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千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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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

【現在的我可以稱之為幸福嗎？】

漩渦鳴人有些不太明白，身前這於之而言有著特殊意義的朋友所說的幸福。

但是，這樣的疑問僅僅持續了一瞬。

因為緊跟其後的兩個字眼實在是太過於惹眼，一下子就將之心中的疑惑給衝潰，給覆蓋了完全！！

就連想要幫助粗眉毛從困境中解脫的意念，都在這一瞬被擱置。

【身世？】

【他的身世？】

【難道，難道按照這個村子裡流轉著的流言，自己不是所謂的妖狐轉世？是造成了整個木葉陷入巨大痛苦中的災禍嗎？】

如是被其否定了數十載的定論，於這一刻從其心底瘋狂湧現，並在一瞬間氾濫成災。

其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的身世，無數次臆想過自己那素未謀面的父親大人與母親大人。

但是這樣的想象，這樣的美夢，從數年前就開始逐漸變得愈發稀少。

除卻，是因為他在學校中遇到了一些能夠稱之為夥伴的傢伙們，令之不再去想念父母。

也因為那一如既往，從未被更迭的妖狐之名，慢慢的令之將這份幻想收藏進了心底最深處。

但這並不是鳴人不想要知曉真相，不想要找到答案。

而是因為當其每每想要找尋答案的時候，卻始終沒有人幫助他，沒有告訴他！

流傳於大街小巷的妖狐轉世，迸發於所遇之人眼中的厭惡、排斥、嫌棄就是全部的回答！

就連那滿頭白髮、和藹可親的火影爺爺，每次也僅是含糊其辭地掠過如是話題。

慢慢地，漩渦鳴人也就不再主動提及這個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現在，終於有人主動提及他的身世，這讓其如何能夠輕易安定？

“荒，你知道我的身世？”

“你知道我的父親、我的母親？”

“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他們此刻在哪裡？”

“他們，不是妖狐，對不對？”

言至最後，漩渦鳴人的聲音陡然多了一抹顫音。

他已經抑制不住自身的情緒想要哭出來了！！

追尋數十年的答案就在眼前的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洶湧不可抑制！

“嗯，”

“我知道他們。”

“不止是我，村子裡的很多人都知道事實的真相，知道你的父親、你的母親。”

“只是，那些人出於某種自私的原因不願意告訴你。”

“甚至不惜背棄了和你母親之間的約定。”

在意著小九尾那剔透顫抖的眼瞳，荒的目光中出現一抹憐憫之色。

為木葉所謂的‘興盛’，那幫老傢伙拋棄的東西可真夠多的。

“他們自然也不是什麼妖狐。”

在話語的最後，其又篤定地說道。

但也就侷限於此。

再多的話就不應該由現在的自己來說了。

因為，他可不想要看到一隻暴動的九尾出現在既定的計劃中，從而導致之後的事件出現較大的偏差。

此刻的透露，只是為了徹底的劃清界限並斬斷羈絆。

畢竟，在漩渦鳴人身上，他也曾收穫過不少的東西。

這樣的話語令小九尾緊張的面容緩緩舒展開，一對剔透的蔚藍色眸子裡充斥著某種很少出現的情緒。

叫做喜悅。

“那麼，荒。”

“他們現在在哪兒，他們為什麼要離開我這麼久？”

“這些，你一定也知道的對不對的。”

“告訴我好嗎？荒！”

“這些年我真的過得好辛苦。”

“我想要當面問一問他們，為什麼要將我拋下不管。”

漩渦鳴人迫不及待繼續向下詢問著，眼中的欣喜之色幾欲奪眶而出。

其絲毫沒有懷疑前者的言論，同時也沒有去聯想某個糟糕的原因。

因為他始終都還是一個生活在木葉庇護內的年輕忍者，還沒有經歷過什麼事情。

大抵，此次的中忍考試，身前那片死亡森林，就是其能夠接觸到殘酷忍界一角。

“吶，請告訴我好嗎？”

看著突然收聲，呈現出緘默狀態的身前人，一種莫名的慌亂與不好預感陡然躍然於之心頭，並促使之再度開口出聲追問。

“不行。”

然而，似印證了其心中的那份不好預感。

漩渦鳴人得到回應是冰冷否定。

這樣的感覺，就好似他們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一般。

“為什麼？”

得到回答的小九尾驟然失神。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不過，他立馬又鍥而不捨地追問道，於之聲音帶有著一絲聲嘶力竭的沙啞感。

面對這樣的回答，面對自己追尋數十年的身世答案，漩渦鳴人根本就無法保持冷靜。

“朋友？”

荒複述著這個詞彙，脫口的聲音裡蘊藏的諷刺。

“但是你知道嗎，知曉真相的人中，可不乏你所謂的朋友。”

“也遠遠不止於朋友，還有你的老師，你尊敬的長輩。”

“不過，他們都沒有一個人願意主動告訴你過往的真相。”

這樣的補充直接將漩渦鳴人給弄愣住了。

“老師？”

“長輩？”

在咀嚼這兩個代名詞的時候，於之心中就已經浮現出了兩個身影。

喜愛看小書的旗木卡卡西老師，以及那位白髮蒼蒼曾與之共同享用烤魚的白髮老爺爺，也就是這個村子的火影大人。

難道，他們都知曉自己的身世卻又隱瞞到了現在嗎？

為什麼！

一時間，似乎有什麼信仰，有什麼美好的事物於之破碎了。

“荒族長，你談及的話題未免有些僭越了。”

不遠處，御手洗紅豆適時地出聲提醒著。

因為師從大蛇丸的緣故，她知曉著村子內的一些秘辛，雖然很多都不全面。

但就此事而言，僅僅是根據那小傢伙的妖狐之名，她就能夠推斷出一些的禁忌訊息。

對此，荒的嘴角咧開了一絲諷刺的譏笑。

不僅是對於僭越這二字，還有某個想要趁機耍小動作的傢伙。

同時，這樣的警醒落在漩渦鳴人的耳畔就全然變了味道，成了迫切想要知曉真相的催化劑與對那些對自己隱瞞身世人員的質疑。

“荒，要怎樣，你才願意告訴我真相，告訴我關於我的身世。”

在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後，小九尾抬眼看著身前人認真的詢問道。

那些負面的情緒，那些焦躁的態度都被其收斂了一乾二淨，就連其聲音都摒棄了先前的只能與哭腔，變得沉穩了起來。

因為，這已經不再是朋友之間的對話，而是一場交易。

“荒族長！！”

身為第二場主考官的御手洗紅豆再度出聲，聲音裡也多了一抹實質的慌亂。

畢竟在場還有著諸多其它勢力的忍者在場，若是在這裡將有關己方的秘密曝露，將會給村子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

即便這裡是木葉的地盤，縱使他們作為東道主，可仍舊沒有將這些下忍扣留，並用秘術抹去記憶的權力與理由！

而且在這短短的一瞬，於之身邊已經集結了數位身著淺綠色忍甲的木葉忍者。

他們是輔助這場考核進行的中忍。

可是即便集結了這樣的一股力量，這些有著一定作戰經驗的忍界前輩們卻仍舊保持著剋制，保持按兵不動。

因為他們清楚的知曉，視野中那人的實力與之在外的兇名是呈正比的！！

“噢，你是要和我做一場交易嗎？”

“可以啊。”

感受著漩渦鳴人那認真的目光，荒也微微意動。

至於御手洗紅豆的警醒，以及那個傢伙的小動作，全然不在他此刻在意的範圍內。

“只要你發誓，無論以後會出現怎樣一種情況，都會站在我這邊，那麼我自然會立刻告訴你。”

他認真的回答著。

若是能夠將漩渦鳴人收為己用，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潛在戰力。

至於那頭，不，是那半頭被封印在對方體內的九尾天災，倘若敢鬧事，那就揍到服氣為止。

“當然，作為交換我不僅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也絕對不會背叛你。”

其繼續說道，並做下了許諾。

這樣的交易讓漩渦鳴人感到了不明就裡。

因為，

“我始終都是站在與你站在一邊的啊。”

“不僅僅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也因為我們都是木葉的忍者。”

說話間，小九尾抬起手掌託了託系在額間的護額。

這樣的交易於之而言根本就不算做交易，而是一個既定的準則。

即便前者不說，自己也會這麼去做的。

“沒有那麼簡單。”

“我剛才也說過了，知曉真相的你，還會一如既往地熱愛、擁護這個村子嗎？”

荒輕輕搖著面頰，在否定對方一廂情願的同時，再度說著危險的話。

這自然也是一個訊號，

是對一旁砂隱村的三姐弟，與變幻成他人模樣潛入進來的大蛇丸，所釋放出的訊號。

【宇智波一族與木葉不合！】

現階段，前者現在可能並不明確這個訊號意味著什麼，但是後者必然是清楚的。

“所以，在認真思考過後再給我答案吧。”

然而就在其語落的剎那，有怪異的‘尖嘯聲’於耳畔響起，非人音，而是某種物體被全力投擲出後，在空氣中帶起的聲音！

且這樣的聲音於四面響起，讓人一時不知道這是四面楚歌，還是故弄玄虛的障眼法！

猩紅的瞳孔在眼眶中左右碰撞，四下的景象完全被收斂了完全，只見數道苦無躍然於之視野中，且得益於著無阻礙的天光，能夠看見的是，在那些苦無的末端似乎還墜著什麼纖細、晶瑩的事物！

至於投擲出這些利刃的始作俑者是：

荒的眼瞳定睛於外圍那繞著自身不斷位移跑動的黑髮少年，

正是佐助，

那頭白眼狼鼬的親弟弟。

在沉寂良久之後，這傢伙終於做出了選擇，且是挑了一個荒在分心對話的時刻。

而那置身於日向寧次，天天之後身影，也在此刻‘嘭’的一聲化作了白色煙霧。

是虛假的分身術！

於方才的觀測中，佐助已經窺探了來者實力的一角。

體術精湛，忍術強大。

無論近戰，還是遠端攻擊，都是遠遠超脫當下的自己，乃至與卡卡西那傢伙處在一個層面上的存在。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要就此開戰。

因為其不想要進行這種近乎無意義的單方面被碾壓式挑戰。

但是比起被那人狠狠地揍一頓，乃至說斷手斷腳。

他更加無法接受自己的姓氏被剝奪！！

所以，於此之前，佐助始終都在隱忍，在等待，在悄悄結印締造虛假的分身，給自己創造一個畢其功於一役的突襲時刻！

他很清楚，

只有保持先手，保持自己的節奏，才能夠在這場不對等的對抗中贏得一線機會！

“哼。”

在意著襲向自己的忍具，荒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

這樣的感覺，大抵就像是在數年前，他當眾挑戰宇智波鼬時，後者的態度一般無二。

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

單手將還處於愣神狀態的漩渦鳴人退開之際，一柄苦無就已然滑落了他的掌心。

“鐺鐺鐺。”

清脆的碰撞音伴隨著點點火星隨之綻放。

在對忍具的操控上，他也練習了不止無數遍，只是信手挑撥，那自四面襲來的苦無就被其全部擊偏了軌跡。

但是，這並沒有結束。

那處於跑動狀態中的佐助陡然向後猛拉手臂，那些原本偏離軌跡的苦無又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朝著既定的目標襲去。

且這一次，苦無並不再充當主攻手，其真正的殺招，是那些系在苦無圈環之上的堅韌鋼繩！！

‘咻。’

只聽有輕微的聲音響起，一道道纖細的勒痕便出現在了荒的雙臂上，正是那些在天光下流轉著鋒銳芒光的鋼繩。

這是特製的一種輔助工具。

除卻纖細難以用肉眼分辨以外，最大的一個特徵就是堅韌。

即便是在體術上有著卓越成就的體術大師，也別想在一瞬間將之繃斷掙脫！

‘砰。’

在數道鋼繩的拉扯作用下，荒的雙手緊緊地貼合在了一起，沒有絲毫一點空隙。

那傢伙，是想要防止自身結印呢。

但是，天真。

同時，佐助也沒有因為此間的一點優勢就停止下動作，緊攥著鋼繩的雙手在極速的結印。

熾熱的能量在不遠處爆發，一道橘紅色的火焰沿著這些纖細的鋼索極速吞沒過來。

【火遁·龍火之術！】

風車輪轉，寒冰湧現。

荒那映襯著火光的瞳眸中，同樣躍然著純粹的蔑視。

他的忍術，可不是用雙手締結的。

‘噗呲。’

一瞬間，冰火交戈讓場面中掀起了大片的白色霧。

但是在下一刻，那裹挾著獵獵之音的火焰便被寒冰所籠罩、凍結，並無視著視野的遮蔽朝著始作俑者襲去。

可就在這時，在那掀起的白霧中，有怪異且尖銳的聲音響起。

這樣的聲音似電流音，又似數千只鳥兒在嘰嘰喳喳的不停地鳴叫音！

【出現了，佐助君的，千鳥。】

聽著這樣聲響，仍舊躺在地坑中的洛克李腦海中如是默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