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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伴隨著低沉的轟鳴音,七彩的三稜錐術式在地表上犁出溝壑。

此間爆發出的強大威能,更是令風魔嵐那還算清秀的臉上呈現出勢在必得的扭曲之色!

這是他第一次對外人使用家族的禁術,亦是第一次執行來自大蛇丸大人的直接任務。

現在看來,輕鬆無比。

自己也必然能夠得到那位大人更多的獎賞。

而名叫【咒印】的那份獨特力量,就是其想要被賜予的事物。

‘咚。’

陷入思索狀態的荒被這急速轟擊而來的能量牢籠窮盡在了其中,不止如是,就連其自身的站位都因為這實質的撞擊力量給推後了數步。

“哼,就這種程度也妄想見大蛇丸大人。”

“不自量!”

注視著被自身秘術囚禁在內的‘客人’,風魔嵐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神色,脫口的字句也飽含著鄙夷的姿態。

只不過,其如是模樣落在笹目的眼中卻變得有些陌生。

於之記憶中,她的嵐大哥是一位性格溫柔、舉止謙遜、善於照顧他人的大哥哥!

哪怕是作為風魔一族年輕一輩的天才,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有過倨傲的態度,怎麼數年沒見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桀驁、癲狂、不可一世,

這真的是自己的嵐大哥嗎?

風魔笹目的臉上流露著不知所措的表情。

且得益於此,被荒之威勢狠狠壓在塵土中的風魔發切與風魔地蜘蛛也重新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從地上緩慢地爬了起來。

在他們的臉上除卻狼狽以外,更多的還是清晰的仇視。

“蜻蛉,你真的是我們的好族長!”

直起身子的發切冷聲朝著視野中的醜陋男子怒斥著。

將本族的秘術提前警醒於外人,真的是吃裡扒外!

想到這裡於之臉上的敵意愈發濃郁。

“今天,就都別想離開了。”

抬起巨大鐵製臂膀的他瞥向了一側的風魔半崎,而地蜘蛛則對上想要繼續結印的風魔蜻蛉。

同時在諷刺了一聲這位曾經的代理族長之後,其又旋即對著自己的同伴低吼道:

“別玩了嵐,直接解決掉他!”

“大蛇丸大人應該沒有要求過是生是死吧!!”

雖然風魔發切對本族的秘術以及同伴的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但是先前那種被碾壓至塵土中的無力感卻使之無法徹底放下心來。唯有親眼看著那個外來者在本族秘術中被封禁成一灘爛肉碎骨,他才能夠真正的將已經耕種於心底恐懼摒棄。

“不用你說。”

聞聲,風魔嵐眉宇微蹙,有不悅的態度顯露。

一個對外人匍匐,丟了自家大人顏面的傢伙,還不配對自己指手畫腳!

同時,於之心中升起這份憤憤之火中還參雜著一絲隱隱的不安。

面對自身全力轟出的秘術,那傢伙竟然只是向後倒退了幾步,這似乎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不過,其也沒有太過將這份不安放置在心中,因為現在的一切都處於他的掌控之下。

“到地獄之下懺悔吧!”

風魔嵐聲線暴虐地落下定論,成三角印術的雙手也在此刻奮力的想要貼合併攏在一起。

而伴隨著其如是動作,那座逸散著七彩芒光的三稜錐能量囚籠,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內收縮擠壓著。

如是態勢,簡直就是想要將封禁其中的生物徹底壓榨成最原始的血肉。

“躲開,地蜘蛛!”

風魔蜻蛉飛快的締結著術印,濃郁且厚重的土屬性查克拉也在此刻從其體內盈滿而上。

做為代理族長,她清楚地知曉本家這道忍術的強勢。

這座由能量體構造的囚牢,除卻會隨著施術者的進一步壓制逐漸收縮空間以外,那泛著七彩之色的能量壁上更是溢流著紊亂的雷霆之力,一旦觸碰便必定會遭到反擊。

歷來被封禁其中的敵人,在最後都只有被壓迫成模糊血肉這一種結局,還有出現過第二種結果。

想要破除,只有打斷施術者這一種途徑!

這也是她現在迫切想要做的一件事。

“你真的變了,蜻蛉。”

阻路的地蜘蛛怎麼可能因為這樣的信口一言就讓開通路?

更何況,他們現在秉持的是兩種信仰,侍奉的是不同的大人。

“也好。”

“你就乖乖在這裡看著吧,看著你的等待被抹滅,看著你的希冀被撕碎。”

“這樣你才能夠真正認知到自己這些年的依仗是有多麼的可笑,才能夠一窺大蛇丸大人的強大,並和我們一起全心全意地去侍奉那位大人。”

“相信在我們的請求之下,那位大人會原諒你此前的冒犯。”

於之說話間,有無數的掛著白色蛛絲的小蜘蛛突兀乘風降臨,遮蔽著前者的視線。

另一邊的風魔半崎亦是此般,抽出斬馬刀的他,雙手持著刃柄,目光裡流露著真切的戒備與忌憚。

而與之對面而立的,是被大蛇丸重新賜予了右臂的風魔發切。

“颯,半崎,那麼也讓我看看你這可悲叛徒這些年來的長進吧!”

其眼中流露著一絲戲謔與殘忍,定住的身形也在此刻不急不緩地向前衝去,並在眨眼間他的那道鐵質腕臂就與前者的巨大戰刃碰撞在了一起。

且在那刺耳的碰撞音爆發之際,就能夠分辨出的是,風魔半崎的那柄厚重斬馬刀處於了一個明顯的下風狀態。

力量的博弈,他是輸了!

“嘿,數年不見,你果然還是如此的弱小。”

“想來大蛇丸大人身邊,也不缺你這樣的貨色。”

在暴虐的低吼間,風魔發切眼中的殘忍與癲狂之態愈發濃郁,顯然是妄圖將此前所受到的壓制與屈辱都施加在這位領路人的身上!!

至於昔日的同族友情.........

跟這些已經摒棄風魔一族復興意志,不願臣服於大蛇丸大人的叛徒還有什麼友情可談?

“所以,”

“就請你去死吧!”

在場唯一未受到鉗制的就屬風魔笹目,此刻的她已經已經完全被視野中的情境所恫嚇住了。其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要再見一面離開家族多年的嵐大哥,卻讓整個事態變成這個樣子。

尤其是她那心心念念想要見到的那人,除卻聲音和樣貌未有改變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好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樣的現實令之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不過也就在短暫的僵持時刻,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在場域內響起:

“心轉生之術的直線軌跡,水牢術的封禁能力,附著雷遁忍術的威力。”

“缺點是有,但將多種忍術特性雜糅在一起的秘術,總歸還算是有趣。”

“可惜施術的人,太弱。”

除卻漫不經心以外,這道聲音還顯得有些許模糊,就像是隔著一道屏障、一層玻璃說出來的話語一樣。

【他,那傢伙,還活著!!】

這突兀的聲音頓時令風魔發切一陣心悸,憤憤的視線更是就此扭轉。

其想要質問,想要怒斥自己的同伴怎麼還沒有將那個外來者碾碎,究竟還在同情、遲疑什麼!!

但是自之眼角向後延伸的目光,在意到的卻是嵐那逐漸扭曲的面孔與拼命想要將雙手貼合卻不能夠達成的姿態。

“怎麼了,嵐!”

“還不快點將之解決掉!”

佔據對碰優勢的風魔發切疾聲高呼,直至此刻他的心中都沒有半點風魔嵐會敗,本家秘術會被突破的想法。

在其心中只以為是後者在玩弄這個已經是困獸的獵物!

【唧唧歪歪!】

聽著傳入耳畔的催促,風魔嵐的心緒一陣暴動,於額間沁出的冷汗更是沿著其面頰從下顎滴濺、滑落。

這是他不想要快點解決掉嗎?

這分明是他一時間做不到啊!

那看似年輕的年輕少年必然是擁有著一副強大到難以想象的體魄,因此才能夠硬生生地扛著如是壓迫,才能夠對於那觸碰間爆發的電流覺得無感!!

這就是大蛇丸大人提及的‘客人’?

在那傢伙的身體裡到底存在著怎樣的一種力量?

不斷想要將術印貼合的他,有些心慌了。

“嵐!!”

回應未得,讓風魔發切心中的不安與躁動愈發鮮明,這按捺不住的低吼,就是其此間心境的最真實表象。。

就連處於優勢的對碰格局,也因為這一瞬間的鬆懈而被風魔半崎找到了一絲可趁之機,並逐漸扳回了一些喘息空間。

此次發切得到了回應,不過卻並非來源於自己的同伴。

“果然,就這點程度了嗎?”

“那麼,結束了。”

是那宛若被特殊物質阻隔後的聲音,

是屬於那個可惡外來者的冰冷聲線!

風魔發切眼角的視線抑制不住地向後探尋,

只見,特殊的雪色查克拉能量在一息之間就撐滿了那狹窄的三稜柱囚牢,並毫無懸念的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將之撐爆!

且與下一刻,一座異常宏大,比周遭林地還要高聳的能量體具現在了少年的周身。

而其同伴所爆發出的能量焰浪,與這座巨大的能量體相比,簡直就如同螢火與皓月的對比。

一時間,場域開始落雪,大地逐漸凍結,每一片因為此間能量波動而被震落的落葉都在墜地的半途被封緘!

視野中,巨人好似亙古矗立;

感官上,周遭環境瞬息更迭;

此間一切,宛若神臨。

而礙於術式被強行破開,風魔嵐顯然是受到了輕微的反噬,他的嘴角溢流出點點鮮血,雙手僵硬地定格在半空,仍舊保持著先前結印的姿態。

除卻那不可置信的雙瞳,整個身子都在被寒冰所封禁。

不止是他,包括置身兩處的風魔發切、風魔地蜘蛛亦是如此。

‘咔嚓,咔嚓。’

少年踩著凍土邁出了須佐能乎的庇佑,並在這緘默的氛圍下走到了風魔嵐的跟前,漆黑的風車在不可窺視的深紅中輪轉。

大蛇丸那傢伙究竟是得到了怎樣的一個訊息?

離開後的志村團藏又去了哪裡?

風魔一族得到命令又是什麼?

他都要知曉。

只不過,令荒失望的是,在對方的記憶中搜尋了一遍後,得到訊息除卻改造、研究,改造、研究,這昏暗無天日的週而復始以外,根本就沒有了其他的色彩。

包括在風魔嵐的記憶裡,連大蛇丸的面都沒有能夠見過幾次,最多看見的還是一位佩戴著眼鏡,長相斯文的代理人。

看來,即便是風魔一族這一代最強的天才,於前者的眼中也僅是眾多普通實驗體之一罷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還真是可悲的寄託。”

讀取過記憶的荒,落下僅供風魔嵐一人聞的低語。

那個執著於生命延續,追求永世長生的傢伙,怎麼可能會真心實意地去幫助一個落寞的小家族去達成復興呢?

這一點,透過這些年的時間,無論是風魔嵐,還是發切、地蜘蛛都應該可以看出來才對。

只不過,於這僥倖存活下來的三人來說,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退路。

更是揹負著無數身死於此地的族人意志,只能夠硬著頭皮走下去,期待著某一日的大蛇丸大人可以大發慈悲允諾昔日的諾言。

而且這份意志,在無光的實驗中已經開始逐漸變質.........

“算了,解脫吧。”

一柄鋒銳的忍具躍然於荒的掌心,他想要給對方一個身為忍者、為家族振興而戰死的結局。

但就在這時,一道急切低呼躍然於之耳畔。

“不要!”

“不要傷害嵐大哥!”

是其並不熟悉的聲音,想來就是那位橘色頭髮的風魔一族少女。

當然,這樣的制止音於荒而言根本無效。

因為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羈絆。

其手中的忍具依舊朝著前者脖頸遞去。

四野的寒冰則在徹底的封緘著風魔發切與風魔地蜘蛛。

“求您,請放過他們,讓他們離開吧,荒大人。”

“我族願意永遠侍奉在您左右!”

只是,風魔笹目的制止音荒可以無視,但是來自蜻蛉的請求他就無法直接無視了。

畢竟,因為昔日的信口承諾,她切實的等待了自己七年時間。

最終,

猩紅閃爍,苦無退回,春歸大地。

荒抬腳邁過了頹然栽倒於地、兀自喃喃著什麼的風魔嵐,朝著黝黑的音忍村據點邁去。

雖然大蛇丸已經離開,志村團藏大機率也基本跟著逃離,但在蟲子的搜尋下或許還能夠找到一些隱秘的蛛絲馬跡。

作為實驗體的風魔嵐,知曉的東西終歸太少,和只知道執行任務的機器沒有什麼太大區別。

就連他的意志,都已經在不知覺間被更迭.........

‘啪嗒。’

被解除寒冰封禁的風魔發切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當然,這樣的疼痛並不算什麼。

被再度鎮壓的結果也不算什麼。

真正令之感到憤怒與痛恨的是,那個外來者竟然妄想踏足大蛇丸大人的據點!

現在,那可是他們的村子!!

不可饒恕,

不容允許!

無視身前提著巨大斬馬刀的風魔半崎,他猝然調轉了視線並對視野中那漸漸隱沒入地穴入口的入侵者嘶聲喊道:

“卑鄙之人,”

“你這懦弱無比的卑鄙之人!”

“也只敢趁著大蛇丸大人離開村子的間隙偷偷踏足這裡。”

“有本事在這裡等待大蛇丸大人歸來!”

“大蛇丸大人,必然會將你挫骨揚灰!!”

風魔發切朝著那人幾近湮沒在樓梯道上的背影,憤聲發洩著心中的不滿與憎惡。

聞聲,少年下意識地止住了步伐。

微側的面頰上,能夠窺探出一抹流轉於嘴角的嘲弄笑意。

“哦?”

“是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得知我要到來的訊息後,才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離自己建立的據點?”

“若你能夠將之喚回,我可以在這裡等他。”

“呵。”

語落,荒也沒有想要得到對方的回應便繼續朝著那黝黑的地底走去,徒留嘴巴大張努力想要辯解什麼卻又找不到合適論據的風魔發切。

隨著漩渦狀迴廊的逐漸平緩,天光已經徹底無法抵達這座地下洞穴,卻而代之的是一簇簇相隔數米的木製火把,它們就像現世的路燈一樣照耀著前路。

‘悉悉索索。’

宛若潮水一般的蟲海從異界降世,並旋即湧向了更深處的黑暗。

這是巫蠱師的蟲子,用作探路、搜尋之用。

當然,這並不是荒擔心那條陰暗的小蛇,會在這樣一座陰暗的地底設下什麼能夠威脅到自己的陷阱,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可做、可利用的事情。

【既然已經選擇逃離這個國度,那麼,就永遠別再回來了。】

伴隨著如是意念的掀起,其緩緩隱沒在了廊道深處。

與此同時,外界。

風魔笹目無視著同伴提醒的奔赴到了嵐的身前。

哪怕今時今日,對方給予自己的感覺,表現出的桀驁態度,都與之記憶中那位溫柔的堂哥不一樣。

但是這熟悉的氣息,這銘刻於其心底的模樣,還是令她克服了心中所有的憂慮。

“嵐大哥,你沒事吧?”

“我們回家,我們離開這裡,好嗎?”

她探出手掌穿過風魔嵐的臂彎,想要就此攙扶起身側這朝暮都在思念的親人,想要帶其離開這裡。

無論是此地的主人·大蛇丸,還是蜻蛉大人口中的荒大人。

笹目都不想要與他們打交道。

當然,也不想要讓自己的嵐大哥與對方有任何的交際。

只是,不管她如何的用力,卻發現自己就好像是在拽一頭倔牛,好似在拉扯一塊頑石,對方就是紋絲不動。

同時還有喃喃的自語聲傳入其耳畔: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宛若日升日落,潮起潮歸般週而復始,沒有盡頭。

作為風魔一族的天才,被囚禁於黑暗囚籠數年接受過無數改造的,承載著無數身死同伴們的意志,風魔嵐顯然是無法接受當下這種結果,才會陷入如此魔怔的狀態。

“嵐,”

“作為一直侍奉在那位左右的你,一定有聯絡上那位大人的方法吧?”

“趁現在,”

“趁那個外來者還沒有上來,你快去找大蛇丸大人!”

是風魔發切抵近,並以強勢的姿態徑直佔據笹目原本所處的位置,他滿目血絲地看著視野中的同伴,疾聲說道。

於之面頰上更是充滿了不甘與焦躁。

他不允許自己這些年的堅守、自己的信仰化作灰飛;更不希望自己與諸多同伴共同的選擇,成為虛無!

什麼大蛇丸大人是知曉對方到來才會在這個時間點離開村子。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當下唯有通知那位,讓那位大人回來,才能夠將這樣的局面打破,才能夠將已經附著在他們內心上的陰霾驅散。

不斷被提及的‘大蛇丸大人’五個字令處於自怨自艾狀態的風魔嵐緩緩抬起了視線。

入目,同伴的急迫,同伴的惶恐,同伴的不甘都被之感同身受。

“是啊,嵐。”

“雖然我們的實力還不足以接觸到大蛇丸大人。”

“但你是不一樣的,大蛇丸大人一定給你留下一些其它的訊息,留下了能夠聯絡上那位大人的辦法吧!”

後抵至的風魔地蜘蛛亦如是篤定的催促道。

這些年的企盼,那麼多的同族身死,都令之根本無法輕易言敗,更不可能就此擊碎對大蛇丸大人的希冀。

否則,他,不,不止是他!

是他們,同伴包括那些已經葬身此地的同族魂靈,都將面臨信仰破碎,淪陷至一無所有的境地!!

絕對不要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去,快去!”

“我們會依仗地下的陷阱將那個傢伙堵在這座據點中的!”

地蜘蛛惡狠狠地說說道,

為了能夠證明他們所做的選擇沒有錯,就算放棄自身的性命也無所畏懼。

風魔一族的未來,由嵐一人繼承就好!

然而下定死志的他們,得到回應卻是風魔嵐那無聲的對視。

這樣的對視令二人心緒微亂。

“怎麼了?”

“難道大蛇丸大人並沒有給你留下什麼聯絡他的訊息?”

風魔發切的聲音有了些許慌亂,脫口的話語也很直接。

畢竟,當下分秒必爭,誰也不知道那個外來者什麼時候會走出來。

“嗯。”

感受著同伴那迫切的聞訊,承載著這一族最多希冀的風魔嵐終於開口應答。

只是,這樣的應答卻多少令風魔發切與風魔地蜘蛛感到了濃濃的失落。

竟然連他們這一族的天才都沒有聯絡那位大人的方式,難道他們真的是遺棄,是被欺騙了嗎?

二者四目相對之際,心中的信任已然在動搖。

一抹悲慼的神色躍然於他們的面頰。

但就在此刻,風魔嵐再度開口。

那稍顯低沉的聲音更是於此間出現了轉變,變得有些高亢,有些怪異,就連那還算俊秀的面孔也開始變得扭曲。

“這點小問題都要指望大蛇丸大人去解決。”

“你們還逞遑想要去復興風魔一族嗎?”

“大蛇丸大人分明已經賜予了我們力量!”

血絲緩緩攀附青年的雙瞳,其小麥色的胴體也在此刻漸漸變得深沉,就像是經歷過最毒、最烈的太陽光曝曬一般。

“可是,”

“可是那傢伙實在太強了。”

“而且這些年,他的成長更快、更恐怖,外界的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風魔發切滿目不甘的說道。

比之前者侍奉在大蛇丸大人左右,他與地蜘蛛在據點以外活動的時間要多得多,雖然也只是侷限於田之國境內,但是從過往的商客口中還是聽到了一些忍者之間的訊息。

其中,就包括那人·宇智波荒!

起初他還不以為意,只當是那些虛偽的大型忍村為了宣揚自身強大的小手段。

可現在看來,那些商客口中對於宇智波荒的描述,甚至可以說謙遜、含蓄太多!!

畢竟七年前,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們還能夠簡單的與對方有個對碰的過程,然而現在卻是連之衣角都無法對碰。

“哼,不要妄自菲薄。”

“更何況,大蛇丸大人也早就已經給我留下了秘術,留下了後手。”

“合我們三人的力量,自然能夠將之解決。”

“只是不知道,你們是否已經做好了為了家族,為了大蛇丸大人犧牲自我的心理準備。”

風魔嵐獰聲打斷同伴們的擔憂,且他袒露的體表已經變成了深灰色,是一種死寂的顏色。

不止如此,一條條粗壯的血管緩緩顯現於之體表,其淡紫色的短髮也逐漸朝著枯敗的質感發展,就連黑色的眼瞳也似乎是在被周邊的眼白開始緩緩吞噬。

其體內的所有生命力,似乎都在朝著另一種存在方式轉變。

“當然!”

“你永遠可以相信我們的意志。”

風魔發切與風魔地蜘蛛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就連眼前同伴身上所出現的詭異變化都選擇了視而不見。

此刻,他們只有一個念頭:證明自己這些年的忍耐,這些年的堅持沒有錯誤!

大蛇丸大人就是風魔一族的未來!!

“很好。”

站起身子的風魔嵐獰笑著稱讚道,

且肉眼可見的是,其本就健碩的身軀在這一瞬間的變化中又強壯了一圈不止,那隆起的肌肉就如同一座座橫列於之手臂上的山谷包,實質的查克拉能量開始溢滿他的體表。

而最令人感受恐懼與瘮人的,是那雙完全被眼白所吞噬的眼眶,有濃濃的不詳氣息就此傾瀉。

“嵐,大哥。”

及近的風魔笹目口中喃喃,那顫抖的眼瞳中寫滿了懼怕與畏懼。

她的身體亦在顫抖,想要遠離,但是於之心中的那份情感卻令之始終沒有轉身逃離。

當然,這份蘊藏真切情感的呼喚並沒有能夠傳達到前者的耳畔。

又或者是聽見了,卻又徑直被對方所無視在外。

這一刻,風魔嵐的眼中只有自己的那兩名同伴。

“那麼,就將你們的性命,全部寄託、奉獻在我的身上吧!!”

“風魔一族,大蛇丸大人都會認可你們的犧牲。”

“桀桀桀!!”

在怪異的肆意獰笑中,他朝著自己的同伴探出那宛若虯龍攀附的雙臂。

..........

人去樓空,

大抵就是這座據點的現狀。

在白眼與蟲子的雙重搜尋下,這錯綜複雜的陰暗地下仍舊藏匿不了任何的隱秘。

只可惜,此前存在於其中的事物幾乎都被大蛇丸銷燬殆盡,沒有任何能夠表明其行蹤與研究的訊息留下。

想來他是覺得離開之後,就再也不會用到這裡。

不過,也只是幾乎。

巫蠱師的蟲子還是從某處暗格中找到了一封信箋。

這應該是剛送來不久的信箋,不僅沒有被拆封,表面還殘留著一縷淡淡的淺香。

而白眼的存在,則使得荒輕而易舉地確認了這並非是被故意留下的陷阱,並且他還從中發現了一個比較有趣的東西。

‘呲啦。’

伴隨著輕微的撕扯音,荒拆開了信箋。

【稟大蛇丸大人,四號據點已經重新完成鎮壓,倖存的實驗體共二百四十八名。】

藉著甬道暗淡的燈火,他就地閱讀著書於其上的內容。

且入目第一行就令之感到了眼芒微變。

二百多名實驗體,這究竟是怎樣的一股力量荒並不明確,但毋庸置疑的是,這股力量必然不會很弱。

甚至可能要比一些小型忍村的忍者還要強。

畢竟,能夠成為大蛇丸的實體,除卻少有的真正天賦異稟、從娃娃抓起,大多本身就是忍者出生,有著一定的底蘊與接受改造的先天條件。

【不過,這些殘次品似乎並不是誠心的願意臣服,我的建議是留下幾個聽話的傢伙,其他的全部由我解決掉吧!】

桀驁的氣息從書於其上的筆觸就能夠一窺。

這無疑也表現了彙報者的強大。

不過,這並不是信件的結尾。

【還有恕屬下冒昧,您下一次轉生的時間就快要到了吧。】

【我,我的請願還望您能夠再次考量一下。】

【我已經完全做好準備了。】

後續的話語顯然就是傳信者的個人請願。

或者說,這才是其想要表達的事情,前文只是一個傳達訊息的由頭。

但也不能夠完全說私事,從字裡行間中的‘轉生’一詞裡就能夠了解到,大蛇丸那傢伙又到了更換身體的時間節點。

至於寫這份信的忍者身份也很好洞察,因為信封中除去信件之外,還有一塊精緻的粉紅色剔透結晶。

似是傳遞這封信件的傢伙,刻意想要再提醒一遍收信人自己的身份一樣。

【紅蓮·晶遁血繼限界者。】

荒就是藉此水晶揣測到了這封信箋主人的身份,是位個體實力十分強大的血繼限界者。

同樣也是一位格外想要將自己的身體‘奉獻’給大蛇丸,就此成為後者下一次轉生體的虔誠跟隨者。

是個還算有趣的收穫。

無論是一位強大的血繼限界者,還是那被粗略改造的過百實驗體。

只是含糊的‘四號據點’,似乎有點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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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的重複錯誤已經用新章補全,抱歉。

謝謝各位的推薦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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