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在路上看見可憐的小貓，我也會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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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鳴人的字句裡充斥著情緒上的壓抑，聲音也並不算響亮，但卻足矣令與之對陣的對手聽見。

不止是荒，就連凝神戒備於一旁的主考官·不知火玄間也聽得真切。

一瞬間，有諾大的疑問與猝然的慌亂凸顯於後者心頭，就連那叼在嘴裡的千本，都不察地從其口中墜落而下。

【漩渦鳴人父母的死亡真相？】

【是指，四代目火影大人的死亡真相？】

【為什麼三代目火影大人，要將這樣的事情，在這時候告訴漩渦鳴人？】

【不是說好，還遠遠沒有到公開的時候嗎？】

作為曾經備受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信任的親衛，不知火玄間知曉著比普通木葉忍者還要多的秘辛。

當然，也包括漩渦鳴人的真實身份，以及存在於其體內的那頭怪物到底是什麼。

【不對，】

【不行，】

【有點問題！】

頓時掀起於腦海的理智，就令之立刻想要取消這一場比試，直接將二者分離開來。

畢竟此次的中忍聯合考試不止是一場盛世，也同樣是隱藏霍亂的多事之秋。

數日前，隸屬暗部的月光疾風在任務中殉身，就是一個非常鮮明的訊號！

要知曉，他出事的地點就在木葉的周邊！！

那些別有用心的賊人，已經到了這種瘋狂的地步。

【所以，】

【停止，必須要停止。】

他下意識地就看向了主看臺上的火影大人，想要直接申請中止這一場比試的繼續。

但就在這時，傳入耳畔的回應卻頓時令之神情一滯。

“哦，那個老東西，就是這樣告訴你的嗎？”

聽著漩渦鳴人的提問，荒那平靜的面頰上猝然掀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諷刺笑意。

不過確實，這樣的回答也並不能夠被否定。

擾亂玖辛奈分娩，並釋放出天災九尾、支配它霍亂木葉一時的始作俑者，的確是一個姓宇智波的傢伙。

因此，說四代目夫婦的死和宇智波一族脫不了關係，也沒有錯。

他只是沒有想到，猿飛日斬那頭老狐狸竟然會用這樣的說辭來應對。

是想要調集起前者的憤怒情緒，藉此激化出九尾來解決掉自己嗎？

在八卦封印被削弱的前置條件下，的確可以令漩渦鳴人借用乃至說是得到被九尾影響的力量，直接暴走化作半尾獸化的狀態。

但是，想要用這樣的力量就解決掉自己？

天真。

“宇智波荒，請自持身份。”

“不得對三代目火影大人無禮。”

對答之際，荒的耳畔突兀響起了主考官·不知火玄間那壓抑聲音的嚴厲呵斥。

顯然，對方也不想要讓這樣的不敬，這樣的家醜，被所有來賓聽見、知悉。

更不想要被有心之人利用這樣的事情。

不過，這樣的呵斥於荒有用嗎？

無用。

他理都沒有理會對方，眼瞳裡更是傾瀉著不屑。

對那頭老狐狸此般伎倆的不屑。

已經到了這一步，竟然還妄想借他人之手解決自己，真是將忍雄的名聲丟了個乾淨。

更何況，假借之手還是一個被村子排斥的小傢伙。

這樣的手段更是諷刺至極。

難道，那個老東西就不知道，貿然引動九尾的力量也會給人柱力帶來不可想象的、乃至是死亡的後果嗎？

之後到了那個世界，其真的又能夠坦然的去面對四代目·波風水門，和他的妻子·玖辛奈嗎？

有莫名的煩亂充斥於荒的內心。

他是想要說些什麼的。

但是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推翻。

因為，在這清算一日，其不想要再對這個村子有任何的羈絆。

一切的過往，都將在這一日被斬斷、被奉還。

“所以，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

“所以，你並不否定這件事情嗎？”

漩渦鳴人看著身前這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心中仍舊不甘，眼中也依舊顫抖著複雜的情緒。

這是自己在心中第一個默預設定為朋友的人啊！

可是現在卻在用沉默回答自己的問題。

畢竟沒有否定，那就意味著肯定。

如同火影爺爺說的一樣，自己父母的死亡與宇智波一族有關。

但是，其還想要得到對方的輕口承認，只有這樣他才可以真真正正的認定，才能夠將那份積壓在心底的痛苦、仇恨全部發洩出來！！

“磨磨蹭蹭，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站在這裡？”

“閒聊？”

“還是追憶無用的過往。”

“快點出手吧。”

“我可不想和你這麼弱小的傢伙，繼續浪費時間。”

荒還是沒有直接回答小九尾的問題，

冰冷的話語構築著隔絕二人關係的城牆，同時也直接讓漩渦鳴人的心情墜入了谷底。

“只是，浪費時間嗎。”

他喃喃著這格外刺耳的詞句，酸楚的感覺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洶湧無邊。

“因此，之前你對我所做到事情，都只是因為同情嗎，因為愧疚嗎？”

在深吸一口氣，將心中情緒按捺下去後，漩渦鳴人認真地看著視野中這曾被其當作朋友的人，他想要從對方的臉上找到任何一絲可供推翻此般定論的破綻，亦在心中一遍一遍的替前者否定著這個答案。

可是，

“愧疚？”

“我為什麼要愧疚。”

“你是不是有點太過自以為是了。”

“不要隨隨便便就定義別人的行為。”

荒的回答依舊是那麼的冷漠、絕情。

“至於為什麼會做那些事情。”

“在路上看見可憐的小貓，我也會投食。”

這一言直接將漩渦鳴人心中最後的一絲妄想給轟破。

即便是立於一側的主考官·不知火玄間也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宇，宇智波荒所說的話的確有些傷人了，尤其還是在知曉漩渦鳴人真實身份的前提下。

不過這樣的想法僅僅持續了一會。

因為他猛然發現，自己以及其他一些知情的村內前輩，所做的一切都還不如對方。

“下面在搞些什麼？”

“怎麼還不開始比試？”

“如果要認輸，那就趁早！”

二人長時間的僵持，已經開始惹得一些脾氣急躁的觀眾不滿。

畢竟，這是他們最為期待的一場比試，這樣的拖沓簡直就是在浪費他們的心情。

“是嘛。”

“原來是這樣。”

漩渦鳴人沒有在意外界那些催促，而是旁若無人地看著前人的眼睛、臉頰。

其很想要從中找到一抹欺騙，一抹身不由己。

但是，他失敗了。

能夠看到的只有一眼可望的平靜與冷漠。

這樣的態度就如同那些將自己區別對待的木葉居民一樣。

“不過，我曾將你當作最好的朋友。”

哪怕心中情緒複雜，煎熬，

可漩渦鳴人還是想要做最後的放手一搏。

只是，結果依舊如此。

沒有絲毫的動容呈現在對方的臉上。

“我會贏得這場比賽。”

所以他強行更換著此刻的情緒，並對著身前的對手堅定地說道。

因為火影爺爺說了，只要自己能夠在此次的考核中獲得最後的勝利，其將告訴自己曾經的所有。

“那麼，你最好一開始就使用全力。”

荒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不同的情緒，嘴角更是咧開了極具諷刺意味的笑意。

而一旁的不知火玄間也驟然在此刻醒悟。

他本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請示三代目火影大人的，

但是礙於二者之間的對話，使之竟一時間忘記了最初的目的。

當下，那揹負狐妖之名的那個小子已然開始結印，這一場大戰一觸即發，現在再想要終止這場比試已經遲了。

若直接不管不顧地強行制止，那麼前來觀禮的客人都將對村子有嚴重的意見。

懊惱與煩躁在不知火玄間的內心轟鳴。

在得知宇智波荒也會參加此次中忍考核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想到了事情將會變得麻煩，變得糟糕，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會牽扯到曾經的一些秘辛！

此刻，其所能做的就是全神貫注於這場比試，以裁判的身份隨時阻止這場戰鬥的深化！！

【壬！】

伴隨著漩渦鳴人將雙手交叉呈十字，一連串的白霧與一時不絕於耳的【砰砰砰】聲音響徹了整個競技場中。

只一瞬，場面上竟然多出了上百，不，是上千名與之相同模樣的身影！！

“多重影分身之術。”

至此，一道低沉的聲音才堪堪響起。

且，這些本該有著自身性格的分身們，不知為何在此刻變得都格外的沉默與安靜，就像是在共享本尊此間的情緒一般。

與此同時，看臺之上也響起了一連串地驚愕之聲。

“這，這怎麼可能？”

“具備實體、身形穩定的上千道分身！”

“這是被二代目扉間大人封禁的多重影分身之術！！”

“就算是修習多年的上忍，都不一定能夠供給如此龐大的查克拉能量啊！”

“僅僅是下忍，他怎麼可能使用得出！”

“還是一次就性締造出上千道的恐怖數量！！”

這些驚歎大多是出自木葉忍者之口。

甚至有些人竟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震驚與激動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因為常人凝聚出三、五道具備實體的分身就已經非常難得，是極限了，可是那傢伙竟然能夠做到這一步！

難道，他真的是妖狐的化身？

除卻震驚之外，當然還有著其他的情緒。

比如，加油與自豪。

無論是日向雛田，還是春野櫻都對如此狀態下的漩渦鳴人獻上了或含蓄、或直言的祝福。

前者是帶有著的愛慕情愫，後者則與之是相處很長一段時日的小隊同伴。

倒是春野櫻身側的金髮少女的目光是落在了小九尾的對手身上。

【被父親大人所青睞的你，應該不會就這麼敗了吧？】

【絕對不會吧！】

默唸間，女孩的十指已然交錯在了一起。

“我已經按照你所說的，使用了最強的力量。”

“所以，拔刀吧。”

漩渦鳴人看著身前的對手邀戰道。

“哦？”

“這就是你的最強力量了嗎。”

荒的聲音裡蘊藏著不掩的輕蔑。

“所以，難怪只能夠成為他人的提線木偶。”

“身為那個子嗣的你，什麼時候才能掙脫自己的命運呢。”

“真是，可憐。”

對於這鋪滿場域的影分身，他沒有任何半點動容。

過百？

上千？

比上整個巖隱村的力量，又能夠如何？

“你說什麼，荒。”

聽著這明顯蘊藏諸多私貨的話語，漩渦鳴人的內心豁然被觸動了一下，聲音也變得急促。

其感覺自己隱約能夠明白，隱約能夠觸控到一些東西。

但是，終究無法突破、無法撥開這最後一層的迷霧，得不到藏於其後的真相。

“我說，你還不值我拔刀。”

“所以，你準備好認輸了嗎？”

荒沒有想要為之繼續重複或者解惑的意願，而是徑直反問道。

這樣的提問要多輕視就有多輕視。

不過，小九尾卻並沒有直接動怒，心意微動的之際，在場上千道影分身也隨之抽出了苦無或是手裡劍。

“為了獲得曾經真相，這一場我絕對會贏！”

“請不要太小看我，荒！！”

在這聲嘶力竭地一聲低吼下，整個場域內都響起了屬於漩渦鳴人的叫囂聲，漫天的忍具與拳腳也如同過境的蝗蟲一般朝著他的對手襲去。

至於荒所作的應對，僅是右瞳眼簾微垂，而後再豁然睜開，那漆黑的瞳孔之上猝然凝現出了一道飛車的模樣。

【蟬冰·永冬。】

一瞬間，時間、空間、意志、意念都宛若被靜止，被凍結。

整個場域在一秒入冬，鋒銳的冰稜上肆意貫穿著那些格外孱弱的影分身。

那鋪滿整個競技場的叫囂也在這一瞬凜冬降臨時戛然。

至於先前還覺得大有看頭，覺得那金髮小子有點東西的觀眾們，剎那失聲！

宇智波，

這就是傳說中的宇智波嗎！！

刺骨地寒冷在不斷地刺激著他們的神經，冰封著他們的血脈。

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挪開自己的視線，全部都死死地盯著視野中那喚作荒的少年。

而主看臺上，

三代目火影狠狠地捏著座椅的扶手，震驚、恫嚇，鋪滿了他的眼眶。

於之身側，那風影四代目的面紗已然被某種涎液沾溼。

【我的！】

【這都將是我的！！】