
其自身只是一名中忍,帶領的三名學生也僅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接下這需要跨越兩個國度的c級護送任務對於他們而言確實有些難度。
儘管當下整個忍界的形勢還算穩定,木葉與雲隱之間也在兩年前簽訂了互不侵犯的條約,但作為帶隊老師,他需要對每一位小隊成員的生命安全負責。
而後,其又順手從桌案上拿起了一張標註為d級任務的卷軸繼續補充道:
“這裡有個幫助大名儲侯之妻捉回寵物的任務倒是不錯,不僅獎勵豐厚、也能夠在任務時促進團隊之間的合作,這次就選這個吧。”
(圖:一隻被生活壓迫得有些生無可戀的貓咪。)
“欸!又又又是阿虎?”
“據說這傢伙是從上上上個前輩時期就存在的固定任務,能不能有點新奇的任務嘛,老師。”
“就是就是,老師真是掃興。”
看著那被貴婦緊緊抱在懷中的貓咪,三名年輕下忍的臉上寫滿了失落與不情願。
忍者,就應該志在四方,而不是蜷縮於木葉執行這些找貓找狗的無趣任務。
“好啦,好啦,別抱怨了。”
“除卻戰爭時期,新生代的每一位忍者都是從這樣的基礎任務開始做起的,即便是傳說中的三忍也都不例外。”
作為帶隊老師的他在說話間輕拍了拍隊伍裡最刺頭、最淘脫的後輩,眼底有一絲關切與追憶。
曾經,
在剛剛成為忍者的時候,他也如同手底下的這幫小傢伙們一樣,迫切地想要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呢。
不過也只有在經歷過很多事情之後,才能夠清楚地認知到:
在成為忍者之後,能夠好好的在每一個任務中活著歸來,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比沿途任何的風景都重要!
這樣的和諧情境也微微讓一旁的荒有些恍惚,
一時間,他彷彿看見了一個渾身逸散著腥臭的小傢伙,滿目兇橫地向櫃檯櫃檯後的工作人員索要著高等級的任務。
也彷彿聽到了止水哥曾經對他說過的話、提過的問題:
【倘若,村子與家族之間掀起戰事,你會站在哪一邊?】
那時候的荒毫無疑問地選擇了站在家族的那一方。
畢竟就算真的到了掀起戰事的那一步,也是被那幫可惡的木葉高層所逼迫的!
可是,
當此刻、當沉寂三年後的他,再度信步行走在這繁鬧的木葉街道,看見那祥和的景象、以及這純粹的師生情誼時。
其內心陡然有些動搖。
就算日後復仇成功,
又真的能夠得到所謂的幸福嗎?
已經失去的,
已經體味過的悲傷,
終究是無法被輕易撫平。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荒突然有些明白那日止水為什麼會選擇自己,為什麼會在最後更改了既定的軌跡,將自身的萬花筒寫輪眼託付給了自己。
是因為,
那時候的他雖然對世界上的大道理還有些懵懂,對木葉和平這樣的happyend更沒有什麼大局上的堅定。
但是,卻也與這偏執的家族有了很大的不同。
【不過,以這雙眼睛的名義起誓。】
【我的力量絕對不會用來對付村子裡的普通居民,只會用來斬殺所有踏進族地的入侵者,守護這一族同伴。】
這是荒當初給的答案。
一個有著淺薄和平意念,也蘊藏著守護家族虔誠之心的答案。
所以,
無法在村子與家族之間偏袒任何一方的宇智波止水,才於之身上找到另一種可能。
堅守底線,庇佑家族的可能。
“才不是,才不是!”
“老師,可不要再將我們當作剛剛從忍校畢業小孩子啦!”
一旁,那斜斜佩戴著木葉護額,一副頗具個性模樣的小傢伙有些不滿地拍開了帶隊老師的手掌,然後仰著臉頰氣勢洶洶地說道:
“我可是聽前面幾屆學長們談論過的,曾經在這座任務大廳中有一位支配b級到a級任務的任務狂魔。”
“他不僅是一人獨行,而且接手的任務無一敗績!”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首次接的任務就是c級!”
“他的名字是:宇智波........”
也就在這時,於荒身前的工作人員終於將手頭的工作處理完畢。
“抱歉,讓你久等了。”
“不過,b級以下的任務是在隔壁領取哦。”
“還是說,你這邊是有其他的事情呢?”
注視著視野中的年輕忍者,女子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疑惑。
神情清冷、面容乾淨、柔和的臉頰線條卻又給人一種莫名的堅毅,尤其是雙黑色瞳孔眼睛,蘊藏著不可探的深邃。
眼前的客人,絕對是可以劃到前輩們口中旗木卡卡西那一類帥氣忍者當中!
不過那獨屬於少年的氣息卻又令之有些拿捏不定,
以對方的年齡來看大機率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是剛剛晉升下忍,因此還不懂得領取任務的規矩嗎?
女子於心中揣測著。
“那傢伙畢竟是來自那個家族,是特別的。”
“如果你們有他一半的實力,能夠像他一樣提前從忍校畢業,就算是b級,不,就算是a級任務我也能夠斗膽幫你們申領!”
被舉了例子的帶隊老師,沒生好氣地探出粗糙地手掌揉了揉那渾身傾瀉著不服氣的隊員。
那可是荒,
宇智波荒!
傳聞中,能夠力敵八尾人柱力,面對四代目水影閣下不敗的天才級,不,是妖孽級存在,百年來都不一定能夠出現一位好嗎?
光是那一族的寫輪眼,就能夠讓他們處於同期不敗的境地。
“沒有走錯,請將所有a級以上的任務都拿給我。”
荒輕搖了搖面頰,
當然他並沒有提及指定任務,只是單純提及所需要的任務等級。
因為,依照風花小雪既定的委託來看,極有可能與其他勢力忍者發生衝突的任務都會被標註在a級以上。
“誒?”
聽到如是回答的女子顯然有些恍神。
不止是剛剛被素手撩到耳畔後的那縷髮絲又滑落到了眼前,就連手中的記錄筆都墜落到了桌案上。
眨了眨眼睛的間隙,她又一次認真地審視了獨立於視野中的少年,確認對方並沒有身著象徵特別上忍以上的墨綠色忍甲,只有象徵晉升忍者的木葉護額後,其嬌好的面頰隨之多了一抹慍怒。
這是在拿她尋開心嗎?
畢竟關於如何接任務、接什麼級別的任務,這樣的常識無論是在忍者學院,還是說畢業後所分配的帶隊老師都會有所提及的。
不過,看在身前少年那幾近滿分的顏上:
“抱歉,可能你才晉升忍者不久,對於整個任務體系還不太明確,a級任務是至少需要特別上忍的級別才能夠領取的危險任務哦,而且,必然是需要進行團隊配合的。”
“剛剛畢業的忍者都是從d級任務開始接起的。”
女子強行壓制住了因忙碌而產生的小脾氣,並耐心地解釋道。
而這樣的小插曲也引起了隔壁小隊在意。
“老師,你看吧!”
“人家也就跟我們同齡的樣子,卻已經開始接a級任務了,我們只是想要接一個c級任務而已。”
那斜著佩戴護額的小傢伙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瞬間就叫嚷了起來。
這些抓貓抓狗的任務,其是真的做夠了!
不過這一次,他的老師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應,也沒有再伸出那滿是繭子的手掌揉起自己的腦袋。
這樣的展開,竟讓小傢伙突然有了些恍然若失的錯覺。
如是感覺著實令之心境一顫,但他還是馬上故作沒事人一樣說道:
“怎樣?這一次,沒有藉口了吧老師,所以........”
可就是在小傢伙順勢仰面的那一剎,卻看見了讓其無法釋懷的一幕。
顫抖,
他輕擦了擦眼睛,
嗯,沒有看錯,
是顫抖!
自己的帶隊老師,
自己那身為中忍的帶隊老師,
竟然在顫抖,
是突然間的身體不舒服嗎?
小傢伙有心莫名的心慌,
雖然說他們之間才相處了幾個月,但是來自老師那無微不至的關切與照顧,已經讓這個小隊似家人一般親近。
“老、師?”
他又一次的呼喚,
聲音裡的擔憂與焦急又多了一分。
而這一次,那身著淺綠色忍甲的中年男子才宛若如夢初醒一般清醒了過來,順勢垂落的目光則有些苦澀地掃了一眼身前的小家們。
“他,”
一字脫口,男子又不自覺地吸了一口氣,似是在穩定地自己的心情。
因為這是其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這裹挾著風雲的妖孽少年!
“他就是來自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荒。”
距離東部邊境的那場戰役的結束,原來已經有三年了嗎。
得到如是回答的三個小傢伙無不在一瞬間噤若寒蟬,神經繃緊,就連大氣都不敢輕喘一下。
畢竟在傳聞裡,除卻他曾支配過一個時期任務大廳這樣的無解戰績以外,更多的還是對於其殺伐戾氣過重,狂傲的脾氣更是硬撼火影大人等等的負面描述。
總的來說,在大人們口中,對方就是一個冷血與災禍聚合體!
是與那個妖狐小子一樣談之令人色變的麻煩存在。
所以,
所以他們剛剛在這與之及近的距離妄自議論,那豈不是死翹翹了!!
“老師。”
有顫顫的呼喚打破了僵硬的局面,
只見那三名少男少女正神情惶恐地注視著身前這唯一能夠給予他們點滴安全感的老師,背對的那位可怖存在的姿態更像是遇到危險時將頭顱埋進沙子裡的鴕鳥,甚至其中一位女孩子的眼眶都泛起了絲絲的紅暈。
那是連三代目火影大人都不放在眼裡的危險存在;
那是單槍匹馬將猿飛一族挑翻的恐怖惡魔!
一時間,一聲聲、一句句聲情並茂的警醒在他們耳畔轟鳴。
就算孤立天災妖狐,也不能夠得罪修羅荒!
這是大人們總結出來的絕對警句。
畢竟前者被欺負了可不會反抗,就算鬧出點什麼小報復,那歸根結底也僅是屬於小孩子的惡作劇,但是後者!
“抱歉,”
三人冷汗涔涔!
這就是惡魔的聲音嗎?
那一句難道就是,
【抱歉,你們的性命,就由我收下了這樣的展開嗎?】
【啊啊!!】
有沙啞、驚懼的嘶吼在他們的識海中轟鳴,可自身卻又不敢有半點的聲音發出!
“有些時間沒來忘了流程,給,這是我的忍者手冊。”
荒將屬於自己手冊遞過,其上都是記載著持有者的編號,執行任務的次數、等級,等一些基本的訊息。
當然,其實也不用這樣的流程,畢竟在剛才的那聲驚呼中,四周的工作人員已經聽了個真切,且盡皆有了一瞬的宕機。
記憶開始回溯、開始清晰,
那曾經渾身染血、衣衫襤褸的小傢伙,與視野中這面容英俊、但卻渾身傾瀉著生人勿近的少年漸漸重疊在了一起。
【三年了,】
【是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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